[死神]春浮-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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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让本性外向爱说话的一个人憋住其实是件不太人道的事情,但是没有办个法,如今的佐野,纵然千言万语,却也只能无言以对。
“谢谢。”春绪点点头,她今天穿的正式,其实作为一个孕妇,并不是很妥帖,毕竟衣服木屐都不太方便,所以她今天也就特别矜持一点。
“你是想来见老师吗?”佐野走上前和春绪并肩,伸出手扶住春绪的左臂。
春绪没有拒绝佐野的搀扶,毕竟现在不是避嫌和谦让的时候,虽然自己不是玻璃娃娃,但有人扶着到底还是好些。她再度点点头:“没错……师傅大人,他有空吗?”
提到山本总队长,春绪也有点忐忑,自己从四十年前出事故身体废掉之后,就没再来拜见过他老人家。虽然说求学时代包括现在提起来一口一个“死老头”,但春绪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启蒙恩师其实是相当恭谨而敬重的。
如今这样冒昧前来,自己都觉得太说不过去。
“如果是你的话,他会有空的。”深深看了春绪一眼,佐野抬头向前看。
被引入到队首室,春绪看到那个虽然比几十年前更加矮小,但是依然威武雄壮的背影,怔了一下,然后眼眶有点发酸,她示意佐野放手,然后慢慢跪了下来。
“不肖弟子,拜见师傅大人在上。”说完磕了个头。
山本总队长没有回头,但也没有让春绪站起来,佐野有点着急,刚要开口,却被总队长苍老却有力的声音截断:“京乐,去传达我的命令,戒备状态解除。”
京乐佐野愣了一下:“四十六室那边……”
“中央四十六室已经首肯,命老夫全权负责。”
佐野听到这样的话,毫不犹豫单膝跪下行了个礼,庄重道:“是,总队长。”
佐野离开之后,山本元柳斋重国才用拐杖敲着木地板,慢慢转身,看着依然在地上直挺挺跪着的春绪:“浮竹……”
“在,师傅大人。”春绪答道。
“你所来有何贵干?”山本总队长的语气很平静,但是春绪知道,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她这位曾几何时以脾气火爆而出名的老师,只不过是见得太多掩藏得太好罢了。
“在下只是想知道那几位出事的队长们,他们是否真的是殉职,”春绪没有拐弯抹角,然后解释道,“……私以为,与其到处质疑,不如直接来询问您。”
“你先起来吧。”山本总队长说道。
春绪应声站起,整整衣服:“非常感谢您,师傅大人。”
“原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原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原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原八番队副队长矢胴丸莉莎,原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副队长久南白,原十二番队副队长猿柿日世里,原鬼道众副鬼道长有昭田钵玄,皆已殉职无误,遗体无法回收,无法进行队葬仪式,你还有什么疑问?”山本总队长端详着春绪的脸,然后眯起眼看着春绪的眼睛。
“非常感谢您。那么,原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呢?”得不到答案,春绪换了个话题。
“……浦原喜助进行禁忌的试验,已经犯下大错,现在已经逃往现世,败坏吾等的大义,人人得之而诛之。”没有立刻回答,但接下来的语言却大义凛然。
“那么,那几位殉职的队长的遗骸没有找到是吗?”春绪依然不多纠缠,回到上一个话题。
“然也。”
“在下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春绪若有所思,“非常感谢您的指导,在下这就告辞了……一别多年得见师傅大人尊颜如故,在下心中安下不少,您是尸魂界的肱骨,还望今后多加保重。不肖弟子这就告辞了。”行了个礼,春绪后退,并没有等到山本总队长的应允。
离开一番队后,春绪问了问路还是来到五番队,想起上次被人莫名其妙袭击的事,直接把木屐脱了下来赤脚走路。
进门之后她隐约觉得不适感觉到有些不善的目光,对于恶意,春绪的感受一向很敏感,她下意识侧头,看到走廊那边两个年轻女人时不时向她这边看去,还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
