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月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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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兄弟们,有钱了。城门关了,咱们喝花酒去!”
“可是大哥,还有半个时辰才宵禁啊。”
“什么?你小子那只眼看的半个时辰,这已经过了宵禁半个时辰了!”
“对对对,大哥说得对,老幺你看错了,咱们该回去了。”
“对对对,是我看错了,大哥莫怪、莫怪。”
。。。。。。
我笑了笑,当街纵马眨眼功夫便到了“凡月楼”下,赶忙抱着女子敲门,用“传音入密”道:“小林快开门,是我!”
话音未落,林江已经把门打开,“掌柜你回来了,这是。。。。。。”
我急忙闯了进去,一个“鹄子翻身”带着怀里的人到了二楼的客房,把人放在床上。林江锁了门也快步跟来道:“掌柜。。。。。。”
“详细的待会儿再说,潇湘妹子睡了吗?”
“她还没,怎么了掌柜。”
“这女子的伤,怕是只能劳烦潇湘妹子了。”
林江看了看床上那个女子流血的地方,皱了皱眉道:“我这就让湘儿过来。”
片刻后,走廊便传来一阵脚步声。潇湘妹子挺着个大肚子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头上的荆钗也乱了。“掌柜你回来了。”
“恩,快看看这姑娘的伤吧。”
潇湘妹子打量了一番道:“相公,掌柜你们先出去,这里交给我吧。”
“娘子,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说一声就好。”
“嗯”
我抱拳道:“劳烦妹子了。”
“掌柜哪里话。”话音刚落,我便拉着林江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掌柜,这女子是谁?”
“我不知道,只知道是和李横宇有关系。”
“然后你就把她在那时候救了回来?”
我沉默着,点了点头。
林江笑了,说道:“到底是掌柜啊,看不得别人受苦。”
“她可能是被强迫的,后来李横宇被他娘子撞破才有这么一出。”
“恩,虽然不确定,不过她的指骨似乎断了。”
“你说的没错,她左右手的食指和右手的中指指骨都断了,肩膀也受不不同程度的伤,而且手法,都是李横宇拿手的大擒拿手。”
“呸,狗东西。。。。。。”林江忽然有道:“掌柜,这趟可还顺利。”
“不能说全顺利吧,我回来的时候,老马被人用梅花针伤了后踢,也没找到动手的谁。我不想节外生枝,就马不停蹄回来了。”
林江沉思着,对于江湖消息和人物掌故,他向来高我一筹。良久道:“此人必定轻功过人,内力颇深。江湖上轻功好的不少,只是近些年咱们早已不理江湖,久不见各家路数,实在拿不准是谁。”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或许是我自己多疑了。这些天你们还好吧。”
“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就是没书说,客人自然会少点。”
“那不打紧,你们没事,钱咱们还能再赚。潇湘妹子呢,产婆找好了吗?”
“掌柜你放心,找的城东的贾大妈,这干爹你肯定是跑不了了,到时候可别吝啬口袋啊。”
我轻声笑道:“哈哈,好说,到时候我一定给这孩子一个大红包!”
笑过后,我们的表情慢慢褪下,如同卸下了戏子的装扮,目光不约而同得落在紧闭的房门上,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四周,变得沉寂,不要说针掉在地上,就算是一只蚂蚁走过,也是清晰可闻。昏暗的烛火不偏不摆,如同一个戍守边关的将军,屹立不动,和赖在窗口舍不肯离开的月光,一起,煎熬着人们的心。。。。。。
当房门打开的一刹那,我们的眼睛如同天边的北极星,闪耀着最耀眼的光芒。林江抢到自己妻子面前嘘寒问暖。
“累不累,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看你这满头的汗,走,湘儿,我扶你先回房休息。”
满是露水的花瓣绽放出幸福的光彩,摇了摇头,笑着道:“没事的江哥,放心吧。”转头又对我道:“掌柜,那个姑娘流血太多,可能。。。。。。”说到这,嘴角不自觉得落了下来,眼中流出一丝忧伤。
“没事,剩下的,让她自己慢慢休息就好了吧,放宽心,这里交给我好了,妹子你还怀着孩子,快去休息吧。”
“恩。。。。。。一个对时换一次药,剩下的,就只能看她自己了。”
“好,放心吧,我们已经做了能做的,够了,我们,不是神。”我对林江道:“好好陪陪我妹子,她要是不笑,这个月工钱扣光。”
林江笑着对她道:“娘子,我们回去吧,不然孩子的衣服就没钱了~”
“怕什么?反正他干爹有的是钱,害怕饿着肚子?”潇湘妹子终于重新笑道,两人和我话了别,林江小心翼翼得抱起自己的心上人,慢慢移动着步子,回了房间。
“哈哈,真好,月儿,我,想保护好他们,我,不想再看有情人的泪了。。。。。。”
我,慢慢闭上双眼,仿佛坠入了思念的海洋。。。。。。
“月儿,你总往军营跑没关系吗?”
