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漫-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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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无常的话还没说完,冥王阻止道:“本王的命令都不听了?”
“小的遵命。”
荷衣被黑白无常拖着双臂,“跟我们回去。”
荷衣跪在冥王前,坚决道:“如果冥王硬要带我上路,我宁愿永不生。”
“丫头。”冥王哽咽,别无任何话语说服荷衣。
“冥王,如果非要让我跟你回去,就让我魂飞烟灭吧。没有钦涯的世界,我宁愿不活,宁愿永远消失。”
………【第157章 依玛的下场(上)】………
这一回头,是万劫不复。
祭台的白骨上,一把雪亮的匕耀眼地晃在钦涯眼前。一个邪恶的念想闪过他的脑海,他以闪电的度抓起那把匕。
祭台的角落处,依玛歪着嘴角,“哼,我就不信你死不了。我要得到天底下最凶狠的情仇,我一定要得到天底下最凶狠的情仇。动手吧,动手吧,动手吧……”她在心底盘算,阴狠的眼珠落进荷衣的血肉里。
“钦涯怎么还不动手?”阮小鱼担忧道。这会儿,钦涯刚刚抓起匕,她就心急地想见证情敌死在她面前。
“别急,好戏在后头。总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杀的。”
荷衣的梦里,迷雾湿湿地喷在她的身上。钦涯已经走远,她冲上去从背后拉住钦涯的手,“钦涯,我们一起去眉山。”
钦涯本能的甩开荷衣的手,眼神分散不知看向何方。总之,站在他身边的人就是一个跟他无关紧要,毫无瓜葛的人。
荷衣快步迈到钦涯身前,张望地抬头望着他那张迷茫的脸,“钦涯,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
冥王摇头,叹,“孽缘,孽缘……希望出现奇迹。”他摇着头转身,消失在荷衣的梦里。黑白无常随之。铁面无私的冥王经历了千万年的沧海桑田,只为荷衣一人动过私心,触犯天条。
黑白无常问道冥王,“冥王,既然你准备帮岳荷衣,为何不帮她战胜阳间的那个妖女?这不同样都是触犯天条吗?要帮就帮到底。”
冥王回到冥界后,脸色阴沉了许多,“不许在冥界讨论有反天条之事。阳间那妖女自有她的寿终之时。一切因果循环都是注定,前世种下什么因,此生得什么果。这三界万物的生存定律怎是可以让本王随便打破的。从今以后不许任何鬼差提及岳荷衣的孽缘一事。”说罢,他阴沉着脸消失在黑暗深处。
钦涯恍惚地打量一番荷衣,陌生的脸蛋,恍惚的人。甚至,他不知道什么是人,移开荷衣身上的目光后继续向前走去。荷衣拦住他,紧紧握住他的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前世的钦涯对荷衣说过的话。那个时候,荷衣决绝地流掉男人的孩子。在休息室里,钦涯握着她的手,轻问,“嫁给我好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荷衣的梦里,她同样握住钦涯的手,紧紧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试问他还记得吗?钦涯迷糊地盯了荷衣一眼,陌生,苍白,没有丝毫恋人对视时的温柔。
地宫的上空,黑丫丫的一片。月亮一直不肯露面,黑云一朵挤着一朵狂乱地窜动。偶尔一道闪电,带给阴暗的地面一丝光亮。钦涯手里的匕闪出一道雪亮的白光,晃在依玛眼睛里。依玛猛然闭上眼睛,闭眼前,她亲眼目睹了那一把匕凶猛地插向荷衣的心脏。那一刹那,荷衣睁开了眼,“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醒来后,她柔情似水地念道。仿佛她只会讲这一句话,一直,一直。
那一把半空中的匕静止在钦涯手里。
又是一道闪电,在场的所有人清楚地看见钦涯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他的眼神闪出一道光芒。
依玛大怒,“怎么会这样?插下去,插下去,**下去啊……”
阮小鱼拉住依玛,“怎么会这样,你快想办法啊。”
依玛愤怒地摊开阮小鱼,大骂,“贱女人,你给我闭嘴。”说罢,她走向祭台的正对面那老女人的身旁,盘腿坐下,命令地道:“念咒。”