没有管太多,春绪直接走向队首室,然后看到里面只有她的丈夫和他的副官,五番队的三席市丸银。
“我打扰你们什么了吗?”敲敲门进去,春绪很是随意地问道,然后她看到市丸银的表情隐约有些不自然。
蓝染迎了过来,拉住春绪的手:“并没有,银刚才对我说,让我今天忙完工作,明天带你参加今年的烟火大会的事,正巧你来了。”
对于这番说辞,春绪自然不可能相信,她只是笑着对旁边笑得奸诈的少年说:“这么关心我,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呢,明天你也会一起来吧?毕竟发生这么多事,换换心情也好,你还是个孩子呢。”说完,借着依然存在的身高优势,摸了摸市丸绒呼呼的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擦……机械设计作业还没写呢……等一下就回去赶作业去……
于是从这章起,我要用自己和基友的四字文名来当标题……
我四月番的短篇,有兴趣的话先预收一下吧~~~
第47章 四七色相浑浊
四七、色相浑浊
这是春绪最后一次参加烟火大会;从这一年开始;春绪足足有一百年没有再去参加。
不是说烟花不美;也不是说志波家因为今年瀞灵庭的变故而简化烟火的效果;只是因为它太容易消失,就算是搏人一笑;也显得多少有点凄凉。不过这一次;春绪挽着自己丈夫的手;看着天上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烟花;还是能笑得出来。
蓝染惣右介不会知道,他的妻子在这个时候究竟为何而笑。
春绪只是在想:红的是锶,黄的是钠,紫的是钾;蓝绿是铜。
她记忆力一向是极好的,这时想起十年前大家一起看烟花啃着章鱼烧的日子,忽然觉得自己大概也是那个被抛下的人,或者说,是最早被抛下的那一个。
不过这些都已无关紧要了,与其说她被他们抛下,不如说是她自己掉了队,怨不得谁。
真相的一角她已经得到,那些人还在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活着,这就已经够了。
时至八月,天气到了最是闷热难当的时候,春绪平时体质寒凉,但如今到底是个孕妇,身体状况不比以往,也时常觉得不好受。
再加上孕期进入四个月,害喜的症状也开始出现,每天就算吃了不少,但还是会如数吐了出来,前一阵子因为胃口好,她胖了几斤,但是如今没过几天体重竟然减轻到原来的水平。
到四番队找卯之花队长诊治,发现了个相当严重的问题,春绪肚子里这个孩子如今正在急速成长的时期,有一个高位死神的父亲的胎儿现如今正在从他不算强壮的母亲体内大量吸取灵压。
而春绪的锁结曾经受损,到现在为止,基本上没有任何灵压,比很多流魂街的整都不如。
这并不是最让人担心的问题,而春绪的担忧与焦虑又不能对任何人诉说,包括孩子的父亲。
卯之花队长给春绪开了灵压增补剂和一些营养品每天服用,解了燃眉之急,但是连医术高明如她也不能保证,之后还会出什么问题。
毕竟死神和人类的生殖方式是完全相同的,子代从母体汲取营养这个生长发育的渠道是不可能变更的,又不是人造魂魄,不可能用机械生长的方式。
“呕——”刚刚吃完中午饭,还没安定下来,春绪就觉得一股酸气从食道冲到口腔,她顾不得对饭桌对面的蓝染说上一句话,就捂着嘴冲出屋子小跑到厕所,对着马桶呕吐起来。
春绪正难受着,听到木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感到一双手开始轻拍自己的脊背,她挥挥手,嘶哑地说:“不用了,他爸。”
蓝染并没有将手收回,而是继续有节奏的轻拍春绪的后背,这样持续了一会儿,就端起刚刚拿进来的茶杯,递到春绪嘴边。
春绪发现并不是自己常用的杯子,而是丈夫平时用的那个,有点介意,毕竟她现在嘴角还沾着已经混杂着胃液的秽物,一股酸臭之气,连她自己都嫌弃自己现在这个样子。
看穿春绪的踟蹰,蓝染柔声道:“你在介意什么,快点漱漱口喝点水。”
春绪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滚,但是这时候胃早就空了,弯下腰干呕了几下,结果什么都没吐出来,她扶着蓝染的一只手,然后接过茶杯,开始漱口。
自从春绪开始害喜,表现得不舒服之后,她就来到五番队住了下来,虽然平时不好意思随便破例,但是特殊时期特殊政策,毕竟时间也不长,就几个月。
住这里而不是浮竹家大宅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孩子的胎教离不开父亲,二是五番队隔壁不远就是四番队,有什么状况随时都能整装待发跑医院。
尸魂界的时间流速和现世的相比,大概是十比一的速度,这个比例同样适用在人的生长和衰老速度上,但是奇怪的是,孕妇怀孕的时间却都是一样的,都是九个多月的时间。
