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硬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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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一燕说:“知道就好,有些事,你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要面对知道不?”
费柴觉得她虽说是借着酒劲,话音里带着点威胁的味道,心想自己没打着狐狸,也没想着打狐狸,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位?于是就发狠道:“面对什么啊!我有什么好面对的!跟你说啊,我可不怕你!”虽然说的有点词不达意,但总算是说了点硬话,然后随手就把手机给挂了,又想了想觉得还不保险,干脆关机,紧接着站起来到客厅把座机查线也给拔了,这才回来。
尤倩见他没两句话就和范一燕说嘣了,又关机拔电话线,就有些嗔怪地说:“你怎么回事,一喝醉了就骂人家。”
费柴说:“我没醉,也没骂她。”等了一下觉得不对劲,因为他并没有把自己喝醉的时候骂过范一燕的事跟尤倩说过,尤倩现在居然知道了,那多半就是刚才范一燕在电话里和她说过了,于是就又问:“她把上次在云山县的事情和你说了?”
尤倩说:“是啊,不过我说了你可别不爱听,这事你做的不对。”
费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说:“做都已经做了,还有什么对不对的。”
尤倩笑着把他抱住笑着说:“你呀,书呆子就是书呆子。燕子什么都和我说了。也得亏你骂的是她,要是别人……燕子明晓事理,也知道你是为了老百姓好,为了她好。人家可没怪你,刚才还让我谢谢你呢,只是让我劝你,她是很钦佩你的,她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你只管给她指出来就是了,别接着酒劲儿骂她。这要求一点也不高啊,别说人家怎么也是个副县长,级别比你高不说,而且也是个女人啊,整天叫你老师老师的,你怎么就骂她呢?”
费柴说:“我不是针对她,上次那是那帮地方官做的确实不地道,我也是酒后无德就把范一燕叫来说了,具体怎么说的我也不记得了。”
“你看你看,还是你的错吧。”尤倩得意地说:“不是我说你老公,人家当地方官怎么做事是人家的事,你多管什么闲事嘛,管又不够胆,靠喝酒壮胆,我说老公,咱们家走到今天不容易,咱们就好好当个机关干部不好吗?”
其实费柴反省这件事时,也是有些后怕的,也多亏范一燕对自己有些好感,要是只是一般的工作关系,又或者是换另外一个人,这件事就算是把人得罪到底了,而且他回城时也下决心要做一个好官僚,因此觉得尤倩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就说:“嗯,我以后一定规规矩矩的上班,为了咱们这个家,少喝酒,多挣钱。”
“这还差不多……”尤倩撒娇地说“那你打个电话给燕子道歉,刚才你又凶人家了呢。”
费柴一听这个,心又往下一沉说:“明天再说吧,我当面和她道歉。”
尤倩又问:“那把电话线插上吧,妈最近几天身体不好,万一有什么急事联系不上我们怎么办?”
费柴说:“算了,过了今晚再说吧,妈要是有事不是还有你的手机嘛。”
话音刚落,尤倩的手机真的响了,她放开费柴,爬过半个床拿来手机一看,嘴一瘪对着费柴说:“是燕子,看来你今晚要是不道歉,咱俩就别想睡了。”
费柴无可奈何,结果电话按下了接听键直接说:“范县长,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错好不?我快半个月才回一次家,你就放过我,让我们好好睡一晚上行不?”
范一燕先是一愣,然后咯咯地笑着说:“你们两口子真逗,你的电话她接,她的电话你接,是不是你们两口子相互之间的信任有危机啊,哈哈。”
费柴见范一燕好像没有因为他刚才的话生气,也松了口气说:“危机啊,只要没有人挑拨,肯定没问题。”
范一燕啧啧啧了好几声才说:“说话又带刺,你就是不能喝酒,一喝酒就知道欺负我,算了,懒得理你了,你和尤倩尽管小别胜新婚去!哼!”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费柴放下电话,尤倩问:“她原谅你了没?”
