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的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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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瘫倒在驼色卡座上。
顾君齐垂眸端详她的脸,确认无任何伤痕后,神态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我们走。”
他目光扫过她的脸,留下淡淡的热度。他的手掌不似郑先生的滑腻,干燥温暖,胸腔里的一颗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动。
“你怎么在这儿?你对他做了什么?会不会被人拍到?”她接二连三地问出口。
他挑了最后一个回答:“放心,周远宁在场,他会摆平。”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角落处的周远宁,骚气的粉色西服异常惹眼。
走近了才看清他正倚在一部电梯前,甘恬望了望斜前方的公共电梯,视线移回位置隐蔽的一隅。她问:“这是去哪儿?”
顾君齐低声吐出二字:“吃饭。”
半眯着眼的男人听见声音,掀起眼皮扫了眼二人十指紧扣的双手,甘恬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如梦中惊醒般惶然抽出手。
周远宁勾勾嘴角,好看的脸上浮着促狭的笑意,张了张口正欲说话,一旁的顾君齐立时瞪了他一眼。
那清润的笑声仿佛有形且带着热度,甘恬面如桃花,勒令自己不要多想,她低声问:“我去不会打扰你们吗?”
“我说行就行。”瞥见她微醺的脸蛋,顾君齐放软语气说,“你只需要坐着吃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顾君齐的反应好纯情哈哈哈,其实小型犬就可以抓开耳麦插头,血的经验,痛的领悟。
ps。甘恬听的就是广播剧啦俗称“抓马”,言情改编的广播剧也不少吧,就是福利好像不多_(:з」∠)_
☆、2+1
推开包厢的门,眼前的光景如同一簇逐渐熄灭的火苗,缓缓暗下去,随后,铺天盖地的黑暗漫上来。
顾君齐走在前方,他回头轻声问甘恬:“看不清?”
“嗯。”她的声音低不可闻。
他转过脸,扬声道:“把灯打开。”
一道满含笑意的男声传进耳膜:“关灯比较有气氛。”
话虽是这么说,灯却很给面子地亮了。
像是从民国旧式相机的帷幕钻了出来一样,甘恬一瞬间无法适应刺眼的灯光。
包厢内坐着一圈衣着华贵的男人,无论是抬手拿酒的,还是搂着女伴的,无一不露出戴在手腕的名表,表盘上镶嵌的钻石闪烁着异样的光辉。
这些男人的脸都很眼熟,有几个前不久还接受了《花间集》的专访,比如周方予口中“顾君齐最看不惯的小白脸”——陆江引。
甘恬有些拘谨,母亲心心念念的有钱人,这间包厢里一抓一个准。她看着软成一滩泥攀在男人肩上的美人们,心想,就是当包厢公主也要舍弃得了尊严。
她愣神的空当,顾君齐和周远宁已同一干人打了招呼。
先前说话的男人望着顾君齐乌青的眼圈,意味深长地说:“看来顾少昨晚没睡好。”
“顾少”,她忍不住攥住大衣的衣角,这种称呼背后的地位离她遥不可及。
顾君齐不咸不淡地应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
男人也不生气,眼睛打量着甘恬,嘴中啧啧称赞道:“这位美女真是清水出芙蓉啊。”
甘恬微赧,细声说:“您过誉了。”
三人落座,顾君齐拣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严格算起来包厢里的人甘恬只认识他一个,也只好挤在他旁边的座位。
“把菜单递给甘小姐,”坐在对面的陆江引手臂懒懒搭在女伴的肩上,他笑微微地说,“又见面了。”
立在暗处的服务员双手奉上厚重的大红色烫金菜单,甘恬不知该怎么应对她卑微的姿态,只好连声道谢。
“你们认识?”有人问。
陆江引眼角弯着细微的弧度:“《花间集》的甘编辑,你三月份不是上过杂志吗?”
“太久了,没印象。”发问的男人挠挠头,顿了顿,又问,“周总和顾少怎么耽误这么久?”
周远宁正与身边的男人交谈,见问到自己头上,他轻柔地摩挲着郁金香杯的杯身,笑道:“顾少英雄救美,我在旁边助威。”
这蕴含着不少信息量的回答在男人堆里没有激起一丁点的水花,反倒惹来不少女性意味不明的目光。
甘恬急忙低下头吃水果以躲避无妄之灾,期间听到顾君齐与陆江引平和地聊了几句。
她略微诧异,小声问:“你和陆江引的关系不是很差吗?”
他不大愉悦地问:“又是周方予说的?”
她闭口不答。
“从周方予口中说出来的话你最好别信。”
她的视线在气质迥异的两个男人间溜来溜去,脑中臆想出不少乱七八糟的场景:“那你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就那样。”
“请说得浅显易懂点儿。”
“不好也不坏。”
妄想撬开他的嘴不是件容易事,甘恬话锋一转问:“你们为什么要来这儿?”
