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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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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曾想过,她会有朝一日,变成这等模样。  
    三年时光,足够改变很多东西。她可以对秦昊尧“一片丹心”,却也无法重拾对秦昊尧的感情。  
    “王爷不是担心我在塞外,曾经被人强『逼』才生下这个孩子吗?”短暂沉默过后,她粉唇微启,打破这份死寂,方才的慌『乱』,早已被填补完整。她神『色』自若,唯独眼底的破碎光芒,看上去宛若摇曳烛火,依旧楚楚动人。  
    他紧蹙的浓眉,迟迟不曾舒展开来,心里的沉郁,仿佛不因她的矢口否认而消散一分一毫,他自然最好是他多疑,而并非事实。  
    若是事实,他是成为她最恨的人,也会是自己最恨的人。  
    他自然想过她在塞外的艰苦,涅槃重生的苦痛像是浴火一般将过去燃烧殆尽,却忽略了偏远官府之中,还有那么肮脏却又司空见惯的丑事——  
    “虽然难以想象,但若是当真发生这种事,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扼杀那个不该有的孩子。”她笑着看他,眼底的黯然渐渐平息,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从容,唯独嗓音依旧清冷,并不热络:“王爷可以收起太多的猜测和怜悯,崇宁的确时运不济,却也不会落得那么可怜凄惨。”  
    “不是就好。”低沉的嗓音,从她身后传来,唯独他在说着一句话的时候,双臂拥着她的身子,越来越重,越来越紧。  
    仿佛他身上的所有情绪,制成了一条条的绳索,将她整个人牢牢捆绑,她哪怕一步,都迈不出去。  
    她只能留在他的怀中。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崇宁那样爱慕王爷的女人。”  
    她笑着说出这一句话来,唯独眼眶的泪水,却无声滑下面颊,淌过那一颗浅红『色』的泪痣。“再不会有崇宁那么傻的女人,为了王爷什么事都愿意去做,什么苦都愿意去尝——”  
    她已经遭遇过最坏的事了。  
    胸口的闷痛,一阵阵袭来,她倚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唯独他华服之上的浓重寒意,却无法温暖她的心。  
    他看到的是焕然重生的崇宁,却没有想过,她的心是否还在他的身上?  
    秦昊尧的心口,猝然沉入一块千斤巨石一般,往日的冷静,被击得粉碎。他稍稍曲着颀长身子,俊颜贴在她的黑发旁,望向她惆怅神伤的神情,却不知为何也为之所动。  
    她下一瞬的笑意,格外沉重苦涩,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剑,深深刺入他的眼底:“王爷说的没错,崇宁年少梦寐以求的,是当王妃。只是厌烦过那种活在众人冷笑和鄙夷目光的日子,想要过不被任何人看不起的生活。若是她能够看到,必须面对的是这样担惊受怕朝不保夕的生活,我想她也会知难而退,放弃这么华丽的梦想的。”  
    她说的,仿佛是别人的事,仿佛冷眼旁观,仿佛——毫无所谓。  
    偏偏她这么超脱无谓的口吻,惹来他心中几分不悦,人人都说她沉湖之后判若两人,如今听她这么说,居然连过去都要舍弃?!  
    若没有那个夙愿支撑,她留在他身边,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沉湖一事,竟然让她死心至此?!  
    她并不需要他的可怜,唯独她要告诉他,想当秦昊尧的王妃,曾经只是她想要保护自己的一种借口。  
    至少,给她一个伸冤洗白的机会。  
    她垂下长睫,轻轻拉下他的手,转过身去,柔声说道:“嫁给王爷,崇宁已经死过两回了。我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天大的运气,还能死第三回……。”  
    “往后,绝不会有人敢动你。”  
    他扶住她的身子,黑眸冷沉肃杀,圈围着她的削瘦肩膀,下巴抵着她的光洁额头,说的斩钉截铁。  
    这一日,真是疲惫极了  
    她不知他为何突然生出这样的猜测,心中有些不安,可压在心里许久的话在这一日说出来了,却也耗费了全身的力气。  
    与其被所有人牵制,还不如被他一人牵制。  
    他再也不曾松开手,拥着她约莫两个时辰,直到夜『色』深沉,她『迷』『迷』糊糊闭上眼眸,隐约还倚靠在他的胸膛上。  
    许久不曾享受过如此的安宁了——  
    怀中的女子,仿佛再也站不住了,身子瘫软宛若破败娃娃,他眼神一暗再暗,将她横暴起来,大步走向床边。  
    看她身子躺平,他看着她半合的『迷』离双眸,继续动手拆她发上的珠钗钿饰,让她能更舒服而自然地躺在他怀里,而不会让坚硬的饰物梗在两人之间,她的心口涌上莫名暖意,他向来独断霸道,鲜少有过温柔举动,相识这么多年来,今夜秦昊尧的这点贴心倒是让穆槿宁感到愕然意外。  
    直到她彻底闭上眼眸的那一刻,他还坐在床畔,凝望着她,仿佛他的眼底,只装得下她一人。  
    这一夜,他虽留在雪芙园,却不曾要她服侍,深夜躺在她的身旁,他看着她入睡。  
    他本没想过要知晓她这三年是如何度过的。  
    不过自己派去鸣萝的手下,并未带回来令人满意的消息,一个活着,就该有很多痕迹,不该频频碰壁。  
    看来她已经察觉到了,更想要把心底的秘密,深埋地下。  
    他只能掘地三尺,才会揭开真相。  
    他要亲手剥除她心底的诟病。  
    人心,才是最难治愈的地方,若是以强力扯掉她的伤疤,会更痛的。他也只能一步步,慢慢来。  
    他缓缓伸出手掌,轻轻覆上她的黑发,一遍遍,仿佛爱不释手,唯独那黑眸之中,再不见往日冷酷。  
    何时想要折磨她,居然如今,黑白颠倒,折磨的只是她吗?  