费柴有点没底地点头说:“不知道,不过大家只是工作关系,应该没问题的。”
尤倩说:“你又来了,总以为别人是你。其实燕子对咱们不错,在工作上帮你不说,就咱家那辆车她帮我们省了十几万啊,又没图咱们啥,这样的朋友现在不多见了。”
费柴心说:“倒霉就倒霉到这辆车上了,不图咱们啥……她图的东西可不一般呢。”但嘴上却说:“现在的事真的不能欠人情,何况一下子这么多。当年她不过跟我做了几个月实习而已,没那么多交情。”
尤倩说:“是啊,不过她也没吃亏呢,你帮她解决了工作上的难题,这次招商引资也是你的面子,那可不止十几万呢。”
费柴沉默不语,尤倩见说下去就要影响今晚的好事了,就笑着说:“不说不说了,现在也没电话骚扰了,老公,咱们继续啊,嘻嘻嘻。”
然而此时费柴的兴致已经减了大半。
第五十章 山鸡变凤凰
在帮云山县招商成功后,接下来的两个月里,费柴领导下的经支办又连续为其他两个县区找到了高档的建材石矿。这在南泉这个贫矿区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在经支办的名声鹊起的同时,费柴的名字也越来越多的被南泉市官场里的人知晓了。而费柴也利用这些资源最终完了成地质模型的最新数据,那一天正是立秋。
虽然已经立秋,但民间素来有秋后还有十个秋老虎之说,而这个秋天,不仅仅热,而且非常的潮湿,气压也有问题,稍微一活动就让人觉得胸闷气短。但这些在费柴那里都不算什么,而他也完全的沉浸在地质模型即将试运行的喜悦之中了。
费柴的成功同样也给朱亚军带来了巨大的声誉和为官的筹码,尽管费柴有时也会耍耍小脾气,但是看得出他也在努力的让自己成为一个官僚,这一点朱亚军很满意,而且和费柴的小脾气比起来,这个人带来的效益更加可观,因此他更加钦佩自己当初慧眼识英雄了。记得当初因为论文获奖领奖的事,很多人因此倒了霉,所以尽管上头有明确的指令要让费柴回城,但是很多人都把他视为惹祸精,不肯要,而他朱亚军就敢拍这个板。(事实上费柴的家就安在南泉市,所以一般的来说,费柴调回南泉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但是有一点费柴不知道,当初上级是打算让他调回地质厅的,只是因为没人愿意接收而未能成行。)
现在看来,这个板拍的简直见值当了。不过尽管费柴自己也想做一个官僚,但是毕竟他还没能成为一个官僚,因此在某些喜好上还保留着技术干部的本色。比如当朱亚军说这次试运行开机仪式有韦凡参加的时候(注:韦凡,中英杰老师所著《在地震的废墟上》男主),他那高兴的样子,按捺也按捺不住。要知道韦凡可是地质学界泰山北斗似的人物,就连费柴地质模型的提出也受了韦凡的数学模型理论极大影响。
看着费柴高兴的样子,朱亚军忽然觉得他很可怜——到底只是个书呆子,虽然同是学地质的,朱亚军就没觉得能见到大名鼎鼎的韦凡有什么可激动的,当然了,能得到韦凡这样的专家的莅临指导确实对提升南泉市地质局的声望有很大的好处,可激动成那个样子,和不成熟的中学生追星追偶像又有什么区别呢?幼稚!
不管朱亚军怎么看待这件事,可能和地质学前辈韦凡相见并切磋,是费柴一生的愿望之一,因此别人怎么想都无所谓。费柴更是做足了功课,也把试运行那天的主操作手钱小安、解说员金焰催了个团团转。相比之下朱亚军更注重表面的东西,特地请了保洁公司一天两次的做保洁,弄个整个经支办都‘金光闪闪’。
不过在试运行的前一天,费柴却给手下都放了假,让他们放松放松,这也是费柴的老习惯,早在学校之时,费柴在考试的前一天铁定是不会摸书本的,用他的话来说,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又能有什么用呢?不过这次又略有不同,虽说给手下放了假,他自己却照旧上班,虽说什么也没有做,但是看着光洁崭新的设备,心中就有一种莫名的欣喜。也难怪多年的梦想就要实现,明天一旦试运行成功,地质模型的概念将在地质界得到推广,系统被一个个的建立、联网,整个预测网络将遍布全省全国乃至全世界!人类将有能力尽最大肯能的预测地质灾害的发生,这将挽救多少人的生命啊。
费柴沉浸在对未来无限美好的遐想中,直到手机铃声把他拉出来。
号码是个陌生的,费柴按下接听键,听到的却是个熟悉的声音:“费老师,我在你们局楼下,你现在方便吗?”
是张婉茹。
自从在白桦市见过之后,费柴和张婉茹就一直没见过面了,开始的时候还听说是吴哲把她派回香樟村给勘测组做向导去了,后来就一直都没有消息,这会儿却又突然出现了。别说,两三个月没见,还是有些想的,而且相比范一燕的强势霸道和主动,张婉茹更显得温柔体贴。
于是费柴就告诉了她办公室的楼层,让她自己上来。
当张婉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费柴差点没认出来,虽说只相隔了两三个月,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这到不是说的外貌,而是气质。如果说两三个月前,她做前台的时候,身上还带有几分风尘的气质的话,那么现在她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已经俨然是个酸甜小白领的味道了。
张婉茹见他盯着她看,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看什么啊,不认识啦。”
费柴这才发觉事态,赶紧把目光移开说:“呵呵,不是,你变化真大。”
张婉茹说:“那还不是得感谢你?”
