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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重生之复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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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不是公务繁忙嘛,这不一得了空就来看你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大奶奶屋里,我再没往别人的屋里去过。”蒋佑明搂着她哄劝。
  “你就骗我吧!你去大奶奶屋里我不吃醋,可我怎么听说你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了?都说男人贪新厌旧,如今一看,果真如此。”邵姨娘名唤灵云,本是直隶张县县丞家的嫡出长女,因蒋佑明外出公干,匆匆一瞥就因其花容月貌上了心,托了媒人求娶,邵县丞贪慕蒋家权势,硬生生将官家女充做人妾,虽说是贵妾之身,却是入门就矮人一头。
  邵灵云是个精明的,又因林慈恩外表慈善,入门后并无为她与她,蒋佑明对她宠爱有加,虽非专宠却也是头一份了,如今又有了身孕,自是与旁人不同,这捻酸吃醋大妇做起来有份,年轻貌美的妾室做起来,倒让人从心里往外的甜。
  蒋佑明亲了她一下,“我那都是逢场作戏的,我这心里啊,只掂记着你跟咱们儿子。”
  “还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若是男孩倒是好了,跟着哥哥们学本事,日后也是有用之身,我也是终身有靠,若是女孩……”
  “若是女孩就再生一个嘛,你我都年轻呢。”
  “我怕红颜未老恩先断,你啊,不肯跟我生了。”邵灵云戳戳蒋佑明的胸口,却觉得那胸口似是有东西,趁着蒋佑明不注意,往里面一伸,掏出来一块绡红绣了美人桃的帕子来,蒋佑明见势不对刚想要抢,邵灵云已经躲了开去。
  拿着那帕子往鼻子跟前一凑,只闻到一股子似兰似麝的水粉味,“咦……这水粉应是京里周家胭脂铺新出的五两银子一瓶的玫瑰香,满府里还没人用呢,这帕子……”
  “这帕子自是外面捡的。”蒋佑明又要去夺,邵灵云又是一躲,她挥了挥那帕子。
  “这帕子的料子不错,是软烟罗,非是一般青楼女子能用得起的,这可是京城哪位名妓或者是戏子的手笔?”邵灵云侧头看蒋佑明,“大爷啊大爷,这幸好是让妾身看见了,若是被大奶奶看见了,看大爷你怎么说。”
  蒋佑明一把搂了邵灵云的腰,硬生生的把那帕子夺了回来,“无非是脂粉阵中虚做夫妻,哪有那许多话要说。”
  邵灵云拿食指刮了刮蒋佑明的脸,“大爷啊,就怕你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早困在你这美人关里了……”蒋佑明亲了一下邵灵云的脖子,邵灵云推了推他,“痒死了……”
  “大爷我看看哪里痒……”
  邵灵云面上不显,心里却惦记上了那帕子的事,大奶奶有儿有女自是有资本稳坐钓鱼台,她却还年轻,真要是再来个美貌的分她的宠,她可就是哭都找不着调了。
  她与司马静境遇相似,虽说遇上的晚,交情却是不错的,当下拿了自己凭着昨晚的记忆画得美人桃的花样来找司马静。
  “妹妹,你帮我看看这是京里哪位名妓的手笔。”
  司马静拿那花样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姐姐真的是傻,我也是养在深闺的,哪里认得这些。”
  邵灵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是想让妹妹帮着我打探一下,妹妹的娘家,总比我孤身一人困在这府中要耳目灵通一些。”
  “我劝姐姐不必挂怀了,蒋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这图样一看就是八大胡同里面一等的妓院传出来的,那样的人物怎么能进蒋家的门?无非是逢场作戏罢了。”
  “话虽如此,总要知己知彼啊。”
  “姐姐若是想问,明日我家里来人送东西来,我让他们去打探。”司马静笑道,她如今虽正得蒋佑昌的专宠,眼见得邵灵云挺着肚子还要患得患失,未免有些兔子狐悲之感。
  两人正在屋里说着,就听见外面有丫头吵架的声音:“你们浆洗房是怎么办事的?我家姨娘的衣裳送去有五天了,还不见你们送回来,二姨奶奶的衣裳不过是昨天送的,倒是巴巴的给送回来了!”
  司马静推开了窗户向外看,见是仲秋的丫头金鱼儿在跟浆洗房的婆子吵,自己的丫头柳芽站在旁边是接浆洗房送来的衣裳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个蠢材。”司马静恨声说道,她又不能自己出去和丫头对骂,只能骂柳芽蠢。
  “姨奶奶,我去看看。”说话的正是大丫头柳枝,司马静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柳枝出去了战局立刻扭转,“浆洗房误了你家姨娘的事,你去浆洗房闹就是,何必堵在我们门口骂?”
