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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狐狸在手,天下我有-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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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我都听旁人说过了。”曲徽忽然道,“我想听的,只有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师姐才知晓。”
    “其实亦没什么不同,那时我待她不好,连公子何时……对她变了心思,都不知道。”苏灼灼顿了顿,缓缓道,“我虽因为公子你才不喜欢她,但金百万……确是个好姑娘。”
    我垂下头,不知为甚弯了弯嘴角。苏灼灼这货从来瞧我不顺眼,但总算我已死了,她还没有在背后说我的不是。其实从她替我接下擂台那一瞬开始,我便知道,虽骄纵任性了些,可她亦是一个很好的姑娘。
    “金……百……万。”曲徽慢慢重复道,静寂了许久,才复又道,“我待她好么?”
    “自然是好的。”苏灼灼淡然道,“那时公子常对人笑,待金百万更是不必说。”
    “这样么。”曲徽轻道,“我竟也会待人好。”
    我心中一算,只听苏灼灼似是站起了身来,声音满是激动:“公子岂止待她好,为了她险些连命都搭上了!金百万以死相殉,也算报答了公子这番恩情,为何公子明明已经忘了她,还要这样不停地作践自己,吃她做过的菜,不停让人讲她过去的事情,这样又有什么用?就算你忆起一切,她也活不过来了。”
    屋中一片寂静。
    曲徽没有言语,苏灼灼抽泣了一声,哽咽道:“公子……我要嫁给俞琛了。”
    “若是为了俞家之事,师姐大可不必委曲求全。”曲徽亦站起身来,“我早已说过,俞琛若想为父报仇,大可直接来找我。”
    “不,不,俞琛他深知是俞家之过,从未想过报仇。”苏灼灼渐渐冷静下来“这一年来,我等公子回心转意,他身负丧父丧妹之痛,仍坚持到瞿门照顾于我,这份恩情……总是要还的。”顿了顿,她忍着哭腔道,“既是如此,我们之中,至少有一个人是快活的。我给不了俞琛我的心,所以……嫁给他,是我能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
    “师姐既愿意,我便只有恭祝了。”曲徽淡然道,言语中没有半分涟漪,“届时定会携礼相贺。”
    我心中不禁有些可怜起苏灼灼来,面对一心只恋慕他又哭得如此肝肠寸断的姑娘,曲徽,他当真能狠心无情至此,莫说挽留,连半分遗憾不舍的情愫都没有。
    苏灼灼静立了许久,我忍不住偷偷去看,发现她走到了门畔,微微转过身来。
    “如今想来,便算金百万死了,便算公子吃了忘情草,可你从不曾有一天忘了她。你连她的坟都不敢去瞧上一眼,又怎会相信她死了。”她一字一顿道,“公子,我现在方才看清,不管你是不是记得她,不管她是死了还是活着,你心中,从来容不下旁的女子,永远就只有一个金百万。”
    言语落地,久久无声。
    我捂住嘴,脸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只是强忍着不敢发出声响。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苏灼灼似是走了出来,轻轻地“啊”了一声,旁边有家丁的声音道:“公子、苏小姐莫怪,我这就把这狗抓出去……”
    听到此处我悲伤的情绪霎时一扫而光,他娘亲的,百万这货居然躲在一旁,就等着开门钻进去,合着他是瞧见了这屋子里的两个都是美人了吧……
    “不必了。”曲徽沉声道,“送苏小姐回客房。”
    那家丁应了声,我往后缩了缩,便听曲徽又唤停了他,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可是换了后厨么。”
    “不曾换过。”家丁老实地答道,“只是公子每次来都吃这几样菜,又多是剩下,伙房便以为您不喜欢,小人自作主张,便请了个手艺好的来……”
    “我知晓了。”曲徽打断他道,“你去后院一趟,将做这枸杞银鱼汤之人带过来。”
    我背后一毛,登时出了许多冷汗。
    这样都能吃出来?有没有搞错!这货聪明也就罢了,舌头还很贼啊混蛋!
    家丁随着苏灼灼离开了,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蹲在那里愣愣地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个醇澈的声音隔了窗子淡然道:“姑娘蹲了这么久,不累么?”
    我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嗯,是有点酸”,正想揉揉膝盖站起来,猛然意识到什么,转而两腿一软坐倒在地。
    ……
    被发现了!
