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终将繁星满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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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万德听了一抬手拿起一张椅子摔在地上、椅子腿儿应声而碎:“那是你做儿媳妇应该做的!伺候你妈是你弟弟媳妇应该做的!你上那去献什么殷勤!你先把孩子伺候好!把老公伺候好!”
孟云心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谢万德,觉得一直没有亲近感的他越发显得如此陌生,结婚一年多来她内心的各种困惑又升腾到她的脑海,她的内心很乱,有些事情她想过,但是想不明白。看着嘴冒白沫、手指着她还在大骂的谢万德,她实在懒得再跟他吵下去,说也说不明白。就转身进卧室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昏(十)
谢万德觉得自己胜利了。
看到孟云心“理屈词穷”闭上了嘴回到卧室,他感到自己今天空前的有成就感。他心花怒放,不由得哼出了小曲,往沙发上一躺,打开电视,一边胡乱换着台,一边回味自己刚才干净利落、重点突出的语言战斗。
在他看来,结了婚的女人如同上了钩的鱼,岂有再给鱼饵的道理。
既然心甘情愿的做了菜板上的鱼肉,就别怪我手起刀落。女人不能惯着,必须要给她立规矩。
今天,他觉得自己聪明的很,终于找到了一个他认为是极为合适的事件做背景的前提下,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清楚、严肃、不容挑战和质疑的表达了。
他觉得自己的规矩立成了。
孟云心回到了卧室,靠在被子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对谢万德今晚说出的这番话,她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以至于数次张口结舌,接不上茬儿。她心里对谢万德的印象,还是结婚前在那个在烟熏火燎、油腻遍地的小羊汤馆里给她描绘结婚后宏伟蓝图时的谢万德、还是那个抱着一把干巴花跪在她家门口痛哭流涕求她别分手的谢万德。
虽然领证一年多了,他答应给她的两万块钱聘礼、答应给她的盛大婚礼、泰国旅游都没兑现,但是家里的状况她也看在眼里了。
谢小宝这个孩子她最初给他做家教的时候一副怯怯的样子,但是她结婚后跟他父子俩生活在一起了才发现实际上这个孩子胆子大得通天。近一年来他的种种做法已经大大超出了她最初的想象。谢万德对谢小宝越来越没有办法,虽然气得暴跳如雷、七窍生烟,但谢小宝不仅没有一点改变反而越来越变本加厉。
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也替谢万德发愁。“他考不上大学,将来也是咱俩的累赘” 这一点孟云心非常认可。所以,领了证就自己拿着俩包裹进了这个家,从蜜月开始就过起了这种天天打的鸡飞狗跳、骂声不绝的日子,她也没有一点怨言,也从没想过夫妻失和或者离婚。她觉得既然当初选择了这份婚姻,就应该理所当然的坚守下去。总不能见到孩子不良就离婚吧。在潜意识里,她觉得,无论孩子多好、多坏,都不会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不知不觉的,她从一个上学时的乖乖女、父母手中的宝贝女儿,到现在变成一个从早到晚忙工作、忙家务、忙着做家教、做谢万德的职员、忙得晕头转向浑然不知就里的小妇人,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用了短短的一年。
但是,今天他不让她去照顾生病的母亲,不让她回娘家照顾一下父母,虽然谢万德冠冕堂皇地说了一堆“高、大、上”的道理让她哑口无言不能反驳,但她心里就是接受不了。难道,结了婚真的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只能照顾公公婆婆老公孩子、不应该再照顾自己的父母了吗?
每个结了婚的女孩儿,都得这样么?那么结婚真的是变成了“被泼出去的水了”?
