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春浮-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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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事态很严重,她想起那对于自己依然是阴影的梦境,心有余悸。
重复而重复地感受着死亡,这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春绪有时会想,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如果真有神明操控自己的梦境给予指示,干脆把四十年前自己差点丧命于虚圈外围的过程,也来个不断回放得了,还能跟如今这个梦换换班,让自己也心情愉快一些。
虽然拿这种事情开自己玩笑,但春绪的心情依然很沉重,她身边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但是不代表她身边的人没有,隔着一道瀞灵壁,她对于瀞灵庭里面的事毫不了解。
打定主意,春绪开始做饭,她准备再次前往瀞灵庭,看个究竟,也让自己的心安定下去。
没有做什么太复杂的东西,白粥配小菜吃了个饱,收拾了一下家里,穿上厚一点的衣服就走,快要走出巷子的时候,她忽然无意识地回了下头,看到那边天际,乌云密布。
到底还是早上,街上行人不多,来到白道门,守门人看着春绪,一脸为难:“春绪阁下,瀞灵庭如今乱套了,昨夜数位队长以及副队长殉职,据说罪魁祸首是十二番队的浦原队长,现在的话,四十六室大概正在进行审讯。如今的瀞灵庭已经是高度警戒状态,应对数位队长的殉职,请您为了自己着想,就不要进去了。”话虽然是提出建议,但丝毫没有软化的意味。
听到这话春绪一下子愣住,随即大声说:“这不可能!浦原大人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的!一定是哪里有问题,快让我进去!”
“现在瀞灵庭很乱,请您别让我们为难。”守门的都是流魂街出身的豪杰,虽说不是真正的死神,但是实力都是不俗的,看到他们寸步不让,春绪有些暴躁。
“没有明文规定我不能进去吧?”她克制住自己已经在沸腾的心,保持着冷静问道。
“是没有,但是……”守门人一脸为难。
春绪看他这样,知道死命令没有,但是指示是绝对有的,就是不想让自己进去,懒得多说:“既然如此还不让开,我只是想去五番队看望外子罢了,也不会惹什么麻烦,请你让开。”
见春绪如此强硬,守门人还是默默侧身,让她走了过去。
“多谢。”见他如此,春绪轻声道了谢,然后加快步伐,想去二番队探个究竟,毕竟如今浦原被四十六室羁押,她根本见不到面,只能从夜一殿下那里入手了。
跟在那位大人麾下和她并肩战斗那么久,春绪相信她绝不会袖手旁观,肯定也在为她的青梅竹马想办法。
来到二番队的时候却发现本应该依旧有序的这里也乱成一锅粥,问在代理夜一指挥队员的碎蜂,却被告知夜一失踪了。
深知自己那位君上的脾性,春绪断定她必然是去中央地下议事会堂,至于干了什么,还不好说。
这件事可非同小可,她为了不浪费找路线的时间,直接让一个二番队的平队士带着她先去五番队,毕竟这里也算是她的根据地。
来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确是有点添乱,高位席官全部出动,总队长已经连拔刀允许都下达了,自己的丈夫正在指挥调度整个五番队。
——因为昨天殉职的队长副队长,包括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
春绪对此难以置信,她真的很难接受那个前几天还和她互相吐槽扯皮的黄长直猥琐男已经死了,虽然死神面对的境遇确实危险,但是队长的实力却是不容置疑的,平子真子实力的强大她是清楚的。
过了中午,另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传来,浦原喜助,在中央地下议事会堂接受审讯的过程中,打伤看守,在四十六室的眼皮子底下叛逃。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春绪觉得自己心脏都停滞了一下,她抓住难得一脸严肃的三哥的肩膀,一字一顿:“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相信那位大人会作出这样的事,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有问题!绝对是什么人的阴谋!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作出这样的事!”说到最后,春绪差点没忍住急哭出来。
被春绪抓的生疼,但知道妹妹心急的十七没有说出来,只是依然冷静地说:“听我说,春绪,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一切都是四十六室说了算,这并不是总队长放出的声明和决定,而是他们。四十六室是不容置疑的,如今的命令是,见到浦原喜助,格杀勿论。你的决定并不能阻挡什么,冷静些,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话,应该会没事的。”最后一句,十七附在春绪耳边小声说道。
知遇之恩,提拔之德,这就是四枫院夜一给予浮竹春绪的,在她生命即将绽放的时候,让她灿烂。春绪愿意为她尽忠,尽身为属臣的职责,不是因为身份的高下,而是为了这么多年的感念。
而浦原喜助则像春绪另一个兄长,在她初出学堂刚入番队的时候给她关照,也在她迷茫的时候给她引导,虽然有时表现得很欠扁,但终究也是影响春绪生命的人。
如今他们出事,这让春绪怎能不心焦?