顿时,结怨阵又陷入妖气之中,众人红衣飘飘,声声咒语凄凄惨惨地飘起。钦涯的眼神又凶狠地射向荷衣,尖锐过任何一种兵器。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荷衣含泪念道。她的声音凄美婉转,却又拥有无比的力量,唤醒了他们之间沉睡在轮回隧道的爱情。她唤醒的是他们的爱情,不是君钦涯。他手里的匕眨眼间的功夫后,直插她的心脏。
她从梦里回来了,走向万劫不复。
月亮在这个时候剥开黑云,一跃而出。一道虚幻的银光打开时光之门,光亮中走出一个男人。
结怨阵中,每个念咒的的女人被那光亮晃得眼睛生疼。咒语声在这一刻截然而止。所有人受惊地盯着那束光亮中走出来的男人。
“你还是男人吗?”男人潇洒地向钦涯大步走来,责备地问道。
结怨阵中,于子期第一个猜出男人的身份。虽然,他从不曾见到荷衣的故事里那些人物是何般模样。但他确定,一定是那个男人。他在心底轻叹,终于改写了命运,终于有救了。
荷衣转过头,寻着那熟悉的声音望去。
这声音,曾经如轻烟一样绕在她耳际,温柔,甜美,宽容。她就是沉浸在这样的温柔中,幸福地嫁给他。男人一身白色休闲服,那是他死去时荷衣亲自为他穿上的。他就是前世的钦涯,荷衣的老公。
“老公?”荷衣惊呼道。
前世钦涯蹲在荷衣身边,轻轻抚摸她的头,“老婆,我在你身边,不用再害怕。”说至此,他已泪眼模糊。他的温柔,他的呵护,他的宽容,他的温暖在这泪水中,包裹了荷衣。就是这样的感觉,她终于又亲身感受了。
终于,于子期体会到了荷衣对钦涯的爱,体会到她的故事里那些温馨,那些执著。他试问了千百次,自己哪里不如君钦涯?原来是输在了这个温柔的男人身上。
前世钦涯看向君钦涯时,眼里多了男人的霸气,强悍,“你还是个男人吗?小小的结怨阵就把你打退缩了?你知道荷衣为了你,在冥界经历的苦难吗?”
………【第158章 依玛的下场(下)】………
君钦涯蹲在荷衣身边,一张迷茫的脸由空白转为痛苦。这个眼前的人虽然不认识,甚至忘记那是自己的容颜,但是一见到他时,君钦涯的脑袋就涨着莫名的疼痛。那种疼痛挖起他脑海深处的记忆,浮现出模糊混乱的碎片。那碎片,任凭他如何拼凑也不成全样。
这是怎么回事?
他抓捞着自己的头,痛苦的狰狞。
荷衣不能动弹,手脚被红色的绸缎捆得紧紧,“救救他,老公你快救救他。”她声音急迫地向前世钦涯求救。
前世钦涯转头望了望君钦涯,并不同情,“老婆,他没事的。”他没事,这样他就能醒来。
“可是他很痛苦。老公,我求求你救救他,他怎么了?”荷衣哀求道,眼角滑过的泪水无声地滴在前世钦涯的心间。她皱紧眉,惊慌失措,担忧和痛苦的眼神中深深烙进了君钦涯的影子。
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呵护了,不再是那个任性地叫他老公抱我一下,老公早点回家的女人。那份爱,保存了两生两世终于落在了他的转世身上。
是不是他来过后,就可以安心的走了?
君钦涯捶打头部,眼光一愣,向后倒在那堆白骨祭台上。
“钦涯……”荷衣扭着头,死命地叫唤。
前世钦涯看在眼里,给荷衣松了紧绑她的绸缎。她猛然坐立起来,向身边倒在祭台上的钦涯扑去,“老公,钦涯他怎么了?”
他跟随她转身,摸着她的头,轻声地道:“他会没事的,醒来后一切的厄运都将结束。”
她泪盈盈地问道:“真的吗?”
“嗯,真的。”
结怨阵中,依玛惊呆地立在原地,像一根深深扎在地里的树,一动不动。她两个眼珠快从眼眶掉出来扎进眼前的场景里,转动不了。她设想过结怨的种种不顺利,没有一种是这样的。倘若君钦涯再找回自己的记忆,自主自己的行为,那些钻进他体内的怨灵就会无主。她不再敢想象。
念咒的红衣女子们停止了咒语,个个目瞪口呆,弄不清楚状况。她们似乎忘记自己身在结怨阵中,毫无意识到任何危险。唯独穿行在阴阳两界的老女人查觉出端倪,猜到前世钦涯十之**的身份,疑问他究竟有什么本事,怎么可以从他活生生的**中分离出来?
祭台旁的阮小鱼冲到依玛身旁,摇晃依玛的身子,“你倒生什么事了?那个和钦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谁。他怎么可以搅乱我们的结怨阵。你不是说你有补救的方法吗?怎么还不动手。岳荷衣她还没有死,她还活着。你听见我在说话没有。依玛,你什么愣?”她愤怒地吼道,手不停地摇晃。依玛这才回神,看一眼阮小鱼,一掌将她推倒,“贱人,滚开。”
阮小鱼不知道是从何时起,这个依玛的功夫大增,可以毫不费力的将她推倒。她的**被摔得成了肉镆,疼得厉害。不服气,不甘愿得不到钦涯的她忍着疼痛爬起来飞身向依玛,“钦涯到底恨不恨那个贱女人?”
