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续的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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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狄转过身轻捏着胡蝶的耳,“怎么了,你有事?”
“对,我有事,我今晚不回来。”胡蝶冷冷的说。
“去哪?”
“你去哪我都从来没有管过,所以,也请你不要问我去哪。”
听着胡蝶淡漠的语气,穆狄不禁扑哧一笑,“行行行,不问不问。”穆狄是在笑胡蝶的恶作剧,他以为胡蝶是在恶作剧。她晚上不回来又会去哪?顶多是不回来做饭,难不成还会一整夜不回来睡!
头一次回来的感觉冷冷清清,屋子里没有开灯,厨房里没有胡蝶熟悉的身影,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匆匆的走,穆狄的心像被压着一块磐石一般的沉重,整个房间弥漫着胡蝶的气息,那是种连呼吸都会有的痛。三年前胡蝶的感觉,终也轮到了他。这份思念是种痛彻心扉的苦,当你不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身在何处将往何方时,那种思念伤痛凄楚。
一次次的拨通,一次次的拒接,穆狄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直至天明。
胡蝶还是没有回来。
两天,三天……
没有胡蝶的消息,穆狄却依旧会每天晚上都回来休息,只因为这里存有胡蝶的气息。简单的煮碗过水面,晚餐仅此而已。疲倦的躺在空空如也的大床,一丝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从梦中惊起。环视黑暗的四周,接着睡去而已。
手机突然响起,像在汪洋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穆,狄赶忙去摸索手机,奈何屏幕上闪起的二字,却不是胡蝶。
“老公,你明天回来一下呗,好不容易这次是在家附近,你晚上回来一下也耽误不了什么事!”
穆狄对着手机些许迟疑,的确,这几天他太过疲倦,“好,我明天回去。”
放下手机,穆狄又辗转了好久,入眠,多么简单的二字,却是那么的难以办到。
一家火锅店里,胡蝶正和四个老头吃着火锅。称他们为老头,也许太过,反正是一群五十多的男人。五个人围着一张方桌,胡蝶的杯里装着满满的一杯啤酒,“师父,谢谢您三年前在我实习的时候对我的照顾,师父我觉得咱俩特有缘,您瞧我这刚回来,接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和您一起的,您可得多带带我啊!”
胡蝶这些天一直在项目上忙里忙外,项目刚刚到手诸事繁多,况且又是接手的已经盖了大半的楼,好多事情需要熟悉,胡蝶就干脆住在了项目部。不过那个最重要的原因当然还是穆狄,她就是要他也找不到她。虽说胡蝶和林工是一个项目的技术员,但他俩的工作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集,一人五个楼,自己看自己的就好,况且这几年,胡蝶也真的锻炼到了可以独当一面。但在林工兄弟的面前,胡蝶还是给了林工足足的面子。
杯里的啤酒一饮而尽,一桌子的人拍手叫好。
“小林,你这个徒弟不错啊,会说话!”桌子对面的李教授夹起一块牛肉放到嘴里说到。听师父说,他们四个是拜把子的兄弟,他的年纪最小,今年五十六岁。李教授是他们的大哥,他的学历最高,是一本大学退下来的教授,在外边也带着科研项目,一副很牛气的样子。二哥是坐在师父左手边的那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听师父说,他以前在青年点可是数一数二的混混头子,打遍各点无敌手,没有人敢去惹他。现在的他也是很牛气,二手车市的大老板。三哥看上去是这里最文质彬彬的一个,他是一个中医大夫,自己开了一家中医诊所,听说生意不错,日进斗金。
“那你看看,我这徒弟一个个都是这个!”林工竖起大拇指,一副很神气的样子说。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人老了,都是很爱炫耀的,无论是自己,还是和自己有关的人。
胡蝶薇薇一笑,“都是师父教得好。”
胡蝶拿着啤酒在桌上忙上忙下,见谁的酒杯空了便给谁去倒酒。
“这徒弟不仅会说话,还懂事!”吴老板大笑着说。
晃着手里的酒瓶,刚刚服务员给开的一提啤酒都已见底,看着地上还没起盖子的酒瓶,何大夫高呼,“服务员,服务员,起子!”
胡蝶对着何大夫微微一笑,“我起。”拿起桌上的打火机,胡蝶用手一别,盖子倏地滑落。胡蝶露的这一手着实惊到了在座的四位,一桌子的老头拍手叫绝。
“小丫头,行啊!”
胡蝶暗自苦笑,在工地混了这么久,还能有什么学不会?
正在给何大夫倒着酒,门口眨眼间进来了两个人,穆狄和镜颜。
扶着沉沉的玻璃门,穆狄让镜颜先进了来,两人有商有量的样子,像是在商量着坐哪。胡蝶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原来这些天,我折磨的竟是我自己。
“哎!小穆!”林工喊住正在挑位置的二人。
“林工!”
