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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失贞姬妾 (完结+番外)-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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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葛宏到了皇宫,疾步穿行在越来越淡的雾气之中,约莫再过半个多时辰,这一场大雾就要散去,或许不得不,老天都在帮助殿下,这一场“狸猫换太子”的乔装打扮,也是殿下在最后的紧要关头想出来的。有了这一场雾,他们如有神助。  
    他叩响了门,佑爵应了一声,诸葛宏随即走到宫殿之中,将门掩上,嗓音低沉。他吩咐太监将昏过去的皇后送回宫中,一名手下前来报备消息,他不敢停留,马不停蹄来到佑爵这边,将方才发生的所有事都禀明自己的主子。  
    “卑职带去了一百人,早已将那个破庙围地水泄不通,皇后娘娘跟着卑职离开之后,他们将其中搜查一番,发现了躲藏的两人,正在他们想要逃走的时候,被手下逮住了。”  
    佑爵正坐在暖路旁,伸出双手,和着暖气,俊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只听得诸葛宏继续:“一个是刘铮的手下,还有一个是刘铮。”  
    那双狭长的眼,渐渐有了波动,这样的事实,并非出人意外,却还是让他并不好过。他的怀疑一旦成真,只会觉得刘皇后虚伪的面目狰狞可怖,更觉得彼此有过的关系万分厌恶恶心。  
    “他们在刘铮的面前杀了他的手下,他才对派人刺杀殿下的事供认不讳,几年前的确下了命令,让他的手下在路上拦截殿下,更过这样的话,哪怕是尸体,也别想葬在北国。死在外面的话,更干净,省得麻烦。刘铮的手下才会命人半路上杀了马夫,挑了一条通往遥远塞外的路走,想让此事不留半点痕迹。”  
    “知道了。”佑爵闻到此处,蓦地缩回双手,仿佛指尖被火光舔舐着,火辣辣的疼痛。他拧着眉头,不悦愈发明显。  
    诸葛宏这才仰起头,直视着佑爵的身影,继续下去。“殿下过,只要他肯认罪,就给他一个干脆的了断,不必折磨他,手下也这么做了,刘铮跟他的四个手下的尸首就葬在破庙地下。”  
    佑爵无声点头,他默然不语,眼底恢复了平和,没有任何一分喜怒。  
    可想而知,一旦他冲动莽撞,单枪匹马前去,刘铮若只是怂恿手下要挟钱财的确是事,但一旦动了杀机,死在破庙的人,就成了他了。  
    一个时辰前,穆槿宁的话虽然难听,但忠言逆耳,或许好在他最终听从了她。  
    佑爵站起身来,转过脸,张扬的面目上满是冷绝,他冷静地发号施令。“刘铮的党羽,趁着没有首领,一并收拾干净,相信因为那件龙袍,百官都会站在本殿这一边。”  
    这一场战斗之后,他不会再是弱者,这才是他翻云覆雨的好时候。  
    眼神一转,他噙着莫名自信地笑容,心中的不快,这才全部宣泄出来。“人人都当刘铮逃离在外,只会让人更相信他东窗事发,事迹败露,除掉刘氏党羽,便是板上钉钉,指日可待。他们无话可,刘铮都抛弃他们,更不会为刘铮话隐瞒真相,到时候砍了他们的脑袋,一定让他们死得其所。”  
    诸葛宏点头,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便脱下身上的红衣,露出身上的灰蓝色侍卫装,将红衣放入暖炉中烧的干净,看佑爵示意他离开,这才退开了。  
    “刘眉珺,你真是让本殿失望极了——”  
    佑爵凝视着暖炉中被火焰吞噬的红袍,眼底的火焰随之摇曳汹涌,他的脸上血色全无,额头青筋可见。  
    这一句,不只是叹息,更像是怨毒的决定。  
    若是刘眉珺不曾跟刘铮狼狈为奸,算计他,他原本不想跟她为难,至少许她一个安逸的生活。  
    但他无法继续纵容她,无法继续容忍她对自己的伤害。  
    他的世界里,无法容下刘眉珺这个女人了,决不能有这样狠毒的女人。  
    黄昏时分,斜阳渐渐失去了最后的光辉,如今是冬日,黑夜来的太早。  
    吃力地打开沉重的眼皮,睁开双目,刘皇后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宫中的床上,她眯起眼,望向站在不远处的红衣男人,蓦地眼神一凛,呼吸也不再平稳。  
    “殿下——”  
    这一道呼唤,仿佛藏匿在胸口太久太久。  
    佑爵笑着回过身来,他负手而立,缓步走到刘皇后的面前,好奇地观望着,眼底的情绪仿佛不再是关怀,而是——幸灾乐祸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冷笑。  
    她顿时心中一凉,面色愈发苍白,失去往日的红润脸色,额头上缠着玉带,她费力扯下,取出枕头下的一面铜镜,反复照着,这才发觉额头肿了一个大包,约莫有鸡蛋大,青紫色,稍稍触碰便疼痛难忍。  
    她想起来,是因为在马车上颠簸,她不慎心才撞上马车的边框,一直昏迷到如今。  
    “这可如何是好?母后看的最重的容颜都险些毁了,让儿臣格外伤心难过。”佑爵低声叹气,只是这一番话,听来更像是肤浅的敷衍,不带一分真感情。  
    刘皇后义愤填膺,她将铜镜狠狠丢向地面,双唇发白。她记得佑爵是一个温暖多情的男人,何时如此刻薄冷漠?  
