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学院-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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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泉?
我研究了下那个坑,令人费解的是,撇开上面盖着虚掩耳目的枯枝,下面竟然整齐地码着很多书籍。鉴于我对有色书籍嗅觉的灵敏,我一眼就能把它们像老朋友一样看出来。我掂了掂其中几本,显然这是最新的几期。
这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从这些书的数量和主人精心爱护的程度来看,实在难以推算出这个人作案的动机:我不认为谁会刻意把一具尸体换成一大堆花书是为了掩人耳目。
我陷入了沉思,可不久我就发现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正背对着我似乎在偷窥前方的什么东西。为了不打扰他,我礼貌地选择不发出任何声音地走到他的附近,和他一起拨开草枝往外看。前方什么也没有,于是我不免好奇:“你在看什么?”
“我看到穆斯夜和泉朝那边飞走了。”他礼貌地回答了我的话,“她刚才在这边找什么东西,找了半天没找到。不过这几天她看上去非常伤心,她刚和穆斯夜争执了几句。”
“是因为游吗?”
“好像是。”
“哦。”我又问,“圣学院的人都跑哪里去?”
“一部分被遣散到其他地方去了,一部分被他关在公寓里的地下室。”
“把他们锁地下室干嘛?”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不是他肚子里的翔!”他郑重其事地说完后才反应过来他身边多了一个人,“你哪位?”
“看来他们走了没多久。”我正把目光停留在前方一棵树上,末梢的树枝摇晃得有点不正常,看来一分钟前肯定有谁在上面停留过。
“你是谁?”他继续问。
我也转过脸来看他,等看清他脸之后,我的震惊绝不比他少:“怎么是你?”
“你认识我?”
“这不是废话么!”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我可以亲眼看着你死的!别告诉你又复活了!”
“放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他用劲反抗着,但这种反抗对我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你还敢说你不认识我?!”我紧紧揪住他的衣服,“我是陆易丝!”
他怔住了。
“别告诉我你连陆易丝是谁都不知道!”
“开玩笑,陆易丝会长你这德性?!”他晃了晃脑袋,反应过后就来掰我的手指。
他把切奥斯当年的得意之作解释为这德行!
我情不自禁地拎起了拳头。
他的下巴被我打中后整个人翻倒在了地上,这一翻让他脑袋清醒了不少:“好吧伙计!我知道我肯定打不过你,可武力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对吧?”
“你知道就好。”我往后瞥了一眼那个堆满黄色书籍的坑,“是你把那些东西放进去的?”
“那不是我放的,是尼古拉斯小泉纯二娘放的。”
“尼古拉斯?”
“你认识他?”
我点了点头。
“好吧,不管你是谁,我现在都没功夫和你说话,我得去找泉。”他抬脚就要走,却被我拎住了后脖领,“天,你还有什么事?”
“我记得上次在操场上我亲眼看着你消失的,为什么你现在还好好的?”
“我,消失?怎么可能!”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别跟我卖关子!是我亲手把你的尸体给封存在那个坑里的,可现在我却看到了满坑的垃圾!”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什么,朝下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然后说:“其实我不是游,我只是借用了他身体的恶灵而已。”
“借用了他身体的恶灵?”我诧异道,“你到底是谁?”
“亚伦。”他说,“这是我真实的名字。”
“你真是亚伦,亚伦弗迪尔?”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上下地打量着我:“你认识我?”
我没说话。
他一拍自己的脑袋:“你真的是陆易丝?”
“是的。”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这……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的?”
“我在替你找爱丽丝的时候被穆斯夜杀死了,所以我就找了个替身。”
他急切地问:“那你找到爱丽丝了吗?”