    他的手掌,最终落在她的面颊上,褪去了疲惫和苍白,在烛光之下,柔软细微的汗『毛』都丝丝分明。他还记得,方才她笑着落泪的那一刻,胸口的冰封,像是被那一滴泪暖融了。  
    多久了?  
    他曾经为了一个人而心痛,之后,他胸口跳动的,更像是用寒铁铸造的心。  
    要想成大事的男人,就不该被这些无谓的情绪纠缠牵绊,更不能相信任何人。唯独这般冷血坚毅,才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仁慈,哪怕是给任何人,都是不值得的。  
    穆槿宁睁开眼,睡眼惺忪,望向身边的位置,枕头上的凹痕证明他曾经在这儿过夜,床单上的温度,还残留着。  
    她支起身子,默默抬眸,珠帘之外的男人身影,格外清晰。  
    他已经换好了朝服,她起身下床,洗漱过后,才朝着他轻声说道。  
    “王爷,我想去润央宫探望老祖宗,听闻如今老祖宗恢复神智了,不知王爷可否替我说一声?”  
    自从熏香出了事之后,润央宫外,日夜都有守卫守着,她若以一人之力,想来很难进去。秦王跟太后的关系很深,想来只要他一句话,并非难事。  
    秦昊尧转过身来,面『色』不变,淡淡睇着她:“给你一刻钟时间,你要能跟本王一道进宫去,自然不是难事。”  
    穆槿宁浅浅一笑,随即走向屏风之后,琼音服侍着她换了身青『色』宫装,披了件软黄『色』的披风,一身淡雅从容。  
    “走吧。”  
    秦昊尧瞥了她一眼,丢下一句,她跟随着他一道入宫,只是刚走出正门,他蓦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冷淡丢下最后一句话来。“别再张口闭口老祖宗,你该称她为母后。”  
    可,他的母后,眼睁睁看着她死。  
    他要她改口。  
    用新的身份。  
    要太后明白,她早已不再是那个在宫内玩耍走动的崇宁丫头,而是,嫁给秦昊尧的人,是秦王的女人。  
    她轻点螓首,顺从平和,眼看着他身手利落,坐上马背,她才坐入轻轿之内。  
    秦王的话,让她顺顺利利进了润央宫,提着的烘漆食盒,却遭到了历来的检查,她神『色』不变,耐『性』等候。  
    直到查验并无问题,侍卫才放行,穆槿宁让琼音在外等候,她独自走入其中。  
    一推开外堂的大门,她望入其中,仿佛面对一条幽径,一眼望不到底。  
    “郡主你来了。”荣澜姑姑从内室走出来,几个月不曾见面,她一直服侍着太后,看来消瘦憔悴。  
    穆槿宁挽唇一笑,眼底尽是体贴温柔:“亲手做了些点心,听说太后有了起『色』,便来看看。”  
    “你可是很久没来了。”荣澜姑姑深深凝视她一眼,低声喟叹,如今宫里产生了太多事,大大小小,已然不再风平浪静。“娘娘刚刚醒来……郡主随我前来。”  
    穆槿宁默然不语,跟随着荣澜走过外堂,荣澜姑姑撩起紫『色』帘子,她步入内室。  
    她隔着不远的距离,凝望着倚靠在床头的那个身影,声音低微,宛若蚊呐:“我听人说,太后都认不出明月公主了,是真的吗?”  
    “这两天一直这样,时好时坏,认不认得出人,也要看运气。”  
    荣澜姑姑说完这一句,走到太后的身边,低声通报了一声。床上的老『妇』人,由着荣澜扶着下了床,面容有了些许变化,淡淡将视线转向穆槿宁,极其缓慢地开了口。  
    “是崇宁啊,哀家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穆槿宁一步步走近她,唇畔的笑容,宛若娇艳花朵一分分绽放,不卑不亢:“是我,母后。”看来她今日的运气不差,圣母皇太后,居然还认得她。  
    那一声母后,恭顺温柔之外,却宛若藏着冰冷刀锋,直直朝着太后的脖颈抹去。  
    她身子一震,老迈的步伐,渐渐缓下。她不敢置信,微微侧过脸,指着穆槿宁的方向,满是疑『惑』。  
    “你——”太后蹙着眉头,双目中的光辉散去,苍老面容上有几分不敢置信的讶然和慌『乱』:“叫哀家什么?”  
