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硬汉-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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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婉茹也跟着笑了一下,但是话。
费柴感觉到张婉茹确实不对劲,就问:“你累了嘛?”
“我没事。”张婉茹说“只不过是恋爱了。”
这句话,宛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费柴的心坎上——果然,一切都在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可也不能说不好,谈婚论嫁是每个女孩子的权利,自己当初和张婉茹交往时,也应允了张婉茹不打搅他的家庭,而他也不干涉张婉茹的婚恋。虽然张婉茹只说是恋爱了,没说是和谁恋爱了,但是她的那个恋爱对象,绝对不是费柴本人,不然她也不会一直是这副样子了。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恐怕到现在已经不能单纯的用好还是不好来衡量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件事真的很让人心痛。
张婉茹见费柴也没声音了,心里没底,就问:“你怎么不接着往下问了?”
费柴长叹了一声:“还有这个必要吗?当初我们有约定的,说起来我一个已婚男人,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实在不能奢望太多。”
张婉茹忽然伏在费柴的身上哭了起来,说:“你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么镇静?为什么不骂我不打我?就这么由着我去吗?”
费柴温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说:“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格,我不能给你一个未来,也就不能挡着你的路。”
张婉茹哭了一阵,弄的费柴胸前全是眼泪水,抬起头看着费柴,费柴的目光则呆滞地看着窗帘儿,张婉茹又问:“你有没有为了我离去感到一点难过?”
费柴点点头,觉得胸口被她的泪水沾的痒痒的,就想抽几张纸巾来擦一下,被张婉茹挡住说:“不用,我来。”她说着,又伏下头,一点一点的,又把那些泪水吻干,然后一直朝下滑去……
当张婉茹坐在费柴的身上,如同一名女骑士一般的疯狂摇摆的时候,费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他猛然坐了起来,把头埋在了她的胸前,泪水夺眶而出,但他咬着牙,除了几身呜咽,并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
张婉茹在天亮之前离开,留下了一个香吻,带走了一段孽缘。
费柴吃过了早饭就出发去探针站,而且是去最远的那一个,用他的话说由远至近,就好似吃甘蔗先从甘蔗梢吃起,先前淡而无味,但随后就渐入佳境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需要一种宣泄,而利用工作宣泄是最好的选择,还可以掩人耳目,比摔桌子打板凳,酗酒吸毒好的多。
一路上马不停蹄,把几个处里的随行人员弄的叫苦不迭,却又不敢说什么,人家做处长的都这么拼命工作,当小科员的实在没有理由偷懒,只是暗下决心,以后绝不和这个工作狂处长一起出差了。
最后一个探针站是五公里站,这里的值班员应该是秦岚和另一个工作人员,可费柴来的时候却发现值班的居然是赵梅,一问才说是秦岚请假去市里了,请赵梅来顶个班。
“胡闹!”费柴一个没忍住,吼了一声,赵梅吃了一惊,脸色当场就变了。费柴一看,也吓了一跳,忙解释‘不是针对你’,安抚了几句,就打电话给曹龙,让他过来接赵梅回去休息,又打电话给范一燕,让她立刻派另一个值班员过来。因为那个值班员是个街道办事处的干部,探针值班只是兼职,只能算是值副班,平时来的时候不多。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赵梅央求说。
费柴何尝不知道赵梅是真的喜欢这份工作呢?于是就说:“知道你喜欢地质工作,可你身体不好,偶尔过来帮帮忙还是可以的,全都担负起来,担子实在太重了。”
原本和张婉茹分了手,费柴又忽然想起范一燕来,现在这个女人要是再敢像以前那样黏黏挨挨的,保准一下就给她放倒,才不要当君子了呢。可是说也奇怪,自打和张婉茹一分手,范一燕和他的距离也突然一下远了起来,几乎不给他独处的机会。于是费柴只得又安慰自己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保持一种正常的工作关系。”
发生了这些,在检查完了所有的探针站后,原本还可以在县城住上一夜的,可费柴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只得他在这里留下的东西,于是就对大家说:“这几天大家辛苦了,不如咱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说是商量,其实就个命令差不多,好在大家也都离家几天了,都有些惦记,于是途径县城并没有停留,只是给方秋宝和万涛各打了一个电话道别,然后就一路疾驰,回到了市区。
回到局里,想把几个手下都打发回去休息了,又看了一下处里这几天的工作,很不错,综合全面有吴东梓顶着,系统那边有钱小安,一般的问题都能随时解决,看来自己当初选这几个手下选的没错。
检查完了工作,费柴就回家了,可是走到楼下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迈不动腿了,他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真的很对不起妻子,对不起家庭,遥想自己回来这一年,成绩虽然有一点,可离预期效果还相差很大,有心成为一个官僚吧,也远远的不够成熟,可居然坏毛病学了一身到挺快,都会找情人了。可人家找情人里外兼顾,自己却还被情人甩,说起来自己还是一无是处啊。