“抱歉,没有。”我很奇怪,“你不是被穆斯创下的结界锁在魔界了吗?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说来话长了。”
“挑短的说。”
“那天你走了以后没两天,结界就破了,魔鬼们都跑了出来。我因为担心你和爱丽丝,就赶紧跑来这里找你们。可我一直找不到你们,有一天我垂头丧气地跟踪尼古拉斯来到了一棵树下。尼古拉斯念念有词地不知道背诵了什么经文,然后他就开始刨地。我很好奇,就一直看着他,结果他竟然从树下刨出了几本有色杂志,看来这里是他藏书的地方。他把它们当宝贝似地藏在裤裆里走了,我看了眼被他刨出来的那个坑,发现了游的尸体!”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乌龙。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利用而已
从亚伦的口中我得知,现在的圣地亚哥学院已经变成了陆地上的第二个魔窟,因为帝多已经把这里的一切变成了看不到任何光线的魔域。所以无论你隐身、抑或你是恶灵,你的身体都不会看不见。帝多很狡猾,他不希望他的敌人拥有从背后偷袭他的机会。
据亚伦说,泉一回来就来到了游的公寓,她到处找游,可什么都没有找到。她这几天一直呆在坑边,看着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发呆,直到前一刻,她才被穆斯夜带走。我把游的事情告诉了他,并观察着他的反应。
“原来她这么爱他。”出乎意料,他表现得很乐观,“算了,我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呢!”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很豁达。”
“有血的气味。”他似乎没听到,突然机警地吸了吸鼻子。
不远处飘来了血的腥气。
我意识到不妙,立马拽着他飞离了地面。当我们途径操场的时候,发现有新鲜的血迹,一点一滴像条小路一样循向远处的草地。
我让亚伦留在原地,飞到了靠近那片草地的上空,圣学院的树木非常大非常多,所以没人发现我。
然后我吃惊地看到:泉正躺在草地上,帝多用手扼着她的喉咙。他身上全都是红色的魔纹,巨大的黑色的翅膀遮盖住了他的下身。泉拼命反抗着,可是毫无用处,她死死睁大着眼睛,不甘心地盯着帝多。
我立马闪到一棵树后。
“你打算背叛我去投靠她?”帝多漠然地垂着头,“我非常非常厌恶被人欺骗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想象不出她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放过你。”
泉吓得脸色发白,她结结巴巴地说:“不,我……没骗您。”
黑色的头发杂乱地披散在帝多的脸部,这个我曾经异常熟悉的人的身体里此时此刻却住着一个邪恶的灵魂。他说他厌恶别人欺骗,但他却一直在欺骗别人,他冷冷地说:“其实你三天前就回来了,而且你撒谎说已经杀死了她的父母,其实你根本什么都没做。”
泉的眼神很明显在躲闪着。
“你以为这种雕虫小技能骗过我吗?”帝多说,“告诉我,你为什么回来?”
“我只是……想待在您身边。”
“这个理由比前面那个更拙劣!既然你学会了对我撒谎,就不会学些一下怎么遮住自己的谎言吗?”帝多微收翅膀。
“不,我没有背叛您,也没有撒谎。”
“但愿如此。”帝多冷笑,“在图密斯的沙滩上,你在跟我说话的时候,背后出现了两个脚印,如果我没猜错,那个时候她就跟上你了。她偷听到了我们所有的谈话,她跟着你飞回她家之后,你是不是告诉了她什么不该说的?”
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目:“原来您早就知道她在偷听我们?”
“当然。”
“您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只是为了验证下你对我的忠实度,但很可惜,我看到的却是你平安回来了。”
泉眼睛瞪得更大了:“您的意思是……您把我安排去杀死她的养父母,那是去送死?”
帝多停顿了一会,说:“那你以为呢?”
泉痛苦地摇着头:“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为了让她痛苦!”帝多低沉地说,“因为你死了,她有可能会痛苦!你和西观都是我的筹码!”
和西观都是他用来压制我的筹码?
泉脸色苍白:“这就是你一直留我在你身边的原因吗,您对我难道没有任何爱意?”
“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令她痛苦才是我们存在的目的,不是吗?”帝多俯下身体,嘴唇靠近泉的耳朵,轻轻地吐出那句话。
他轻轻咬着她的发丝,沿着她清晰的发际线。
泉的身体一阵哆嗦,她的眼睛里全都是血丝,她茫然地看着帝多的面孔,一动不动。
一阵凝滞,嘴角竟然歪起一丝笑意,她张开嘴,唇角有血水流下来,像一条细河穿过了她的脖子。她突然大声笑了起来,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帝多趴在她身上,保持着那种冷峻到毫无感情的姿势。
这大概是他没预料到的效果,这让他多少失去了一些兴致。
她虽然在笑,但笑声中的感情既痛苦又迷惘,也很绝望。
这时候,亚伦跑到了这里,当他看到泉的时候,他一愣,紧接着飞快朝帝多冲过去。当他的身体就在帝多身后三米外的时候,帝多迅速张开翅膀。他的警惕性非常高,他只需那样随便一煽,亚伦就会遭遇致命的危险,而这种危险可不是灵魂重新跑出身体这么简单。我及时地冲过去,拽住了亚伦的胳膊,把他给拎走了。
“你不能这么做!”他在空中挣扎着、大喊着,我不知道他是在朝我喊,还是朝帝多喊,“你不能这么对她!”