顾君齐回眸一笑,硬朗的五官柔和了许多:“十万个为什么?”
“不说算了。”果盘中的水果太甜,她的语气竟沾上了撒娇的味道。
他似乎十分受用,回答道:“谈生意。”
她瞪大了眼睛:“在这种场合?”
“你以为?”他抿了口红酒,“有时候声色场合更方便。”
“周远宁谈生意,你来这儿干嘛?”
顾君齐咧咧嘴,面上鲜少见到的笑容像是浓醇的红酒般诱人:“不告诉你。”
又卖关子,甘恬恨恨地嘁了一声,将切成薄片的猕猴桃咬得咯吱咯吱响。
他继续和不认识的男人攀谈,她百无聊赖,视线四处扫荡。这些公子哥倒也算正人君子——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几乎每一位男士身边都有一个女人,却都只是象征性地搂着,也没有做出出格之事的人。
虽是这么宽慰地想着,但甘恬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既然这样,为什么一定要叫女人进来?像古代宫廷举办宴会一样,没有舞女就进行不下去,没有女人就谈不拢生意?
她不免将目光调向周远宁身畔的男人,自进门起大老板就临他而坐,他右手边是周远宁,左手边是陆江引。
除去后进来包括她在内的三个人,他是包厢内唯一一个身旁没有女人的男人。
他正侧耳倾听周远宁说话,灯光投射在他线条立体轮廓分明的脸庞,令他的五官在视觉上愈显深邃帅气。
“行尧,顾少的妞儿一直盯着你看呢,你好歹给美人一点回应吧。”最先说话的男人用轻浮的腔调说道。
原本谈得正欢的一群人的视线瞬间集中到她的身上,偷看别人被抓个正着,甘恬羞愤不已,简直想倾身钻进桌底下。
唤作莫行尧的男子礼貌性地冲她微微颔首,他浅笑着瞥了说话的男人一眼:“打从进门起,沈总就留意着甘主编的一举一动,身边不是有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吗,这么注意顾少的女人做什么。”
姓沈的男子连忙摆手道:“我单纯是好奇能受顾少青睐的女人是什么类型。”
“顾少”,“青睐”,“他的女人”。
无论是哪一个词都叫她一阵心惊。
两人的对话如同丢进深水中的炸弹,众人一阵嬉笑,轮流向她和顾君齐打趣。甘恬一张白净的脸红成关公,她壮着胆子解释了几句,却没一个人相信。
她用手肘捅捅身侧的男人,急赤白脸道:“你怎么不解释?!”
顾君齐丝毫不受影响:“有必要?”
甘恬气结:“我的名声今天就毁在你身上了。”
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作罢。话题被他的沉默终止。
甘恬觑着他晦暗不明的脸色,小声解释先前的行为:“我觉得那位莫先生和你是一个类型的,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是吗。”像是敷衍般的陈述句。
“不过他比你谦逊有礼。”
明明是寡淡到毫无新意的几句话,顾君齐的心情却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他装的。”他说。
甘恬白了他一眼:“你装都懒得装。”
“我这叫真性情。”
“顾先生的脸皮是碳构成的吧?”她转了转灵动的大眼,心中一个计划酝酿成形,她捏着嗓子,讨好地说,“顾先生,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顾君齐眼皮一跳,他转过脸来看她:“你在打什么算盘?”
“嘿嘿……”她谄媚地笑了两声,“你能说动莫先生答应明年一月刊的专访吗?”
“我和他交情一般,况且,他也不会答应。”
她失望地大喊:“为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同意?”
他像是很疲惫,徐徐阖上眼,乌压压的睫毛在眼眶处氲出一片阴影:“我没怎么和他接触过,性格倒是了解一点,他不会接受这种抛头露面的访谈。”
甘恬双手交叉握拳,感叹道:“不仅帅,还低调。”
顾君齐脸顿时一黑,心中打定主意她问任何问题他都不回答。
众人决定打道回府时,时间已过十一点。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周远宁好心地叫司机送他们一程,自己却不知坐上了哪位公子哥的车。
两人并肩走进小区,几只飞蛾在路灯周围扑腾,早先开得嫣红的天竺葵如今耷拉着头,花瓣也泛着灰黄,像风烛残年的重病之人。静谧的小道铺了一层鹅卵石,将脚步声泯没于此。
弥漫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被谁恶意抽干,阻隔了声音的传播。
甘恬受不了如葬礼般沉重的氛围,她没话找话说:“没想到你是世家子弟。”
酒意随着血液的流动一波一波冲上头顶,顾君齐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他低声问:“那种东西要怎么定义?”