现在回家,妻子尤倩当然会像往常一样,张开双臂迎接他,可前提得是她不知道张婉茹事,说起来惭愧,当初自己和张婉茹第一次陈仓暗度就差点被妻子逮着个现行,虽然后来被自己糊弄了过去,可回想起来,手段很是拙略,若不是尤倩深信自己的为人,恐怕也不会相信那么拙略的谎言。
说起来我这都是自找的啊。费柴就在小区楼下花园的石台上呆坐了半个小时,虽说已经立了春,可天气依旧寒冷,石台的冰冷很快就浸透了他的裤子,把他的屁股也弄了一个冰凉。
他不想回家了,是惭愧还是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就是不想回家,不想面对妻子的微笑和温暖的怀抱。他一咬牙从石台上站了起来,迈动僵直的两条腿,又返回了地监局,要了一辆车,又去了龙溪县,哪里已经有了郑如松的一个小组在工作,但是费柴还是决定去一趟。发泄的还不够,因此需要继续工作。
尤倩练完瑜伽回来,听邻居老太太说费柴回来了,于是满心欢喜的回家,却扑了一个空,忙打电话问,这时费柴已经在去龙溪的路上了,就扯谎说:“回是回来了,可是临时龙溪那边又有事,得赶紧下去看看。”
尤倩也习惯了费柴的工作整天东跑西跑的,并没有在意,只是叮嘱了几句注意身体注意安全了事。
费柴这一次去龙溪后,又陆续去了其他县区,整整跑了半个月,把南泉市下辖的县区都跑遍了,正所谓人停马不停,他就跟那匹停不下的马似的,手下的小组轮流换班,他却不换,这股子亡命的劲头把郑如松都吓着了,私下了劝了他好几回,可是别人都不知道他的苦衷,他不是不怕累,也不是不想停下来,只是一但停下了,就会满脑子的胡思乱想,更加的难受。
第八十一章 病了
费柴这么一玩命的工作,到起了一个带动的连锁作用,这其实是他始料不及的。至四月中旬,南泉市探针站初级网络已经全部建成并投入使用,比预期的提前了一个多月,用金焰的话说:简直就是在飞呀。
工作业绩在飞,人却累的半死,在这段时间里,别人还好,好歹还在轮班休息。费柴却只回了两次家,每次回家都是洗了澡就睡,一觉睡起来就走,活生生把个家里搞的比旅馆还不如。
好容易工作告一段落,费柴的心情也逐渐平复,经朱亚军批准,地防处所有人员出去系统值班的,一概补休一周。费柴又安顿好了处里的相关事务,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
这天正好是周末,可费柴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却只有费杨阳一人,不用问,尤倩肯定又去跟那些姊姊妹妹八婆做什么了,小米也被送到了外婆家。
费柴实在太累了,原想一到家就一头先扎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再说,可又想起尤倩这人其实是有一点点洁癖的,夫妻嘛,本来就应该相互迁就对方的习惯。于是费柴勉力支撑着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温热的洗澡水滑过肌肤,确实能让人感到放松,费柴用手捧水在脸上扑了几把,伸手去拿香皂,却一下子拿滑了,香皂掉到了地上,他又伸手去捡,可捡起香皂直起腰身的时候,忽然觉得一阵晕眩袭来,他本能地去扶水管,却抓了一个空,人随即倒了下去,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失去知觉,只是觉得懒洋洋的,很想立刻就睡一觉,这种感觉的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彻底击溃了他的理智,“就这样吧。”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合上了眼睛。
因为费杨阳有语言障碍,所以谁也不知道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把一个体重150斤的精壮男子弄回到床上的。社区的医生只知道那天她正准备下班,费杨阳就急火火地冲进她的办公室,一把拖了他就走,手腕子都给攥红了。她到费柴家的时候,费柴已经在床上了,费杨阳又拨通了一个手机号让她打,还好她平日也常和尤倩一起八卦,听得出她的声音,这才把尤倩也叫了回来。
费柴其实并无大碍,主要是心里压力过大加上体力有些透支,原本还凭着一口气支撑着,可一回家,精气神一散,身体就再也顶不住,导致晕眩昏迷。
医生给他输了点能量,又叮嘱好好休息静养,临走前还对尤倩说:“你们家的丫头可真厉害,攥的我手疼。”
尤倩看到费柴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公家的事情,你那么亡命干什么嘛。可事已至此,只得小心照顾着,又去买了瘦肉排骨和母鸡回来,预备煲汤给他好好滋补滋补。
费柴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多才醒,睁眼时觉得浑身懒洋洋的没力气,尤倩正坐在床头抽抽嗒嗒的,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在浴室里,伸手再一摸脑袋,有个青包,估计是倒地的时候摔的。
尤倩发觉他有动静,惊喜地说:“你醒啦。”随即又嗔怪道:“你搞什么啊,真拿自己的命不当命啊。”说着还打了她一下。
费柴左右看看,没错,是回到床上了,就握了尤倩的手说:“倩,我记得我当时在洗澡啊,你怎么把我弄出来的啊?你可是连二两劲都没有的人。”
尤倩说:“才不是我呢,是杨阳。我当时还没回来呢。”
“哦……天呐!”费柴先开始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点点头,随后又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双手一用力,一下坐了起来。他记得自己昏倒的时候正在洗澡,那杨阳拖他进屋的时候岂不是?
