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此情只待成追忆(哈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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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风吹散了哈利心中涌起的困惑。
　　魁地奇的赛场，十一岁的他悬挂在半空中，仅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把。十二岁的赫敏在人群中艰难穿梭，她撞倒了奇洛教授，又给斯内普的长袍下摆放了火。　
　　那个一直严格遵守校规，对教授们敬重有加的赫敏，为了他，为了他打破了自己信奉的一切准则。
　　赫敏……
　　依然是魁地奇赛场。
　　十二岁的赫敏小声地叮嘱十一岁的罗恩：“记住，别忘了，是‘腿立僵停死’。”
　　“我知道。”十一岁的罗恩不耐烦地说，“别唠叨了。”　
　　十二岁的赫敏交叉着手指为十一岁的他祈祷。
　　可是十一岁的他不知道。
　　十一岁的他眼里只有那枚小小的，闪闪发光的金色飞贼。
　　十一岁的他眼里只有那块连见也没有见过的魔法石。
　　“我也许可以暂时牵制住斯内普，但我决不是他的对手。”十一岁的他莽莽撞撞，甚至连对手都没有弄对。
　　十二岁的赫敏伸出双臂搂住了十一岁他，那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
　　在紧接着到来的暑假里，在那个与魔法世界断绝的暑假里，就是那个拥抱给了他抵御孤独的力量。
　　而那时，十二岁的赫敏在卧室里，她在写信。
　　“哈利·波特？”赫敏的妈妈问。
　　“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
　　最尴尬的记忆尾随着最温馨的记忆而来。
　　十二岁的赫敏手足无措地看着白色床单上刺目的血迹——
　　“妈妈！妈妈！”
　　十二岁的赫敏吓坏了，钻进妈妈的怀里：“我流血了，我会死吗？”
　　“别害怕，孩子！”赫敏的妈妈温柔地抱着她：“那是例假，说明我们的赫敏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
　　“可是……会痛。”
　　哈利心疼地看着十二岁的赫敏捂着肚子坐在桌前，她在写信，给十一岁的他写信，尽管十一岁的他从未收到，也从未回信。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他只记得十一岁的自己那时是多么痛苦，却忘记了十二岁的赫敏那时是多么担心。
　　十二岁的赫敏从古灵阁的白台阶上跑下来迎接十二岁的他，眼中盛满温柔的关切。
　　可是，一个讨厌的家伙出现了，分走了十三岁的赫敏对十二岁的他的关注。
　　吉德罗·洛哈特。
　　虚伪的骗子，可耻的懦夫。
　　“你为什么把洛哈特的课都用心形圈出来呢”　十二岁的罗恩问出了十二岁的他也很想问的问题。
　　而且，十三岁的赫敏居然知道洛哈特最喜欢丁香色；理想的生日礼物是一切会魔法和不会魔法的人和睦相处以及一大瓶奥格登陈年热火威士忌；秘密抱负是消除世上的邪恶，以及销售他自己的系列护发水。
　　更可恶的是，十三岁的赫敏还为不负责任的洛哈特辩护——
　　“他只是想给我们一些实践的机会。”
　　哈利想，他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对吉德罗·洛哈特深恶痛绝的，他很高兴洛哈特失忆了，相当高兴。
　　可惜的是，讨厌的马尔福还活得逍遥自在。
　　他骂过赫敏。
　　“没人问你，你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
　　那个时候，十二岁的他并不知道泥巴种是什么意思，不然他一定会在罗恩之前拔出魔杖。
　　身侧的赫敏仰着头傻傻地看着他：“泥巴种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这样骂我？”
　　哈利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记忆里罗恩帮了他的忙。
　　“泥巴种是对麻瓜出身的人——也就是父母都不会魔法的人的诬蔑性称呼。有些巫师，像马尔福一家，总觉得他们比其他人优越，因为他们是所谓的纯种。”
　　十二岁的罗恩打了个小嗝，一条鼻涕虫掉到他的手心里。他把它丢进脸盆，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其他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没有关系。你看纳威隆巴顿——他是个纯种，可他连坩埚都放不正确。”　
　　记忆里的海格自豪地接话道：“咱们赫敏不会使的魔咒，他们还没发明出来呢！”
　　十三岁的赫敏羞红了脸，身侧的赫敏傻傻地眨巴着眼睛。
