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终将繁星满天-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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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心回他一个支牙笑:“谢谢大裁缝。赐我一个新名字……青杏。从今以后我叫青杏了。”
巫山叫苦不迭:“杏儿已经足够酸,再变成青杏,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变得乖巧伶俐温柔可人。”
如今他得罪了孟云心,不仅将杏儿变青杏,还说出了要跟她做情人之类的话,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大卸八块剥皮抽筋。
他没别的办法,只能继续道歉。
坚韧顽强、百折不挠的“巫山式”道歉持续了半个多月。
这天晚上回到家,巫山不停地在Q 上跟孟云心说话,她不堪骚扰,将电脑静音,坐在一旁看书。
手机铃声乍起,孟云心以为是巫山,看都没看置之不理。
手机坚持不懈地唱歌,孟云心万般无奈,拿起一看,居然是丁佳媛。
刚刚接起电话,丁佳媛就大声地跟她喊:“怎么回事?在Q上跟你说话不理、打电话不接?你在家没?”
孟云心听到丁佳媛焦急的声音,赶紧问道:“在家。怎么了这么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我马上到你家了。我出大事了。”
丁佳媛一脚迈进孟云心的家门,就蹲在了地上。
“杏儿。。。我完了。。。我出大事了。。。”
孟云心赶紧给她拿拖鞋,又搬过来一个墩子,让她坐下。
她不坐。抱着脑袋开始哭:“心。我完蛋了。。。我怀孕了。。。”
“什么?!”
孟云心如同寒冬腊月被丢进油锅,立刻浑身都炸了。
如雨怀孕可以原谅,毕竟她才34岁、未婚,没有经验,你丁佳媛女儿都上大学了,你怎么还怀孕了?!
“怀孕?!跟谁?”
“不知道。那个王八蛋跑了。”
“什么?!”
孟云心简直快疯了。
“你跟谁怀的孕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只知道网名。我跟他在一个群聚会上认识的。十一假期那几天他请我吃饭,我就去了。吃完饭。。。。。。”
孟云心气得手指一顿乱抖:“你遇到的这都什么货色啊!什么饭你都敢吃啊!”
“大姨妈都过去10多天了,还没来。我肯定怀孕了。怎么办哪?我都做了四个人*流了,身体已经很差了。再做,我怕我。。。”
丁佳媛呜啊呜啊就哭了起来。
“你怎么确定怀孕了?”
“大姨妈过去10多天了。”
“验过没有?”
“没有。还验啥啊?肯定是怀孕了。”
孟云心听罢抓起一把钱,鞋都没来得及换、也没顾得上穿外套,光着脚穿拖鞋就跑出了家门。“咣”一声摔上门:
“在家等我,我去给你买验孕纸。”
孟云心飞奔着跑出小区,在车流中窜着缝儿,一口气跑到了马路对面的药房。
“验孕纸。”
孟云心拿起就跑。
“哎!给钱!”
“哦。不好意思太着急忘了。啊对,买俩。”
孟云心一口气又跑回家里。
“诺。快去。验完了确实怀孕了再说。”她递过验孕纸,一指卫生间。
丁佳媛磨磨蹭蹭地去了卫生间。
“我不敢看。你来给我看。”
孟云心咬牙切齿地挤进卫生间,接过丁佳媛递过来的那一小条东西。
似乎等了一万年。
“没怀孕。第二条线没红。”
“别哄我。”
“你自己看。”
丁佳媛把那小条纸看了又看,又把第二个验孕纸也用了,自己就开始坐在马桶上又哭又笑。
孟云心气得一把将她从马桶上扯下来:“笑个屁!你还有脸笑!”
孟云心手指几乎指到丁佳媛的鼻尖:“你瞧瞧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荒唐事!转磨磨盯着那些个体小老板儿,做梦都想嫁老板、嫁有钱的。你没看看你都啥模样了?你管人家要手机、要皮靴、要包、要化妆品,不盯着钱你能死不?你瞧瞧你盯的那些人?哪有什么好货色?你除了吃亏上当你还得到了什么?这又差点被一个不知道姓名、没处去找、连做人*流手术费和营养费都要不来的极品给弄怀孕。你就不能指望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吗?非得指望那些不靠谱的男人?这几年你要是好好工作,如何至于落到这份田地?”