费柴说:“哪里啊,是你自己的努力。我们找个地方喝点什么吧,说话也方便。”
张婉茹四下看了看说:“早说我就不上来了,其实你这儿也不错,跟fbi办公室似的。”
费柴笑了一下,右手爱惜地抚过一台显示器的顶部感慨地说:“这可是我一声的梦想啊,就看明天的试运行了。咱们走吧。”
地监局附近新开了一家‘雨荨’茶楼,费柴只去过一两次,但感觉环境不错,就带了张婉茹去哪里。本想找个靠窗的位子,可张婉茹却提出要个包间,费柴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进了包间,点了饮品,服务员送来后礼貌地退出关了门,这里就独成了一个独立的小世界了。
“不会她又想发生点什么吧。”作为男人,费柴无耻地想道,但是随即另一个声音又否定了这一猜测:“人家以前那样是因为是做那个的,现在人家已经是白领阶层了,总不会还……”
正想着,张婉茹笑着问:“一进屋你的眉毛就跳啊跳的,想什么呢?不会是些不好的东西吧,嘻嘻。”
费柴被戳中心事,慌忙掩饰地说:“没,没有啊,呵呵。”然后岔开话题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婉茹笑着说:“怎么?没事情就不能找你啊。”
费柴说:“能啊,当然能。”
张婉茹说:“别说,还真有点事找你。”她说着,打开手袋,从里面拿出一个礼品包装盒,还扎着粉红色的缎带,放在茶几上推到费柴的面前说:“吴总让我带给你的,盒子是我包装的。”
费柴笑着说:“吴哲这家伙,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可送这些小东小西的也太小资了嘛,呵呵。”
张婉茹一愣,说:“你生日呀。”
费柴说:“还没到,再过一个星期吧。”他说着,拿起礼品盒,觉得有点分量,又笑着说:“是什么啊。”边说边动手要拆。这时忽听张婉茹说:“一共十万块,是这次项目的费用。”
费柴一听,手一哆嗦,礼品盒失衡就要落下,慌忙又去抓,张婉茹也下意识的帮忙,但还是没抓住,礼品盒又落到了茶几上。
做事收受好处费,费柴在朱亚军和魏局的带动下,也不是第一次了,毕竟他不想做规矩的破坏者,但是和吴哲之间难道也要搞这一套吗?并且是他们恳求吴哲来注资建企业,就算是回扣好处费也该吴哲得才对,怎么还反过来了呢?
想了一下,费柴问张婉茹:“你们吴总让你送这个给我,说什么了没有。”
张婉茹说:“说上次你们见面是因公,让我跟你说找个时间,你们俩一起去银滩度个假。”
费柴叹了一声,伸手又捡起礼物盒,拆开了,里面果然是整整齐齐的百元大柴十叠。于是他摸出手机打通了吴哲的电话问:“你搞什么名堂,跟我还搞这一套?”
吴哲压低嗓子说:“老大,我正开会呢,什么这一套那一套的,等会再说不行?”
费柴厉声说:“不行!婉茹在我这儿呢。你搞什么啊,咱们可是朋友啊。”
吴哲说:“我靠,我当什么事儿啊。就因为咱们是朋友我才不能亏了你。反正这笔公关费是要花的,不给你落下几个难道还要全便宜那帮孙子啊。你就拿着吧,这笔钱在我这儿算是公费,你就别管了,好我挂了。”说完也不管费柴什么反应,就把电话挂了。
看着响着盲音的手机,费柴直发呆:怎么和吴哲的关系也变成和金钱有关了?这时张婉茹悠悠地说:“费老师,其实有人送钱给你还不好啊,而且你和别人不一样的,花公关费的时候,吴总总是骂着用,可惟独在你这我亲耳听见他好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反正省不下,还不如贴补给朋友。”
费柴又叹了一口气说:“我只是不想朋友之间也沾上金钱的味道。”
张婉茹说:“钱有时候确实是万恶之源,可是有个肯为你出钱出力的朋友也是人生的幸运啊。”
张婉茹这句话让费柴豁然开朗,回想香樟这件事,吴哲可不是出钱又出力吗,没有吴哲,这事肯定是做不成的。于是心情顿时好了。他随手把钱划拉到一边,笑了一下对张婉茹说:“对不住啊,我这个脑子啊,就是经常短路,绕不过弯来。”
张婉茹微笑了一下说:“那是因为你是好人。”
费柴身子往沙发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