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此情只待成追忆(哈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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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罗恩几乎张口闭口都是赫敏，遇到困难第一个想到的也总是赫敏。
有的时候，哈利真希望自己的视力可以再糟糕一些，那样的话，他就不会看出罗恩对赫敏的迷恋，那样的话，他也许就能够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
可是糊涂的他偏偏总在不该清醒的时候清醒。
前进的记忆从魁地奇世界杯喧腾的赛场跳转到霍格沃茨幽深的走廊。
十五岁的赫敏和十四岁的他相视而望，他们的眸中清晰地映出彼此的身影，只有彼此的身影，就仿佛周遭的旁人都只是无关的背景。
那是黑魔法防御课的课后，假的穆迪教授刚刚向他们展示了不可饶恕咒的威力，很强大，也很吓人。周遭的学生都在用敬畏的语调议论纷纷，就似乎是观看了一场精彩的滑稽表演，只有十四岁的他和十五岁的赫敏在嘈杂中静静相望。
“这并不怎么有趣。”
“这并不怎么有趣。”
交汇的眼神中传递着共同的心声，那是只属于十五岁的赫敏和十四岁的他的默契。
不需要言语，也可以互相理解。
只因赫敏给了他最深切的信任，不管是在风平浪静的日子，还是风口浪尖的岁月。
记忆里，十五岁的赫敏静静地看着十四岁的他：“我当然知道你自己没有报名。”
没有半点的怀疑，十五岁的赫敏相信十四岁的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
而十四岁的他，满脑子惦记的都是十四岁的罗恩，以至于忽略了那个总是出现在图书馆的阴沉身影。
“克鲁姆邀请了我……”
记忆里，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炉火明亮，却充满难言的冷冽。
十五岁的赫敏正和十三岁的金妮蜷缩在公共休息室的一角，两个姑娘的脸上都满是彷徨。
“你觉得我应该接受他的邀请吗？”十五岁的赫敏问。
“那可是克鲁姆。”十三岁的金妮用压低的声音兴奋地说道，“大名鼎鼎的克鲁姆。”
“我知道……”十五岁的赫敏语调听上去有些发闷，“可是，我还是觉得我应该拒绝他，毕竟……我是说……毕竟我对他一点儿都不了解。”
“了解？”十三岁的金妮用看疯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十五岁的赫敏，“这可是舞会，让我们‘散开头发，放松自己’的舞会！”
十五岁的赫敏被十三岁的金妮逗乐：“是啊！这可是让我们‘散开头发，放松自己’的舞会。”
两个姑娘咯咯地笑了起来，惹来另一角十四岁的罗恩和十四岁的他诧异的目光。
那个时候，十四岁的他正在为如何邀请十五岁的秋·张而忧心。
十四岁的他喜欢十五岁的秋·张。
为什么？
因为秋·张有一双亲切而熟悉的褐色眼睛。
所以，十四岁的他喜欢十五岁的秋·张，一如十四岁的罗恩喜欢十五岁的赫敏。
唯一的不同，只是十五岁的秋·张并不喜欢十四岁的他，而十五岁的赫敏却喜欢着十四岁的罗恩。
“你花了三年时间才发现我是个好姑娘，罗恩，这并不意味着就没有别人注意到这一点！”
十五岁的赫敏怒气冲冲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炸响。
自始至终，十五岁的赫敏只是怒视着十四岁的罗恩，就仿佛十四岁的他只是不存在的尘埃。
记忆里，十三岁的金妮为十五岁的赫敏绾好最后一绺碎发：“如果我是那帮男生，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十五岁的赫敏羞涩地笑了：“别打趣我了金妮。”
十三岁的金妮轻轻抱住十五岁的赫敏：“我是认真的，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是我哥有眼无珠……”
十五岁的赫敏轻轻拍了拍十三岁金妮的头发：“其实……”
也许曾经有太多想说的话，却终究随时光一起化作了无言的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记忆里，十五岁的赫敏在微笑，有点儿紧张，十四岁的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突然变漂亮的赫敏，生平第一次感到十八岁的克鲁姆是如此碍眼。
但是，十四岁的他选择了将那丝隐隐颤动的心弦截断在死寂的夜幕里，为了十四岁的罗恩和十五岁的赫敏。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从来不是。”