尤倩见他那样子,掩了嘴咯咯笑着说:“你呀,居然封建起来了,自己的闺女,怕啥?对亏了有她在,把你弄出浴室,又去找了社区刘医生来,让她给我打电话,我这才赶回来的。”她这么说挺难得,因为收养了费杨阳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是把费杨阳当做是家里的一个房客,而不是家人。
尤倩笑了一阵,然后好像是在反思似地又说:“不过说起来哦,这个世界上阵的因果的,要不是当年你要死要活的收养杨阳,那么今天……”
费柴表情复杂地笑了一下说:“呵呵,也不一定,若是当年没收养她,那么我们的生活可能就沿着另一条时间轨迹走了,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尤倩嗔道:“你呀,理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
费柴忽然想起:“对了,杨阳呢?”
尤倩说:“刚才刘医生打电话来,说给你又开了一点药,她帮着去取了。”
正说着话,听见外头门响,尤倩立刻就喊:“杨阳,你爸爸醒了。”
费杨阳立刻一路小跑地进来,看着费柴靠在床背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一下扑进他的怀里,把他抱的紧紧的,好一阵子都不肯松开。
尤倩在旁边看到了,又是感动,又有些醋意,毕竟是这么大的女孩子了,和费柴这么紧的抱着,虽说中间隔着棉被,可实际上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穿的。
费柴安慰了一会儿费杨阳,抬头看见尤倩,就笑着拍着杨阳的背说:“好了杨阳,起来了,你妈要吃醋呢。”
费杨阳回头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起来用手抹了抹眼睛。尤倩则说:“呸哦,我我跟女儿吃什么醋。”
费柴此时忽然觉得膀胱涨的很——这也难怪,快24小时没去厕所了,虽说人昏睡这新陈代谢会变慢,可毕竟还是有的。于是就想起床——他没想起来自己是光着的,尤倩却是知道的,赶紧上前一把按住,扭头对费杨阳说:“杨阳,你去看看我煲的汤怎么样了。”
费杨阳原本还想搀扶一下费柴的,但是尤倩这么一指使,也得去,就又看了费柴一眼,这才去了。
费柴埋怨尤倩:“你干嘛啊,我都快憋不住了。”
尤倩说:“你难道想裸奔啊。”说着就把手伸进被子掐了一把。
费柴这才察觉到,说了声“我的天呐。”
尤倩笑着说:“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你喊了两声天了。”说着拿了内衣裤和睡衣给他,费柴穿好了去厕所,尤倩跟在后头,路过客厅时费杨阳从厨房里出来,也一直盯着,费柴笑道:“上厕所而已,你们干嘛,这有什么好参观的吗?”
尤倩打了他一下说:“才好点就开始贫嘴了。”费杨阳脸一红又回厨房去了。
可这还不算完,费柴进了厕所,尤倩不让他关门,理由是:要是万一你又晕里面的怎么办?
可费柴哪里习惯这样啊,就算是夫妇,排泄一类的事情还是没有必要当面来的,毕竟还没有那么重的口味,所以几乎是强制性的把门关了反锁,这才算是解决了一时之急。
费柴的病本来就是因为压力大加之有点体力透支造成的,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可以恢复。原本他就能补休一星期,一个星期养尊处优下来,基本就又生龙活虎的了,可朱亚军知道了这件事,非要他再休息几天。费柴哪里是闲得住的人?又加之被张婉茹甩掉的阴影还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