依玛挥手间,将阮小鱼弹出几米之外,转身走到老女人身边,霸气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小鱼见依玛毫无办法,自己冲向祭台。她的眼中只装着那把君钦涯掉在祭台上的匕。下一刻,她将拾起那把匕冲向荷衣。只见她飞燕的度,轻飘飘地跃向祭台。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当她正要踏在那片白骨上时,那道银光晃地一下将她弹开。众人还来不及看清楚为何,阮小鱼已经口吐鲜血倒在结怨阵外。
老女人摇头,叹道:“奇迹!奇迹!”
依玛逼问,“到底怎么了?我花了一大把的金银请你来,你倒是想办法补救啊。”
老女人回话道:“宫主不是同道中人吗?施法这样的事,你比老某在行,怎么倒问起我来?”
依玛怒声地道:“到底怎么了?”
老女人收了钱财,无奈,道:“这是个奇迹……那男子……”
“别他娘的费话了,说,还有没有办法补救?”依玛打断老女人的话。
老女人无奈的看一眼依玛,解释道:“宫主听老某说,那男人不是阳间的人,也不是阴曹地府的鬼魂。不知道他属于三界中的哪类,老某没有办法再帮你。那些金银,我全退给你。老某告辞了。”
依玛大怒,“既然拿你没用,还留你做什么?”说罢,她露出恶魔的脸,挥一挥衣袖间,一阵迷雾飘在老女人身前。老女人顿时呼吸困难,抓着自己的喉咙,七窍的血奔流不止,全部喷在依玛洁白的衣襟上。顿时,依玛血淋淋的一身,亲眼目睹老女人身亡倒地。
“你会有报应的,会得到……报……报……报应……”老女人死后,撑着一口气艰难地威胁道。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这就是不顺我意者的下场,谁还敢逆我?管你三界中的什么异类,挡我者,都得死。”依玛说罢,向祭台飞去。下一刻,一道弦线划过半空,依玛像阮小鱼一样被弹开。只是她从那次于子期助她成功地念完心法后,内力大增,没有阮小鱼受伤严重。她又爬起来,向祭台一步一步走来。
荷衣的眼神如温泉,浸泡着昏迷的君钦涯,眼泪滴落在他俊郞的脸上,“钦涯,你醒醒,你不要吓我。”
前世钦涯握起她的手,声音如暖流漫在荷衣心间,道:“老婆,钦涯他没事的,你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是的,他没有骗过荷衣。上一次在梦里时,他说他就是钦涯,钦涯就是他。他没骗她,钦涯真的如老公一样疼她。只是,钦涯少了对她前世的记忆。
她点头,委屈道:“可是,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前世钦涯温柔地笑道:“傻老婆,他又不是不会醒来。等我走了,他自然就醒了。我想我是时候走了,看到君钦涯对你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荷衣轻问:“老公是回到钦涯身体里吗?那我依旧可以天天看到你,天天感受到你的爱?”
前世钦涯笑道:“是的,你可以天天感受到我的爱,一如前世。”这一次,他动用了全部的灵念前来唤醒钦涯,冲破这个结怨阵。再也不可能以灵体的身份出现在荷衣的梦里。他会真正地融入到转世的体内,再也出不来。
荷衣笑了,一如阳光中一朵初开的花朵,“老公,我们会幸福的。
是的,他可以安心的走了。荷衣说,他们会幸福,她和自己?还是她和君钦涯。他不去想,消失就消失吧,只要能换来荷衣的幸福。
“好了,傻老婆,我真的该走了。”他的笑容里夹杂着沧桑,年生久远到千百年前。说罢,他最后一次抚摸荷衣的头,不舍地起身挥手,用眼神道别。
她已经找到真爱,找到幸福了,为什么他仍旧不放心,仍旧万般不舍?迈步是那样的艰难,心痛得想落泪,自己却又没有泪水。情难断,离愁别是一番滋味。他转头,迈起步子,准备离去。那一目间,他看到了于子期,与他同样痴情的男子。于是,他暂时留了下来,飘到于子期身边,“你是荷衣的仰慕者?”他轻问。
于子期难料,钦涯的前世还会和自己打照面。他一点也不陌生前世钦涯的温柔,画中人一样的男子。虽然,前世钦涯打扮得奇奇怪怪,身装异样的服装,但是那模样同君钦涯一模一样。同样的模样,给人天差地别的感觉。君钦涯霸气,拥有王者的风范,盛气凌人。而前世钦涯,水一样的温柔。见到他,他身上那种阳光普照的温馨是君钦涯没有的。这就是荷衣如此执著爱着他的原因。他败得心甘情愿。
“我叫于子期。”
“对不起,是我抢了你的幸福。”前世钦涯歉意地说道。
于子期诚恳地微笑,道:“谢谢你教会我怎样去爱一个人。没有谁对不起谁。”
前世钦涯笑了。下一刻,他准备离开。在他凝望荷衣的最后一眼,千言万语,太多的话,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