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十二宫(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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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影子在门口投射下一片阴影,“你倒是很惬意啊,没有半点身为阶下囚的自觉,你还以为自己在‘九音’当你的贵族,指使下人吗?”
“除了吃的东西让我感觉到了阶下囚的待遇以外,其他都让我犹如上宾,连路都不用走。”我系好自己的腰带,冲着他一招手,“过来,抱我回去了。”
他看着我嚣张的表情,嘴角撇着,“你还真的一点都不担忧家人,够没心没肺的。”
“为什么要担心?”我意味深长的一笑,“伤了我的爱人,我定然不顾一切的寻死,我死了,我娘就会重回神族公开一切,你们所有的计划都毁了,而我的爹娘嘛,别说我看不起你们,就你和任灵羽加上遥歌,绝对不会是我爹娘还有袁护法的对手,圈养的杀手之类,成不了气候的。所以你们根本不敢刺激我,又何必担心我的爱人会遭到什么毒手?”
“你还真是什么情况下都够冷静,够无所谓。”他平静的话语听不出心思,也无法辨别到底是讽刺还是赞美。
“只要别碰我的家人,我任何时候都算得上冷静,一旦触及我的底线,什么疯狂的事我都干的出来。”我随意的笑着,但是话语中的味道不言自明,“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执着的一面。”
“那你就不担心自己?”他的眼光扫过我的全身,“说是禁制你的武功,神族的手法精妙归精妙,但是未必不伤身体,你就不担心从此以后武功全废?”
“废了又怎么样?”我舒服的直眯眼,“能吃饭能走路能睡觉能陪我的丈夫就行了,我又没想过一辈子打打杀杀,废了武功总比废了四肢强吧?”
他的脸绷的紧紧,抱着我走,阴沉沉的气息让人看了真不舒服,尤其是只要他伸手抱我,先点住手上穴道,出了嘴巴眼珠子,没有能动的地方了,“你就不能解了我穴道让我自己跑?反正现在没武功,我又跑不过你。”
他强硬而坚决,“不行!”
“咕噜……”我的肚子发出一声鸣叫,脑袋晕眩,眼睛发花。
饿了这么久,还泡了个热水澡,不晕才怪。
我有气无力的望着他,“喂,叫两个人做饭,我饿死了。”
他面色古怪,看着不远处的厨房,“这里神族的禁咒,没有神血的帮忙是进不来的,除了我和师傅还有遥歌,这里是没有其他人的,你要别人做的,我就去问遥歌。”
我注意到,他提及遥歌名字的时候,眼神中有一丝不屑。
“那算了,去厨房,我指挥你做饭,这总成了吧?”吃他做的饭我是没有勇气了,看他的样子也是不愿意求遥歌的人,那么现在我能想出来的办法就只有这个了。
我认为,至少有我盯着,有我指挥,就算他做不出好吃的东西,至少能入口吧,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了。
“喂,先把萝卜刨皮。”我努着嘴巴,指向地面上的萝卜。
他面有难色,“怎么刨皮?”
我嘴角一抽,声音无奈,“用刀削,不会用菜刀就用你的剑。”
“唰……”
“唰……”
“唰……”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犹如雪花飞舞,成百上千片的东西在我面前飘荡。
姿态很美,剑法也很快,只是……
一个萝卜有那么多的皮吗?
“停,停!”我忙不迭的喊着,“再削就没了,就这样,就这样吧。”
他回到我的面前,把削的象根筷子一样的东西递到我面前,“这样行了?”
我瞄着自己身上的萝卜片,鼻尖上还有一片白白的东西粘着没法拿下来,我的眼泪水都差点飚出来,剩下这么一点,还怎么吃?填肚子一个角落都不够。
“你吃过这么细的大白萝卜吗?”我没好气的瞪着他,“我要你刨皮,没叫你练雪花剑法。”
他脸上一红,呛人的火气顿时喷了出来,“你说刨,又没说刨成什么样子,关老子什么事?什么样子不都能吃吗?”
“能,当然能!”我很认真的点着头,也很认真的看着他,“不过你不觉得这么小的萝卜,两个人不够吃吗?”
他默默的把那一只‘筷子’放在身后,“那白菜行不?”
“你千万别再在空中扫了,不然我不知道还会剩下多少,你只要放在砧板上切就行了。”我双眼无神,不知道是叹息还是无奈,“为什么夜同样的动作就那么养眼呢?你就那么笨拙?”
他冷哼着,“因为老子不是替你暖床的男人!”
一语道破,夜是我的男人,我用心爱的人,怎么看怎么顺眼,娇媚时候的他,慧黠时候的他,知我心意的他,那天下无双的容颜,那世间罕见的剔透。
有些想他了,不知道此刻的夜在哪,有没有回到‘九音’?