    尾声:爱你,有多痛,就有多幸福。
    (1)
    彼时我因体内毒发频繁,功夫退了半数,然屏气调息却仍然不在话下,连苏灼灼都丝毫未有察觉。然曲徽此人武功之高心思之诡,不可以常理判夺,发现我实也没什么稀奇。
    我心知此番不好糊弄过去,便磨磨蹭蹭从床畔走到门边,两眼盯着地上,挠着头讪笑道:“这个……我是来找百万的。”
    此时罪魁祸首正围着曲徽,一脸陶醉地蹭着人家的衣衫下摆,连我对它目露凶光都装作没看见,十分的威武不屈。
    曲徽瞧了我一眼,轻轻一挥云袖:“姑娘请坐。”
    “不坐了不坐了。”我连忙摆手,心中警铃大作,揪了百万便想往门外跑,哪知还没走出去两步便觉身后一股内力袭至,从我身侧掠向门边,那半扇门“咣当”一声便合上了,关得很是严实。
    “一日之内两次相逢,倒也有缘,何必急着走。”曲徽慢条斯理地坐下,伸手倒了两杯水置于桌上,自己端了一杯轻轻啜饮,目光沉沉向我望来。
    我被他瞧得两手都不知往哪儿摆,只好上前拿了另一杯,小心翼翼地坐在离他最远的凳子上,登时闻到一股酒香,原来这杯子里倒的竟然是酒。
    “在下唐突,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脑中有个画面一闪而过,我怔了怔。那年他一袭儒衫站在街上,手中持了一块小小的木牌,侧目对我微笑道:“瑾瑜唐突,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时光仿佛从未飞逝,当真是很久远的画面了,只是不知为甚仍然如此清晰。我深吸了一口气,平稳道:“我姓曲。”
    “果真是有缘。”曲徽淡然道,“在下也姓曲。”
    “啊?真巧。”我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状,然后便是一通干笑。曲徽却不曾弯起嘴角,只瞧着我缓缓道:“只是不知以姑娘这般的身手,何故蛰伏于这穷乡僻壤?”
    我登时一口酒水喷出,抚着前胸咳了数下。他娘亲的,这货果然在石桥上就看出我不对劲儿,难道眼下亦是个设好的陷阱?这般让他追问下去,可迟早要露出马脚。
    “自然有缘故。”我淡定地道,“那么,似曲公子这般的人物,又怎会出现在这穷乡僻壤?”
    将问题丢还给他,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便见曲徽将酒杯放下,转而抱起了一直在他脚下转悠的百万,这货瞬间一副“洒家这辈子值了”的熊样老实地窝着,头都舍不得抬。
    ……
    他再美也是个男人啊,你这破狗上辈子一定是妹子吧!
    “百……万……”他垂下眼睫毛,修长的手在它颈后温柔地轻抚。
    眼下这副情状,我总觉得他是在叫我,只觉得浑身难受。然我尴尬了一会儿便反应过来,他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正准备说些什么,便见曲徽将百万放下,幽幽地叹了口气。
    “那么,在下与姑娘不问来去归处,只论杯中酒如何?”
    “其实我还有事……”
    “区某先干为敬。”
    ……
    喂喂,听我说话好么!
    我别无他法,只好干笑着喝了一杯,心中又有些不安。过去的曲徽儒雅斯文,几乎从不碰酒,他这般主动要求喝可不太对劲儿。
    “我来与姑娘说个故事吧。”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酒杯,淡然道,“一个女子为救她的夫君失了性命,而那夫君却失去了有关她的一切记忆,姑娘,你说这女子可好笑么?”
    曲徽面色如常,睫毛低垂投下一段好看的剪影,似乎当真只是在说毫不相干的身外之事。我心中有种细碎的疼痛扩散开来,顿了顿端起一杯酒,认真地摇头道:“一点都不。”
    “愿闻姑娘高见。”
    “她这样做,便是要夫君好好活下去吧。”我望着他极尽隽美的眉眼道,“既然她心愿已达成,人也死了,忘记反而更好。”
    “可历经这所有,他当真会好好活下去么?”曲徽淡然道,“忘记一切,痛失所爱,有时候,死却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
    我急道:“失去一个已经忘记的人,又怎会难过——”
    “是啊……”曲徽垂下眼睫毛,轻轻端起酒杯,“明明已经忘了。”
    那一瞬,我的心几乎拧成了一团,面上却不敢露出任何异色,只是哈哈一笑道:“曲公子说笑了,故事终究只是故事而已。”
    他微微颔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言语之中二人已经喝了不少,我怕他又提起方才那茬,便一通东拉西扯,曲徽从善如流地对答,竟也由着我扯皮,没有半分不悦之意。
    不知不觉,夜已渐深,酒已空了三坛,我再也扯不出更多的废话,眼见曲徽渐渐伏到了桌子上,自己也有些头重脚轻,便琢磨着想趁机拎了百万偷偷开溜。
    我缓缓站起来,找了半天才瞧见那只破狗缩在里屋的床边,似是睡着了,只好踮起脚尖,做贼般地溜了过去。
    路过曲徽身畔的时候,我忍不住向他瞧了一眼,却渐渐顿住了脚步。
    烛光昏黄,将曲徽伏在桌上的乌发染了一层微弱的光。他似是清减了些,下颚愈发尖细,阖着双目极是沉静,却衬得眉眼更为秀雅。我的目光肆无忌惮起来,近乎着魔般地望着他,在离他近些,再看他久些,似是只有这样,才可慰藉这一年以来刻骨的相思。
    曲徽轻轻一动,我微微向后缩了一下,他却没有睁眼,只是眉间轻蹙,溢出一句淡淡的呓语:“百万……谁……是……百万……”
    我鼻尖一酸,眼泪忽然便汹涌起来,几乎便要夺眶而出。苏灼灼的那番话仍然在我脑中回荡,她说:便算金百万死了,便算公子吃了忘情草,可你从不曾有一天忘了她。
    原来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你还是会……念着我的名字吗?