“没事啊,就算是有事,王爷也会帮我的,你是候补镇远将军,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就算爹爹当年是宫廷御医,现在。。。。。。”说到这,水意,模糊了你的眼眶,一眨眼,又透露出轻蔑与不屑。“可以用一个小丫鬟绑住未来手握重兵的镇远将军,这种买卖,谁都会做的吧。”
我的心,好像丢进了油锅,反复煎熬,痛苦,却不愿逃脱。月儿,你受的苦难宁愿替你背负,就算是多千倍万倍也好,就算是那样我也心甘情愿,在所不惜!我想你幸福,想你快乐,我发誓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一定会保护好你!
我,僵硬得向你伸出手,把你抱在怀里,吻去你眼中的悲伤。希望,可以让你感觉到温暖,让你感受到,我,就是你那,最坚不可摧的城墙。你笑了,依偎在我怀里。
“我要谢谢王爷,至少,他成全了我们。”。。。。。。
我,曾经那样发誓,可最后。。。。。。。不知不觉,我的瞳孔,放大着;泪花,肆溢着;嘴巴,张开着,想极力看清远处的影子,想发出鬼神都为之动容,最撕心裂肺的咆哮。可是,我的手,我的手塞住了嘴巴,只能传出“啊。。。。。。。啊。。。。。。呜。。。。。。呜。。。。。。”得像蚂蚁声音一样的,不成语序的沙哑。。。。。。
我倚着朱阑滑跪在地上,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怕人寻问。。。。。
时间,如同经过了千年万年,可当我颤颤巍巍得撑起满是伤痕的身体,月亮,还没有走。。。。。。
我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挪动着步子,轻轻打开了房门。她正安静得躺在床上,用蒲苇之躯,对抗着所谓的“命运”。
我慢慢走到床边坐下,扶起了可怜人,一手缓缓散出一片温暖,缓缓贴在她的背上。潇湘妹子帮她疗伤的时候也帮她换了衣服,不然,实在是不合适。尽管血的气息并没有散去,可是依旧闻到一种女子独有的体香,如幽如兰。若是仔细看来,雪肌朱唇,如腊月寒梅,倒也是个绝色美人。
月色渐渐消失在远处,自己的内力也渐渐干涸。那张美丽的容颜,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我缓缓收了手,帮她盖好被子,探了探她的脉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四十年的功力,没白练。”微微自语后,自己便瘫软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而再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上了三竿。除了桌子上的早饭,其他的一切,都没有变。茶楼还是人声鼎沸,就连阳光也是一模一样,可是,她,也还是一样。。。。。。
“哎。。。。。。红颜英才,总为天妒。还有两个对时,再不醒,就麻烦了啊。”
我抬起手,小心翼翼得拿起了筷子,生怕吵了梦中的人。用了早饭,我轻轻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楼下人声鼎沸,小二忙得是不可开交,一个头发全白,佝偻岁月得老人家,也正忙着端茶倒水。李赵氏,小二的生母,老人家虽然没钱,可是身子骨确实硬朗的很,而老人的健康,又何尝不是一种财富呢?
“砰!”只听一声洪亮之音,群响毕绝。林江站在台上意气风发,如沐春风,朗声道:“上回书说无妄和尚大杀群魔,无尘大师夜走云华!”
台下爆发出如雷轰鸣,人们纷纷用自己的声音,表达出对“江湖”的向往。可是,他们在的地方,又何尝不是一个江湖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回
我笑了笑,静静坐在不久前的位置上,观察着每一个人的举动。茶杯摆过,长嘴壶纵情挥洒“韩信点兵”,杯中茶水已经被逐个斟满。闻到这熟悉的香气,不知不觉,焦躁与不安的波澜已经慢慢平静,可是。。。。。。你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笑着,壶嘴飞舞,馥郁的茶香,染了忧愁,变得那般苦涩。。。。。。
林江的话语在茶楼回荡,“且说丐帮总舵车延车帮主,无尘大师和司徒旷均不见人影,无妄和尚一行犯了嘀咕。柳心和施雪梅相看一眼,转而不约而同地望着不远处的无妄和尚。那张原本并不苍老的脸上已然成了六十年的岁月。柳心正想皱眉,两人却突然看无妄和尚轻笑道:‘我这个师弟啊,不管过多少年都是这个样子,真是拿他没办法。’
柳心道:‘前辈莫非知道无尘前辈去了哪里?’
