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教师-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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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钱的礼物送给最尊敬的您。祝脚踏四方得利，步步高升！”背面写着：“双节快乐！2008年教师节。”这会是什么呢？送给谁呢？相距四年了，怎么还不送出去呢？
忍不住心头好奇，就小心翼翼的打开素描纸。只见里面是两双纯手工鞋垫。一双是70年代流行的芭蕉花图案，红绿搭配，煞是好看。一双是绣有‘师恩难忘’的四个楷体字。现在谁有心思绣鞋垫呀！小摊上有半成品的鞋垫，描龙绣凤，雍容华贵的牡丹，活泼可爱的小动物，啥美丽的图案都有。只要在空白处的小格子上绣十字绣一样打满叉叉就行。更简便的是用做衣服的下脚料剪成鞋垫样，用电车来回那么几下就搞定了。即使去小摊上买也不过几块钱，拿‘鞋垫’送礼确实是‘最不值钱’。但看这两双鞋垫，无疑是花了心思的。那是用一层旧衣服布料一层米浆打成的布骨，打布骨很花心思也很有技巧。打的不好，布骨软绵绵的不成样子；太硬挺用针扎的时候很费劲。我们县城的南门桥头就有一个七十多岁老奶奶带着老花镜一针一线打鞋垫，一只箩支撑着一个箩盖。箩盖上摆着许多纯手工鞋垫，很是精美。可手里这两双鞋垫比老奶奶的鞋垫，其针脚又要密很多。不值钱的鞋垫啊！那可是千金难买的孤品啊！这是送给谁的呢？莫莫最尊敬的老师会是谁呢？
我将鞋垫重新包好放进抽屉。每个人都有点小秘密。没必要去揭穿莫莫。
后来，几个同学去了琳开的完美产品体验馆。琳非常的敬业，非为我们免费洗脸不可。我们恭敬不如从命的接受了。几个老同学不知怎的聊着聊着就聊到了钟老师身上。大底是钟老师帮了自己，自己怎么感谢他的话题。如梅子从乡下调到离县城近的镇里任教，是钟老师帮的忙，梅子在钟老师女儿考上大学做升学酒时包了一个大红包，比一般人的都大，可以看出其感谢的意思；春花的孩子进城就读找到了钟老师，那时钟老师是学校校长，大笔一挥，免去了春花孩子的借读费近两千元。春花只是买了好烟好酒牛奶之类的登门拜访；话题说到大家认识或不认识的谁谁，调动一下，花了怎样的代价……最后，大家都一齐看向莫莫，询问莫莫的调动托了谁的福，花了几多钱。莫莫说只是几个电话，几条短信的钱，是钟老师帮的忙，我想买东西去他家登门感谢，想请他出来吃顿饭，他都说忙……很不给面子。
“我是不“那没什么！钟老师会帮你，自然有值得他帮了理由。”梅子说。
是很没良心啊？不懂得知恩图报啊！”莫莫笑着问。
“关于工作的事情，我认为：钱是一定要送，如何知道对方的胃口多大？多了承受不了，少了办不成事情。需斟酌量力而行。”完美产品体验馆老板娘琳说。
“我觉得应该给钱或物，礼尚往来说的就是这个理。你们别看着我，这与行贿受贿是两码事……”芳芳说。
“第一次送礼不可过多，先作为敲门砖，以便日后继续联系，关系要靠平时积累，办多大的事送多大的礼，不能怕多，做事万万不可急于求成，要把握时机，不要做无谓的工作，只要有信心没有办不成的事……”春花说。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发表自己对‘送礼’的不同观点时，我则想起了那份躺在抽屉里的两双鞋垫。据我对莫莫的了解，那份礼物一定是送给钟老师的。至于为什么没送出去，我就说不清了。
钟老师为什么帮莫莫肯定有他的理由。莫莫绝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没良心的人。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人生准则。莫莫的人生准则是‘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能做的事绝不麻烦别人，在原则上应做到的是也绝不找人通融。就说转正考后，被录取的老师必须到五保的乡下旮旯小学任教三年。与莫莫同一个镇的被录取的老师有五个。莫莫是唯一去了五保任教的老师。其他老师不是借调，就是请假，或说有病，或说要生孩子……莫莫去五保任教时，儿子才二个多月。我就此事问过莫莫，你干嘛不早点去找钟老师帮忙呢？规定上说，转正考试被录取的老师必须到五保的乡下旮旯小学任教三年。我本就是五保人也有不去之理？要找钟老师也得干满三年，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再说。
