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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一生一世美人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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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吧,不用陪着我。” 
  “吃过了,”连穗年纪小些,鬼灵精怪地笑著,“时宜小姐肯定不知道,自从大少爷准备订婚以来,这里的晨膳都是五点呢。所以除了时宜小姐,这里上上下下的人,早就用过晨膳了。”她低头笑了笑,继续吃紫糯莲子羹。 
  这个晨膳的规矩,他没有和她提到过,只是让她舒舒服服地自然醒后,安静地吃早餐。 时宜握着调羹,抿了口,紫糯合口,莲子香甜。 
  却都不及他的细心让人沉醉。 
  原本上午的安排,是他陪她去寺庙进香。 
  她耐心等到了十点半,周生辰仍旧没有出现,她拿出来时带来消遣的书,翻着打发时间。时针缓慢地移动着,她看得入神时,钟摆的撞击声骤然响起来,非常有规律的沉重响声,持续到第十一下后,恢复了安静。 
  十一点了? 
  她从窗口望下去,周生辰依旧没回来。院子里的连穗似乎也在等着大少爷回来,来来回回走着,看起来有些焦虑。忽然有人影闪进来,是年纪大一些的连容。 
  楼层不高,两个小姑娘的说话声很快就传上来。 
  连容叹口气:“越来越麻烦了,孩子没了。” 
  连穗啊了声,压低声音说:“没了?” 
  “是啊,说是她生辰八字不好,克的。” 
  “什么克的?昨晚明明姓唐的那位,仗着自己有身子,先冲撞了她。你说提什么不好,偏偏就在众人面前提她被退婚的事?倘若她不退婚,说不定如今我们的小小少爷都生下来了,谁敢这么冷嘲热讽——”声音骤然消失。 
  显然是两人之 
  间,有人记起楼上还有时宜,很快停止了议论。 
  时宜短暂地品味这几句话,震惊于早产后,那个孩子的死去。她还记得,当初在金山寺旁吃饭,忽然闯入的唐晓福。 
  这个话题中那个克了唐晓福的“她”,时宜猜不到身份。 
  但显然,曾和那个“她”有婚约的人,是周生辰。 
  她首先想到的,是在西安听说过的未婚妻。但很快就推翻了这个可能,按连穗说的话,这个“她”若不和周生辰退婚,早已有机会生下孩子。那时间上来说,应该是比较远的事情了。 
  所以,还有别人吗? 
  他在过去二十八年里,有过怎样的故事,她一无所知。 
  如今看到的文质彬彬,波澜不惊,似乎对男女□不太热衷的周生辰,究竟有怎样的过去?像个迷,越接触的多,越不懂的多。 
  时宜,你要耐心,慢慢去了解他。 
  午后,周生辰姗姗而归。他今日穿着深蓝色的衬衫,黑色长裤,周身上下色调暗沉,惟有袖扣泛出了细微的银灰色光泽。他安静地在她身边坐下来,松开袖扣,轻轻吁出口气。 
  “下午去接我爸妈?”她给他倒杯水。 
  “事情可能会有些变动,”他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词,“家里出了一些事情,确切说,有了白喜事,不宜在最近办红喜事。” 
  时宜恍然。 
  这个道理是对的,所以她点点头,倒是没有追问。 
  周生辰看她并不惊讶,猜到了什么:“听到连穗她们说了?” 
  她吐了吐舌头,轻声说:“是偷听到的,你千万别怪她们。” 
  他眼底有隐约的笑意:“这个宅子,大小院落有68座,房屋1118间,人很多,也很杂。所以——”他停顿下来,时宜疑惑看他:“所以?” 
  “所以,总难免有闲言碎语,真真假假的,听过便罢,不要想太多。” 
  她笑:“知道了。一般电视剧里的大家族,都这么演的。” 
  这场订婚仓促取消,她虽能理解,却总要和父母交待。 
  两人大概商量了一些措词。 
  周生辰给她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很诚恳地抱歉,寥寥数语交待清楚。幸好只是订婚,母亲也觉得人家家中出现了白事,无论如何现在订婚都有些不妥,况且,也有些不吉利,所以很快就释然,取消了行程。 
  只是母亲多少有些微词,自始至终,周生辰的母亲都没有任何礼貌的交待,丝毫不像是即将结为亲家的态度。时宜含糊笑著,解释说他母亲对这件突发的白喜事,很伤心,所以顾不及这边的礼数。 
  “时宜,”母亲的声音有些心疼,“妈妈并不需要你嫁的多好,那样的家庭,如果你觉得不适应还来得及。说实话,你们这些年轻人,结婚离婚都像儿戏,何况订婚,你还有很多机会考虑清楚。虽然我挺喜欢那孩子的,但也不想你处处要比人低一等。” 
  “知道了知道了,”她笑,玩笑说,“我会慢慢树立我的地位的,女权至上。” 
  母亲被逗笑,嘱咐她不要亏了礼数,探望下早产的亲戚。 
  母亲这么一提醒,她也想起,是要去探望探望唐晓福,毕竟也算和这个兄嫂有了一面之缘。问周生辰时,他却解释说人已经离开了镇江,时宜只能作罢。 
  周生辰临时改变行程,准备明日就送她返沪。 
  他午后去处理余下的大小事宜,刚走不走,周文幸便忽然而至,说受了哥哥叮嘱,要陪时宜四处走走。时宜本就对如此庞大繁复的老式建筑很感兴趣,自然乐得闲走。 
  这种江南老宅,皆是长廊接着长廊,院落紧挨院落。 
  不像西北的大宅子,每个院落中都有分明的进出大门,规整刻板。 
  “我大哥哥说,一定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周文幸笑得时候,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可爱极了。时宜猜不到:“是什么地方?祠堂吗?” 
  周文幸噗地笑了:“那种地方平时不太好去,而且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我现在不告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她们走得深入了,附近的植物已经渐渐都被竹子取代。 
  竹子并不浓密,称不上是林,但伴着水声和微风,就让人有种清凉感。穿过一道窄门,竹林愈发茂密,却已经能看到有三层高的老旧建筑,在不远处安静矗立着。 
  “喏,就是那个藏书楼,”身边的周文幸告诉她,“我大哥哥说,你曾问他关于藏书楼的事情,所以他猜,你应该会喜欢这个地方。” 
  有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她想起,她在青龙寺的时候,问他可曾去过那种老式的藏书楼,有一层层的木架,无数的书卷。彼时他看似听不懂的神情,只薄笑著,似是而非地说他经常去的地方,是一层层木架上,放置着试验所用的器具。 
  未曾想,这里当真有这样的地方。 

