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月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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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滚出来!”我咆哮着,怒吼着,嘶哑着嗓音,只觉得五内被焚烧一般,就要炸毁。我只想。。。。。。
雨后月洒,一片清明,但仍有无法照亮的漆黑,无论是心中,还是。。。。。。街头的那个拐角。
银线小朝靴走出了墨色,一把折扇扭曲着龙飞凤舞,锦衣着身却是衣冠不整,摇头晃脑,一双睁不开的小眼勾着那个男子邪异的语言。“小生云华帮青鸾堂下右佐,蝉翼宇文宏~”
云华吗?无所谓了,今天。。。。。。
“掌柜的别动怒啊,吓死人家了~人家没恶意的,就是想问问,那无尘大师去了何处?”
“不认识。”
“掌柜的,好冷淡啊,无尘大师虽说德高望重,可杀了人总不能不认吧。。。。。。”
我没等他说完,便已经足踏洪门,斫上一掌。他往后一跃,纵出八丈开外,虽说躲了过去,不过。。。。。。
“哼,居然打人家这么漂亮脸蛋,我一定要。。。。。。”
杀了我,这三个字还没说出来,我已经以掌代刀杀到面前。他的眼神异常毒辣,手中铁扇一翻便要削我手掌。变掌为爪,顺势贴着扇骨欺上,正扣脉门,哪知他手一松,扇交左手,右手便如同抹了油般滑走。不禁道:“印度瑜伽功?”“哼,知道厉害还不快快跪下磕头!不过我可不会饶你!”说话功夫已经又过了七八招,这娘娘腔总是左躲右闪,仗着轻功存条狗命。不过凡月楼前毕竟闹市。。。。。。
“我道你是什么好汉,不过是个只会逃跑的臭虫!”我足踏九门八卦,虽然叫骂,手上却依旧凌厉,不过,若是想赢这娘娘腔,少不了有大动静。如今我已非将领,虽然旧部犹在,让人看见了总是不好收拾,尤其是那帮家伙。。。。。。
“你说什么!人家身上这么像,你居然!我定要把你薄皮抽筋!”
“哼,你这也叫轻功吗?慢死了慢死了,你不是臭虫,还是个不会飞的死苍蝇!”我话音未了,他便飞出,合扇为剑,袭“璇玑”、“气海”、“函谷”三大死穴,手法飘忽,倒也有几分本领,不过比着林江还是差那么一截。倒是这扇尖上的蓝光,实在诡异的不自在。既然已经激怒了他,就好办了。。。。。。
踏过生门避开了这一击,我便施展开“八步赶蝉”的轻功飞檐而去,目标,当然是城外。留心听着后面的脚步,回头看去,果不其然,这厮追了上来。“追吧,我会帮你挑好地方的。”心下想着,便闻“嗤嗤”之声,我连忙一个“鹄子翻身”避开了他发出的梅花针。之后,暗器便接踵而至。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右脚踩左脚,一个“旱地拔葱”高出数尺,再次躲开,又扯下一片树叶向后打去。我暗用内力,叶子飞到半路时已经碎成几片,分袭穴位。当然,以他的轻功也足以避开。
追逐中暗器如雨,往来不断,翻过城墙,我就钻进了林子。
“混账东西,哪里跑!”
感觉身后生风,我反身便是一掌,风雷之声呼啸不止。他收势不及,铁扇挥开,倒纵而去。 隐隐一种怪味溜入了我的鼻间,“不好。”我运功御毒的片刻这厮又挥扇而来。“到此为止吧!”我大吼一声。一片树叶落下,我身形如风,跳到一树枝上,借作用之力瞬时从他身侧攻到,“什么!”他反应过来不由得大叫一声,一脸诧异,合扇回刺,不过临时变招只是强弩之末罢了。剑招虽有,剑势已尽。我运足内力,大袖一拨将其带开,一掌死死得打在他的脊骨之上。
他猛然吐了口鲜血,倒在地上,两个眼睛瞪得枣大,嘴唇和手臂都如同进了三冬之天,瑟瑟发抖,颤颤巍巍得说着:“破。。。。。。破军掌力。。。。。。你。。。。。。你是。。。。。。”
“你知道的太多了。”我的声音,如一滩死水,无波无澜。
“不,不。。。。。。不要。。。。。。”如同黑白无常就在眼前一般,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不过也对,不是勾魂者,也差不多了。“我不反感在暗器上淬毒,可是在武器上,就恶心了。”
“别杀。。。。。。杀我,别。。。。。。将军想知道什么,我。。。。。。我都说,都说。。。。。。”
“哦?是么。”
“没,没错。。。。。。”
“我问你,为何来寻无尘大师,老实交代。”
“是。。。。。。是副帮主。。。。。。让的,说。。。。。。说是碍了他的事,要。。。。。。要我们想方设法,把无尘。。。。。。大,大师杀了。。。。。。”
“哎。。。。。。”我看了看被夜云隐去的月亮,轻轻叹了口气,“下辈子做个好人吧。”
颤抖着摇着头,匍匐在地上颤抖的身体随着我在天灵盖拍下的一掌没了动静。。。。。。
“要怪,只能怪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
我慢慢从怀中取出老唐送的那个朱红细颈瓷,这里面,是他曾经送的“烟消云散”。我小心地打开瓶口,轻轻将里面的药粉洒在了他的尸体上。少许下去,便连血水都没有了。如同这个人从来没来到过这个世界。看着那把闪耀着微蓝的铁扇,我慢慢把它埋了起来。。。。。。
自从卸甲以来,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我讨厌这种感觉,无论自己杀的是什么人。他们背后,也有着妻儿子女,也有着知己好友,死了,难过的,流泪的,永远不是一个人。。。。。。可是你助纣为虐,不杀不行啊。况且,你还知道了我的身份,听到了那首诗。若是日后闹到公堂,文字狱便要我凡月楼鸡犬不留,对不住了。。。。。。
月,挣脱了云的束缚,柔柔的月光洒在身上,慢慢地,洗掉这一身的血腥,在这墨一般的夜中,伴着我,和我,一起回家。。。。。。
“掌柜,你回来了。”林江上前道。
“没事吧。”
“没事,我出去找了找,也都没看到可疑的人。”
“老庖呢?”