    “自小进宫便是叫老祖宗,不过王爷叫崇宁改口,似乎这样更符合宫里的礼节。”她神『色』不变,将手中食盒摆放在圆桌上,垂眸一笑,说的理所应当。  
    “崇宁,这样似乎不妥,昊尧的确是在哀家身边长大成人,不过能喊哀家母后的,也只能有一个人,那便是秦王府的王妃。”太后眯起双目,看似平静,实则眼底不减往日精明,久病之后的她,早已卸去慈眉善目的伪装,懒得跟她废话。  
    太后的意思,她听得清楚,她不过是秦王府的一个妾,贵族男子的正妻只有一个,妾却可娶无数个,说不定往后王府内还有别的小妾,难道那些低贱的女人也能唤她为母后?!  
    “崇宁也觉得唐突,可是不敢违逆王爷的意思,想来母后也不会因为这个而生我的气吧。”穆槿宁却不曾畏惧退让,眼底的阴郁,陡然宛若夜『色』一般深沉莫测。她眼波一闪,笑着开口,把这样的过失推到秦昊尧的身上去,她倒要看看,太后能奈她何?!  
    太后的面『色』灰白,只是清楚自己的身子不易动怒,挑了挑半白的眉,无声冷笑。“即便是昊尧的意思,哀家一直觉得你是个谨慎的人,原来也竟是贸然行事——”  
    “我也以为我足够谨慎,但还是大意疏忽了,否则,怎么会被推到湖中央,险些就死了呢。”穆槿宁扶着圆桌坐下,轻叹一声,将食盒中装着的五『色』点心,摆放整齐,不过,太后自然是不敢随意吃这些外面带来的东西了。  
    她缓缓抬起那双澈亮的眸子,清绝面容上并无任何怒意,比起太后的面『色』稍霁,她应付自如:“想来,是我娘在冥冥之中,助我一臂之力,不让我这么不明不白就死。”  
    这些话,听来格外寻常,但落在太后的耳边,却已然有了深意。  
    她不曾出手触碰品尝那些美丽精致的点心,一抬手,冷着脸望向站在转世为狐全文阅读一侧的荣澜:“这不是你来胡闹的地方!荣澜,赶她走!哀家累了,今日不想见她。”  
    “我以为,太后一直在等我来。怎么没说上几句话,居然就累了?就像沈樱一样,这些日子过的不安忐忑,很想试探一下,到底中秋那天发生的事,我是否还记得。”穆槿宁蓦地笑意敛去,双手撑在圆桌之上,凑近太后的面容,压低嗓音,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都格外冷冰。  
    荣澜疾步走上前来,将穆槿宁拉过两步,太后眼底冷凝,语气决裂尖锐,仿佛不屑一顾:“你只是不小心滑倒,才坠入水中,怎么又跟秦王妃扯上关系了?你若是不满当初是哀家开口要你前去照顾她,才会遭遇不测,那就怪到哀家头上来——”  
    “我昏『迷』了四天才醒来,如今来,也只是跟你说一声,我什么都记得。”穆槿宁的唇边扬起嘲弄笑意,她与往日温婉判若两人,一身阴郁,仿佛无声无息蔓延到周遭空气中来。她咬牙切齿的恨,无法解开:“不会白白死的,比起死,我更喜欢活着的滋味。”  
    她眼眸一沉,猝然甩开了荣澜的双手,力气之大,让太后都眉目拧着,不由自主生出戒备。她却不再走近,只是冷冷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听到了吗?她居然笑着叫哀家母后——”太后重重拍案而起,已然无法压下汹涌怒意。  
    “这也是她能叫的?”  
    荒唐。  
    “若崇宁死了,哀家还至少愿给她好的制式,可她活下来了,你看不出她的眼睛,是在笑,更是在像哀家宣战?!”  
    太后面『色』异样凝重,望向那无人的大门口,外面的光耀明亮,却始终无法照进这一座宫殿。  
    ……。  
    独自走出润央宫的那一刻,穆槿宁的笑容无声崩落,满目濡湿,心口的酸楚,像是一瞬间袭来,她紧紧揪着裙裾,望向这四处的宫殿,面容悲戚痛楚。  
    她因为亲自品尝过,才更清楚,将那杯浸透砒霜的毒酒一饮而尽的娘亲,默默等候的死亡滋味,是何等的痛……。  
    一只手掌,缓缓覆上她的肩膀,读着她面容上的茫然若失,他神『色』一柔,将她扳过身子,轻轻拥入怀中。  
    浑身的力气,像是在一夕之间,全部被抽离出去,如今的皮囊,轻盈的宛若天际云彩,她的目光『迷』离,透过他的身子,落在远方的天边。  
    他从未见过,她这么孤独落寞的神情。  
    充斥在胸口的异样情愫,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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