丁佳媛还在辩解:“也不能都赖我。。。”
孟云心立刻打断她:“苍蝇不叮无缝儿的蛋。你若是拿出视死如归的勇气,他怎么可能得手?还是你不够坚决。没准你也愿意呢。活该你被吓得要死要活痛哭流涕。”
丁佳媛闻听此言慢慢站起,眼中含泪目光犀利:
“说我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就好么?你没跟猎豹有过关系吗?你没跟宁静致远暧昧吗?你跟猎豹发生关系的时候不也激情四射痛快淋漓吗?如果精神出轨也算出轨的话,那么你的精神已经跟宁静致远出轨过无数次了。你比我强在哪里?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埋汰我?如果说我丁佳媛遇到的男人都是极品,那么你的猎豹何尝不是一朵奇葩。”
丁佳媛一步迈出卫生间,扶着门框站住:
“说我管男人要东西贪图物质?我倒觉得,物质的满足是最粗浅层次的满足,是最低的要求。物质欲望(物欲)、身体的愉悦(性欲)、精神追求(精神欲望),都是欲望。从某个角度讲,都是你想得到的一种获得。物质欲望虽然低级,但是确是最容易实现的,也是最好给予的。你看看你的要求…你不肯给猎豹买围巾买手机,你不也是在乎物质吗?不在乎的话,干脆就买了好了。你不仅在乎物质,你还贪图精神……你还要得到别人的心……这个连他自己都把握不了的东西。你的要求那么多那么贪婪,是不是更可耻一些。”
丁佳媛说完,拿上包穿上鞋,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孟云心听着那振动和频率与猎豹摔门而去相同的“咣当”声,呆呆站在那里,眼泪一滴一滴地流了下来。
跟巫山追着她跟她道歉一样,孟云心追着丁佳媛跟她道歉。
跟她对巫山云雨“电话不接短信不回Q上留言万年无声”的策略相同,丁佳媛也对她采取了同样的对待。
作者有话要说:
☆、繁星满天(十)
1111终于来了。
2010年的光棍节是个星期四,刚刚过完立冬。
接近下午的时候,天空开始阴沉,乌云慢慢聚集,预报了好几天的大雪,似乎马上就要来临了。
在孟云心跟巫山一再确认:“是不是通知花儿了?她来不来?”之后,得到“通知好几遍了。她QQ亮着,应该能看到”的明确回复后,她抱着一丝希望,在下班后收拾包、开着车、到了聚会地点。
她头一次自己独自、没有跟丁佳媛一起参加群聚会,莫名地感到孤单。
她越来越迫切地想在群聚会上见到丁佳媛、跟她道歉,捡回她们20多年的大学同学的情谊。
聚会现场早就到了很多人。几乎全是新面孔。
气氛融洽、人们热情高涨。
孟云心捡了个对着门、靠墙角安静的地方,静静地坐着。
她在往来穿梭的人群中,看到了秦淮。
秦淮保持着一如既往的优雅大方、笑意盈盈。
她不禁想起了一年零三个月前的夏季,那次户外烤羊,她第一次见到秦淮的情景。她曾发自内心的赞扬她:“秦淮女士真是名如其人啊。六朝金粉地,十里秦淮河。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秦淮这个名字。”
如今一年过后,物是人非,想起当初,恍若昨日。
秦淮的目光掠过孟云心、丝毫没有停留,孟云心甚至觉得她似乎都不认识她了。
她依然游刃有余于各色男人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孟云心知道,她又一次开始了广泛撒网、捞取大鱼。
她还没有厌倦这种喧嚣的生活、她还没折腾够。
秦淮的身后是巫山云雨,秦淮手下著名的资深管理。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后面,或者如护花使者一样挡住不怀好意贴近秦淮的猥琐男,或者豪情万丈地替秦淮挡酒。
在纷乱的人群中,她惊讶地看到了小白。
小白保持着一贯的“职业鸭子”般标准的微笑,混迹于穿金戴银的老女人之间,极尽恭维奉承之能事,哄那些富婆开心。
孟云心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包房的门,一直到秦淮和巫山分别致辞、大家举杯、共祝光棍节快乐之后,丁佳媛也没有出现。
“吃饭吧。”
孟云心的眼前递过来一双筷子,她转过头一看,居然是繁星。
“你怎么来了?”孟云心问。
“我问巫山了。他说你来,我就来了。”
“我来等丁佳。。。花儿。我跟她。。。吵架了。”
“嗯。我陪你等。”
饭局的开始,大家基本上还能保持着衣冠禽兽般的矜持和道貌岸然样的礼节。
几轮酒过后,人们的情绪逐渐进入了高*潮,渐渐褪去了伪君子的外衣和假淑女的装扮。
男人们瞪圆了色眼四处逡巡着目标;女人们暗中打量男人带的表、穿的鞋;年轻女子挽起了袖子露出洁白丰盈的手臂,端着酒杯身姿摇曳;老女人们互相攀比着首饰和包包。酒蒙子们呕嗷乱叫大声拼酒;吃货们头也不抬紧划拉盘底。
隔空对喊的、喝多了唱歌的、大声划拳的、又哭又笑的,只见酒桌上一片大呼小叫、众人手舞足蹈、整个饭局群魔乱舞、乱作一团。嘴跟不上趟儿的开始四处抓挠、动手动脚。心痒难耐的,开始抱着看上眼的女人啃一口;闷骚的,隔着酒桌眉来眼去;心眼多的在互留电话号码;心眼少的在白白话话唠嗑。一个心眼的在自斟自酌;缺心眼的往死喝。
霎时间酒桌上下一片混沌、敌我不分、各自为战。霎时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孟云心看着纷乱的场景想起了一句古诗:“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她坐在墙角一言不发面如死灰。
不知为什么,一年前她也曾豪情万丈地跟群友们拼酒、跟巫山云雨对诗、到处跟人合影、发自心底地大笑。在同样大呼小叫的气氛中挥洒自如、快意恩仇。
如今面对相同的场景,她只感到厌倦。
对于群,她真的够了。
有几个上前搭讪她的男人,看见她一脸淡漠的样子,转身走了;有几个主动搭讪繁星的女人,也被繁星拒绝了。
她盯着巫山云雨,抓住他看向她那难得的空档,向他招手。
巫山转身离开秦淮,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疾步走到孟云心面前:“杏儿,有事?”