“自己偷偷又开了坛酒,现在喝多了,回去睡了。”
“那就好,这两天咱们要多盯着点,万一出乱子,就麻烦了。”
“明天要不要歇业几天,大伙出去走走。”
我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一切照常。”
林江皱起了眉,随即又舒了开来,“也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快睡吧,明天你可还要说书呢。”我笑了笑。
“好,掌柜你也早点休息吧,病倒了可没人给我们发工钱了啊。”
这家伙,也就是这性格,才能说书吧,才能让这个茶楼,在笑颜里,掩盖那些最不愿触及的悲伤吧。。。。。。
自己烧了火,沐了浴,把身体里的毒排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我走到映雪烛台,亮起一线微光,把温馨的小屋照亮。
“对不起月儿,让你一个人在家这么久,我回来了。。。。。。”轻抚着枕边微凉的汝瓷,只见感受着一丝一分的细滑。“放心吧,我没事。。。。。。”我小心得盖好了单子,把她轻轻抱在怀里。。。。。。“月儿,我好想你。。。。。。好想你。。。。。。等我。。。。。。”
温凉的水滴婉转在如玉。如豆的灯火,拒绝着夜的黑暗,聆听着。。。。。。无声的抽泣。。。。。。
作者有话要说: 心里最近很多话想说想写吧,几个月里发生了好多,改变了好多。。。。。。不过已经快要高考了,广陵所面临的是一场无论能力,无论畏惧,无论自信的战争,它不能输,必须赢。就如同带兵打仗,明知道自己手里只有几千兵马却必须和几万、几十万的敌人厮杀一样,必须赢,因为输的下场,就是死。。。。。。
在这里对一直支持的朋友表示感谢,并承诺在今年暑假大学开学前会让各位欣赏到完结的《凡月楼》,预计15~18W字,30回上下。不出意外的话,目前手稿《孤玉传》也将完结发表。喜欢广陵文字的朋友可以关注我的新浪微博,如果你不嫌弃每天都会有个十几、几十条的流浪动物的微博转发的话
好了,广陵要去K书了,距离高考还有63天,要提升至少200分才行。一直羡慕着别人的奇迹,也是我创造奇迹的时刻了,为我加油吧朋友们
☆、第五回
“真的很不想醒啊,好累啊。”如果可以,真的很想早点去陪你......我蜷缩着身体,把瓷坛紧紧抱在怀里......这是我所有的宝藏......是我仅有的宝藏......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明明是三伏天,却,好冷,好冷,冷得......让我喘不过气来......如果世间真的有华胥引,那么,我真想留在我们的梦里,即使......那是场梦......
“咚咚”......
“掌柜的,快该开门做生意了。”门外传来林江的声音,是啊,该开门做生意了,走出这个屋子,就是楚凡......
“我知道了,先开门吧,我马上就出去。”
听着门外走远的脚步,我轻轻婆娑着怀中的爱人,低语着“要开门了,再好好休息会儿吧,昨晚我哭得没让你睡好吧......好好休息......”我的嘴巴碰着瓷坛,却再也碰不到你的温度......
我着好衣装,合上身后的房门,用手轻轻推了推确认了已经关好。坐在老位置上,茶具已经备好,今天开始就自己泡茶了。什么时候学会的呢?已经忘了,七岁?八岁?只记得当时家里说以后要继承爹的官位,必须要学会什么的。当时还很讨厌,繁琐的礼节一大堆,吵着让父亲传授“万人敌”,傻傻的以为只有沙场上的所向披靡才是强者的存在。可现在,却很喜欢。我想,理由可能就只有一个吧......