“能上《花间集》专访的人,不是商界新贵就是业界名流,要么是演员歌手,包厢里的男人你都叫得出名字,阶级不同你又怎么会认识他们?”
“都是普通人,你把他们妖魔化了。”
“你们这些报出名号就让人抖三抖的也算普通人,那我岂不是没有获得解放的奴隶?”
“不是。”
她想起包厢内群花争艳的女人们,味蕾忽然泛酸:“你经常去哪种豪华包厢?谈生意就一定要叫女人进来?他们的妻子不会介意吗?”
他逐一地回答:“有时,约定俗成,都未婚。”
甘恬撇撇嘴:“以应酬为由实际上是为了泡妞吧?”
“生理本能而已。”
“男人真是奇怪的物种。”她一边说着一边拢紧大衣。
顾君齐视线望向她裸…露在外的小腿,低声道:“你在过夏天?”
甘恬大声反驳:“你有立场说我?”
他穿着一件黑色立领夹克,拉链未拉上,露出白色丝光衬衫的领口,修长的双腿被黑色西裤包裹着,整个人清爽又潇洒。
“我不冷。”他揉揉额角,皱着眉说,“我头晕。”
“你喝醉了?”她有些惊讶,“就那么点红酒?”
他单手揾住脸,冰冷的眼神被细微的指缝过滤,余下一丝凉意:“你只看到我喝红酒?”
她一怔,的确,整晚即使是和他说话时,她也没有正眼看他,对于他的一举一动她毫不知情。偶尔他的声音从头顶飘进耳中,她才会匀出视线蜻蜓点水般看他一眼。
她疾步跟上他,眉眼间尽是歉意:“你没事吧?”
“死不了。”他目不斜视,径自向前走。
似乎变回了初识的样子。
她攥紧皮包,指甲在包带上掐出几道月牙形的印子。他会怎么样与她何干,何必在意他怎么想,她咬着唇,目光紧锁他挺拔又略显单薄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融入浓稠的夜色中,她才迈开步伐。
作者有话要说:
☆、100h
甘恬原本以为踩上郑先生那块茅厕石,孔淑华就不会再逼迫她相亲。
谁知母亲一通电话打来,把她臭骂一顿,临到末尾,又叫她下午去相亲。
甘恬哀怨道:“妈,我是您亲生的吗?”
“不是,你是我在垃圾堆里捡来的。”孔淑华说。
“我信以为真了。”
“你这个死丫头一定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人家才会动手吧。”
甘恬发短信告诉过母亲那位海归差点动手打她,所幸她被路过的男人解救。
她往贝贝的食盆里倒了些温水:“那也是他不尊重我在先。”
“人家怎么不尊重你了?你当我不知道你的臭脾气?”想到女儿的好事没成,孔淑华越说越来气,“肯定是你臭着一张脸不理人吧?”
甘恬把水杯往桌上一掷,震出一声闷沉的咚响,正小口舔着水的贝贝呜咽叫唤了两声,她微恼:“您宁愿偏袒陌生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孔淑华重重地“呵”了一声,说:“那你说说郑先生到底怎么不尊重你了?”
“一上来就挑刺,然后……”她咬咬牙说,“问我有没有性经历。”
“不对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孔淑华喃喃道,几秒钟后,她猛地抬高音量,“难不成你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
“没有。”母亲完全没懂她生气的缘故,甘恬有些挫败,“那男人虽然是海归但思想却像封建社会的旧地主,女人在他眼中唯一的可取之处只剩繁殖后代的器官。我会生气与我有没有过男人无关,而在于对方的态度——就是三观,三观不同如何继续谈下去?我需要的是一个共度一生的伴侣,而不是一个器官。但那位郑先生相反,我觉得他应该网购一些那啥用品,自己伺候自己,而不是来相亲。”
孔淑华毫不为她的长篇大论所动:“别的不说,希望你没有撒谎,你要是敢在结婚前乱来,最好别让我发现,要是被我知道了不打断你的腿我不信孔!”
“知道了,封建主义。”
她的话又引得母亲一阵大吼,甘恬捂住耳朵默默挂断电话。
喂完贝贝还要喂喵喵,雇主似乎又有航班,年关将近,他或许忙着载人,已经两周没见到他的踪影。
而甘恬连续加班几周,此周六终于能待在家里歇口气。总结稿已交上去,四倍月薪年终奖也拿到手,唯一不顺心的是男朋友。
距离过年的期限不到一个月,甘恬原打算在网上租个男友回家,她觑着网页上林林总总的自拍照,稍微清秀一点的要“万元起价”,抠门如她,马上关闭网页,划掉了稿纸上的“租男友”一项。
微博像是被寒冷的天气冻住了,界面一直没有新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