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硬汉-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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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费主任就是谦虚,我看就凭咱们费主任的能力,当个县长啥的,绰绰有余。”章鹏开着车,突然插了一句。
朱亚军笑着骂道:“马屁精!好好开你的车。”然后又对费柴说:“不过老同学啊,这还有一点,范一燕也还没来得及提,那就是水的事儿。你让章鹏带回的水样初步检测过了,水质相当的好,全国进不了前五,也是前世。难得一见的好矿泉啊。老同学,这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儿。咱们南泉市是个贫矿区,找金,找煤其实都不现实。大家却又把目光都盯着高品质矿,指望着一下子挖出个金娃娃来,其实稍有点地质知识的人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你忽然让章鹏回来测水样,一定是早有想法吧。”
费柴笑着说:“早有想法也被你看破了。其实我早就想测测香樟的水样了,只是我自己也没太看中这一点,所以老是忘。这次算是机缘巧合了。早好多年前,你还记得吧,咱们几个同学被分到云山实习,一天早饭吃香樟蒸糕,由当地的人介绍说,这蒸糕只有香樟附近才有的卖,其他地方蒸的都不是这个味儿。”
朱亚军点头说:“是的是的,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费柴说:“那是我就怀疑是水质的问题,就稍微观察了一下,发现就在现在的泉眼附近,各类树木植被以及农作物,生长的都比别处的好些,连茅草都比别处的宽一指。南泉地区确实是贫矿,但正如你说的,只是高端矿贫瘠。我们必须转化思路,重新建立人事。如果香樟的泉水真的能成为一个矿泉品牌,在引入外资,也是一条富民的路子啊。”
朱亚军听了高兴的捣了他一拳说:“就知道你脑子里有货,还瞒着不跟我说。”
费柴说:“我也没瞒着你,只是觉得不成熟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再说了,你人精似的,不也猜了个透彻?”
朱亚军说:“你呀,还是把我当领导看,别忘了,我们还是同学,有时候纯业务的东西还是可以一起探讨探讨的,我虽然没你业务能力强,可总比外行强的多吧,或许能帮你出出主意啥的,呵呵。”
他说的很婉转,费柴也听出来了,于是连连点头。
当车就要开进香樟村的时候,章鹏减了车速,并解释说:“前面挖了排水沟,上面现在只盖了预制板儿。”
费柴透过车窗,夜色中借着村中的昏暗灯火,能看到一架挖掘机黑乎乎的影子。
“要是真想办事,还是不难解决的嘛。”费柴把体重全都转移到汽车靠背上,暗自寻思着。
车队进了村,直接就往村委会开,沿途灯光也比别处亮了不少,才一到村委会门口,就看见噼里啪啦地燃起儿了爆竹。朱亚军笑着对费柴说:“你看,都是欢迎你的。”
费柴笑了一下,脸上觉得有些发烫,自己其实只是说了一番酒话,实在没有,也没有专门诚心想帮村民做这件事,所以这般的隆重场面确实受之有愧,只希望这些欢迎的爆竹不全是为了自己而设,如果是那样,他心里还会好受些。
大家下了车,立马就围过来一堆人,又是鼓掌又是握手的,费柴一看,人群里有村主任,算是‘官方代表’还有些和自己喝过酒也算相识,另外还有些不认识的人。正伸着脖子认人,忽然觉得自己的右臂弯一重,再看时已经被个漂亮女孩挽着,正是张婉茹,于是慌了,眼角又看见吴东梓彷佛哼了一下扭过了头,就赶紧往出抽胳膊,偏偏张婉茹又挽的紧,虽说女人力气再大也大不过男人,但费柴若是硬要抽胳膊出来,动静就大了,而动静一大也就不好看了,而且张婉茹又对着他一笑,很甜腻地戏谑说:“干嘛啊,费大师?”这下就更不能来硬的了,而且这事也颇为受用,和渣滓洞上老虎凳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大家纷纷相互亲热地招呼着,一点也看不出来就不到一个星期之前,大家还相互推搡抓扯,弄的跟群体**件似的,现在却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亲热。对费柴的称呼更是多种多样,有叫领导的,也有叫官衔费主任的,也有叫老师的,甚至还有几个叫大师改不过来口的。但也又村民自行向那几个叫费柴大师的老古董纠正说:“费主任是专家,不是什么大师。”
可那几个老古董眉毛一拧,眼睛一瞪说:“费大师是搞地质科研的,电视上看了,国学什么的都有叫大师的,搞地质科研的叫大师有什么错?”话说的硬邦邦,还挺有道理的。
村委会院子里早已经摆下了四桌酒席,但还是坐不下,于是又临时支了两张,大家又为若做排座位彼此谦让了一番,方秋宝县长,朱亚军和魏局等人级别最高,于是坐了首席,费柴在村民眼里也算个很大的官了,又倍受大家尊敬,所以也在首席上。他刚要坐下,原本已经在对面坐下的范一燕好像是气鼓鼓地走了过来,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上首位,然后扭头跟别人说话,对他爱理不理的。费柴暗自寻思:看来自己那晚把她骂的不轻,多亏她没白挨骂,不然肯定得把自己收拾个半死,好歹人家也是个副县长啊,看来今晚喝酒无论如何也得有些节制才行。
他扭转头,却看见下手位坐着笑呵呵的村主任和村里的两位老者,虽然看上去和善,在酒场上却绝对不是同盟军,在其他方面也绝对帮他说不上话,在看远处的吴东梓,已经坐了另外一桌,看来自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不知怎么的,费柴忽然有点开始想张婉茹了,他直觉地认为,至少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张婉茹应该是会护着他的。不过张婉茹刚才虽然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可是还没等到上桌就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被别人叫走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尽管费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学习酒场知识,可一上场还是被打了一个落花流水,根本控制不住局势,除了他本人就是个豪爽的性子,干什么都很难来虚的,还有就是几杯酒下肚,就连像方秋宝这些平时看似忠厚长者的人都想做些落井下石的事,这也符合中国酒场的规则,那就是越尊重谁,就该把那个人灌醉!