至于钟老师出手相帮的理由是什么，就不是我作为学生虽能揣测得了的。钟老师喜欢对前来求助他的人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不能帮的也请你谅解！”钟老师这份见啥人说啥话的艺术真的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钟老师对莫莫说：“你的话是一份新年大礼！”如果钟老师知道莫莫用心准备的那不值钱的两双鞋垫礼物，嘿嘿，那是一份小礼还是一份大礼呢？
莫莫这份未曾送出的礼物要等到猴年马月才会送出去？那份与年少无关，与怀春有别的秘密礼物要放在心里多久？是不是会和《阳光女该》中的老七一样，心里放下了，才会坦然的送出呢？
一番话能作为礼物，也不枉莫莫‘为人师表’的三寸不烂之舌啊！
“只是辞职后的钟老师真能脱副转正成为正局长吗？”我将心里的疑问告知莫莫。“你怎么确定钟老师能高升？难道你真学会了看相？万一你预测错了，就不怕钟老师怪罪？”
“怪罪？你等着瞧好了！既然钟老师都承认我的话是一份新年大礼。那钟老师高升就是八字有一撇的事了！至于看相，那是我将小说《天才相师》里的知识应用于实践罢了。准与不准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现在的钟老师需要别人真诚的祝福。我想说就说了，没那么多想法。”莫莫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很多时候我们会以为看手相，面相，占卜未来，算命等等是迷信，年轻狂妄的年纪爱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年纪大了，受了些挫折而一蹶不振的懦夫喜欢讲：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要我说，真正的看相算命是心理学与预测学的结合，是科学的精华。
第34章 情何以堪
元宵节后，莫莫去学校上课了。我们并未听到有关钟老师高升的消息传出。教育局正局长走后，贾盈也没升为正局长。现任的局长姓黄，可能是坐山观虎斗或渔翁得利吧！
2013年的春天来得特别早，生活圈子内别人的事也特别多。钟老师高升的事还在期待中。我家表姐却成了谋杀亲夫的嫌疑犯。
阿芬是小邓的初恋情人。十几年后他们的第一次约会是我和莫莫陪小邓，华仔、光头孙陪阿芬一起小聚的。小聚是有六人，聚会时还以‘婚姻’为题来了个行酒令。华仔，光头孙的双簧戏中的一句台词——当鞋确实伤害了脚，不妨赤着脚走路。阿芬感触颇深，向分居多年的丈夫提出离婚。丈夫死活不肯，派人跟踪调查认为阿芬之所以会提出离婚是小邓在参和的缘故。想到离婚后，财产要对半分，孩子没娘，也不是这么回事。阿芬的老公曾说，红颜、情人、女友可以无数，老婆却只能一个，且必须是原配的。阿芬比较传统，但不代表传统的女人就该守活寡。
阿芬的老公出国留学多年，骨子里很从洋媚外。特别是对性的理解非传统的阿芬所能接受的。当阿芬第一次捉奸捉双在自己的卧室看到丈夫和他情人的那不堪的一幕时。泪流满面的质问：“你为什么这样？我们不是很相爱么？”
阿芬老公出奇的坦然：“我爱你，这是永远不会变的！请你相信我！我们之间是一辈子的责任与承诺。……我和她没有承诺，谁也不欠谁，我和情人之间只做*爱不相爱，这是游戏规则，你懂吗？”
“我不懂！也不想懂！”阿芬泪流满面。见阿芬伤心欲绝，阿芬的老公打发情人走后不折手段哄着阿芬说：“如果你觉得吃了亏，你也可以有多个性伴侣，ok，只要不离婚，啥都好说！”
我曾在‘熟女贴吧’中看到一个热帖，是有关捉奸的事。我较为赞同的一个观点是：捉奸基本上算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它等于是主动把对方造成的伤害和侮辱最大程度的固定在自己的脸面和心灵上，也等于是把自己和配偶的尊严同时折杀殆尽，并把彼此推到了无可挽回的绝境上。捉奸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因为它大多数是一种蓄谋已久的行为，你要先怀疑他，然后调查他，跟踪他，再然后捉奸在床，人脏并获。
可问题的关键是：脆弱的人性如何能接受得了绝对的真实？假如两个人感情还不错，干嘛要设计捉他？让他的丑陋和难堪至真至极的呈现在你的面前，铭刻在你的心灵，让你一生连最后的一点温馨回忆都没有？
要我说真正比莲心还苦的是像阿芬这样从没想过离婚却意外撞见的人。第一次被捉奸后，阿芬老公不是浪子回头，而是变本加厉的沾花惹草。
有一次，阿芬接了个匿名电话，来电告知她老公带一女人在某宾馆某层楼某号房鬼混。来电者颇有点示威的意味。于是，阿芬去了捉奸。
按了门铃后，阿芬探头探脑的进来了，但没有如预期的大哭大闹、捶打丈夫、辱骂情妇、边流泪边吵着要离婚，反而一脸诚挚的笑容：“嗨！老公，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阿芬老公本来鼓足勇气打算翻脸的，一句“抓到就抓到，怎么样？”硬生生吞了回去。