一遭被泼,覆水难收。
孟云心郁郁寡欢的过了好几天,心情还是不好。一方面她惦记着病未痊愈的母亲,一方面对自己过的日子越来越困惑,找不到两全的出路。
她每天还是按时上下班,按时回家,跟往常一样,收拾厨房做家务,辅导谢小宝写作业念英语,但她却更加沉默了。
跟她的状态相反,谢万德处于完全的亢奋状态。
他很满意孟云心的表现,他认为这是他给她敲边钟、立规矩的结果。
跟孟云心认识一年、结婚一年,他觉得终于云开雾散、可以挺起腰杆了。
刚跟孟云心认识的时候,他正处于他人生若干个低谷中的一个。
那时候他在南方边境附近的一个小城市,靠着跟吴老板儿做点边境贸易混点钱花。吴老板儿牢牢地握着边境贸易的交割,不让他有一点可乘之机。他只能靠吴老板手指缝儿里漏的一点汤勉强支撑。虽然内心不甘,但是别说他懂外语、发邮件、写传真,就连外贸文件都写不出个像样儿的来。每次跟吴老板的生意往来,都是口头协议。有几次他试探着越过吴老板儿直接跟周边国家做贸易,结局都十分糟糕,不仅没捞到利益,还差点跟吴老板翻脸。从那以后,他一边愤愤不平着,一边想着如何搞掉吴老板,自己独立赚大钱。
吴老板偷税漏税,在这个圈子里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这么多年一直风平浪静,谁都没有举报过谁,因为大家都有锅底灰。谢万德一直赚不到几个钱,好不容易吴老板给他点生意做,还压榨他压榨得很厉害。谢万德满腔的愤恨和积怨,终于利令智昏,偷偷给税务局打电话,举报吴老板偷税漏税。
吴老板也不是等闲之辈,不说能搅动边境风云,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在知道自己被举报了之后,一边出大价钱摆平税务局,一边让手下暗中调查,是谁坏的他。
吴老板得知事情的经过后不动声色,在半个月后的一次大型边境贸易会上暗中做扣儿,找个机会许给了谢万德一块大肥肉。
谢万德举报了吴老板内心惶惶着眯起来好几天,看看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搞不清究竟是税务局没当回事,还是吴老板自己还不知道,以为自己捂上耳朵盗铃铛就没人发现,于是大模大样的出现了。
谢万德发现吴老板不仅没找自己算账,还给了他个大买卖。
他在心中暗暗冷笑:哼,人就是犯贱,不整他他就不老实。看看,我只打了个电话,他就乖乖地给我大生意做了。
谢万德费了牛劲组织货源、还预付了好几家货款,终于把吴老板要的大批货物搞定了。
他乐颠颠的把货交给吴老板,就等着收钱了。
左等右等没动静,打过几个电话、听了吴老板的各种借口之后,吴老板就不接他电话了。
这下子他着急了。
火急火燎的到处找吴老板。
吴老板没找到,却听到大型边境贸易早就结束了,吴老板赚了很多钱,头几天走了,不在这里了。
谢万德这下子傻了眼,种种可能的原因都涌上心头,他知道是自己理亏在先,也不敢气势汹汹的找吴老板兴师问罪了。
这下子他才反过味儿来,自己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合计来合计去,干脆卷铺盖跑路吧。要不还有几宗货没付款呢,货主还得找他要钱。吴老板卖了货人没影,更别说给他钱了。
怀着万分的懊恼,他打算回北方老爹家里躲几天,避避风头,再看看儿子。大概有两年没回老家看儿子了。
回到老家后,谢小宝的状态让他感到“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他回到家的那天下午,80多岁的老爹正在跟一群老街坊晒太阳,百病缠身的老娘在床上喘息。他的宝贝儿子上学未归。
老旧的房子越发的低矮,薄薄的一层铁皮子门一拽嘎嘎作响。屋里泛着潮气,阴暗,破旧。
这个地处J市………北方老工业基地城市的各种工厂的集中区域、周围的水沟泛着恶臭、空气中泛着呛人的气味的居住区,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居民都想方设法搬走了。
周围的生活环境也不算好,没什么大的商场、好学校。
谢小宝就在谢万德当初打群架、逃学、气老师的那个条件差、质量低、风气不好的小学,踩着着谢万德当初的脚印,读到了五年级。
爷爷奶奶没精力管他,做到能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就已经力不从心了。根本谈不到对谢小宝教育、学业、爱好等方面的的关注。
谢小宝就在这宽松的环境里,自由、茁壮地生长。
他吃得饱、睡得香。不用写作业、不用补课,不用学英语、学画画、学跆拳道、踢足球等等一系列其他孩子的课余内容。他唯一的爱好就是放学后跟同学去玩游戏。
谢小宝从来不缺零花钱,出手大方,是班级里的大款。一放学呼朋引伴去打游戏,是他觉得最风光的事情。
谢万德等到后半夜11点,也不见他宝贝儿子的踪影。
他越想越愤怒,生意上的不顺加上儿子不良,他感到生活是那么的无望。
他问了老爹谢小宝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深更半夜出去找。
作者有话要说:
☆、女昏(十一)
在家周围附近的一个游戏厅,他看到了坐在那里兴奋地打着游戏的宝贝儿子。
他把儿子拎回家,踢了几脚。谢小宝憋着嘴,吭吭唧唧地哭。
老爹跟他说,已经没有精力管孙子了,问他能不能把孩子带在身边,或者回来找点事做,别再在外面到处游荡了。谢万德听了也有些伤感。
跟孩儿他妈离婚后,他发誓混出个人样儿来,别再被人家瞧不起。这些年到处做生意,摸爬滚打,确实很不容易。生意做得三起三落,也没赚几个大钱,远远没有实现他当初发下的誓言。现在父母老迈有病、宝贝儿子眼看着变成了一个不良少年。他也偶尔想回到老家,过安生日子,可是活路呢?怎么生存呢?拿什么养活老的、小的呢?
