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学院-第4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晌薹ㄌ谷幻娑哉庵钟涝妒ニ耐闯⒈匦胗胨械耐闯缸詈蟀阉彼馈⒛缸詈笥胨黄鹚劳龊椭厣嗟暮抟庠醋杂谒盐艺鍪澜缁倜鹆说男形
可我一直超过对自己爱恋那样对穆斯夜着迷。
一直如此。
清醒着、模糊着,自己都知道,只是再没勇气去触碰。
有着白色头发的穆斯,和眼前迥然不同的西观,他们的脸在我的头脑中分散后、重叠了起来,他们像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却融合在了一起。
你为什么突然提起了泰赫斯?
难道你认为我会因为你突然的提及而念及从前拥有你和怀着泰赫斯的美好吗?不,那只会让我更恨你,因为是你亲手,毁灭了当初的美好。
可现在,我只能清空了自己所有的思想,什么也不能去想。我非常清楚我有自己的使命,但如果可以选择抛弃使命,就在这一刻,让我们尽情地将它们抛弃吧!
当他靠近我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他的温暖。那些冰水,那些冰冷的空气,都不见了。这种距离超乎想象的近,近得就像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他一直把我带到了水的底层。
在冰水的底层,让人窒息的冰凉竟然一下子把我的神经给激活了,让它并未在这种状态下失去本应有的正常的触觉。
我用力闭着眼睛,不敢说话。我潜意识认为,哪怕我发出一点声音,这一切的一切就会消失得毫无踪迹。
我紧握着自己的手指,忍住指甲刺进肌肤的疼痛。一缕发丝刚巧拂过我的嘴唇,被我用力咬住了。
但愿,谁也看不见。
但愿,永远可以不清醒。
……
他的右手放在我的腰部——那是我失去一根肋骨的地方,我感觉到他手指的颤抖。
我楞住了。
下一刻,腰部的剧痛传来。
我下意识睁开了眼睛。
他抓着我,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我。弥漫的血腥把整个水底都染成了鲜红,我几乎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相信他也一样。我们的血液流露出了我们的身体,他也一样。
因为他取下了自己身上的肋骨,并把它还给了我。
我不确定他是否在牺牲,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会失去很多东西。
这种剧痛伴随着上一世的记忆喷涌而来,眼泪滑出了我的眼眶。
腹腔里产生一种被棉花一样的柔软给填满的感觉,那种虚空的感觉终于得到了充实的力量。这个地方的东西,我曾经失去了,现在,它回来了,他主动放弃了它。
从此以后,我的肋骨再不会为哪一个男子而疼痛了。
可我却流泪了。
过了很长时间,他精疲力竭地拥住了我,他的声音变得轻微:“我爱你,瑞亚。”
这么长时间的等待,他叫出了我的名字,轻轻地,沉沉的。
在那根肋骨回到我身体的刹那,从额头、眼睛、到下巴,从肌肤的色泽,只是感受,我也知道,我已经彻底回去了。我不再是陆易丝,不再是那个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陆易丝。
作者有话要说:
☆、厄瑞亚
我闭着眼睛,被他搂在怀里。
我们在感受彼此的呼吸,也许,将来的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去享受这种近距离的接触了。
过了很久,他把我轻轻放在岸上,开玩笑地跟我说:“切奥斯看上去似乎不像从前那么严肃了。”他说,“印象中,他是我的父神,永远高高在上,让我忽视了他的亲和。”
“也许他现在才真正扮演好了一个平易近人的父亲角色。”他微笑,“一个父亲,不需要给予子女太多的距离和崇拜,一个母亲也是。如果泰赫斯知道你是她的母亲,我期待她最终明白过来的那一天……”
我骇然于他关于泰赫斯的那段话,双目就被他冰凉的手心给蒙上了。
我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转眼间我又完好无损地回到了圣学院。让我转不过弯来的是,切尔罗还在咬着我的裤腿,而西观却没在身边。
我是直到后来才知道,他把我带去的那个地方根本不是墨菲瑟,而是他三十万年来全部的记忆,我原以为他在抵抗我进入他的记忆,可我却不知,那本身就是他的记忆。也就是说,他的灵魂,曾在三十万年的时间里,就被锁在这个名叫墨菲瑟的幻境之中。直到那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在魔界的时候,他不选择自己的世界去恢复能量,而是选择我的记忆世界。可当时他轻描淡写地说:他比较欣赏我这个世界的个性。而事实上他只想知道我的世界,是否和他一样乏味。
也许连穆斯夜也没有料到他宁愿选择牺牲自己来成全我,帮我完成最后的蜕变。当我再次出现在圣地亚哥的时候,穆斯夜迅速离开了。