    “殿下,连本宫的性命,你都视如草芥?”  
    “带走母后的人,已经碎尸万段了,母后还觉得无法消气?”佑爵一脸疑惑不解,他凝神看她,眼底仿佛藏匿着更沉更深的东西。  
    碎尸万段四个字,就像是一把磨的尖锐的刀,没有一丝预兆,就刺入刘皇后的胸口。  
    她甚至觉得佑爵的语气,宛若怀恨在心的咬牙切齿。  
    佑爵此刻的神态,让她想起他身边的那一只野狸猫,他看人的眼神,微扬的唇角,分不清是狞笑还是什么……野兽一样的笑容,让人看得慌乱。  
    对于刘皇后而言,她因为心虚,更觉得佑爵看她的神态很不对劲。  
    但既然诸葛宏一路跟随她回宫,如今已经过去半天了,刘铮一定已经逃离了破庙,至少该找到一个落脚之地安顿下来,等待风声平静下来,她再派人去给刘铮送些银两,如今的忍气吞声,也只是权宜之计。  
    毕竟,私做龙袍这么大的罪名落在刘家头上,别刘铮已经被逼入众叛亲离的地步,她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  
    “儿臣给母后找了一个幽静的地方,就在程明山上,地方不错,山清水秀的,也无人叨扰,等过几天休养了好了身子,就早些启程吧。”  
    佑爵依旧笑颜不改,凝眸看着刘皇后,端起手边的茶碗,送到她的手边,话锋一转,宛若孝顺孩儿。  
    “母后一定口渴了吧。”  
    刘皇后的眼底隐约有泪光,她明白,刘铮的罪名连累的第一个便是她,若是佑爵再狠心一些,一定就不只是驱逐她出宫这么简单,甚至连性命都会丢掉。  
    她直直望着佑爵的面孔,视线最终无力垂下,落在他端来的这杯茶上,她缓缓接过,才惊觉双手苍白冰冷,温暖的茶杯触碰到指尖的那一瞬,几乎被烫的马上缩回来,她平心静气,最终将茶碗捧在手中,默然不语。  
    “母后若是还在宫中,就让儿臣为难了。”  
    佑爵左一个母后,右一个儿臣,将彼此的身份地位明明白白袒露在刘皇后的面前,让她始终无法反驳辩解。  
    她清楚自己大势已去,能够苟活于世,已经是佑爵不赶尽杀绝,她若是激怒佑爵,谁能知晓明天之后又会发生什么呢?  
    “太子,这么多年,本宫从未加害于你,哪怕一瞬间,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念头。”  
    她喝完这一杯茶水,仿佛这便是他们往后分道扬镳的辞别酒,默默一笑,的平静。  
    “儿臣也不曾怀疑过,只是这辈子你摊上了一个莽撞行事的兄长。”  
    佑爵从她手边接过空茶碗,放回桌上,神色自如地将茶壶和茶碗排放整齐,这一句话,他的语气疏离的近似冷漠无情。  
    “对朝廷百官,儿臣会给母后找一个好的缘由,就你生了一场恶疾,需要在清心寡欲的地方休养几年,什么人都不见。”  
    他的指腹缓缓滑过茶壶的青幽色茶盖,狭长的眼眸之中没有太多的光彩,仿佛黯然神伤,只是如今他的神情背着光,刘眉珺无法察觉看清。  
    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她除了点头好,还能什么?刘皇后苦苦笑着,双手却紧了紧,锦被攥在她的手掌之内,指节愈发苍白。  
    “殿下,也许你已经打定主意,今日会是你我见面的最后一回,殿下你就不愿再好好看本宫一眼吗?”  
    她抬起沉重的眼眸,怔了怔,胸口的酸涩,几乎让她无法顺利呼吸,她苦于经营了十二年,如今好不容易当上了皇后,最终到头来,居然连皇宫都没有她的落脚之地。  
    “母后,儿臣已经看了你太久了,看着你太多年了。”  
    佑爵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容回过身子来,他审视着刘眉珺的面容,她十来岁的时候,已经生的落落大方,站在姹紫嫣红后妃之中,也不曾黯然失色,随着时光的流逝,她愈发妖娆艳美,惊世绝伦,哪怕如今看来,她不是在女子最好的时候,却也有这番年纪独特的魅力。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巨斧,从天而降,砍断了他们之间交汇的目光,刘眉珺满面惊痛,愈发无力无奈。  
    “这辈子,你也该让我再看看别的女人了。”  
    佑爵语音刚落,眼神一紧,脸上的笑容一刻间崩落,他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头也不回就走。  
    刘眉珺曾经想过,佑爵会出多残忍的话抛弃她,只是没想过他的如此平静,却更让她满心绝望。  
    他对她,从来不是绝情之人。  
    但如今是他该对她绝情的时候了。  
    就在目送着佑爵的身影走到门边的时候,刘皇后眸光渐渐空洞,她侧转身子而坐,脸上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殿下,你喜欢那个女人吗?”  
