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之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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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轩这偏僻的位置怎么能够同素问阁相提并论呢?所以,我想还是早早的回去为好。不过,听说,前些阵子听雨轩可是还出了一个yīn魂呢,待在这儿,搞不好哪天就被它给吃了呢。青年人瞥了眼林玄,不屑的哼了一声。
大人说得极是。林玄依旧是面无表情,低头应了一声。但一旁的林听雨却是看不下去了,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试试?他指着那青年人的鼻子歇斯底里的喊道。
林大人,您可真是教子有方啊。那人却并不生气,都懒得去理会指着自己的林听雨,冲着林玄yīn阳怪气的说道。
大人息怒,是在下教子无方。林玄的脸sè第一次有了变化,他突然转过头来,对林听雨吼道,你这个逆子,还不快死过来给李大人道歉!
林听雨一下子就懵了,从小到大,父亲虽然面上总是十分严肃,不喜言笑,但他却是知道他对自己是十分疼爱的。不要说是吼他,就算是稍微过一点的话语,他都是很少说的。可是站在……他指着那青年人的手还僵硬在半空之中,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突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林听雨被林玄一巴掌扇了个踉跄,他下意识的捂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父亲,此刻是如此的陌生。
林玄却不再去理会林听雨,而是走到那青年人面前,大人莫要见怪,犬子还小,不懂礼数,望大人见谅,饶过这山野之中出来的无知小儿。
据说令爱还是琼阶契合度呢。那青年人突然说道,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的,大人。林玄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为何要说出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来。但他依旧是严肃的回答道。
难怪一辈子都成不了气候。
林玄的身子微微的一颤,过了好久,他才开口道,大人说的极是。
哈哈哈哈哈……那人转身上了马车,只留下刺耳的笑声在空气中流淌。
叶静安此时才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林听雨的肩膀,没多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说些什么。一边的叶兮也是难得的正经了一回,扯了扯林听雨的衣袖,见他没什么反应,只得无奈的放开手。和叶静安一同离开。
静安,你等等。
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叶静安转过头来,发现叫自己的竟然是林玄。他略微有些诧异,伯父,您,有事吗?
此去素问阁不知道是福是祸,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既然你是听雨的兄弟,那我便也将你当做亲子一般看待。这把听雨剑是由听雨轩先祖在开创出了【听雨】炼气决是所铸,希望对你能够有一些帮助。他说着,命下人取来一把茶绿sè的宝剑。剑还未出鞘,远远的,就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寒光。
这,太贵重了,静安怎么敢就此收下!叶静安连忙推辞。
还在生伯父的气吗?林玄却是突然说道。
啊?叶静安一下子愣住了,连忙挥手道,早就忘记了。他知道林玄指的是那晚的事情。
清虚公子,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呵。林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摆了摆衣袖,拉着还呆楞在一边的林听雨,转身离开。他的背影仿佛又是苍老了十多岁。
傍晚如沙,黄昏也是含烟。
………【十五、往事】………
十五、往事。
叶静安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听雨剑,好久,知道听见身后不耐烦的呼喊,他才是转身离开。殊不知,在那高高的城墙之上,正有一双凝若秋水的眼眸,深情款款的注视着自己。
那双眼睛的主人咬着银牙,双手不停的揉搓这自己的衣襟。一道红sè的倩影突然自她的身后窜了出来,轻轻的拉起她的小手。她急忙回过头来,一声惊呼,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事情忙完了,也是刚刚才回来,怎么,不想姐姐回来啊?林韵儿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哪有。林烟儿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啊。林韵儿慢慢握紧了林烟儿的小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要坚信,终归有一天,你们会再相见的。莫要过于伤心,白白伤了自家身体。