我一直对亚伦在魔界跟我说的那些话的可靠性持怀疑态度,他说穆斯夜分离了。我只知道切奥斯从来不会把两个灵魂安插在同一个神身上,除非他疯了,因为两个灵魂聚集于一具身体,肯定会造成斗争,战胜的一方将永远压制住失败的一方。而切奥斯完全没必要做这种傻事,他是来创造神维持天堂的安宁的,而不是来制造争端的。
我和切尔罗等人作了一些斗争,在把他们全部挂上了树后,迅速离开了圣学院。当然,也没忘记在离去之前从树上捎走了悬空挂着的奥塞尔的身体。我很高兴,直到最后一刻,奥塞尔依然在昏睡,并且在睡梦中使唤我。他依旧把我当成他的跟班,而且很幸运的是,发生这么多事,他竟然连个噩梦都不做。
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让奥塞尔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
我把奥塞尔送回了厄瑞亚,当我把他轻轻放在皇宫前钟楼的平台上的时候,刚好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穿破云层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看上去一脸迷茫,他的淡蓝色的瞳仁照出了他原本那个清澈的世界,那个对他来说无忧无虑只余快感的世界。
他擦了擦眼睛,问我是谁,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说我叫陆易丝,他刚刚被一群猫给困住了,是我救了他。
他挠挠头说他不记得这些事了,他问我他睡了多久。
我犹豫了一下,说:“不知道。”
他继续揉眼睛,睡眼惺忪的模样像个孩子。半小时前,我下定决定让他遗忘过去的那些事情,因为他很简单,没有被魔界荼毒过,有些事总是忘记比不忘记好。
果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很漂亮。”他擦亮眼睛后,立即对我的长相表示了浓厚的兴趣,他用我曾经教给他的那些话语来赞美我,说我是他见过的最出色的女孩,“告诉我你家住哪里,美女!”
“天上。”
“这真奇怪,不过我相信您的话,因为您看上去太像圣书上的忒瑞亚了。”他琢磨着,“不过这不影响我们共进早餐,对吗?”
“是的。”我指了指钟楼的顶部,“看,飞碟!”
在他转过头去看飞碟的时候,飞离了平台。
我反复思考着西观说的那几句奇怪的话,总觉得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我一直忽略着,却发现这个让我质疑的问题却找寻不到应有的答案:关于泰赫斯。
思虑再三,我没有立马返回圣地亚哥,而是飞到我自幼长大的地方,去找切奥斯——我的父神。
为了避免惹来麻烦,我隐身了。现在我就站在我家门口那段矮墙的一侧,平静地看着我爸正从阴暗的楼道里推出他那辆除了铃铛其它都能发声的破车,他满脸的意气风发和挂着彩的脸证明了他每次离开家时的愉快心情——他昨天肯定又挨了我妈的拳头。
我在空中跟着我爸的自行车飞翔,而他则费劲地扭着车头在早上拥挤的人流与摊点的喧嚣中弯弯扭扭着前进。
我爸骑车的速度实在太慢了,我不得不反复在空中像只老鹰一样盘旋。
我爸出了家门就习惯性地骑到巷子尽头的早点摊买了个烧饼包油条并一袋豆浆,这是十几年来他一层不变的早餐。他把装着食物的小塑料袋仔仔细细地挂在自行车车头上,与老板就四块钱的价格讨价还价,然后在不可能砍下一点价格的情况下一路红灯闯到他所在的科研所。
他工作的科研所可供人瞻仰的就是聊表一听的名字和活不畅快的薪水,实际上等同于半个废品站,经费的常年缺少让这个科研所成了有关部门中最穷酸潦倒的剩斗士。长年在“二会”期间被提出来要被取缔的岌岌可危的命运,还是让它冲破阻碍顽固地挺了十来年。它名义上是科学实验的灯塔,实质上连保证实验室每一个机械设备的完备都是亘古不化的顽疾。房子的外包装是所有城市牛皮彙杩竦募杏W钅芴逑终饫镆丫惶斐种灼幕褂姓饫锏奈郎洹信旌弦丫顾ゾ×擞泄夭棵疟居τ械拿孀印R蛟鞠碛斜嘀拼龅目蒲腥嗽笔翟谖奁渌梦渲兀椅巳繁U夥菔乱档奶雇胄灾剩哉饫锏娜嗽币恢钡貌坏讲迷倍绦靡怨饷髡蟮叵碛媚伤叭怂谩R蛭爬希蒲兴那褰啻舐璩闪顺Wふ饫锏奈ㄒ慌浴R簿褪且蛭庖坏悖衣璐游丛谒煞虻墓ぷ鞯氐悴楣凇
我爸进入办公室后首先打开窗户通风,我就趁机停在在窗户外静静地欣赏着他搞卫生的那份宁静,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平淡的幸福。
我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我知道我不再是陆易丝,我不能再和从前一样回到我爸的身边,和他一起争吵,也不能拍着他的肩膀说该洗澡了,也不能像今天一样明知道他忘记把包带来而冲回家帮他取来。
更重要的是,在刚才我在空中跟着他的时候,我看到了他无意中往天空瞻仰的神情,他已经看到我了。