第三十七章 开泉
费柴成为了众矢之的,眼看就要抵挡不住,想开溜,可是一琢磨这又不是在市里,能逃到哪里去?于是借着尿遁一头扎进了临设的伙房,一进去就被里面的村妇看见,笑着说:“费老师,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又是油又是烟的,快出去喝酒去啊。”
费柴涨红着脸说:“不行啊,顶不住啦,到你们这儿躲会儿。”
农妇见他说的可怜巴巴的,都笑,说:“真是做学问的人啊。”又拖了板凳让他做,还问他想吃点什么。费柴也是喝多了脑子不太够用,居然说:“有香樟蒸糕吗?想吃一块儿。”
熟料农妇面露难色说:“哎哟,还得现推浆子,可得等一阵子呢。”
旁边一农妇说:“费老师要吃咱就做呗,就是等的时间可能要久点儿。”
费柴见人家为难,赶紧说:“麻烦就算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不是非吃不可。”
正说话间,门帘一挑,张婉茹走了进来,笑着说:“你们都聊天不做事啊,外头等着上菜……”菜字只说了一般,被他看见了费柴,就说:“费老师,你在这儿干什么啊,外头一大帮人都找你呢。”
费柴吓的连连摆手说:“你出去可千万不要说我在这里啊。”
张婉茹见他那样儿,忍不住掩嘴一笑,正要说话,旁边一农妇埋怨道:“费老师喜欢吃香樟糕,你怎么不早说,也没准备也没推浆的……”
张婉茹先是一愣,然后才不以为然地说:“嗨,那有啥好吃的,我看那,现在费老师需要的是一碗热腾腾的酸辣汤面,既醒酒又暖胃。”
农妇们一听都觉得这个主意好,于是擀面的擀面,择菜的择菜,不多时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就端到了费柴面前,弄的费柴挺感动的。
这一顿酒直喝到月上三竿才算完事。费柴躲在伙房里吃了一碗酸辣汤面后,又躲了一阵子,觉得外头差不多了才出来,可一出来又被逮住了。原来在这段时间里,不知道是谁酒后吐真言,把那股泉水可能成为矿泉招商引资的事儿给说出来了。其实这事还没谱呢,就凭两瓶水样,远不能说明问题,可是谁不想发财致富呢?费柴又是地质专家,村民们都以为这事儿是他说了就算,怎么解释也没用,就被灌了一个发昏第十一。于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又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后来听章鹏说:他后来扯着朱亚军的脖领子说:八字还没一撇呢,话就说出去了,如果以后这事因为泉水本身的问题搞不成,咋整!咋整!怎么跟这些老百姓交待啊。
可后来费柴去找朱亚军为这件事道歉,朱亚军却说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抵死都不承认,费柴又转回来问章鹏,章鹏也改口了。于是费柴觉得这件事肯定是真的了,看来自己的弱点酒后无德,真的要被描深加厚了。
费柴这次醉酒比前几次更厉害,据说再往前一步那就是酒精中毒。不过虽然忘了不少事,但前面有人把香樟泉水可以招商引资的事儿却还记得,毕竟那时才吃了酸辣汤面出来,头脑还算清醒。所以第二天他强忍着头疼就去找朱亚军。朱亚军虽然那一晚也喝了不少,但毕竟酒场经验丰富,所以精神状态反而比他好,还没等他开口就笑道:“你啥也别说,我都跟东子说好了,a47勘测点的事情先放一放,把主力都调到香樟来,先打一口勘测井,勘测总蕴藏量、出水量,和深度地区水质。”他虽说专业才华都不及费柴,但毕竟也是地质专业出身,这些安排到也不在话下,而且一下子就把费柴的嘴给堵上了。
