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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部分

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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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少男男女女加起来约莫有二十人之多,因为你在宫里做了一件错事而死的话,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  
    钱公公跪在猩红色的巨大地毯上,地毯中央盛开着一朵巨大的白色莲花,这地毯是在塞外利用羊毛编织而成的贡品,质地不是一般,但他跪在上面,却还是觉得双膝像是跪在冰块上面,几乎整个人都要被冻伤一样,他沉默着,如鲠在喉,仿佛不出一个字来。秦昊尧的,巨细无遗,更是不曾有任何的遗漏,一看就是查清了他的底细。  
    见钱公公还是默然不语,秦昊尧的黑眸之内藏匿着冰冷的笑,仿佛讽刺至极,他清楚这份料对人而言,已经很重,若是连家人的生死都不在乎,那他或许很难从钱公公这儿挖出真相和供词。  
    “钱公公的家乡是在卓庄?虽然是个地方,但我也不是头一回听,槿妃身边有个自就照顾她的余叔,为人敦厚老实,好像他的故乡也在卓庄?”秦昊尧猝然放下手中的茶杯,清脆声响,落在安谧的空气之中,格外响亮,让钱公公为之一振。他双臂环胸,打量着钱公公脸上的表情,言语之内似乎有玩味之意,也有没有来由的轻轻叹息:“真是很巧啊……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钱公公的眼神黯然,他清楚秦王的为人,虽然不曾亲自服侍过,但在宫里看着和听这些年,心中当然有数。就算是朝廷之中的大臣,也有死在秦王手下的,他不过是一个下人,一个太监,莫名其妙死去的话,甚至都不会有送葬的子女,就像是无根的叶子,下场凄惨至极。  
    但秦昊尧到了重点,他八十岁高龄的老母亲,在卓庄闹饥荒的时候自己饿了三天也要挖来野菜养活众多儿女的乡野妇人,他正是为了尽孝心,当初才会以三十两白银买断自己的人生,如今虽然独自在宫内,但跟宫外的兄弟姊妹关系还是跟以前一样……秦昊尧若是以他们的性命来要挟他的话,他只能动摇,是人之常情。  
    “吧,如你所见,我很忙。”  
    秦昊尧看得清楚,钱公公已经动摇了,他扯唇一笑,宛若亲切模样,的自如,却也毫不遮掩自己的几分不耐。  
    他的亲切,他的温和,才是更让人惧怕的。  
    “爷,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王镭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进来,手下侍卫已经送走了钱公公,当然按照宫里的规矩关在暗室之内惩戒反省,但至少保住一条性命。  
    但他看到秦昊尧的时候,他似乎还在沉思之中,黑眸之内隐约有别样的情绪,让他看来若有所失。  
    他怔了怔,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有些黯然神伤的阴影,黑眸之内的阴霾始终无法消散开来。  
    钱公公是走了有一会儿的功夫了,但他还是不曾回过神来。钱公公已经交代了实情,但他却突然发现自己很难接受。  
    证据确凿。  
    但他还是不愿去掘地三尺,到底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为何他几乎把一颗心都挖出来给她,她还是……。还是选择背叛他。  
    到底这样的原因,会是什么。  
    他很想知道。  
    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她人在哪里?”秦昊尧黑眸之中的踌躇一闪而逝,站起身来的时候,黑眸之内的阴郁复杂,几乎怀抱着无法释怀的恨意。他袍袖一挥,步步生风,疾步走下一级级的阶梯,一身紫檀色华服,却让他看来更不好惹。  
    “槿妃此刻在御花园。”  
    王镭话音未落,已然看着秦昊尧拂袖而去,没有半分停留,他张了张嘴,却也不能再什么。  
    他抄了近路走,脚步比任何一次更快,更急促,只是还未走进御花园,笑声便传到他的耳畔来。  
    他的脚步越放越慢,黑眸半眯,掩藏起眼底的杀意和心中的愤怒。  
    如今两旁的积雪开始融化,偶尔可见一些残存的白雪,不远处是穆瑾宁,琼音,赵嬷嬷,还有杨念四个人的身影。  
    穆瑾宁站在一旁,今日她身着紫色丝绸制成的棉袄,长到双膝,上面绣着星星散散的紫藤花,下面露出一截深蓝色的裙摆,黑发高高挽着,一只紫云钗在黑发之内隐约闪烁着浅紫色的光耀,她的目光落在弯下腰将花圃上的白雪揉成雪球的念儿身上,眼底满是柔光。  
    “慢些,别摔了跤。”  
    秦昊尧即便站在远方,也听得清楚她话语之中的温柔,那种温柔……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仿佛是天性。  
    但,他实在想不透,为何面对他,她却如此铁石心肠,如何心狠狠毒?  