“月儿,你最喜欢喝什么茶啊?”
身着桃红褙子的心上人皱了皱眉头,突然舒展,浅笑道:“有一种哦,砂绿色的,泡出来是金黄色的就像琥珀一样,香味......对了,就像兰花的香味......”
“铁观音?”
“对对对,就是铁观音!”她一阵欣喜,不过又暗了脸色,“不过听说那是乌龙茶里面的极品.....像我这样的下人,能喝个一两次就知足了,所以,还是茉莉花比较适合我,便宜而且还去火。”她淡淡的说着,可在我听来,却十分刺耳。
我轻轻抱着她:“等你以后嫁给我,我天天泡给你喝。”她把我慢慢抱得更紧,把小脑袋埋在我的怀里,也许是想藏住那一抹羞涩的云霞,也许是太过激动,但是在片刻之后,我的怀中,感觉到了一片湿润......
伴随着第一缕射进大门的光芒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了,不过今天。。。。。第一位客人比以往来的要早许多。一身窄袖立领江湖打扮,手提大刀,不过相貌可以说是大众得不能再大众了。
“客官您要喝点什么?要不要再来个绿豆糕,这大热天儿最解暑了。”小二介绍道。
“这大热天儿当然是来壶茉莉花了。”听声听音沙哑低沉,操着一口本地音。那人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把一口大刀大大方方得摆在桌子上。
新茶无味又添半碗,不知不觉便过了一个时辰,台下的座位也坐的七七八八,算算时辰也该开始了。角落的大众脸还在慢慢悠悠得“品”着茶,“品”着第二壶茶。
醒目一响,官腔一亮“上回书说无尘居士惨遭暗算,幸而有一武当弟子——司徒旷前去搭救,事成后怒而下山。这算算日子走的也有些时日,常言道‘神龙见首不见尾’,无尘禅师也是这么个人,若不是日前一事,就是水陆两帮也不知道曾去何处。各位客官可曾想见是哪路风云?”
“难道是和金陵六俊比武?”
“不对不对,你说的不对,要我说啊,肯定是前几日海大人病逝去悼念了。”
“你们都不对~铁定是给东厂的生辰纲劫了!”
“不对不对,生辰纲分明是狮虎岭的绿林干的,你就别在那装了!”
“你......你......”
“没错,还就是生辰纲给劫了。”林江一句话让众人傻了眼,方才还因说错了话无言应答的茶客转眼间便是眉飞色舞。“各位莫急,且听在下细细道来。”只见他笑了笑又道:“不错,这生辰纲的确是师虎岭的绿林所为,无尘禅师也的确没有插手,可各位别忘了,无尘禅师可不是一个人下的山啊。没错,就是司徒旷!话说那日无尘居士料理好了茅庐,便与这司徒旷一道下山,行了数日,这天来到一山道茶寮打尖,这茶还没吃到一半,道上便来了一路走镖人,一人打头,跟着八个彪形大汉,全是一身劲装足跨良马,缓步而来。这后面浩浩荡荡的又跟了十几辆马车,这车夫啊,个个也都是个练家子,马车个个负着成山的镀金大箱,那马啊拉的都快吐白沫了~再往后看,又是八个彪形大汉。行路虽慢却依旧扬起了尘沙。‘大家停下来吃点茶水,天黑前到前面一个镇子,能少一两天的路呢!’打头的这么一吆喝,跟着的人无不迎合,拍手叫好,就连那马驹也精神不少。一行人大摇大摆得落了座,兵器往桌上一丢,喝道:‘老头上茶!大碗的,可劲儿上!’‘好嘞~’沙哑的声音听到可热的生意,老如树皮的脸上乐开了花,佝偻的腰背一下子也挺直了不少。”
说到此处,座下传来阵阵“哎......”叹。有的看茶沉思,有的摇头舒气。我慢慢泡着香茗,留意着最安静的地方。尽管强按心思,一双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手竟然不时颤抖起来,无意中打翻了碗盏。
林江接着说:“茶水没上,地上倒是先多了好几潭水,从哪来的呢?当然是人家身上的汗。就在这歇脚之时,铺中的司徒旷皱了皱眉,看了看对面无波无澜的无尘居士,以为自己多心了。就在下一刻,林中便有飞鸟惊起。这‘兵法’有云‘鸟起者,伏也’说的就是有鸟惊飞的地方,一般就有埋伏。司徒旷听了鸟起之声,更加确定四下设有埋伏,至于是埋伏谁,却定不下来。虽然这一路小心,但难保不会泄露踪迹,引来‘云华’的人马;而如若是埋伏这一路镖车,那也是平常不过。想到此手下按住了剑柄,无尘居士慢慢道:‘好好吃茶,别暴殄了这番美味。’大碗茶一上,汉子们那就是直接往嘴里灌,喝了多少不知道,反正这衣衫装束是湿了大半。‘饮’罢一碗,再添一碗,在坐的汉子除了吃茶就是连连叫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