林烟儿小脸一红,轻轻啐道,姐姐,你怎么净是瞎说。对了,刚刚的那个人真是讨厌。她急忙扯开了话题。
他啊,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林韵儿看着远方,脸上的温柔渐渐的被晚风洗了干净。
可怜?他哪里可怜啦?他分明就是一个大恶霸。林烟儿撇了撇小嘴,一脸的不相信。
呵呵。林韵儿微微一笑,他名为李可,十年前可是跟素问公子齐名的才俊呢。
啊?林烟儿小嘴张得老大,他有那么厉害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这个傻丫头能看出些什么来?整天就知道想你那个小情郎。
姐姐。林烟儿娇嗔了一声。
林韵儿只得止住了口,好啦,不说你了,只是这李可出身不好,处处都受到别人的歧视,而素问阁的长老,更是直接的偏向了现如今的素问公子,若是公平而论,最后是谁能够取胜,还是个未知数呢。
姐姐是怎么知道的?林烟儿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她。
好啦,晚上风大,早点回去休息吧,着凉了姐姐可不给钱你看病。林韵儿说着,望着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不知带他来明月楼,究竟是对是错。她叹了一口气,突然又发出一声惊呼,那小子还欠着姑nǎinǎi十多个金币呢。
几只归鸟腾起又是落下,晚风依旧,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听雨轩,祠堂。
林玄带着林听雨,绕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栋烟雾缭绕的大殿前,正是听雨轩的先祖祠。
林玄看着还呆楞在一旁的林听雨,叹了口气,他径直走到一块空白的灵位前,点燃一注香,拜了三拜。小心的将手中的香插如香案中。听雨啊,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沉默良久,他忽然说道。
这块牌位,是我母亲的?林听雨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双眼湿润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林玄沉默了良久,终于缓缓的开口道,其实我应该早告诉你的。
到底是怎样的一回事?林听雨的声音有些嘶哑。
知道你为什么名为听雨么?林玄看着那块牌位,轻轻的道。
不是因为听雨轩的缘故么?林听雨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只因为你母亲她名为听雨呵。林玄伸手抚摸着那块牌位,末了,闭上双眼,叹道。她是一朵淡雅的花,却这样无情的凋零在了时光里。
母亲她,是,怎么,死的?林听雨双手握拳,缓缓的说。
记得那是她怀上你的时候,她说要回一趟娘家,我那时由于过于繁忙,只得命几个稍好一点的炼气师去送她回去。本想这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哪想,她这一去,便是永别。林玄使劲的捏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了他也不肯放开。
在路上,他们却是遇见了洪荒异兽的袭击,那几名炼气师倾尽了全力才将你娘救了出来,可自己却是永远的葬身兽口之中。他缓缓的走到另几块写有名字的牌位前,来,听雨,这些叔叔,便是你的救命恩人,快来好好拜祭一下他们。
林听雨一步一顿的走到那些灵位前,重重的跪了下来,虔诚的磕了三个响头。
你母亲被救了出来,她一个人长途跋涉返回了听雨轩,回来时便晕了过去。后来连请来的医师都是感慨,她究竟是如何拖着受伤这么严重的身体跑这么远的,其实,她心里,一直都念叨着你啊。后来,由于伤势偏重,又是长途跋涉,动了胎气,医师说,若是要孩子,母亲就会不保,若是要母亲,孩子就……你知道你母亲怎么选择的吗?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前者。我初时十分的反对,可她说,知道为什么我能够活着回来么,全是那肚子中的孩子支撑着我,我不顾一切的要活下来,仅仅是为了能够看他平安的出世。所以,我离开了,你不要伤心,好好的待我们的孩子,我们的。
那天我陪了她最后一晚。她的双手始终是搭在自己那隆起的肚子上。因为她知道,自此之后,她便再也不能触摸到你了。她说,不要告诉你,她的母亲。就说她很好。真的,很好。她会一直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你,看你一点一点的长大,那她便十分的开心了。如今你也长大了,也有权利知道这段往事。其实你母亲只希望你能够天天快乐得生活,那便是她临死前最大的遗愿。
林听雨缓步走到那空白的牌位之前,伸手轻轻抚摸着那木质的灵牌,林玄也不再说话,静静地站于一旁。
父亲,你,会恨我吗?林听雨突然问林玄。
林玄一愣,摇了摇头,我从来就没有恨过你。因为这是她的决定。因为你是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生活,这便是我与你母亲最大的期望。
一定。林听雨沉默良久,说道。
有一种感动,叫母亲。
有一种关怀,叫父亲。
晚风轻轻的将那腾起的烟雾揉碎,夜,仿佛更加的深了。但,心底那忽然亮起的光,却是越发的明亮了。
………【十六、袭杀】………
十六、袭杀。
叶静安莫名的打了个喷嚏,狐疑的看了下四周。夜已经是很深了,无法继续赶路,李可只得命令队伍停了下来。打算在此地过上一夜,再是启程赶路。李可抬头忘了下漆黑如墨的夜空,沉沉的积云挡住了月光。他的心莫名的烦躁了起来,摇了摇头,他转身回马车里去了。