　　“这是个很难听的称呼。”十二岁的罗恩用颤抖的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说道，“意思是肮脏的、劣等的血统。全是疯话。现在大部分巫师都是混血的。要是不和麻瓜通婚，我们早就绝种了。”　
　　那天晚上，从记忆的世界里走出的赫敏问了哈利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什么是通婚？”
　　“就是……结成姻亲，互通婚姻。”哈利觉得自己在背字典。
　　可是这个答案显然无法让赫敏满意，不管在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刨根问底都是好学的赫敏的固有习惯。
　　“什么是婚姻？”
　　“就是……两个人结合在一起共同生活。”
　　“什么是结合？”
　　哈利可耻的红了脸。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里飞速掠过了赫敏在罗恩怀中面色潮红的画面。
　　就在哈利挖空了心思想着要如何向赫敏解释结合这个问题时，赫敏已经又一次发问道：“我听金妮说，你和她是夫妻，你们生活在一起，所以，你们是已经结合了，对吗？”
　　哈利愣住。
　　他和金妮？
　　新婚中的那些激情时刻在他的脑海中已然模糊成了迷蒙的幻影，只隐约记得那时似乎一直都是金妮主动，而他就像一具木偶，顺从于欲望的牵引。
　　这样算结合吗？
　　如果只是肉体的结合，当然算。但严格说来，结合应该不仅仅是肉体的结合，还有心灵的结合……
　　哈利忽然觉得心中暗痛。
　　自从莉莉出生后，他和金妮就一直处于半分居状态，他总是以装睡逃避和金妮的亲密。
　　金妮不是傻子，虽然她一次也没有抱怨过。
　　渐渐的，金妮似乎不再期待他回心转意，她提出了分房间，说是这样方便自己照顾孩子们。
　　那个时候，哈利的心中不是没有歉疚，但他实在无法面对金妮，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地和金妮亲热，因为……
　　因为……
　　哈利的脑海中又一次飞掠过赫敏在罗恩怀中面色潮红的画面。
　　纵然迟钝如他，也早已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他爱上了赫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或者说，他一直爱的都是赫敏，只是终于，这份爱他再也无法掩埋。
　　赫敏久久未等到哈利的回答，终于疲惫地睡去。
　　哈利俯下身，在她的额间印上一记温柔如雾的吻。
　　“晚安，赫敏。”
　　“晚安，哈利。”
　　记忆里，十三岁的赫敏在和十二岁的他道别，仅仅因为十二岁的他怀疑马尔福，十三岁的赫敏就不惜违反校规调配“复方汤剂”，甚至还计划闯入斯内普的办公室。
　　而那个时候，十二岁的他只知道为自己不用闯入斯内普的办公室庆幸，一点儿也没有去想万一赫敏被抓住……
　　哈利·波特，你就是个混蛋。
　　一个自私自利的混蛋，无耻地窃取着赫敏对你的关心。
　　哈利握住拳头，任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
　　记忆中，十二岁的他正躺在病床上，十三岁的赫敏担忧地看着十二岁的他喝下“生骨灵”。
　　十二岁的罗恩正在为赢得比赛而喜悦，只有十三岁的赫敏自始至终眼中只有十二岁的他。
　　哪怕发现了他会说“蛇佬腔”的恐怖事实，十三岁的赫敏依然相信十二岁的他，义无反顾。
　　十三岁的赫敏，十二岁的罗恩和十二岁的他挤在盥洗室的单间里，复方汤剂已经熬成，兴奋和紧张染红了十三岁的赫敏苍白的脸颊。
　　哈利突然感到十二岁的罗恩无比碍眼。
　　如果，那个时候，只有十三岁的赫敏和十二岁的他……
　　“走开！”记忆里，十三岁的赫敏尖着嗓子说道。
　　打开的单间里，十三岁的赫敏哭哭啼啼地站在那里，她满脸都是黑毛，眼睛也变成了黄色，两只尖尖的长耳朵从她的头发里支棱出来。
　　他一直都没敢告诉赫敏。
　　其实，在他的心中，就算是毛茸茸的赫敏也一样聪明可爱。
　　记忆里，十二岁的罗恩在一脸厌恶地咆哮：“你把这放在枕头底下睡觉？”　
　　哈利抬眼看去，洛哈特的金色问候卡扎疼了他的眼睛——现在的他和十二岁的他，可是十二岁的他实在不够勇敢，甚至不敢像十二岁的罗恩那样一脸厌恶地咆哮。
　　他的软弱让他完全陷入了被动——
　　“他的眼睛绿得像刚腌过的癞□□，他像黑板一样乌黑潇洒，我希望他是我的，他真的很叶帅气，是征服黑魔头的勇士。”　
　　十二岁的他勉强着自己和所有人一起哈哈大笑。
　　十三岁的赫敏也在人群中欢快地笑着，那笑容深深刺痛了十二岁的他软弱的心。
　　十三岁的赫敏给洛哈特送了情人节贺卡，却没有给他。
　　他很高兴，洛哈特的记忆永远也无法恢复。
　　他真的很高兴。
　　但是，哈利并没能高兴多久。
　　记忆里，十三岁的赫敏被石化了，而十二岁的他没心没肺只顾着逞英雄，只顾着担心自己要回到德思礼家度过一生。