    “喜欢。”他眼波不善,唯独话的坚决,并不像是平素的玩笑话,两个字,不再拖泥带水。  
    穆瑾宁,跟那些别的女人不一样,并非只是男人的暖床工具,更不只是生儿育女繁衍皇嗣的后妃。  
    她,支持他,协助他,敢别人不敢,敢做别人不敢做,她的聪慧敏锐,冷静沉着,滴水不漏,不屈强权,更让他觉得她格外出色。  
    “哪怕知道她身在曹营心在汉?你留着她,就不怕她对殿下,只是虚情假意?”  
    刘皇后的心中还有余波,佑爵的答案,无疑是在她的心上狠狠插了一刀,这些年来她自视过高,被她的美貌风情迷醉的男人,从来不只一个。佑爵,是其中之一。  
    她不是不知道,佑爵喜欢她的感情,胜过她在他身上付出的。  
    但佑爵一句改变心意的时候,她却还是无法当做无事发生一般从容泰然。  
    她也很难清,到底这是何等的情愫,或许只是不甘心,或许不只是不甘心。  
    佑爵伸出手,神色莫名深沉,覆上门框,刘皇后的话,正中靶心,他胸口一震,穆瑾宁到北国,已经一个多月了。  
    他们之间似乎足够亲近了,好几回同床共枕,他甚至吻过她了。  
    但她的心,却藏在最深的地方,深的不见底,他无法否认,的确无法捉摸,更无法确定他能够得到她的心。  
    “我不怕。”佑爵扯唇一笑,眉宇之间愈发明朗,眼底满满当当尽是释怀,他有辜负穆瑾宁的地方,几次害的她身处险境,哪怕最终她无法爱上他,他也会将所有宠爱加注在她的身上。“无论如何都会喜欢她。”  
    他,会当一个最好的丈夫。  
    夫就是天。  
    往后,他便是穆瑾宁头顶上的那片天,这辈子,会尽心尽力为她遮挡风雨,再也不会将她推向危难的漩涡。  
    他的笑容愈发开怀,笑意弧度在唇畔一分分扩大,他决绝打开门来,斜阳西下,今日的一场浓雾,早已散尽。  
    云开雾散。  
 他相信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的脚步,是活了二十几年最轻松的一回,他步步生风,满目笑容,他的心中,有一个方向,让他无法停下脚步。  
    他比任何一回,都更想马上见到她。  
    更想,比任何一次都更紧地拥抱着她。  
    在无人看到的痛苦彷徨的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愿意紧紧握住他因为做出决断而颤抖的双手的人,就只有她一个。  
    是他陷在刘眉珺这一场迷雾之中太久了,甚至不曾好好看过,别的更唯美更优雅的风景,他蒙蔽了眼,更蒙蔽了心。  
    ……  
 

第170章 抱着本殿就不冷了

      
    》  
    “人呢?”  
    佑爵的脸色一沉,语气冰冷急躁,他记得吩咐下人在偏殿照顾穆瑾宁,让她好好休息,但推门一看,哪里还有穆瑾宁的影子?  
    被佑爵这么一吼,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个个面色难看死白。 
    “女主子已经走了。”领头的太监,见无人刚应答,只能硬着头皮禀明。  
    佑爵愈发不耐,袍袖一挥,面色凌然坐在圆桌旁:“去哪里了?”  
    “是回和丰牧场。”太监皱着眉头,继续道,“奴才原本想拦住女主子,可是她执意要走,奴才们也没法子。”  
    佑爵的怒气渐渐消散,只是还有些许莫名复杂,心中似乎被一瞬间掏空了,环顾四周,望着这一个空荡荡的宫殿,他沉默了半响,才低声问道。“何时走的?”  
    “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闻到此处,他才默默舒展开了眉头,起身走到软榻边,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半,如今人走茶凉。榻上有一本合着的书册,他伸出手去,抚过书册的名目,只觉得仿佛她指腹翻阅的地方,还留有余温。  
    他打开书册,她许是在歇息的时候看过这本书,他看过她看书的模样,她天生聪慧,虽称不上是一目十行,却也看的很快。  
    这一本书,已经翻了大半。  
    在其中的一页书中,有起伏不平之处,他翻开来,微微怔了怔,是一张红色枫叶,夹杂在里面。  
    他不快的面孔上,渐渐缓和柔软下来,安安静静地取出这一片枫叶,眼底平和,唇边有笑。  
    是一月前,他跟穆瑾宁出宫去放风筝的那天,她留在身边的吧。  
    穆瑾宁这一路上,都不曾扬起马鞭,任由身下的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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