“夜可没有你这么野蛮,更不会有你这么笨拙和可怕的手艺。”我嘀咕着,脸上悄悄的浮现了笑意,脑海中一幕幕飘过的,是夜那亦妖亦幻的容颜和表情。
“收起你那一脸□的笑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勾搭老子!”他眉头紧紧,皱起一个深厚的‘川’字。
“你次次闯我沐浴的地方,看我换衣,抱我乱走,难道你不是想勾搭老娘?”我反唇相讥,冷笑连连。
他举着手中的青钢长剑,面孔有些扭曲,剑光闪闪,停留在空中。
“啪!”剑落下,狠狠的斩上面前的白菜,无法控制的劲气把白菜震开,落在地上不住的滚动着,而三寸厚的砧板,直接被劈为两半,长剑刺入灶台中寸许。
“哼……”我忍不住的笑出声,“这是剑不是刀,我倒想看看你用这样的方法怎么切白菜。”
他再也不看我,也好像没听到我说的话一样,俯身拾起地上的白菜,难看的用剑剑斩着。
看他不理我,我这个木头人倒是开始无聊了,幸好他还听我的指挥。
“生火你总会吧?”
“热锅,别让锅子里有水……”
“放油,不是一碗,是一勺就够了……”
“不是那个,左边那个,再左边点,对,对,就是这个……”
他手忙脚乱的动着,我看着一个威武的背影笨笨的抓来抓去,稀里哗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莫沧溟。”我喊着他的名字,“你是不屑遥歌的吧?否则也不会连话都懒得去和他说。”
背影一僵,“那不关你的事!”
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内,我仿佛听到了他叹气的声音,“你是个是非观念很强的人,也是个很忠心的人,你不能接受遥歌这种满门血仇不报还死心塌地跟着仇人的人,更不喜欢遥歌那种野心欲望写满眼睛的疯狂,是不是?”
“不是!”他猛的转身,“你似乎忘记了,我也是背叛了神族,我也干着以下犯上的事,我更是野心勃勃想要当上神族族长的人,我对你下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难道你忘记了?”
他的眼中有通红的血丝,怒目圆睁,“我和他,根本没有区别,你不用再说了。”
似乎能感觉到,这一瞬间,他爆发出了一种气势,一种难以言喻压抑已久的情绪在厨房中弥漫散开。
我面无表情,目光落在他的身后,声音平静,“你锅子都冒烟了,什么时候丢菜下去?”
他仿佛被震醒,猛的回神,转身抓起白菜就想往锅子里丢,但是这狭小的空间,是容不下有人这么大的动作,他一转身,胳膊带到了锅子的把手,所有的油从锅子里撒了出来,从灶台上一路泼到我的脚边。
我倒吸一口气,“你小心点,老娘差点被你油煎了!!!”
我话音未落,灶台下的火忽的一下窜了起来,舔上油渍,燃烧的更加旺盛,一路烧到了我的脚边,朝着我的身体扑来。
糟糕!
我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我跑不了,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通红的火焰烧来。
一个强有力的臂膀从前面抱上我,将我的脸按到他的胸口,挡在火蛇之前,脚下一点,窜出了屋子。
鼻间,闻到一股焦臭的味道,似乎什么被烧了。
他眉头一皱,表情不对。
相看两相厌(三)
阳光下,我带着一身的焦糊味,看着面前比我更加狼狈的人。
他的手,揪着自己披散的红发,每揪一次,都能扯下些许枯黄发黑的发尾,在他手中断成一截一截的。
本来直直的发丝,可此已经成了卷发,增添了几分狂霸之气,不过那焦黑参差的发尾,就让他看上去狼狈又可笑了。
“咳咳,两边都不一样长短了,剪了吧。”我憋着笑,无限同情的看着他。
刚才是他动作快,才让我毫发无伤的出来,也是他瞬间的反应以身体挡住我,才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
不过,我倒没有感激他的意思,因为我不能动是他点的,我不能跑是他弄的,就连锅子翻了,火上浇油的事情也是这个家伙笨手笨脚搞出来的。
他一边长毛,一边短毛,中间还是卷毛,确实怎么看怎么好笑,他揪扯着头发的动作,看上去就象个孩子般。
看到实在没办法挽救了,他索性扬起自己手中的剑,拉拽着头发割了上去。
我还不及出声阻止,一缕红色的发从手中飘落,他的手左边抓抓,右边抓抓,似乎是在比较着长短。
在他的比较中,我哼哼的挤着话,“刚才是左边长右边短,你下手狠了点,现在是右边长左边短。”
某人的手一停,摸摸索索的毛上了自己的头发,艰难的想要看清楚被自己割短了的头发到底是不是两边不对称,只可惜发尾太短,他用尽力气也似乎没有比划清楚。
想也不想,他揪住右边的毛,反手的剑就往后面撩去……
“等等,等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忘记了看好戏的心态,不由自主的开了口,“按你这个方法下去,你很可能最后是光头。”
他看我一眼,“闭嘴!”