    我泪眼朦胧地伸出手,轻轻抚上他柔滑的乌发。
    “曲徽,曲徽……”我小声哭道,“事到如今,你要待自己好些……我……我很好,有你如此待我,便再没什么好遗憾了……”
    正难过间,忽听门外有脚步声轻微地停顿,有个声音迟疑道:“公子,那做银鱼汤的姑娘不见了,小的找了两个时辰……”
    我心中咯噔一下,手刚刚撤回,还在半空便被什么紧紧攥住。
    曲徽微微睁了眼,淡然道:“我知晓了。”
    他修长的五指落在腕间,我闹钟轰地一声,登时不知如何自处。那家丁又问候了一声便自行离去,屋中霎时陷入了静静的沉寂。
    我呆呆站着,脑中一片空白,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又似是只有一瞬,曲徽抬起身来,手下一沉,我便猛地倒进他怀中。
    “你是谁?”
    三个字,呼出的气息拂在面上,带起一面红潮。曲徽似携了七分醉意,我慌乱到了极点,只望着他幽深的眼眸,四目相对,欲语还歇。
    见我不回答,曲徽伸臂揽过我的身子,转身便向幔帐内走去。我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天旋地转,霎时躺在了柔软的床铺间,曲徽欺身上前,面容被灯火映得炫目有绝艳,眼中溢出了暗沉的幽光。
    “你……究竟是谁?”
    他的气息中有股惑人的酒香,我似是迷醉了一般,只望着他如此之近的薄唇,刹那间想不起任何事情,将一切都抛诸脑后,只是听从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欲望,伸出双臂环上曲徽的脖颈,然后狠狠亲了上去。
    曲徽微微一颤。
    他的唇冰凉而又柔软,携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酒香。我仿佛已经醉了一般,眼泪却从腮边滑下来,无声地落入被褥间。
    只是动作愈发疯狂。
    眼前幽暗的黑眸似是顿了顿,我闭上眼,霎时只觉他压了过来,左手托起我的下颚,种种辗转斯磨,携了几分迷乱的气息,不过是个回应的微小动作,却霎时将这个吻变得不单纯起来。
    不知纠缠了多久,腰间却猛然一松,衣衫登时散乱开来,露出了颈间的肚兜细带。我心中一慌,伸手想拢住领襟,却只觉一只手从腰间探上前襟,利落地向后一拽,胸前霎时一片清凉。
    我瞪大眼,瞧着肚兜轻飘飘地飞了出去,仍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
    他娘亲啊,玩真的!
    “曲……徽……”
    我原本只是想唤停他,只是不知为甚声音变得柔软又沙哑,而此时此刻叫出他的名字,亦多了几分魅惑的意味。
    曲徽的外衫不知何时已与我的肚兜散落一处,亵衣也敞开了大半。我满面通红,喘息着去遮挡这身体裸露的部分,奈何四肢软绵绵的,竟使不出一丝力气。
    “你肯说你是谁了么?”他伏在我耳边沉沉道,细碎的吻顺着耳垂一路向下,撩起一阵战栗。
    我的手无力地推在他胸前,却愈发显得是在欲拒还迎:“我……我是……”
    言语只说了一半,我想编出什么,却根本无法思考。曲徽望着我,酒意未去目色迷离,动作间却又携着一丝化不开的温柔。他凑近我额间微微一吻,轻道:“百万……”
    我一怔,随即身下一痛,登时无数言语都化作了细微的呻吟,朦胧间溢出唇畔。
    与深爱之人毫无缝隙的嵌合,像是灵魂都融到了一处。抑制不住的喘息,律动间滑落的汗水,美妙深切似在天际,又恍恍惚惚如醉梦中。
    这一瞬,再没什么可以阻挡在我与他之间。每一寸肌肤的触感都那么真实,像是饱携了无尽的思念,如何辗转也不够,只是贪婪地想要索取更多。
    至此一刻方才明白。
    在那些毒发时恨不得死过去的日子里,我都以为自己挺不过去这一次了,只是想在死前再见到他温柔的笑,再听到他醇澈的声音轻唤一声“百万”,想告诉他我没有死,求他不要忘了我。可是即便如此,却依然觉得能够遇见曲徽,实在是太好了。在我跌宕的一生中,因为有过一个为之奋不顾身的人,所以即使是在没有彼此的岁月中背道而驰,只靠着有他的回忆,也可以坚强起来。
    我爱你,有多痛,就有多幸福。
    (2)
    阳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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