哥哥,你说素问阁到底好不好玩?叶兮将头靠在叶静安的肩膀上,一脸的调皮。
你这鬼丫头,怎么成天就知道玩?叶静安宠爱的拍了拍她的头。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歇息吧,明天可还是要继续赶路呢。叶兮极不情愿的哼了一声,不过还是乖巧的回到了自己的车厢里。
叶静安此时却是完全没了睡意,望着漆黑的夜sè,静静地出神。此时,马车外面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突然又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独。一切都逝去了,最后只剩下他和妹妹两个人在这陌生的人世行走。父王,您为什么要抛下儿臣,就算是死,儿臣也是甘愿和您死在一块儿啊。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空气中有风滑过。那种紧张的,干冷的风。
叶静安忽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是谁?他冲着身前的茫茫夜sè吼了一句。没有人回答,黑暗如同粘稠的液体,一层层将他裹夹。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半夜的,吓嚷嚷什么?李可从马车中走了出来,一脸的不耐烦。他脸上并没有睡意,或者说,他一直就没有睡过。他看着眼前的叶静安,微微皱着眉,白天由于人太多,并没有怎么留意,直到现在,才是发觉,这人身上竟然是有一股十分熟悉的契机,但具体又说不出发到底是哪里熟悉,就像是你天天的看见一件事物,久而久之,它已经是你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只是你不知道。李可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只好暂时的压下心底的疑惑,抬头审视了一下四周,心底的不安却是越发的真实起来。刚刚有人?他问叶静安。
好像是有。
什么叫好像?有就是有,没有就是……
他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自那无尽的黑暗中突然的闪过一片寒光,伴随着利剑出鞘的声音,然后十几个黑衣人推开层层的夜sè,走了出来。他们都用黑布蒙住脸,从头到脚裹的严严实实,仅仅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一身材修长的领头人排众而出,他便如那天上的圆月,无需多余的动作,其余人自然的成为环绕着他的星星,好像,这里,就是他的主场。
想不到你小子的灵觉竟然是如此的敏锐。那领头男子诧异的看了一眼叶静安,黑布蒙面,看不清他的表情。
李可也不禁多看了眼叶静安,不过也仅此而已,他将目光移到身前那一群黑衣人身上,背负着双手,此刻倒是全然没了刚才的焦躁,颇有名士风度。不知阁下此来是什么意思?难道,连这素问阁,你们都不曾放在眼中么?他提到素问阁时,又是将声音提高了几分。
哈,哈哈。素问阁?很了不起呢,今rì,就让你们这些无知的杂碎,尽数的葬身于此。那人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剑刃,仰天狂笑,狂放之意尽显无遗,好似就连这天下,他都未曾放在眼中。
无知。李可一阵冷笑,却是没有丝毫的大意,素问炼气图缓缓的自他的脚下浮现。
哈哈,好,好,好。那男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今天,就让我领教领教,这传说中的【素问】,到底是名副其实,还是浪得虚名。说着他手一挥,身后的黑衣人便纷纷的动了起来,散开于不同的方位,将那领头男子围了起来。
叶静安看着眼前的情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闭上眼睛,没过多久,他又猛的睁开了眼,是阵图!他看了眼一旁的李可,见他的脸sè也是渐渐的凝重了起来,显然,也是发现了其中的奥妙,脚下的炼气图转的更加讯急了。
怪就怪你们出了一个天阶契合者,天阶啊,亲手抹杀天骄的感觉,真是令人热血沸腾啊。男子此刻如同一只嗜血的野兽,随时准备着择人而嗜。今rì,就让你们开开市面,见识见识这九宫阵图之中的乾宫阵,能够葬身其下,你们也是应该,荣幸啦,哈,哈哈。
李可的脸sè终于是变了,叶静安也是知道这九宫阵图的厉害的,传说若是聚集了九幅阵图,就是连那天上的神袛也是在劫难逃!突然,他看见李可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朝着某个方位做了个奇怪的手势。他有点不明所以,但又是不能往后看,怕打乱了他的计划。此刻也没有多少时间容他去思索,只见一道道的白光自那些黑衣人的脚下亮起,最后,竟然是汇聚成了一副巨大的阵图,而那领头的男子,恰好是位于阵图的正zhōng yāng。一束束光线自每一个黑衣人体内窜了出来,沿着那阵图,聚集在那领头男子的脚下。他松开手掌,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力量自他的手心涌出,半空中,好似闪过一缕劲风。他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双手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