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丢脸后的不知所措。
“喂,你自己看不到弄不成的,不如给我找把剪子,我帮你弄。”我眨眨眼,“看再它们是为了保护我而牺牲的份上。”
他沉吟了半晌,目光一直打量着我。
我翻了个白眼,“以我现在的力量,如果想杀你,只怕刚挨着脖子,你就把我丢去八丈远了,只要你不饿死我,我是不会寻死的。”
难得的,我又看到了他脸上的红色,倒转手中的剑伸到我的面前,“这里没有剪子那种东西,将就用吧。”
我接过剑,手臂一沉,剑落在地上。
苦笑,没想到如今的我,连拿一柄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不好意思,这个太重了。”
他看着地上的剑,眼中有一丝沉重,手指探入怀中,一柄匕首递了过来。
“我的东西居然在你手中。”我笑笑的拿起他手中的匕首,掂了掂,“还是这个趁手。”
他木头似的站在我面前,傻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招招手,他没反应。
我晃晃手,他还是没反应。
“喂!”我扯开了嗓子,“蹲下啊,你这么高,叫我怎么弄?”
他慢慢的蹲下来,拿后背对着我,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焦的焦,枯的枯,卷的卷,惨不忍睹。
我抓起一缕发丝,手中的感觉是丝滑柔顺,服帖在我的掌心中,不禁惊叹,“哇,你的头发原来这么软啊,我还以为是钢丝一样的呢。”
“有人长钢丝一样的头发吗?”他没好气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的想象力果然非同常人。”
我抿着唇笑,差点削到自己的手,为自己奇异的想象力感到好笑。
或许是他刚硬的性格给了我错觉,或许是每次他发怒时那满头张扬着的红色给我的印象太深了,我居然会以为他的头发会和钢丝一样。
匕首细细的削着,本来披满整个后背的红色发丝在我的努力下,越来越短,直到肩上。
“你看这样多好,干净清爽,人也英俊不少。”我放下手中的匕首,欣赏着自己的手艺,“没想到我第一次帮人弄头发居然也能弄的这么漂亮,我果然是个天才!”
“第一次?”某人不出我所料的跳了起来,手指快点上我的鼻子,“你……”
按下他的手指,我斜挑着眼,“第一次又怎么样?这不是很好吗,总比你自己一个人胡乱动的好。”
“反正你也不是很在乎自己美丑,何必那么激动?”我的目光四下转悠,停留在不远处高高的树上,“喂,我记得你会烧水的,是不是啊?”
“嗯!”他的眼神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满脸尽是疑惑,“你不是想煮那些满是刺的东西吃吧?那东西好像不能吃!”
“果然是笨蛋。”我拉长着脸,“你武功高,去打几个下来,然后踩破壳。”
他抬头望着,手指下意识的掠过自己的发丝,却抓了个空,“这是什么东西?”
“板栗碍……”我的声音拖的长长的,“你别告诉我连这个都没吃过。”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尴尬,似乎这个表情在这么多天里我看到无数次了,很轻的摇了下头。
算了,神族里长大的人,每天只知道沉浸于武功,我能指望他懂得多少生活常识?现在我和他之间哪象是看守者和囚犯,简直跟娘带儿子没有区别嘛,“你把树上的栗子打下来,踩破壳,取出里面的板栗,然后丢到水里去煮,熟的比较好吃,其他你不会,这总行吧?”
我仰首那高高的栗子树,心中无限哀叹,“可怜的栗子树啊,难道我以后两个月都要靠你活了?”
那个人影不敢看我,身体飞扑而上,手中的劲气喷洒而出,吹动了树枝摇晃,一个个毛刺的果子在摇晃中噼里啪啦掉了满地。
“踩,用脚踩破壳,把栗子拿出来。”我的眼睛发了光,声音也急了起来,恨不能自己跳起来冲上去。
他站定身影,看着我的样子,唇角微微的勾了下,手指一挥,解开我手上,腰上,脚上的穴道,“穴道制久了血脉会不畅,给你松开一炷香。”
我嘿嘿笑着,俯下身子揉揉我的脚,感受着血脉在身体里流动的感觉,麻麻痒痒的,说不出的舒畅。
站起身,动动腿,很久没有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