窗外月光如雾。
赫敏在一天的记忆治疗后早已困得沉沉睡去，而哈利却兀自沉沦在回忆中。
十八岁的克鲁姆。
十五岁的赫敏。
和十四岁的他自己。
“赫—米—恩经常谈起你。”
可是又如何，终究十四岁的他最重视的一直都是十四岁的罗恩，而非十五岁的赫敏。
也许，就是那时，注定了失去。
哈利轻轻抚上自己的面颊，直至今日，他依旧常常忆起那个吻——那是赫敏第一次吻他。
记忆疗法还在继续。
不知道是否是他的错觉，哈利总觉得赫敏看向自己的目光越来越沉郁，充满了某种他读不懂的信息。
他想问，又怕会影响到赫敏的记忆恢复，就这样犹犹豫豫了一个星期，好奇终于还是压过了谨慎——
“你……”
问题还没出口，赫敏已经抢过了主动权，一如曾经：“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我和你是那种关系？”
赫敏，果然还是赫敏。
哈利觉得自己噎住了，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
他大声咳嗽了起来。
可是赫敏不为所动，依然定定地看着他。
哈利被她看得心虚，默默地垂下头，暗暗埋怨自己为什么要自作孽地选出那样一段回忆——
十五岁的他，十六岁的秋·张和金色的小天使。
帕笛芙夫人茶馆。
本来不该出现在记忆疗法里的地方，可是他犯了个错误，在提取记忆的时候分了心，当然，这可不能全怪他，哈利忍不住想，如果不是赫敏碰巧在他提取记忆时不小心双唇擦过他的耳畔……
明明是两个人共同犯下的错误，为什么结果却要他一个人承担？
“为什么所有人都以为我和你是那种关系？”
他怎么会知道？梅林在上，回答问题可从来都不是他的长项。
哈利的脑海中飞掠过赫敏举手发言的积极模样，一直以来，赫敏都喜欢回答问题，如果她没有失忆的话……
他又一次忘记了。
赫敏，毕竟还是赫敏。
在哈利吞吞吐吐、犹犹豫豫也没能挤出一个词之后，赫敏鄙视地斜了他一眼：“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让别人误会了！”
“我……”
“一定是这样。”赫敏没有给哈利辩白的机会，自顾自地说道。
哈利郁闷地看着赫敏洋洋得意地笑起来，露出两颗雪白的小小门牙，显然是对自己的解答满意极了。
在接下来的很多天里，病房里一直充斥着赫敏愉快的笑声和哈利无尽的郁闷。
“进入青春期了啊！”
主治疗师很是欣慰的如是说。
“青春期？”郁闷中的哈利困惑地问道。
主治疗师笑得愈发欣慰：“是啊！进入青春期了，说明治疗起效果了。”
哈利忍不住还是感到不安，他再一次确认道：“真的能肯定是进入青春期？我不是不相信……我是说……这两天她的问题很多……就像……就像孩子……”
“不一样的。”主治疗师欣慰的笑容中染上了愉悦：“小孩子的问题是不会让人感到郁闷的，只有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才会这样，看你的脸色我就知道了。一定没错的，能气死大人的青春期……”
大人？
青春期？
哈利的脑海里猛然弹出一副无比和谐的画面——成年的赫敏扶着他走在林荫道上，落日染红他花白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廿一章
哈利感到自己已经无力郁闷了。
进入青春期的赫敏……
和永远都处于青春期的主治疗师……
治疗在哈利的无尽郁闷中继续进行。
十七岁的赫敏……
十六岁的罗恩……
十六岁的他……
当然，还有十六岁的拉文德……
十七岁的赫敏喜欢十六岁的罗恩。
十六岁的罗恩也喜欢十七岁的赫敏。
虽然在回忆里，十六岁的罗恩总是和十六岁的拉文德黏在一起。
哈利郁闷地看着十七岁的赫敏为了十六岁的罗恩黯然憔悴，心里一遍遍痛骂十六岁的自己。
十六岁的他只知道迷恋十五岁的金妮，怕失去十六岁的罗恩的友谊，却从来都没有去关心过十七岁的赫敏。
记忆里十七岁的他吻住了十六岁的金妮。
十七岁的赫敏在笑。
十六岁的罗恩一脸呆滞的表情。
哈利静静地看着记忆里这戏剧性的一幕，不禁诧异十七岁的自己为何会爱上十六岁的金妮。
是的。
金妮很美。
不管是十六岁的金妮还是现在的金妮，都有着让人迷恋的美貌，远胜赫敏。
但迷恋不是爱情。
奈何十六岁的他，没能分清爱和迷恋的距离……
身旁，青春期的赫敏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所以，你喜欢金妮，金妮喜欢你，我喜欢罗恩，罗恩喜欢我……”
哈利不能反驳，只能静静地看着赫敏。
赫敏撇了撇嘴巴：“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
赫敏重重地点头：“嗯嗯！为什么你喜欢金妮？为什么金妮喜欢你？为什么我喜欢罗恩？为什么罗恩喜欢我？”
