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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宋宫之梦啼春闺-第82部分

小说: 宋宫之梦啼春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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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滔滔看着他,从幼时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脸,越来越威武俊朗的脸,熟悉得就像身体的一部分,无法分离。那个晨起按时接自己上学的小郎君,如今变成了俯眄天下的皇帝。而自己,也从逃学贪玩的小娘子,变成了一国之母。时光荏苒,他待她,却从未变过。
  见她眼底隐隐闪着泪花,像寒风中柔不可折的梅蕊,他情不自禁的吻在她的眉梢,低声道:“我答应你,绝不会碰旁的娘子,不为别的,只求你安心。”滔滔像是打量陌生人似的,愣了许久,继而埋在他怀里蹭了蹭,道:“一言为定,可不许你失约。”
  赵曙见她解气,才舒心道:“我答应你的事,何时反过悔?你呀,只管好好儿养着身子,无论是添了皇子或是公主,我都很高兴。只要是你生养的,我都很喜欢。”
  如果可以,真想时光能够停留在这一刻。秋光如此和暖,清风如此和煦,两人挤在一条藤椅上,树影婆娑,花枝如剪影,而她倚在他怀里,就像小时候那般,安稳静谧,岁月如河。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像忽而从梦中惊醒,滔滔仰头道:“还不到申时,你不用召见大臣么?我呆会要去慈宁殿给小姨请安,可没时间陪你玩。”赵曙缓缓睁开眼睛,略带惺忪道:“你倒比我还忙。”又笑了笑,点点自己的唇,道:“你亲一亲我,我就走了。”
  滔滔抛了个媚眼,坐起身道:“不走就算了,你自个呆着罢。”又朝亭外喊道:“落衣…”话犹未落,双唇已被赵曙含在嘴里,舔食殆尽。她本能的想推他,却被他攒住手心,动惮不得。落衣闻声而来,一头撞见两人坐在藤椅上缠绵悱恻,羞了满脸,连忙退下。
  送走赵曙,滔滔摆了仪仗去慈宁殿请安,太后小心翼翼跟滔滔儿说起几名妃嫔所居宫殿、家世俸禄,又道:“四个才人皆住在鸾鸣殿,因在最西北边,离福宁殿远,若无召见,只怕极难撞见帝后。”犹是太后如此低声下气,依旧被滔滔摆了一下午的臭脸。
  过了两三日,宫外的才人皆被接入掖庭,稍稍安顿后,便相邀齐往慈元殿觐见。其中另有位张姓娘子,因与张幼悟同宗,宫人就选了她名字中的“密”字,唤她密才人。四人候在廊房中,密才人芳龄十六,活泼善谈,趴在窗栏上往庭中望,笑道:“皇后娘娘的院子可真大,屋檐巍峨,都看不见尽头。”
  鲍才人初入宫中,其心甚为卑微,便陪笑道:“大宋国盛,皇后娘娘为一国之母,自然高贵华丽。”密才人反身,翘眉问:“鲍姐姐可见过皇后娘娘?可长得好看?性子如何?”鲍才人笑意盈盈道:“我倒没见过,张才人住在宫里,应该知晓。”