更何况,对于他们知之甚详的春绪,完全清楚这定然是不白之冤。
只可惜如今的她什么都不能做,放到以前,她大概会不管不顾地冲到地下会堂,大开杀戒将浦原抢出来,但是现在的她不是一个人,有了自己的家庭,不久之后还将为人母。
她有属于自己,属于蓝染惣右介这个男人的一份责任,所以她什么都不能做。
“我就呆在这里,三哥你去忙自己的吧……别担心,我会好好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后一句,像是穷尽这一身力气说出来的。
听到这话十七不禁蹙眉:“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不对我说?”
春绪也愣了:“惣右介没给你说?上次来的时候卯之花队长给看的,我如今有着两个月的身子,你要当舅舅了。”语气中只有疲惫,并无喜悦。
“我让雪之过来。”十七作出决定。
春绪摇摇头:“我很好,不用让小哥哥过来,浦原大人出事,夜一殿下必不会袖手旁观,这事她定会参与,小哥哥和四枫院家那边估计都要忙。我一个人很好,别麻烦了,”见十七不为所动,她又加一句,“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春绪不知道的是,在她昨晚还在做梦的时候,她亲爱的丈夫对着她一直敬重的浦原大人,以及荒地上倒下的,几位脸上已经长出骇人白色骨膜的队长和副队长们,用很是轻佻的语气说道:“对了,浦原队长,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春绪她有孕了。如果这消息能让你为她愉悦一下的话,就当是永别的赠礼吧。”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哈,愉♂悦啥的……【喂
忽然想起丘吉尔的铁幕演说,就取了个这样的标题……
在赶实习报告的时候,来拼了命的码字,我真是用绳命来更新了……一整本报告啊我擦!!!【呕血
电工虐我千千遍,我待电工如初恋……
第46章 四六荆棘夏宴
四六、荆棘夏宴
很久以后春绪依然无法做出选择;如果她在这个时候得知所有的真相;她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她想了很久以后才想起;事已至此;没有如果。
时间是能抹平一切的剃刀,不仅仅是化脓的伤口痈疽;也能割掉增生的欢乐与喜悦。
这世界少了任何一人都不会有什么不同;地球依然会自转公转;太阳照旧升起。就算整个瀞灵庭一下子少了十一位队长级的高位死神;却依然要坚守职责以及制度,即使有过混乱,也要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过来;照样维护着尸魂界与现世的灵子稳定。
就算是少了很多人,但是每年一度的夏日祭依然照旧举行,无知的普通流魂和大部分贵族依然安逸的度过七月半盂兰盆节。
春绪就算是有些郁郁,但为了肚子里那个,也要强打起精神。
即使她从一开始就善于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事情一旦存在就是存在过,像人不可能同时跨过两条河一样。
不是说她不想那么多,日子就还能像原来一样,依然轻松惬意,谁也没有离开。
春绪的坚强和平时有些脱线的一贯表现让她身边的人并没有太照顾她的情绪,但大概只有*冢晋介才看出她一直压制住的狂暴。
——她的丈夫蓝染惣右介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平子真子离开后,代替队长职责的他忙得更是不可开交,这一阵子更是连回家住一宿的时间都没了。
春绪甚至要空出情绪来安慰她的姐姐浮竹优里,四枫院夜一的离开,对这位刑军总指挥的副手也一下子垮了下来。
就算浮竹优里平时相当干练,但这个时候却颓废的犹如失去了布娃娃的小女孩儿,在整个番队忙成一锅粥的时候萎靡下来。
春绪这个时候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优里对于夜一有种狂热的崇拜,虽然表现得和碎蜂比起来不是很明显,但是优里爱戴夜一的心绝对不会比任何人少。