这么多年来,我对他只存怀疑,他也一直保持着对我的关爱,我们一直这么平平淡淡地演绎着这人世间任何一对亲密的父女生活场景,直到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寻找我的父神
我决定撕破彼此间的最后一层伪装。
正对着我爸办公室窗户的是一栋老式的居民住宅,像所有你能在旧城区看到的那种泥灰色墙面的六层楼房,上面长满了爬山虎。
楼顶是个平台,被喜欢弄花草的居民在上头置满了盆栽,平添的四周是一圈半人高的栏杆。平台的中间是一小块空地,五岁的黄裙子小孩正把她从花盆里挖出来的泥巴掺上水抹在地上玩过家家,把脸和全身都弄得乱七八糟。当时,平台上没有其他人。
我爸所在的窗户刚好可以非常清楚地观察到女孩的一举一动,他走到床边,一边呷茶,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这本来是非常祥和的一幕。
我控制了那个女孩的思维。
她扔掉了手中的泥巴,安静地站起来,朝我爸的方向走来。她表现出了对栏杆的兴趣,她抬起脚丫,爬上了栏杆。
我观察着我爸的表情,他停止了呷茶。
我计算好女孩将会下落的角度与被遮阳棚之类的硬物磕碰到的可能性,确保在她毫无意识的状态下,让她“失手”离开了栏杆。地球的引力是猖狂的,她离开栏杆后,直直地往下掉。
对我来说,任何响动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时间太短暂,却很重要。
窗户前不慌不忙拿着茶杯的男人,他转过身,把这一切都背对着,沉着地往办公桌走去。现在还是早上六点四十分,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这边又相对僻静,路上的行人还是挺少的。
女孩的身体在冲向地面的最后一秒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接住了,她头朝下漂浮在空中,她闭着眼睛,毫无意识。她的感官早被我封住了。她的身体在空中旋转了180度,保持正立的姿势飞回了平台。对她来说,这一切等于没有发生过,因为前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而且,整个过程她是完全没有知觉的。
看到所有事实的除了我,就只有我爸。然而,我爸至始至终都没选择出手。
如果我爸真的是切奥斯,他不可能见死不救;如果我爸不是切奥斯,他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因为就算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在看到这种事情也不会表现得这么冷漠。
我对我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这个时候,我看到我爸已经坐回到了他的办公桌后面,右手握着茶杯,凝了神。凭多年的经验,我认为他这个表情是想做些什么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他朝我这边看来。他应该是在凝视窗外,可我却觉得他似乎正在匪夷所思地观察什么东西。这让我下意识地回头朝身后看,我身后什么东西也没有。
随着午饭时间的临近,陆陆续续地来了几个我爸的同事,迟到是他们最喜欢干的事。在办公室,他们热火朝天地侃着八卦,喝着绿茶,抽着香烟,吃着米饭,几个小时一过,他们就开始收拾东西下班。
我爸在楼梯口推出了自行车。他的自行车后座上长年绑着的那个非常小的童椅是我小时候经常坐的,现在除了一块光板啥也没有。我爸却没有扔掉,一直让它仁道地积着灰尘。而此时此刻,我看到那些灰尘上面,有两个不长眼的黑色的蜘蛛刚好在光板和坐凳间织好他们的网,并惬意地等待猎物上钩。
我爸一巴掌毁掉了那些蜘蛛一下午的成果,并把它们轻松地掸落在地上,然后娴熟地跨上自行车,兴冲冲地往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那两个“益虫”被打飞在地上的时候显得很生气,他们并未像一般的物体那样被地心引力给吸附到地面上,而是借助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顺风,硬是凭着两根蛛丝回到了那块光板上。它们看上去像是对那块光板着了迷,愣是要在上面安家。两只蜘蛛的固执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我一路尾随着它们来到了自己家门口。
我爸把自行车停在楼下自行车库,等那两个蜘蛛交头接耳后回过头,我爸已经上楼了。后一只蜘蛛捶胸顿足地打着另一只蜘蛛,而另一只蜘蛛也捶胸顿足地打着自己。打完后,它们飞了起来,刚爬上单元门的缝隙,又掉了下来。
过不了半个小时,我妈兴致勃勃地回来了,她的身形看上去比先前更加壮硕,脸色更加红润。她高高兴兴地哼着《南泥湾》,结实的肩膀上扛着一麻袋从超市买回来可只有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