    ……  
 

第185章 你对不起我

      
    
    如今杨念长得大了些,手里也有力气了,一个雪球直直朝着大树丢掷,准确地砸中了树干,白雪碎裂分散,宛若开了一朵银色的花。 
    杨念乐的呵呵直笑,琼音也笑,赵嬷嬷也笑,穆瑾宁同样弯唇微笑。  
    一片祥和气息,一片暖意融融。  
    他,终究还是一个外人,始终无法融入她的世界。  
    “不冷吗?”秦昊尧看着穆瑾宁的双手环抱着杨念的身子,柔荑轻轻覆上孩子的手,她温和亲切,俯下身子,垂着长睫,呵出几口暖气,温暖着杨念的手,她神色之中的温柔,仿佛让她整个人的身上散发出暖阳的光芒,她低声询问,耐心极了。“嗯?”  
    秦昊尧冷着脸,伸手,听得到身后的脚步声,拦住王镭,不让任何人接近这一幅画面。  
    这一幅温暖到了极点的画面,不该有任何人走进去,不该被任何人打扰。  
    包括他自己。  
    为何她不想想,她这么做是否会让他觉得寒心,为何她不像对待杨念一样,握住他的手,轻声询问,他冷不冷,他的心,哪怕再坚硬,再无情,面对这般直截了当的背叛,是否也会觉得冷?  
    “啊,义父!”  
    杨念依靠在穆瑾宁的肩膀,孩子眼尖,看到了不远处熟悉的身影,他的脸上顿时有了笑容。  
    闻言,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了,琼音跟赵嬷嬷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再不言语。  
    穆瑾宁松开了手,缓缓直起身来,转过头来看他,唇边的笑容还有些许痕迹,只是变的很淡很淡。  
    秦昊尧的面色阴沉,仿佛毫不掩饰此刻的不悦,他就站在不远处,却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眸光犀利冷漠,就像是磨得光亮的一把剑,无声无息,毫无征兆地刮过穆瑾宁的身子,她只觉得心头一阵紧缩,呼吸一滞,有些喘不过气来。  
    “把孩子带出宫去,我有话要对她。”  
    秦昊尧丢下一句,赵嬷嬷看事态似乎不简单,见穆瑾宁侧过脸来轻点螓首,示意她将孩子带走,她便抱着杨念离开了。  
    穆瑾宁隐约察觉的到,秦昊尧的一身寒意,不比往日,更不寻常,她的眼波一闪,却依旧泰然处之。  
    等赵嬷嬷抱着孩子走远了,秦昊尧才面无表情地走向穆瑾宁,王镭停在原地,不曾紧跟其后。  
    她的胸口一震,如今看着秦昊尧一步步逼近,她的心有些颤抖,似乎很想退后,但她的理智却也不容许自己退后。  
    她是瓮中之鳖,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穆瑾宁,做了对不起我的事,还能陪着杨念玩的这么高兴?”秦昊尧挑起浓眉,他俊脸偏侧,无声冷笑,仿佛觉得可笑之极,荒唐至极。  
    她没有回答,默然不语,或许对于秦昊尧而言——她犯下很大的过错,她有不的罪过。  
    但是,她还是不后悔,做出这样的选择。  
    秦昊尧的唇畔还有笑容,他一手覆上她的肩膀,力道之大,却昭显他的愤怒,也让她一瞬间就面色发白,眉头紧蹙。“指派缪琼音和钱福禄,一个在侍卫的饭菜中下了药粉,看着他们吃完饭借机打晕了人,跑到雅馨殿内将人接走了,一个以太监死尸作为最好的掩护,让他们打扮成太监尾随其后,在天黑之前把人送出了宫,瞒天过海,暗度陈仓,偷天换日,你真是了不起。”  
    若不是她的名字叫做穆瑾宁,若不是她是他最喜欢的女人,他犯不着出这些话,他的手掌会早已拧断她的脖子。  
    他希望看到她哭泣,看到她落泪,看到她乞求,至少,他可以见到她的愧疚自责,至少……哪怕只是敷衍,只是讨好,也绝不会是如此的景象。  
    听到秦昊尧的,她却没有一分闪避,不争论,不辩解,一口承认,干脆利落,直率大方。  
    她暗中吃痛,却任由秦昊尧扣住了她的肩头,仿佛像是沉重的铁锁,穿过肩胛骨一般,她根本无力挣脱,或许也没有任何理由挣脱。  
    “是我做的,我一个人的意思,别跟他们过不去。”  
    她对秦昊尧犯下的,或许是大错,或许是罪过,但即便如此,她深谙其中道理,还是只能做出这样的抉择。  
    她到了紧急关头,却一句话,轻描淡写将所有的罪责都担在自己的身上,坚决地宛若要走向刑场的人,空有一股无用骨气。  
    秦昊尧闻到此处,心中愈发不悦,怒火中烧,脸上早已扭曲变形,再俊美的面容,也经不起这般就要吞血蚀骨的剧烈怒火炽燃,他愈发加大力道,冷冷盯着她无惧的眼睛,怒意就像是冰冷刀剑,划伤她的心头,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如果你当真体恤他们,关心他们,就不该让他们做错事,因为你而受重罚——”  
    “我了是我的意思!你想重罚,就冲我一个人来。”穆瑾宁的眉头更重,听秦昊尧的语气,一定已经对钱公公动了手,而下一个,或许就是琼音,想到此处,她的血色尽失,眼底满是愤慨。  
    在秦昊尧看来,她自己一定是犯下了不可原谅的过失,当然要惩罚。  
    眼看着秦王的动作愈发粗暴,就快伤了穆瑾宁,琼音眼神一沉,想把穆瑾宁从秦昊尧的手下拉回来,但王镭早已箭步冲上前,面无表情拦在她的身前,不让她不识相的轻举妄动。  
    “你不是明知我舍不得动你吗?”秦昊尧噙着可怕的笑容看她,一把擒住穆瑾宁的脖颈,只是不曾让她无法呼吸,他厌恶在穆瑾宁的身上,他无法继续果断继续了结地干脆,这样的感觉,宛若藕断丝连,才是他平生最痛恨的。  
    穆瑾宁,让他变成一个迟疑的男人,优柔寡断。  
    他话锋一转,直直望入那双澈亮却又无惧的眼眸之内,俊脸几乎要贴到她的脸颊上,他嗓音低沉,却让人很难听不出他的怒火。“难道不是因为笃定我不会罚你,才这么胆大妄为?”  