费柴说不出啥,心里又觉得有点别扭,于是闷在那儿发愣,朱亚军瞧出了他心事,就说:“老同学,你别担心,搞地质的人那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地底下的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只要咱们工作做足,还是那句老话,行政上的事,我去摆平,你业务素质高,这儿的老百姓又都相信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话说到这儿,费柴自然再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于是等朱亚军当天赶回南泉后,就回到a47勘测点,把主要力量都转移到香樟村打勘测井,因为觉得香樟村民对他的期望甚大,所以越发的勤奋工作,吃住都在工地上,不过村民对他们都当财神一样供着,县里对他们的工作也大力支持,虽然住的差一点,但是每晚都有酒有肉,那些地质工人很少享受这些待遇,都觉得自己这次算是捞着了一个好差事。只是费柴再也不敢喝酒,就推说晚上要进行研究,不能喝酒,村民也不知真假,真个不敢在劝他的酒喝。
如此过了一个星期,尤倩总打电话过来埋怨,说什么以前在野外队到也罢了,怎么现在调回来了还整日在外不着家啊。还让费小米在电话里喊爸爸,他实在拗不过,于是决定回家探探亲,顺便回局里把工作汇报一下。考虑到吴东梓和郑如松也很久没有回家看看了,就想把他俩也一并带回去,但郑如松说他反正孤老头一个,这边又需要有人主持,就让吴东梓回去即可。费柴见他执意如此,而且勘测井这里也确实离不开一个主事的人,于是就只带了吴东梓,让章鹏开了车和吴东梓一起回南泉。
原本他回南泉也并未告诉村民,可是村民也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纷纷把一些农土特产往车里装,拦也拦不住。最令人感动的是,有十几户人连夜推浆蒸了香樟蒸糕,用屉布包了,热气腾腾的送上来。于是费柴觉得肩上的胆子越发的重了,自己当初只不过醉酒随便说了一句,这些村民就一直记在心里,看来这次山泉引资的事情,办得成得办,办不成也得办,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些村民啊。
费柴回到南泉市,先让吴东梓回了家,自己先回到局里,把那些蒸糕农土特产都给局里的人一人分了一点儿,顺便又跟朱亚军交换了一下意见,把自己的感受也说了,朱亚军笑拍着他的后背说:“你知道吗老同学,我喜欢的就是你这种书生脾气,只要这股脾气一上来,那是谁也挡不住,什么事情都干的成的。你只管大胆去干,我全力支持你。”
费柴受到了鼓励,于是又找到魏局,把自己的想法选着跟他也说了,魏局当时正就着一杯乌龙茶吃费柴带回来的蒸糕,居然颇为动情地说:“以前只在老电影里看过村里的老大娘给咱们子弟兵口袋里塞鸡蛋,现在咱们又拿了人家这么多土特产,我搞了一辈子地质了,确实也该利用自己的专业长出为老百姓做点实事了。”
费柴一看这一关也过了,再无后顾之忧,又私下对嘱咐金焰,让她在又需要跑路说情的事就跟着魏局一起跑跑,放着这么大一个美女而不打人情牌,也是一种资源浪费啊。
忙完了这一切,费柴这才回家,这一天又是周末,费杨阳和费小米两个孩子也都在家,总算是一家团聚地过了一个周末。不过费柴脑子里总是想着香樟村的事,多少也有点心不在焉,弄的尤倩有些不满意。但费柴已经顾不上了,略微哄了她一下,周一一大早就叫上章鹏又下香樟村里去了。
才一回到村里,迎面就遇到了村主任,原来就在这几天,村主任已带着一干村民,把村里打谷场的仓房给打扫修补好了,勘测队的人都已经住了进去,虽然依旧没法儿和舒适的住宅相比,但也强似以前的帐篷了,而费柴的行李被褥已经被安排到村委会的一个小房间里,而且又新钉了架子床,躺在上面还可以闻到床头新鲜木料发出的清香。
费柴带着勘测组在勤奋的工作,云山县政府也出资把临时的排水沟进行了加固,而受灾的村民也都获得了补助,一切都做的圆圆满满的,为此县政府班子还受到了南泉市的表扬,其中副县长范一燕的排名紧随县长方秋宝之后,颇有常务副县长之风了。不过即便是如此,范一燕这段时间还是对费柴爱答不理的,实在要对话的时候也是冷嘲热讽,话中带刺。
“果然没人喜欢挨骂啊。”每当这个时候,费柴就这么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