  张幼悟穿着蕊红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长衫,下系素色马面裙,略施胭脂,鬓角压着粉白的牡丹花,她唇角微微勾起,道:“在宫里,可不许偷偷议论帝后,小心违了宫规,苦受责罚。”如此,吓得密才人和鲍才人面面相觑,连忙嘘声。
  秦安双是见过滔滔的,知道她喜欢吃糕点,一早就起身特意备了两屉。原先未进宫时,想着若是能进宫,能看见皇上,即便不得宠也心满意足。可如今进了宫,心里不由得就多了些念想,暗忖着定要与皇后娘娘拉拢关系,能分得皇上一丝半缕的柔情也是好的。
  四人心思各异的坐在廊房喝茶,过了半柱香时辰,方见落衣亲自前来通传道:“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请各位娘娘先回去,改日再来。”张幼悟早就料到如此,不惊不奇,即刻转身要走。密才人和张才人不知其中缘故,只当皇后是真病了,就仔细问了几句病症,说了些吉利祝福的话,方罢休。而秦安双是认识落衣的,她上前道:“落衣娘子,有劳你将点心呈与皇后娘娘。”落衣笑了笑,收了糕点,道:“辛苦秦娘娘了。”
  秦安双忙道:“不敢。”
  落衣端着糕点入外殿,呈予滔滔,在巩义时她极爱吃秦安双做的点心,此时瞧着却觉心梗,遂赏了给宫人,各自分食。至十一月,天气渐寒,赵曙忽染了风疾,不能近妃嫔,故而鸾鸣殿的四位娘子皆未侍寝。转眼到了年关,朝中事务甚少,赵曙便日日呆在慈元殿,连着奏章也叫人搬了来,在西边暖阁里批阅。
  大头宝宝开始习字,赵曙亲自教他拿笔临摹,有时两父子还会一起捏词写句,论起平仄对偶。外头下着鹅毛大雪,簌簌作响。暖阁里烧着地龙,笼着银炭,犹如春深初夏。
  滔滔歪在炕上绣衣衫,时而将大头宝宝叫去比划一番,大头宝宝很是孝顺,滔滔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像个小大人似的。
  赵曙在旁侧看她绣得起劲,可那花色实在搭得难看,令人实在不敢恭维。他戏谑道:“蓝色的底料上头绣嫣红的牡丹,真的适合宝宝穿么?”滔滔瞪了他一眼,还未说话,只听大头宝宝道:“母后做的衣衫,我都爱穿。”顿了顿,加重语气道:“蓝配红才好看哩。”
  简直是暖到滔滔心底里去了,她仿着大头宝宝的娇声娇气道:“宝宝说得真对,别跟你父皇一般见识。。。”她横眼望着他,道:“你倒说说,不是蓝配红,当配什么?”
  赵曙不与她计较,笑眯眯道:“我不是怕累着你么?绣工活计交予文绣房做便是了,何必你亲自动手。”又怕她还要争论下去,便故意往窗上瞧了瞧,道:“该用午膳了罢,咱们吃什么好哩?”大头宝宝乐得跳起来,道:“我想吃烤鹿肉。。。”
  滔滔对大头宝宝那是百依百顺,况且她自己也贪嘴,连忙搁下针线,道:“好啊。。。”话还没落,就听赵曙冷冷道:“你母后肚中有弟弟妹妹,怎能吃那些生烤东西。”滔滔道:“那吃汤锅罢。。。”意犹未尽,赵曙又道:“你原来就一直火气重,怎能再吃汤锅?”
  大头宝宝虽不敢违抗,却早已耷拉下脸,闷闷不乐。
  滔滔气不打一处,道:“是你自己要问我想吃什么,可这也不许吃,那也不许吃,你倒是说说,吃什么好?”赵曙装模作样翻开炕几上的书册,悠悠然道:“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罢。。。只是不许吃烤鹿肉和汤锅!”