    “你的心里到底装着什么?”他见穆瑾宁依旧默然不语,秦昊尧一把扼住她的纤细手腕,走上通往寝宫的捷径,他怒气难消,俊脸愈发沉郁。  
    “我想帮他们——”穆瑾宁无声苦笑,眼神苍茫,她宛若风筝一般不受自控,但她当然也有愧疚自责,只是即便如此,她无法狠心看着所有人都沦为秦昊尧成全自己抱负路上的牺牲品。  
    秦昊尧闻言,不过寥寥数字,仿佛是火上浇油。她是清醒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这才更让他寒心,他或许宁愿只是她神志不清时候犯下的过错,至少他可以服自己,看在她犯糊涂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  
    但……她甚至不给他半点余地,也不给她自己任何退路。  
    面对这样的穆瑾宁,他却突然有一瞬间的错觉,他几乎要失去她了。  
    强压下心口的怒火,他松开了手,黑眸定在她的面孔上,眼神一凛,跟之前的和颜悦色相比,此刻的秦昊尧,更像是面对一个犯人一般冷漠。  
    “你偷偷把太子跟太子妃送出宫去,你就没想过一旦他们在宫外集合了别的势力,回京反击,我秦昊尧会怎么样?你想让他们活,就不怕我出事?”  
    他的一字一句,都是冰冷的,尖锐的,带刺的,穆瑾宁静静听着,无法反驳,耳畔却蓦地刺痛难忍,仿佛他的话语就像是一根荆棘,从她的耳中穿刺而过,让她的双耳开始淌血破裂……就在她伸出双手捂住耳朵的那一瞬,秦昊尧已经转过身去,朝着不远处的王谢下令。  
    “王谢,派一百人马,马上把人给我找出来!”  
    “王爷——”穆瑾宁顿时脸色全无,她疾步走上前,看着秦昊尧面色铁青就要扬长而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她整个身子都像是被一瞬间抽空了骨血般轻盈无力,双耳的巨大疼痛让她有些迷惑,甚至分不清楚此刻是真实还是幻想,她的眼神游离,显得患得患失的惆怅:“你是要斩草除根?”  
    “这件事跟你无关。”秦昊尧的一句话,就将她推开了,他的黑眸一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但他不曾深究,如今他还在气头上,当然口不择言。  
    她自从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叫过他“王爷”,或许因为如今他并非王爷,他很快就会成为整个天下的主宰。这一句“王爷”,可见穆瑾宁到底有多仓皇慌乱,甚至,阵脚大乱。  
    她只觉得他的容貌在她眼底瞬息万变,她几乎认不清楚,她的双耳还是疼痛,不曾消灭,她垂下眉眼,望着自己的双手,上面却依旧素洁干净,没有任何的血迹。方才的,似乎只是她可怕的恶梦而已。  
    她沉默了许久,心头彷徨若失,最终下了决心,挡在那一个模糊的身影面前,她如今很难将自己所有的精神都集中起来,她也不知如何看着他,只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却又无法扶住任何东西。  
    她只能任由自己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耐住性子,暗暗输出一口气,不疾不徐地下去:“历朝历代哪怕有贤能者,攻克江山,利国利民,创下千秋伟业,若能宽容待人,并非残暴待人。”  
    她依旧想要劝服他,或许不可能,她还是想试试看。  
    “来去,你就是指我残暴?”秦昊尧不禁怔住了,她就站在他的身前,却甚至不愿仰起头看他。他的笑,愈发狰狞,残暴两个字,或许别人也这么想,但从穆瑾宁的嘴里出来,哪怕是迂回的,也宛若尖锐刀剑,一下就刺中他的心头,是最难听的指控。  
    她耳畔的尖锐刺痛依旧不曾消失,甚至不曾缓解,她咬牙忍痛,屏住呼吸,这才再次开口:“若是太子根本没有要跟王爷对立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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