这点让春绪都想大喊“不科学”,但是想想没有比自己其实曾经在另一个世界上活过这种事更不科学的了,于是只能归结为漫画家的设定问题。
春绪是个做什么事都不会怎么后悔的人,在她的认知里,人不可能不犯错,而与其沉浸在悔恨当中无法自拔,还不如找到补救的好办法来解决问题。
但是这个时候她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当初只看了25集动画没有继续下去。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想,就算让如今的自己回到过去,回到三次元的那个世界,恐怕不感兴趣的依然不会感兴趣,不去看的依然不会看。
春绪当年还是许醇的时候,在死党许久的鼓吹下看了25集死神动画,时隔这么多年,该忘得早就忘得差不多了,能记住的也大概就是那个有着橘黄色头发像个不良少年的男主角了——而他的名字春绪也不记得。
当初能记得自己的丈夫是个队长就不容易了,但是春绪觉得,她真的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可是她就是想不起来。
不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怎样安稳的把孩子生下来才是她目前面临的唯一重任。不能告知于人的秘密与隐忧就是,关于她的宝宝和她体内那把太刀的兼容性问题。
春绪体内有一把刀,这把刀是当年她还是二番队五席时去流魂街外围与虚圈的边境执行清扫任务时,受到重创后让她命悬一线的罪魁祸首。
现在依然幸存的一些刑军队员和四番队队员大概依然能记得春绪当年被开膛破肚的惨状,对此,他们对虚圈的仇恨值能够释放到最大,却不知道,除了四肢上的外伤,春绪被开膛的原因就是如今依然给她造成困扰的这把太刀。
这把刀是春绪被强买强卖给弄到的,正在和大虚搏斗的时候,因为长久的车轮战,她的体力已经不行,再加上不可避免的受一些外伤,战斗力已经大打折扣,但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眼前一黑不省人事,接着意识就掉进了自己斩魄刀崇死的世界,在这里她看不到崇死的本体,而是这把冷冰冰硬邦邦的太刀。
然后?哪还有什么然后,失去意识让她被大虚直接击中,被一爪子击飞出老远,紧接着那个让她只有恨没有爱的刀从她的胸膛破体而出,比后世拍的科幻恐怖电影还吓人。
这是当年事故的始末,具体原因连春绪自己都不知道,后来她数度入梦,和这把没有生命的太刀进行交流,在那个只有一轮冷日的意识世界,她听到了所谓的天音。
从自己体内生发出的这把无名之刀能够斩断一切有名之物,无论被斩之物有多坚硬或者多柔韧哪怕不是实体不可见。
但是这样逆天的能力不是没有代价,想要使用它,就必须遵循等价交换原则,发挥多大的效力,付出多少的痛苦。
然而现在,这把寄生在春绪体内的不世出之刀,在春绪的生命面对来自孩子的威胁时,趋利避害地选择保护春绪的本体,在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和时候,试图解决那条还没有一个茶杯大的生命。
春绪对此事一清二楚,她能做的就是控制自己身体里的这种力量,压制住它挺过这艰难的五个月。
当然,这并不容易做到,毕竟,孩子还在像水蛭一样吸取着她仅能维持自己正常生活的灵压,为此,就算是吃了吐,她还得忍住然后吐了再吃。
春绪这个时候充分理解了身为母亲的伟大,对自己大概今生都无法再见的两位生身之母也是越发的想念。
因为孕期激素分泌的原因,春绪自己也觉得最近的情绪控制不如以往,有的时候莫名的就感到烦躁,无缘无故,没头没尾。
而直接受害者就是她的枕边人,孩子的爸爸。
就像现如今,她一脸菜色,因为频繁的呕吐,她甚至觉得自己周身都是那种酸臭的味道,就算一遍一遍洗澡也无济于事——当然,不可否认这种感觉里也有心理因素,但实际上,春绪的境况确实不怎么妙。
很久以前就听一首歌唱道“恋爱不是温馨的请客吃饭”,更何况如今她跟蓝染早就不是在恋爱,而是在过日子,每天没有什么浪漫,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哪怕十年时光倏然而逝,对于对方的每一个方面都很熟悉,而自己的毛病和缺点也早已暴露无遗,但这个时候春绪依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就算知道这是很幼稚的想法,但春绪无法克制住自己的心情。
她就算如今已经是资深的黄脸婆,但客观事实上依然是个少女,虽然没有什么花花心思和少女情怀,但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