☆、第十九章 十八子念珠(1) 

  藏书楼,总有很多故事。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往来过多少人,隐藏过多少的□。但此处是江南,而曾经记忆中的那座楼,却远在西北。早已尘归尘,土归土。 
  周文幸从身上摸出老旧的长型铜钥匙,开了锁。 
  兴许是怕时宜爱干净,边推开门,边告诉她,这里每日都有固定的人来打扫,不会有任何的灰尘:“对了,你对灰尘和花草过敏吗?” 
  时宜摇头。 
  “我大哥哥对灰尘和花草过敏。”周文幸低声笑笑。 
  时宜点点头:“记住了,以后家里要一尘不染,而且不能养花花草草。” 
  周文幸笑起来:“他过敏不算很严重,”她忽然压低声音,像是偏向着时宜般,“所以你和他吵架了,就让他闻花香,他就会身上发出红色的小肿块,不多,但是特别有趣。” 
   
  时宜实在怀疑,面前这个女孩子是学医的。连她都知道,过敏是不容忽视的事情,虽大多病发不严重,但真严重起来,还是非常可怕的。 
   
  室内果真是一尘不染。 
  时宜从一楼到三楼,像是欣赏古物似的,从每个角落的摆设,到仰头看到的木雕,都觉得有趣。周文幸看起来对古文学没有任何兴趣,也说不出所以然,任由她走到楼顶。因为是古建筑,所以楼高足有十丈。 
  三楼的东面和南面,是有悬窗的,十几排的书架上,摆放着各色书籍。有书卷也有书册,幸好没有竹简,否则她真要怀疑自己所在的年代了。 
  周文幸接了个电话,因为信号不好,匆匆下楼。 
  她站在书架旁,随手拿起一本书,就听见有脚步声。 
  很快,周生辰就出现在楼梯口,他手搭在楼梯尽头的木雕扶手上,透过一排三米高的书架缝隙,很快就看到了她:“有没有喜欢的书?” 
  “我才刚到不久,”她放下书,“你不是说,家里有事情要处理?” 
  “结束了,”他微微笑著,“余下的那些妯娌间的事,应该不需要我插手。” 
  他的神色坦然,声音里仍有些不太自在。 
  毕竟都是一些家庭矛盾,的确不需要他来作主。 
  所以他匆匆离开,甚至走的步子有些快,只是想看看时宜看到这样的礼物,会有什么反应。而此时看到了,却发现她的态度并不重要。 
  背对着窗外的夕阳,她这种恬淡而又古典的气质,像极了传说中一顾倾城的女子。 
   
  “为什么不到窗边去看看?”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时宜愣了愣,瞥了眼半敞开的窗子,竟然踱步动步子。有种深刻的恐惧感,让她甚至有些手指发抖,呼吸困难。她并不恐高,十丈也不过是十层楼房的高度,可为什么会这么怕。她轻轻地深呼吸了下,怕他看出自己的反常。 
  他却已经先走到窗边,彻底打开窗子,将支撑的钩子挂上。 
  如此一来,视野更加开阔。 
   