从当初姐妹俩闹翻的往事,再加上春绪对自己这位唯一的亲姐姐的了解,恐怕她是得花点时间才能振作起来了。
因为优里是那种表面上很冷酷,其实内心相对脆弱的女人,就算是担任刑军这么多年,看惯了大风大浪,遇到在意的事还是会很情绪化。
而且优里太会钻牛角尖,一旦钻进去就出不来。
这也是当初她们俩翻脸的直接原因之一,优里的小心眼。
当然,原因之二就是春绪的年少轻狂,毫不收敛。
看着眼前趴在自己对面对着桌面上茶具发呆的优里,春绪有些无奈,啃了一口桃子,咔嚓咔嚓嚼了起来。
“……她走了,你难道就不伤心吗?”看着春绪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优里有些气恼,指责道——虽然和平时相比语气显得软弱无力。
“姐,你哪里看得出我不伤心?”对已经窝在自己家三天不出门的优里也有些来气,春绪没好气的反问,“是我没有像你这样颓丧,还是我天天好吃好喝一个孕妇还得伺候着你给你做饭?没出息也要适可而止,夜一殿下如果看到肯定会骂你的。”
离核桃,春绪啃完后只剩下一个干净的桃核,她看都没看,反手向院子西边的墙根扔了过去,桃核砸到墙,反弹了回来,在地上跳了几下停了下来。
“……为什么你就能这样开心,还能笑得出来?夜一大人对你那么好,有目皆睹,现在她出了事,你却能这样置之事外。我真是看错你了,春绪。”听不进春绪的话,反驳道。
春绪知道她这是心绪极乱的不由衷之词,也不生气,觉得又开始钻牛角尖的姐姐其实还是几分可怜的,叹口气,看着优里:“大姐,我知道你难过,但是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并不是我不难过不担忧,只不过我现在没有办法担忧,你能随便郁结多少天没事,但是我不行。除了咱们家的人和孩子他爸,夜一殿下是我最关切的人,但是……不说也罢。你要是愿意这样子让夜一殿下她失望,就这么继续下去吧。只是,你真的认为殿下她会遭遇什么不测吗?这样的话也太看扁她和浦原大人了吧?”春绪伸手抬起优里的脸,轻轻拍了拍,“相信他们也相信你自己好吗?别这么不像话了。”
优里看着春绪的眼睛,手向上抬握住了春绪的手,然后抓紧,“哇”地一声大声哭了出来。
春绪没想到自己一向硬气的姐姐竟然会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一时不知所措,只好伸开手,抱住自己从来不落泪的姐姐。
她知道,姐姐的感觉,那就是,被抛下了。
这感觉她也曾经拥有,知道那滋味,的确不好受。
继大哭之后,优里在春绪这里调整两日,就回到瀞灵庭复职。
送走了她,春绪又开始一个人的生活,有的时候自己懒了,就会到陈七妹的饭店点两道菜就着米饭吃,最近她胃口大好,一般情况下能把两道菜都扫干净。
十多年过去,陈七妹也差不多死了那条心去找自己的丈夫,不过这个女人很务实,她不像传统中国女性那样寻死觅活,而是渐渐把自己手上的生意做得稳定下来。
如今的天一居不仅是在润林安,在西流魂街的前几个街区都是小有名气的。
在夏日祭前一天,春绪想了又想,还是做出决定,她穿上正式的中留袖,穿上足袋和红木高跟木屐,继那件重大事故之后再度进入了瀞灵庭。
这次的路途对于她格外顺利,因为她的目的地是一番队。
到了一番队的大门前,春绪凝视良久,最后整了整发髻,走了进去。
门口的卫士见到一个穿着普通和服的女人,双双将手中的斧放下,挡住道路。
春绪见状正欲拿出自己的出入牌,却听见一声熟悉却陌生的声音:“藤间,蓝堂,住手。”春绪转头,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京乐佐野。
“……”见春绪回头,佐野的嘴嗫嚅几下,张开却没发出声,良久,才说了出来,“春绪。”
春绪笑了笑,回应道:“好久不见,佐野君。”
和四枫院迦椰香成婚业已十多年,如今的佐野也不是那个喳喳呼呼的少年了,当年的事对他影响至深,也让他几日之内成长不少。
这些年虽然并非没见过面,但是毕竟男婚女嫁早已各不相干,即使见面也不过是打个招呼寒暄几句,自从春绪怀孕的消息传出去后,他们还未再见面。
“恭喜。”让本性外向爱说话的一个人憋住其实是件不太人道的事情,但是没有办个法,如今的佐野,纵然千言万语,却也只能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