谢万德在家百无聊赖的呆了一个多月,就决定再回到边境上去。毕竟他只有这一条来钱道儿,不能断了。
回去以后怎么办,怎么面对吴老板,他也大概做好了打算。
从那时开始,谢万德就边境、老家两头跑,不像以前,一、两年才回一次家。跟吴老板的关系,谢万德也不得不表面上低头、让步了。毕竟如果他跟吴老板翻脸,他使坏的事情就会曝光,他就不能再在这里混了。但是,他一直没有死心,反倒更积极的寻求机会,试图搬走压在自己头上的这块石头,做到彻底咸鱼翻身。
随着他在J市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打算倒腾些北方的土特产,卖到南方边境上去。在一次跟同学张强去4S店买车的时候,他无意中认识了孟云心。
在他看来,孟云心是他最合适的结婚对象:模样、个头都还不错、大学毕业、文静端庄、不怎么爱说话,看着很温顺的样子。他找孟云心,一是看孟云心大学毕业,双学士,能辅导他儿子的功课。另一个原因,是随着他与孟云心的交往,他觉得她没心机、经历简单。
她说话从不藏着掖着拐外抹角、她不像他以前混过的那些女人那样浑身沾染着社会习气。她的本质还是一个学生,好摆布。更让他惊喜的是,孟云心在钱上从没对他提出过要求。
谢万德刚刚跟孟云心提出处对象,孟云心第一句话就是:“我搞过对象,两个。都黄了。”他心底一边笑,一边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傻。
孟云心跟他交代了过去,他可没有跟孟云心交代他的过去。
他的过去,可不像他跟孟云心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他是一个辛辛苦苦、自己一个人拉扯孩子、还得做生意养活孩子的好父亲的形象。
谢万德离婚后十几年的岁月里,可从不缺少女人。特别是他赚了大钱的时候。
他风光时,有成群的女人糊上他,谢哥长谢哥短地叫,风情万种地在他前面卖弄风骚、千方百计地勾引他;在他亏钱了落魄的时候,那些女人不仅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温情脉脉,临跑路前还得讹上他一笔。
在这十几年里,谢万德混过的女人不下十几二十来个,分手时有各种手段打发走的:有看他落魄了自己主动走的、有又傍上更有钱的甩了他的、有他看不上打发走的。但是无一例外,他都得破费点银子。哪个女人都不是跟他白混的。青春和时间不是白白跟他耗的。有的女人给点钱就能打发走,有的女人胃口很大,不给到她想要的数目,不会罢休。撒泼打滚、又哭又嚎、抹脖子上吊、到他家里闹、到他老爹那里闹,都发生过。这些年来,谢万德打发那些女人,也没少破费银子。
慢慢的,他总结出了一套对付女人的办法:控制住对方的一切、不让对方控制自己的一切。
碰到孟云心这样好摆布、好对付的傻女人,他觉得自己满身的聪明才智都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通过跟她的第一次交谈摸到了她的软肋大龄未婚、有过黄对象的经历,自己觉得矮人一头,心理上有负担。他立刻掷地有声的回答她“你是离婚的我都不在乎”,瞬间就击碎了她的防守心理;
在她最初感到和自己不合适继续相处提出分手时,谢万德稍微用了一点流氓手段,就使孟云心乖乖就范;
他主动许诺她两万块钱聘礼和盛大的婚礼,那只是稳住她的一个手段。他从没认真地打算兑现。虽然当时他有充分的能力兑现。
他认识孟云心到结婚前,单单靠孟云心给他翻译货单,他就赚了八、九万。但是他可不是轻易把钱主动送给别人的人。如果孟云心因为这两万块钱聘礼没到手不肯跟他结婚,他也没有办法,也只能乖乖把钱送过去。但是就凭他说了几句谎话:“现在钱都拿去发货了,周转不开”,就轻易把孟云心打发了。领完证,还想从他这里拿到钱,想都别想。上了钩的鱼,还给鱼饵,那可不是他谢万德的作风。
他甚至都想好了万一孟云心再提这两万块钱聘礼的事情,他怎么编出点谎话对付。但是,孟云心居然没有再提。天下居然有这么傻的女人。早知道这样,他甚至不会去许诺那两万块钱,白白的落一个话柄在孟云心手里。
领证后他就借口做生意去了南方一个月。其实用不了这么长时间,一方面他确实很在乎这批货,这决定着他是否能顺利咸鱼翻身;另一方面,他也是想借此躲避蜜月,躲避他许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