轻扫了一眼林工,却不想也看到了胡蝶,那个让他找寻了几天的女人。他的眼神避开了与她的对视,“这么巧,林工!”
林工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镜颜,“这是?”
“我媳妇儿。”穆狄淡淡的说。
谭镜颜,胡蝶曾无数次翻看过她的照片,无数次默默的叫过她颜姐,可终是一张图片罢了,如今,她总算面对面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这么近,可以触及。
“林工。”镜颜点点头说。
林工一下子指住了我,“这胡蝶,你们认识!那不是……”
听着林工刚要出口的话,胡蝶赶忙接了下去,“师父,记起来了,见过见过。”
“来,一起。”
“不了不了,我媳妇这也不认识。”穆狄婉拒说。
穆狄和镜颜在离胡蝶桌不远的位置坐下,镜颜背着胡蝶,而穆狄对着胡蝶。
又敬了几杯酒后,胡蝶离席向服务员走去,“卫生间?”
“二楼右转。”
“谢谢。”
看着上了二楼的胡蝶,穆狄放下手中的筷子,“媳妇,我去下卫生间。”
还没进卫生间,胡蝶便被穆狄狠狠的拽住。
胡蝶面带微笑的看着穆狄,用有些近乎讽刺的语气,“你说我们两个算是有缘相聚,还是冤家路窄啊?”
穆狄的眼神尖锐愤怒,把胡蝶死死的按在了墙上,“这几天你去哪了?为什不接我电话?”
胡蝶冷艳的看着他,“没有我你不是也过得挺好吗?这不,都带你媳妇出来了!”
胡蝶的冷言冷语让穆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胡蝶紧紧的拥在怀里,深深的吻了下去。胡蝶的身变得炽热,她心底压抑着的情也再次燃烧起来,这一个星期的别离,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种煎熬。她复仇的那把刀子永远是把双刃剑,伤了人也终伤了己。
伴着急促的呼吸声,胡蝶沉静的拿开了穆狄环在腰身上的手,冷冷的看着穆狄的眼,“这里是饭店!”
“那晚上我在家等你。”穆狄凑在胡蝶的耳畔轻语,“你今晚不会还不回吧?”
胡蝶平静的一个字,“回。”
“那我先下去了。”
回到镜颜面前还没坐定,“刚接了个电话,项目那头出了点事,我得赶紧回去看看,我先送你回家吧!”穆狄匆忙的说。
“你不是才回来吗?”镜颜一脸失落的说。
“服务员结账!听话媳妇,真出事了。我去那桌说一声咱们就走。”
“林工,我那边突然出了点事,先走了啊!你们吃好!”
才到楼梯的拐角,胡蝶便看到了那个角落的人去楼空。静静的回到酒桌,胡蝶依旧给四个老头倒着酒,依旧挂着灿烂的笑,温暖如春。
送走了三个老头,林工也该和胡蝶一起回项目了,拦下一辆出租车,林工上了车去,“胡蝶,快点上来啊!”
“师父,我今天不回去了,我回家取点东西。”
“那,你这一个人行吗?你上来,我给你送家去再回去。”
“师父,真不用,”对着司机,“我师父有点多了,××工地,开车吧。”
“这孩子,那你自己注意点。”林工坐在已经开动的车子上回头喊到。
又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她总是自己一个人,一个人生活,一个人流浪,一个人决断,一个人彷徨。
“上车!”从胡蝶的身后驶来了一辆出租车,穆狄打开车门说。
都是坐在车子的后座,但胡蝶和穆狄却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他直直的盯着窗外,她则静静的侧着身靠在椅背上背对着他。
进入家门的那一刹那,他把她抱到床上,炽热的吻印在她的唇,她已不能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卜卦
清早的阳光洒向大地,太阳还带着微微的红晕,工地里总是那么早就开工,吊车的钩子在高空缓缓划过,不过才是早上六点而已。
胡蝶早早的到了现场,把二号楼的整改方案又重新整理了一遍,打算送往上面检查。工地又要进下一批沙子了,这几天好几个沙场的头子都要请胡蝶吃饭,都被胡蝶婉拒了,她向来是只看质量不理回扣的,来路不明的钱,她不感兴趣,何况,她只身一人,钱这个东西,早就对她失去了吸引力。只不过她刚刚来这,这一片的沙场头子还不了解这个人而已。
“胡蝶,你快去三号楼看看吧!出事了!”三号楼的小陈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
“怎么了?”
“瓦匠和施工员吵起来了!”
“工人有分歧,你去找项目经理啊,来找我做什么?”胡蝶淡淡的说。
“哎呦,你赶快去看看吧!要是徐工在我就不来找你了!”