“你好辛苦哦，工作这么累，还要到这里来？”听来是嘲讽的口吻，可是仍带着微笑，他的下一句“你想离婚吗？没门！”自然也就平空消失，反而有点腼腆的，嘿的笑了。
她躺在床上，裹着被单看这个男人怎么应付他老婆，没想到阿芬的脾气出奇的好，竟然帮他先生着起装来了，套上西装、打好领带、拍拍肩上的头皮屑，还退后两步，像在看一件艺术品般仔细端详：“嗯！真帅，难怪老是有小女生看上你。”
她火冒三丈，从床上坐起身来，不顾身上，仍然一丝不挂。阿芬却当她是空气，打开手提包拿出一瓶饮料来，“你累了吧！来，喝一瓶红牛。”
他居然乖乖接过来咕噜噜喝了，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的样子。
“没事了吧？那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阿芬柔声的问。
太目中无人了！她想破口开骂，却找不出什么话来。
正要开门出去的阿芬好象才注意到她：“哦，对不起，我们先走了。”手里仍紧抓着老公的手，轻轻掩上门时，仍是一脸诚恳的笑：“我先生功夫不错哦……拜拜！”
阿芬对待感情的事太让人害怕，淡定从容。一百个老婆当中找不到两个这样的，我真服了她。阿芬很聪明！可聪明的背后是一个人流泪。
在国外，阿芬没有安全感，精神的空虚，性与爱的不对等让阿芬再也体会不到以往夫妻间那种和谐美妙的性感受。而丈夫对道德的叛逆肆无忌惮的的放纵更让阿芬难以忍受。阿芬提出要继续教育的条件，暂时分居两地。孩子生下后就有奶妈，保姆料理一切，阿芬心无牵挂住宿在学校。本以为分开一会儿就好，没想到在学校也不是那么平安，阿芬和哪位男同学走的近，哪位男同学就会有天灾**的意外。这一切都是阿芬老公的遥控指挥。阿芬独来独往努力学习知识，倒也相安无事。毕业后的阿芬无事可做，回了一趟娘家，见了十几年没见着的同学。得知小邓过得很好，在凤尾镇财政所当所长，和我家表姐结婚，生有一女。阿芬本无意当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自己过的不好何必拉个人来陪着不好受呢？
可感情的事谁说的清呢？小邓是过得很好，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阿芬在她老公那算不了什么，可小邓却愿意将她捧在手心。小邓和表姐闹得天翻地覆。奇怪的是表姐从未在我面前提起一丁点小邓的不是。夫妻俩却于年前莫名其妙的办了离婚手续。小邓决心很大，连工作也辞了，阿芬在云南某个旅游公司牵好了线，只等着小邓年初过来上任旅游公司总裁的位置。小邓知道自己对不住表姐，算是有点良心来个净身出户。于2012年年28开车去云南与阿芬汇合。谁知半路上车毁人亡……
年初六同学聚会时大家都怪小邓重色轻友，看阿芬没来，自己也没来，谁也没想到小邓会是走在了黄泉路上。
半个月后，小邓车祸已亡的事才传回我县，也就是元宵节的第二天农历正月十六。警方怀疑是有人在车上做了手脚导致刹车失灵而引发的车祸。我家表姐刚与小邓离婚，很有作案动机。
表姐还没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总天像只蜗牛一样躲在自己的壳里不外出应酬。如今却听到负心人意外死亡的消息，自己却成了谋杀亲夫的嫌疑犯，一遍又一遍被警方询问协助调查，憔悴的没个人样……
我去表姐家时，表姐女儿被外婆家接去了。表姐窝在沙发里一遍遍听着《还是让你走》的歌曲。——还是让你走，走了请你不要再回头……放开你的手，是我给你最后的温柔……
表姐的眼神很空洞。表姐很爱小邓，为小邓改变了很多。在外面是只小辣椒，对小邓却温柔有加，万般体贴。表姐在邮政储蓄所上班，工作轻松，家务事全包，有时连早餐也为小邓端进卧室，小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离婚不可？
表姐悠悠的说：“小邓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但婚姻不能没有快乐。我们的婚姻恰恰缺少这点，两人相敬如宾，都很有责任的维持家的平和。我以为这就是幸福的家庭。直到阿芬的出现，小邓的快乐是无以复加的，就像香烟爱上火柴，海水爱上沙滩，向日葵爱上阳光，这是本能的，难以抑制的……如果明白他要用生命来交换所谓的快乐，我怎么也不会放手让他走，都是我害了他啊！”
表姐的自责让我很无语，我觉得阿芬才是罪祸之首。可阿芬也没有害小邓的理由啊？阿芬不在，真想找她问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