我把亚伦扔到了草地上。
帝多冷笑一声,掐住了泉的脖子,把她拎到了半空,面朝我们。泉在他的手心里像极了一只待宰的鹅,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双手紧紧拽住帝多的胳膊,好让自己不断气。
在这个帝多创造的另一个魔界,她没有双腿!
当泉看清楚是我时,努力张开嘴巴,我觉得她好像有话想对我说。亚伦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她的目光紧接着就落在他身上,一双眼睛瞬间睁得很大。
她把他当成了游。
“放开她!”亚伦从地上爬起来,迫不及待地冲帝多大喊,“求你!”
帝多冷笑:“如果我说不呢?别忘了,爱丽丝还在我手上。”
爱丽丝果然还没死。
我装作无动于衷,可心里很纠结。当我盯着泉的眼睛的时候,我很明显感觉到似乎我一直忽略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她应该不只是一个叫泉的吸血鬼这么简单。
这时候,帝多抓着泉从原地往右边迅速飞离了五米,及时躲开什么看不见的袭击。他定住身体后,朝我冷笑:“看来这个世界上不只有魔鬼喜欢来阴的!”
亚伦奇怪地看着我伸出的手指。就在刚刚,我对帝多施了法术。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的生命
泉的脸因为憋气而变得通红,嘴唇没有血的颜色,她的视线始终锁定在亚伦的脸上。当她看到“游”的面孔,那些失去了非常重要东西的希望又一点一点地跑回到她的面上来了。
“我知道我还打不过你,但希望你也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帝多冷笑了一声,瞥了一眼身边的泉,“好吧,忒瑞亚。你真不该让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出你对泉的关怀,本来今天是她的死期。不过我很喜欢跟你玩游戏,只要你在乎的东西,我不会让她这么快消失的!”他凑近了泉的耳朵,泉抗拒地颤抖着身子,“看来我的提议不算糟糕,该产生的效果都有了。”
泉缓过一口气来,可她依旧无法开口,视线朝着“游”的方向。我看她努力张了张嘴唇,却似乎并不是叫游的名字。
应该是……洛克斯。
这个名字的口型在我脑海中被复习了一万遍,我绝对不会认错。
她为什么在叫“洛克斯”,并且是对着“游”?
我觉得我全身的热血都被冰冻激得寒颤,我的左手却火烧了一样的热。
帝多斜睨着我的手中慢慢出现的婆罗斯:“如果你现在杀死了我,不但泉将成为我的陪葬品,事实上,还有一个人!”
我怔住了:不错,空荡荡的胸腔告诉我,事实如他所说,是的,还有西观。
“泉是谁?”
“不到最后一刻就把谜底给揭开可不是我处心积虑想要的结果。”帝多说,“我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所有你给予我的痛苦,将来总会以你自己的牺牲为代价。如果你让我死了,你也会一无所有。”
他的表情像他上辈子临死前一样诡异,似乎我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
他很明显要带着泉离开,可泉刚才露出的那种绝望的眼神让我觉得时间已经无力等待绸缪。我狠一狠心,婆罗斯在这一刻离开了我的手心,向他飞了过去。
我不会杀了他,但我必须让他放下泉!
可就在这一刻,我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穿过了我用来控制婆罗斯的那只手的手心。婆罗斯是聚集我所有能量的剑,从不轻易出剑,所以,当它离开我身体的时候,我毫无还手之力。我刚才一直在听他废话,就是因为这是他的地盘,万一婆罗斯在离开我身体的一瞬我被暗算了,估计我得再等三十万年。而三十万年后的世界,他的能量,都不是我能预期的。
可现在,我的手心血流如注,我真的被暗算了。
婆罗斯失去了指挥,它在空中飞过一圈后迅速回到了我的身体里。我却不得不蹲下身来,紧紧地捂住自己的伤口。
“你不能杀了她!”亚伦紧张而手足无措地看着我,“她会死的,如果你杀了穆斯夜,泉也会遭殃!”
他的表情是诚实的,而不是伪装。
当他面对泉的时候,他的恐惧和担忧都是真实的。
我紧紧捂住伤口,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缓下来。
还好他只用匕首刺中了我的手心,这会让我短时间内无法召唤出婆罗斯。
“陆易丝……不,我知道你不是陆易丝,我听到他叫你忒瑞亚。对不起,陆易丝,不过无论你是谁,你都不能杀了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