‘他啊,肯定是奔着云华去了。他怕我们担心,所以先行一步,不过探究西域狂客的这些种种,也确实是有必要。’
‘可是。。。。。。’施雪梅漏出一脸忧虑道:‘无尘大师和司徒少侠是他们的对手吗?’无妄和尚笑了笑,‘放心吧,不是所有事情都是用打架解决的。’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还是犯着嘀咕,要知道,无尘大师的伤他是比谁都清楚的。可当着小辈若是着急,那大事就更别说了。
柳心道:‘前辈,现在咱们已经被暴露了,别说救人了,找到他们的老窝都是个问题。’
‘别担心,咱们,可是在丐帮。’说罢,转身便和方才的七袋弟子攀谈起来,不消片刻就有了收获。对施雪梅和柳心道:‘虽然不能确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经常出入城南,员外府。’
‘要不然咱们今晚就来个夜探员外府?’施雪梅抢先提议道,眼中充满了期待,手中紧握长鞭,跃跃欲试。
‘梅姐,这不合适吧,到底是官宦人家。’柳心道。
‘怕什么,不让他们发现不就是了。’施雪梅无所谓道,嘴角不自觉得扬起自信的笑容。”
“好,这小姑娘有胆识!”
“要么说巾帼不让须眉呢,这古有花木兰从军,今有施雪梅探府,痛快!”一白面书生折扇轻摇道,单看举止呼吸,似是个练家子。
“你们就不感觉无法无天吗?员外府啊。”
“什么是法,什么是天?只有善待苍生的法才是法,只有体恤万民的君王才是天。”那书生慢条斯理道。
林江见势头不对,醒木一拍,接道:“无妄和尚哈哈大笑也道:‘后生可畏。’可畏施雪梅胆识过人,可畏柳心有所敬畏。又道:‘不管是真是假,咱们都要探个究竟。’一行人中,无妄和尚辈分最高,而施雪梅和柳心又是初出茅庐的小娃娃,既然无妄和尚做了决定,柳心虽然有所顾虑,也答应了。
‘咱们就先在这借住些时日,先在各自休息,养精蓄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车延车帮主答应了无尘大师相助,无尘大师便和司徒旷往云华所在行去。南下路上起初十分平静,可越往前走这碰上的武林中人就越多。有的快马加鞭,有的暗走轻功,还有的,就直接把厚背斫山刀背在身上,也不怕招摇过市,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眼瞅着夜色沉沉,新月清晰,无尘大师和司徒旷便找了间客栈,要了房间。
‘前辈,看来我们没有走错,来往的武林中人,似是往一个方向去的。’
‘而且其中有不少久已不见的高手,就比如刚才在楼下吃饭的那个大胡子施主。’
‘前辈是说手拿嵩岳宽剑的人吗?’
‘不错,他就是横行太保——左敏。’
‘我之前听师叔伯们提到过他,听说他年轻时放荡不羁,憎恶贪官。后来心爱之人去了,便创了一套孤魂剑,诡如魑魅,独秀一枝。’
‘不错,就是他。’
烛光摇曳,映出无尘大师和司徒旷的面容。只见无尘大师盘腿打坐,司徒旷则在一旁漏出一丝欢喜。
‘你心性还是不定,不要去招惹他,现在的你,还不是他的对手,至少,还要半年。’
司徒旷被戳中了心事,一下子没了笑容,静静道了声‘是,’微微低下了头。
‘好了,今天不早了,回去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动身去江浙。’
‘是。’无尘大师很少说话,一开口,更是不会有多余的字,一路上,沉默,基本上就是司徒旷的家常便饭了。
‘轰隆!’正当他起身的空档,突然传来一声闷雷。他双目一瞪,仿佛看破了窗纸。无尘大师呢?还是在那静静的打坐。司徒旷见无尘大师并没有阻止,便用‘落叶归根’的步伐滑出门外,一个‘梯云纵’身体便如风中鸿毛,飘飞悠然,慢慢落在房顶,悄无声息。而此时那闷雷之声也越发震耳。定睛一看,那‘大胡子’正和一面色铁青,骨瘦如柴的瘦子双掌相抵,头顶缓缓飘出缕缕白气。这俩人已经是互拼内功,较上了劲,而且到了关键时刻。要知招数对决,还有机巧可寻,互拼内功,那是半点捷径都没有的,强者必胜,弱者必败。
司徒旷眉头一锁,犯了难。他只是听到声响才飞了出来,哪知道前因后果?而此时双方都在生死之地,别说没有发现司徒旷,就算是发现了,哪怕就是说一个字,都有可能落得性命不保。没奈何,他只好压低着气息,只道:‘暂且看看再说,实在两败俱伤再出手分开也不迟。’更何况左敏虽然练的不是玄门正宗,但时间之长,功力至少高司徒旷三成,那青面瘦子能和他互拼内功立于不败之地,司徒旷也确实没有分开的把握。
如果说时间对于急于长大的孩子来说过得太慢,那么对于此刻的他们,却觉得实在快了些。不消片刻,两人已经是衣衫湿透,再看脚下,黄土已经抓住了两人的脚腕,要把他们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