  滔滔恨不得端起绣针盒子就砸过去。
  到了除夕,宫中四处挂灯结彩,喜气洋洋。宫女们都穿上了年前新做的翠绿小袄,头上皆压着新制绢花,内侍们也换上了新袍子新靴子。滔滔从慈元殿库房中取出十余匹绸缎绫罗及各色朱钗耳铛,遣人送去私邸赏与并未进宫的高氏、陈氏、李氏及武氏。高氏传了书信谢恩,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想入宫请安的意思,可滔滔均未应允。
  诸多朝廷外命妇进宫请安,滔滔皆让她们隔着帘子行了跪拜大礼,寒暄几句,便寻着由头散去。到了晚宴,太后在集英殿备了膳食,请帝后并四位才人团聚。滔滔还生着太后的气哩,只说自己胃不舒服,头昏得厉害,不肯去赴宴。太后心中明了其意,却也无可奈何。赵曙在宴上不过寥寥敷衍几句,便回了慈元殿。剩下太后和几位才人,虽有珍肴美酒,歌舞升平,没得帝后在,总归没得意思,见太后略有乏意,众人便一齐散了。
  很快到了二月间,正是春寒料峭时节,秦安双听闻太后有咳疾,就做了许多润喉的点心,一日一日的往慈宁殿送。太后见她安静柔顺,很是喜欢,常常召她到跟前说话。太后躺在檀木缕空鸾鸟双飞纹藤椅上,闭目养神。秦安双立在她身后,伸出纤纤素指,不轻不重的给太后按揉着太阳穴,幽幽道:“自除夕后,便再未见过皇上,也不知圣体可安好。”
  太后是何等人物,秦安双这点小心思如何能瞒她,只是如此挑白的说,倒有些出人意料。恰巧玉姑呈上半碗天麻补脑汤来,太后忽道:“官家日夜操劳国事,恐是累及,当时时注意着身子。”顿了顿,又吩咐道:“秦才人,便烦你走一趟,往福宁殿送盅汤饮。”
  秦安双自是求之不得,喜不自禁,忙屈膝道:“谢太后恩典。”
  太后略略颔首,道:“时辰不早了,快去吧。”

  ☆、第一七一章:跟太后都说了什么?

  待秦安双离去,玉姑接替着帮太后按揉太阳穴,悠然道:“太后让秦安双去福宁殿,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恐怕又是一场风波。”
  太后沉沉道:“我也是为着她好,后宫里头,最忌一人独宠。往后大臣群起攻之,以她一人之力,如何能招架?官家若能一心一意也就罢了,可长日漫漫,要是真有宫婢自己爬上了龙床,到时候伤心的还是滔滔儿自己呀。”顿了顿,又道:“更何况,她身为皇后,母仪天下,若半点度量也无,往后如何经营后宫?先帝妃嫔多而子嗣少,立储之事一波三折,使得朝廷动荡,军队造反。那样的事可不能再发生,也不许再发生。”
  玉姑见太后往茶几上伸手,忙将瓷杯往她手上递了递,道:“只怕皇后娘娘并不能理解太后苦心。”太后叹了口气,道:“我十八岁进宫,统摄六宫几十年,什么事没见过?什么委屈没受过?到时候,滔滔自然会明白。”
  赵曙才散了朝,初春天气寒冷慎骨,福宁殿暖阁里还供着地龙,他换了身绯纱便服,显得极为清俊。他坐在龙椅上略歇了歇,正要起身去慈元殿,忽有人在廊下跪禀道:“皇上,太后遣了人来给您送汤饮。”他微微有些意外,道:“进来吧。”
  汪直给小内侍递了眼色,片刻间,秦安双已端了汤饮进来。她穿着月白色乳烟缎薄纱裙,头绾点翠桃花金钗,轻轻盈盈行入殿中,屈膝道:“皇上万福,太后娘娘说皇上日夜操劳国事,恐是累及,当时时注意着身子,命臣妾给您送了一盅天麻补脑汤。”既是太后派了人来,赵曙深知其意,少不得寒暄一番,当着秦安双的面将汤饮喝了,温声道:“你还未用膳吧?”
  秦安双诺诺道:“是。”她心里砰砰直跳,就像第一次在自家花园中撞见他时那般心情,低眉垂眼,只敢用余光扫着御案上一块九爪团龙的袖角。
  赵曙略略含着笑意,道:“汪直,你叫人去偏殿摆膳,先引着秦才人去。”秦安双听闻,欣喜不已,福身告了退,便随着内侍往偏殿进膳。汪直旋即回身,道:“晚膳已摆好,请皇上起驾。”赵曙悄声道:“你留在福宁殿招呼,朕去慈元殿。”
  汪直一愣,赵曙已提步到了廊下,他几步追上去,皱着哭脸道:“皇上,奴才斗胆,想问一问皇上,奴才该如何处置。”赵曙板着脸,像是挂了寒霜似的,道:“亏你还是司天监的掌印大监,连这点子事都办不好。”汪直躬身道:“是奴才愚笨,请皇上示下。”
  赵曙环顾四周,挥手让廊庑当值的宫人退下,方压低声音道:“呆会让秦才人独自在偏殿宿一晚,你照旧让尚寝局的宫人在外头伺候着,如何办,你自己去想。”稍顿,狠声道:“谁若是敢说出去,就割了谁的舌头!如果传到了太后耳里,你就等着去暴室领赏罢!”