　　虽然十三岁的赫敏终于恢复了健康，但是十三岁的赫敏躺在医院病床上像石雕一样僵硬呆滞的模样注定将萦绕在他的心间，让他歉疚一辈子。
　　记忆疗法已经进行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赫敏看上去并没有恢复多少，还是天真的一如孩童，似乎什么也没能忆起。而且，赫敏越来越爱黏着哈利，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总要握着哈利的手指。
　　主治疗师却对赫敏这种幼稚的行为持乐观态度，认定这是好转的迹象——
　　“典型的孩童时期的反应，比最初的婴儿期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
　　哈利对咒语伤害的治疗知之甚少，除了相信主治疗师别无选择，尽管对于他而言，陪着赫敏接受治疗变得越来越困难。
　　现在的赫敏总爱往他的怀里钻，要抱抱，要亲亲。
　　虽然哈利很清楚，对于思维处于孩童时期的赫敏，这种行为很正常，可他毕竟已经成年，面对着自己深爱女人的投怀送抱还要做到心无邪念……
　　唉！
　　他已经连着好几天流鼻血了，害得主治疗师还以为他中了某种潜伏的诅咒。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记忆里，十三岁的赫敏正在下猫头鹰订单。
　　飞天扫帚维修工具箱。
　　十三岁的赫敏送给十三岁的他的生日礼物，他一直都小心地保存着，曾经他以为那只是出于他对魁地奇的迷恋，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他迷恋的一直都只是那个送出礼物的女孩。
　　赫敏。
　　现在的赫敏和十三岁的赫敏。
　　哈利可以感觉到那些一直被他刻意埋葬的感情正在一点点破土而出，走向萌芽开花的结局。
　　他忍不住要害怕。
　　害怕那即将盛开的毁灭之花——
　　曾经的美丽爱恋在今时今刻却已经注定不容于世。
　　记忆里，十三岁的赫敏正枕着十三岁的他写的书信沉入梦乡。
　　“晚安，哈利。”
　　有那么一瞬间，哈利几乎以为他是陷在关于赫敏的回忆里没有醒来，可是眼前圣芒戈的病房清晰无比。
　　赫敏就这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他，眼眸澄澈透亮，仿佛已经恢复了记忆。
　　哈利呆呆地看着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的赫敏。
　　他想要问赫敏是否已经忆起，可是赫敏却胡乱地揉了揉眼睛，像小猫一样蜷曲着睡去，就仿佛那一刹那的清明只是他的错觉。
　　治疗日复一日地继续。
　　记忆里，十四岁的赫敏在和十三岁的罗恩争吵，为了小矮星彼得变成的老鼠斑斑，而十三岁的他只知道袒护十三岁的罗恩。
　　“好吧，站在罗恩一边，我知道你会的！先是火弩箭，现在是斑斑。什么都是我的错，是不是！让我一个人待着吧，哈利，我有许多事要做！”　
　　十四岁的赫敏冲着十三岁的他咆哮。
　　他不怪赫敏，因为他很清楚，那是他活该。
　　令人不愉快的冷战在持续。
　　十四岁的赫敏用挺得笔直的脊梁掩盖着她的深深落寞，而那时，十三岁的他正沉浸在拥有火弩箭的兴奋中，一点也没有觉出十四岁的赫敏对十三岁的自己有多么重要。
　　直到——
　　“哦，罗恩！”十四岁的赫敏在十三岁的罗恩怀中哭泣，留下十三岁的他旁观在一旁，心中五味陈杂。
　　赫敏喜欢罗恩。
　　那个时候，十三岁的他几乎被这个事实击垮，虽然十三岁的他并不喜欢十四岁的赫敏。
　　十三岁的他喜欢的是大自己一届的秋·张，容貌俏丽，长发飞扬，笑起来褐色的眼睛充满熟悉的温暖。
　　十三岁的他忍不住沉溺在十五岁的秋·张的笑眼里，那双眼让他莫名地渴望亲近，莫名地心生爱意。
　　为什么？
　　为什么会如此迷恋？
　　十三岁的他不知道答案，如今的他虽然知道了答案却已为时太晚。
　　身旁的赫敏眨巴着褐色的眼睛懵懂地看着十四岁的赫敏抽了十三岁的马尔福一个大大的耳光，感同身受般地摸了摸自己的侧脸，又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褐色的眼眸因为这一笑闪耀出璀璨若星辰的光芒。
　　记忆里，十四岁的赫敏和十三岁的他正骑坐在巴克比克的身上，巴克比克起飞了，十四岁的赫敏紧张地紧紧搂着十三岁的他的腰。
　　他至今还记得那时十三岁的他是如何因为十四岁的赫敏这小小的举动而变得和十四岁的赫敏一样紧张。
　　那时，十三岁的他错误地认为紧张是种病，会在人与人之间传染，以至于忽略了那自他紧张的心底一掠即逝的异样心跳。
　　不过，就算不忽略又能怎样？
　　罗恩喜欢赫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早在罗恩自己发现之前，他就已经看出了罗恩对赫敏的依赖。
　　十四岁的罗恩几乎张口闭口都是赫敏，遇到困难第一个想到的也总是赫敏。
　　有的时候，哈利真希望自己的视力可以再糟糕一些，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