赫敏继续追问：“为什么不是你喜欢罗恩，罗恩喜欢你；我喜欢金妮，金妮喜欢我？或者你喜欢我，我喜欢那你；罗恩喜欢金妮，金妮喜欢罗恩？”
没有等待哈利听明白这一长串奇奇怪怪的问题，赫敏已经又一次自问自答：“啊！我知道了！你不能喜欢罗恩，罗恩不能喜欢你，因为你们都是男的；我不能喜欢金妮，金妮不能喜欢我，因为我们都是女的。你能喜欢我，我不能喜欢你，因为罗恩不能喜欢金妮，金妮不能喜欢罗恩；罗恩不能喜欢金妮，金妮不能喜欢罗恩，因为她们是兄妹……所以，只有你喜欢金妮，金妮喜欢你，我喜欢罗恩，罗恩喜欢我，才是完美的幸福结局。”
赫敏说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似乎是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哈利已经怔怔地看着赫敏明媚的笑容。
完美的幸福结局。
是啊！
真是完美的幸福结局。
记忆疗法依然在继续。
在那些越来越灰暗的记忆里，在那些越来越冰冷的记忆里。
十八岁的赫敏，十七岁的罗恩和十七岁的他——
“我明白了，你选择了他。”
“罗恩，不——求求你——回来，回来！”
记忆的漩涡，将他吸入那段只属于他和赫敏的时光。
高锥克山谷。
独一无二的圣诞前夜。
十七岁的他和十八岁的赫敏并肩站在他父母的墓碑前，仿佛一对真正的夫妻。
也许就是在那里，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赫敏对他的重要。
仿佛他身体的一部分。
仿佛他灵魂的一部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廿二章
“她就像我的姐妹。”
十七岁的他对十七岁的罗恩说，真心实意。
他没有骗罗恩。
他只是被自己欺骗，混淆了迷恋和爱情，又混淆了爱情和亲情。
于是，从此错过，在感情的世界中再无交集。
夜兀自深沉，留下无法入睡的哈利独自一人对着病床上安眠的赫敏痴望，就仿佛此时此刻是他不愿醒来的梦乡。
如果……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
如果……
如果他能回到过去……
没有如果。
他所能做的，只是陪伴着失去记忆的赫敏，去想起她和罗恩之间的爱情。
记忆在尖叫。
那是属于十八岁的赫敏的声音，充满恐惧和疼痛。如同刀子一般捅在十七岁的他的身上。
贝拉·莱斯特兰奇，这个罪该万死的女人，时至今日，他依旧遗憾不是自己亲手结果了她。
“住手，不然就让她死！”
记忆里，是贝拉·莱斯特兰奇丑陋的面孔，和十八岁的赫敏咽喉上冒出的血珠，那样清晰的鲜红，映在十七岁的他的眼眸中，就仿佛那血是流淌在他自己的双目里。
如果那个时候是他……是十七岁的他，而不是十七岁的罗恩率先从一片狼藉中拉出十八岁的赫敏……
记忆显然不愿给哈利追悔的时间。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哈利茫然地看着十八岁的赫敏奔向十七岁的罗恩，送上火热的吻，如同十七岁的他是透明的存在。
“这时间合适吗？”
记忆里，十七岁的他底气不足地说，生怕被人听出他话语中毫无道理的酸涩。
十七岁的他明明已经有了十六岁的金妮，漂亮美丽，聪敏伶俐，却为什么，要看不惯十七岁的罗恩和十八岁的赫敏亲密？
因为他把赫敏当姐妹？
真是蹩脚的谎言。
可笑，那时的他，竟然信以为真。
记忆里，十七岁的他正披着隐形衣走下阶梯，走向禁林，走向他以为的死亡宿命。十七岁的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打算，却依然不愿迈步，目光眷恋地在搜寻者他所爱的人——赫敏，罗恩，金妮和韦斯莱家的其他人，还有卢娜。
为什么？
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他居然还是没有意识到，在他的心目中，排在第一的一直都是赫敏，一直都是赫敏！
不是罗恩！
也不是金妮！
为什么？
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他居然还是没有意识到，在他的心目中，金妮才是他的姐妹，是他一直渴望拥有的家人，却非爱人……
往事随记忆破碎，散落在回不去的从前。
二十二年的时间带给他的不只有深深的懊悔，还有无法丢弃的责任——詹姆，阿不思和莉莉。
如果没有他们，如果赫敏也没有罗丝和雨果……
他多希望自己能有勇气永远藏起失忆的赫敏，藏在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哪怕会伤害罗恩，哪怕赫敏并不愿意……
可是他终究还是太过怯弱……
想到世人鄙夷的话语，想到孩子们失望的神情，想到罗恩忠诚的友谊，想到赫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