  汪直吓得连忙点头抚腰,道:“是,奴才遵旨。”
  落衣掀帘入殿,滔滔抱着玥晗在炕上玩拨浪鼓,见她进来,就问:“官家可散了朝?”落衣道:“刚才遣人去福宁殿问过,说太后娘娘遣了秦才人给官家送汤饮,御前的宫人说官家留着秦才人在偏殿用晚膳。”
  滔滔一听,忍着怒意,让乳母将玥晗抱走了,方道:“摆驾去慈宁殿。”落衣知道滔滔性子,还不知去了慈宁殿要闹成哪样,忙宽慰道:“娘娘,只怕不妥,太后。。。”滔滔大发雷霆,斥道:“连你也敢顶嘴了,是不是我往日太纵容你了?”她脸色铁青,吓得落衣不敢再言。
  连仪仗也不及摆,扶着落衣就往宫街走,忽听后头有人喊道:“滔滔儿,你往哪里去?”滔滔听出是赵曙的声音,蓦然回头道:“你怎么来了?”
  夜幕已临,他只跟着一个提灯的小内侍,青衫便服,若不仔细瞧,还真认不出是皇帝。他牵着滔滔回大殿,笑道:“我不来慈元殿,还能去哪?”
  滔滔嘟嘴道:“你不是留着秦安双用晚膳么?”两人入了暖阁,吩咐宫人关了殿门,落下锁,几十株红烛照得屋中通火光亮,他摸一摸她莹玉般的脸,笑道:“我让秦安双自个在偏殿吃膳,命汪直在那里守着,只当我召见秦才人侍寝了,旁人皆不知道。”
  落衣亲自领着人摆了膳,滔滔“呸”了一声,道:“堂堂大宋国主,召个寝还偷偷摸摸。慈元殿人多口杂,太后迟早得知晓。”
  赵曙依旧是那句话:“看谁敢去太后那嚼话头,小心没了舌根!”滔滔顺口接话道:“落衣,你可听见了,依着官家的话传下去。”
  落衣忙屈膝,道:“是。”
  次日,等滔滔睡醒,赵曙早已悄无声息的上朝去了。她挺着大肚不便,坐了暖轿直抬到太后寝宫门口,扶着落衣行至廊下,玉姑早已迎了出来,屈膝笑道:“皇后娘娘万福,刚才太后娘娘还念叨您,您就来了,可见母女同心。”
  滔滔向来给玉姑几分面子,今儿却冷不丁道:“你好话也说尽了,能换个把式么?”倒有些让玉姑下不得台,只得讪讪笑道:“皇后娘娘教训得是。”
  太后隐约猜到滔滔所为何事,笑道:“别怪皇后骂你,她不是生你的气,是生我的气哩。”太后无事喜欢焚香抄写经书,有时一抄便是数个时辰。滔滔进殿,果见她手里还拿着毫毛笔,顺手搁在笔架上,往炕上歪去。
  滔滔不便行礼,只屈了屈膝,便坐在镌刻玫瑰椅上。玉姑捧上茶来,她也不接,刺咧咧道:“小姨,昨儿你让秦安双给十三送汤饮,是什么意思?”
  太后微微皱眉,道:“我就知道你要发脾气,你自己不替自己想着,也要为肚中宝宝想着,可别太过计较。”顿了一顿,又道:“既已拣选妃嫔,哪有无故冷落的道理?她们皆是家世富贵的世家女,如此对待,岂不让大臣们寒心。你是皇后,怎能如此不明事理!”
  滔滔倒从未往这上头想,闻言如此,不由得微微一愣,旋即又道:“我并未打算做什么明晓事理的皇后,我也不要担那些虚名。我既嫁与了赵十三,便无论他是凡夫俗子,还是官家大夫,在我心里,都只是赵十三而已。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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