  有风吹进来,临近窗边的书架上,有书刷刷翻过数页。 
  他靠在窗边,回身看她:“来,看看这里。” 
  时宜不敢动,觉得周身都有些疼痛,那种从骨缝里渗出来的疼痛,让她紧紧攥住拳头。 
  他看着窗外,未曾留意她的异样:“站在这里,你能看到整个老宅的全景,还有落日。” 
  声音淡淡的,在清凉的晚风里,让人如此熟悉。 
  时宜克制住自己心底里的恐惧,慢慢地,一步步地走过去,把手递给他。直到被他轻轻握住,带到窗边。她扶上窗棂的一瞬,眼前只有血红,他的声音明明那么近,却像是隔了曾水雾,听不清。 
  “身体不舒服?”周生辰单手撑在她身侧,低头看她脸色竟有些微微的泛白,“时宜?” 
  他唤她的名字,耳边是他的气息,还有他的体温。 
  所有现实的触感都把她从噩梦中渐渐拉回来,直到眼前恢复清明。 
  血光散去。 
  只是夕阳余晖。 
  连绵的白墙黑瓦,还有浓郁的绿,都被余晖拉长了。真的是一眼看不到边界的老宅,那些似乎是边界的风火墙,都隐在了暮色里。 
  美极了。 
  她想,他是想让自己看美景。 
  她额头有些浮汗,此时在即将散去的日光中,才被他看清楚:“忽然出了这么多汗,真的不舒服?”她摇头,还未待说话,周文幸已经走上楼来。 
  周生辰本想给她拭去额头的汗,刚才伸出一半的手,也因此而中途收回来,插入了裤子口袋里。好像他在第三人面前,永远都很矜持,矜持的像个不近女色的和尚。 
  时宜被他这个动作逗笑。 
   
  所以周文幸走上来,看到的是时宜笑得有趣,自己哥哥却一本正经地看时宜,面上毫无笑意,眼底却有着细微的愉悦。 
  周文幸越发对自己这个未来嫂子有了好感。 
  要知道,这位科学家哥哥,可是对女人历来没兴趣的。 
   
  晚上周生辰带她去见外婆。 
  让她非常奇怪的是,他的外婆那么大年纪,竟然不住在老宅子里。 
  车开出山区,拐入不算太繁华的临近小镇,见到了独居在两层小楼的老人家。接近百岁高龄,老眼昏花,却思维清晰。 
  她坐在摇椅边,陪着外婆说话时,周生辰始终在耐心地四处检查着用具、设备。甚至淋浴头都要亲自检查,是否有任何细孔的阻塞。 
  “再耐心的人,终年对着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老人,也会失去耐性。无论安排多少人在这里,总难免会有不尽心的时候,还是自己检查的好。”他对走过来,看自己劳作的时宜轻声解释。 
  时宜颔首:“陪护不是亲生子女,总会有怠慢。” 
  他笑一笑:“感同身受?” 
  她解释说:“以前我妈妈和几个舅舅轮流照顾外婆,就是因为发现,陪护不陪外婆说话,给她老人家晒的日光不足。都是些小事情,但做子女的就会照顾到。” 
  她看着他,忍不住去想,他在实验室是不是也是如此的耐心。 
  周生辰检查完浴室,拧开水龙头,清洗自己的双手。 
  她如此仔细看,发现他手心似乎是有伤疤的:“你的手,受过伤?” 
  他嗯了一声:“这很正常。” 
  他说的正常,自然是身处在实验室内,总有这些那些的小危险。时宜抿起嘴唇,有些心疼,却也觉得这是他的工作,没什么好多说的。 
  她看他差不多检查完了,就离开了浴室,继续去陪外婆说话。 
  周生辰低头继续洗手,一丝不苟,却不禁微微笑著,兀自摇了摇头。 
   
  时宜回到老人家身边,被摸索着,戴上了一串翡翠珠子。 
  外婆攥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未曾细看,就听见外婆说起话来。 
  “我啊,生了个女儿,一辈子对不起周生家,”外婆的口齿已不太清楚,她勉强弯腰凑过去听,“大少爷啊,不该娶她啊,要知道她和二少爷的事情,就不该娶她啊。” 
  时宜听得云里雾里,猜想,外婆说的大少爷并非是周生辰,而是他父亲。 
  外婆重重地叹了口气。 
  然后又握着一串一百零八颗的翡翠手串,默默地诵起经来。 
  周生辰恰好出来,看到她手腕上的十八子翡翠手串,竟有惊讶自眼中一闪而逝。回程的路上,他才说出这个十八子手串的来历:“周长28厘米,十八颗翡翠珠,”他的手指顺着珊瑚珠下的绳带滑下来,“粉色雕花碧玺,还有珊瑚珠、珍珠。” 
  她抬起腕子:“很精致。” 
  “这是明末清初的东西。” 
  时宜恍然,忍俊不禁:“周生辰,你送我个保险箱吧?我要好好把它们锁起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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