跟着小陈来到三号楼前,胡蝶看到三号楼下聚了好多瓦匠,一个个面红耳赤,像是刚吵过架的样子。
看着技术员过来,一帮瓦匠围住了胡蝶。
“那个小子还能干了不!就没见过他这么挑毛病的人!像他这么挑,整个楼都得重盖!这个楼,有我们没他,有他没我们!”一个瓦匠愤愤不平的说。
胡蝶没有置声,轻瞄了一眼那个说话的瓦匠便上了楼去,四楼的空心砖上,施工员小李正坐在上面抽烟,胡蝶淡淡的迎了上去,“李哥,怎么了?”
小李把口中的烟使劲吐了出去,环指着周围一面面刚砌的墙,“这墙砌得什么东西!我还没让他们扒呢,就让他们整改一下,就是没人动弹,不想砌,不想砌都给我下去,少了他们工地难道还找不到瓦匠了!”
原是这么个关系,胡蝶不禁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拿起小李手中的靠尺,挑了几面墙靠了过去。
“陈哥,你把人都带上来!”胡蝶冲着楼下大喊。
把领头的瓦匠叫到了四楼拐角的一面墙前,胡蝶把靠尺按在了墙上,偏出了靠尺的最大额度,胡蝶用眼神打量了一下那个瓦匠,示意他自己看。看见技术员手上的靠尺,瓦匠的心里也有了些小打鼓。胡蝶没有做声,又带着瓦匠在楼里转了起来,指着卫生间那面一百的小墙,“你过来看看,都不用上靠尺,明显的斜!”
胡蝶又带着瓦匠来到了刚砌的外墙前,迎着太阳的光望去,几柱明晃晃的光柱透了进来,“灰缝不密实。”
“这个地方应该马牙搓。”
“门框你没给我安锚固块。”
“还要再看吗?”胡蝶看着瓦匠淡淡的说。
看着刚刚还理直气壮的瓦匠,胡蝶接着说,“按理说,陈哥是我们的人,我说话肯定得向着他,何况你们的活干的也是让人一挑一堆毛病!但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想向着你们,不就是因为咱们大家都是出来给老板打工的,都是撇家舍业的来这干活么!谁都不容易,都互相理解理解,你说是不是!”
“是,都理解,理解!”瓦匠低着头说。
“再者说,和气生财,你们别看我这叫一个什么技术员的,也就是给老板打工的命没什么可牛的,我也是靠着你们干的活吃饭,你们弄成这样不也是砸我的饭碗么!有你们也能才有我,我也得谢谢你们赏口饭吃,你说是不是?”胡蝶亲和的说。
“哪哪的话,胡技术员你这话说的我们都不知道脸该往哪搁了。是我们应该谢你赏饭!”
“行了,咱们也别在这客气了,都是谢老板赏饭还不行?”胡蝶玩笑着说,“咱们啊,还得好好干,不说是对得起老板给的钱,还得对得起咱自己的良心不是!谁家攒一辈子钱买个房子都不容易,咱不能让人家花这个后悔的钱,要是真坑了人家,咱么心里不也是不落忍不是?”
“还有,陈哥我也得说说你,”胡蝶转向一旁的小陈说,“火气别那么大是不!出门在外的都不容易,有话好好说呗!何必大动肝火的大家都不自在呢!”
“行,行!”小陈有些不情愿的点着头说。
“好了,”胡蝶一拍手说,“今天就算是大家都给我胡蝶一个面子,都各干各活吧!大伙都好好干,要是再有什么分歧的话,就下来找我说,别耽误了大家挣钱是不是!”
听了胡蝶的话,一旁的众人都笑了,“行,行……”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赞同声。
那边穆狄也是在楼里转来转去,忙活了一上午,吃过午饭,穆狄到了马总的办公室去,“马总,后天我老丈人过生日,我得请三天假回老家一趟,这三天的活都已经抢出来了。”
马总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也没多问便准了假期。
晚上回家,吃了晚饭后,“丫头,我明天得回趟老家。”穆狄看着胡蝶的眼说。
“那我还能不让你去吗。”胡蝶淡淡的回答,“正好这几天我那边也有事,你回老家了,我就也不会来住了。”
“你不问问我干什么?”
“若你想告诉我,你可以说。”胡蝶淡淡的说。
“我老丈人过生日。”
“哦,那女婿应该回去。”胡蝶依旧淡淡的说。
“不生气?”
胡蝶微微一笑,“我有什么可生气的,你去给你老丈人过生日天经地义啊!”
看着若无其事的胡蝶,穆狄一下子把她揽在了怀里,“胡蝶,你不要总是这么淡漠好不好。”
胡蝶静静的靠在穆狄的怀里,双手直直的下垂着,平静的眨着眼,“我不淡漠你还想要我怎样,是哭着闹着叫你不要去,还是哭着求着要你不要去?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你三年前就好不了,我还能让你相安无事的和谭镜颜过到现在?回吧,老丈人过生日,大事。”
一早,胡蝶给穆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