“嗯,那个,花儿到底还来不来?我想走了。”
“别走啊。一会我们还去唱歌。为了两悠连轴转方便,我和秦淮特地找了这个地方……吃、玩都在一起的大都会新天地。楼下就有一个歌房,都订好了,一会就去唱歌。我已经给花儿留言了。没准她二场能到。”
嗯。对。丁佳媛喜欢唱歌。
孟云心没有说话,继续沉默着坐在那里,艰难地盼望着丁佳媛的到来。
等到众人喝的东倒西歪张冠李戴、地上酒瓶子滚的叮当乱响、分不清谁交钱谁没交钱的时候,第一悠终于结束了。
繁星给孟云心拿着包和大衣,拉着她一起来到了楼下的歌房。
在这里,不仅继续上演着醉酒和喧嚣,还有愁云惨淡鬼哭狼嚎。
坐了20多分钟,她忽然意识到,丁佳媛,是不会来了。
她站起来拿上包和大衣,四处寻找繁星。她想跟繁星告别,回家。
没想到繁星居然不见了踪影。
把她送到歌房就走了?那也应该跟她打个招呼啊!
她没再迟疑,穿上大衣走出了大都会新天地。
外面下雪了。
雪花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在霓虹灯的映衬下显得五彩缤纷晶莹剔透。
好一场大雪。
孟云心开着车,压着“咯吱咯吱”作响、厚厚的积雪,慢慢往家晃去。
在路上,她又一次给丁佳媛打电话发短信。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盯着手机的声音。
“滴滴”,她拿起一看,是巫山云雨:“杏儿,怎么走了?”
她将手机扔在副驾驶上,继续慢慢开车。
“滴滴”,她又拿起手机。
是猎豹。
“姐姐,今天是你小白猪生日。你忘了吗?”
“姐姐,我想你了。”
“你来陪我过生日吧。我们一起度过一个浪漫的雪舞之夜,好不好?”
“姐姐,我在电影院后面的那个旅馆,屋里可暖和了。来吧!咱俩好好玩玩。”
咱俩好好玩玩。
孟云心死死地盯着这几个字。
什么时候,在她的记忆里那么水乳茭融、身心交汇的激情,变成“玩”了?
一周前,猎豹给她打电话,说他老母经医院检查,患了绝症。已经做完了手术,切除了半个胃。医生说老母岁数太大,不建议再做放化疗,只需回家静养。
猎豹拿出了他手上全部的钱、姐姐辞去了在J市做保姆的工作,专心回老家伺候老妈。
猎豹在送走老妈之后,独自跑到一年前他过生日时跟孟云心看完两场电影深更半夜去的那个电影院后面的小旅馆,要了还是那间屋子,喝得烂醉如泥。
他给孟云心打电话,哭着告诉她,他老母患了绝症。他也快死了,让她赶紧来看看他。
孟云心接到电话一惊,听到“老母患绝症”几个字,内心一阵自责。
她不禁后悔:也许应该让猎豹带着老母在她家里住几天,替人尽孝,自己也增福寿么。
她赶紧开着车,来到电影院后面那家小旅馆。
猎豹喝得一塌糊涂。
虽然喝得一塌糊涂,说出的话确是很清醒。
孟云心到现在也搞不清,喝醉了的人说的话,究竟是酒话还是真心话。从半个月前的巫山云雨,到眼前的猎豹。
猎豹看见她进屋一把就抱住了她。
“姐姐。我想你了。”
“姐姐。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孟云心无语。轻轻摇头。
她已经不可能跟他第二次复合。
猎豹软磨硬泡、痛哭流涕。
她将手放在他的头上:“小白猪。好孩子。我们不可能像一年前那么亲密了。不过,我还是你姐姐。有什么事情还可以找我。”
说罢挣脱他的手臂,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