  金鱼儿本来就有一半的心思是找茬来的,司马静来了,倒把一院子的姨娘比得跟没有了似的,满院子的下人别说再不把姨娘们放在眼里,就是朱么娘的人也要下赶着巴结她,仲秋虽然失了宠,可也没受过这样的气,不是衣裳送去洗得慢了,就是饭菜不合适了,本来这次她就是叫金鱼儿去找茬的,金鱼儿见柳枝出来了,眼睛立刻就亮了,也来了精神。
  “浆洗房那是什么地方?是你去得还是我去得?若不是在姨奶奶这边堵,我怕十天八天也见不着浆洗房的人,这凡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浆洗房的婆子一见事情要闹大,赶紧的安抚金鱼儿,暗骂管事的只顾着拍马屁,却不知这蒋家大大小小的主子,哪个人都不能轻易得罪,倒连累她们这些跑腿的挨骂,“金鱼儿姑娘,真的不是没有先来后到,姨奶奶的衣裳轻薄些,好洗,又不用浆,这才送来得早,仲姨娘的衣裳已经洗了,正等着浆呢,浆洗房的事多,别说是仲姨娘的衣裳,二奶奶的衣裳还有七天前送去的呢,也没洗好呢。”他们正说着呢,这满院子不管有事无事的下人都往这边聚,为的就是看这热闹,司马静一枝独秀早就招了旁人的眼了,等着看热闹的不知道有多少。
  “哟,这我倒是不知道了,连二奶奶的衣裳还没洗好呢,我们可不敢闹了!可不敢闹了!”小金鱼儿眼睛转了转,一脸惊恐地向后退。
  柳枝见小金鱼这是有意要把事闹大,直接劈头抢了浆洗婆子送来的衣裳就往回走,却不知让谁绊了一下,脚下一个趔趄,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手里的衣服撒了一地,
  这衣裳裙子倒也罢了,偏有一条大红的汗巾子惹人的眼,这满院子的人先是一愣,又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汗巾子是贴身扎衣裳用的,哪有交到外面去洗的,都是贴身的丫头洗的,谁知道司马静就有这么一条汗巾子,裹在了衣裳里……
  这个糗可是出大了。




☆、仲秋之报

  “汗巾子的事……是你做的?”闵四娘并没有抬头,当她听到帘子被掀开的声音,却没有听到脚步声时,就知道是银玲来了。
  “是我自作主张了。”当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银玲从不会自称为奴婢,闵四娘也佩服银玲这点,她从不掩饰自己并非闵四娘的人,而是涤尘的人这件事。
  “倒也算是神来之笔。”司马静并不是不精细的人,无论是她还是她的丫头都不会做出将贴身之物混在送洗的衣裳里的事,朱么娘正在韬光养晦,这种淘气的把戏也不是她一贯的风格,想来想去府里有本事做这事的人,只剩下银玲了。
  可是司马静不会这样想,她会把自己出糗的事怪罪到二房的姨娘甚至是朱么娘的身上,这次的事她要是就这么忍了,她日后在蒋家也无立足之地了。
  她不会向朱么娘开火,她还没有那么蠢,仲秋她知道她动不得,这么一来唯一会遭秧的是——婉娘!
  婉娘这人看起来懦弱老实,可也有自己的本事,当年她就是靠懦弱老实的样子得了陈雨霖的同情,在她被另一个通房欺负得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帮了她,护了她,将另一个通房给打发了,陈雨霖被逼上吊之后,她又得到了仲秋的保护……
  如今司马静想要动婉娘,肯定会跟仲秋杠上……
  就看蒋吕氏是会选仲秋这个忠心的耳报神,还是司马静这个贴心的小棉袄了。
  “二奶奶……”银玲见闵四娘沉思不语,不由得叫了她一声。
  “没事了,你下去吧。”这些都是些小事,司马静不可能真正要仲秋的命,仲秋想要一次弄垮司马静更是不可能,闵四娘要得是一击必中,一石三鸟,如今时机还未到,先让她们自己闹腾去吧,正戏马上就要开锣了……
  这一年秋霜下得早,十月初树叶还未来得及完全变黄,绿的、黄的树叶穿上了一层雪白的衣裳,在树下原本想要躲过秋霜的瓢虫终究没能熬过去,冻死了一大片
  金鱼儿提着食盒慢悠悠地走着,虽说满府的人都换了夹衣,在秋天的早上走在路上还是冷得不行,她跺了跺脚替自己取暖,不时地回头瞅着,看见急匆匆跑过来的穿黄夹袍的小丫头时,不由得骂了一句:“黄杏儿你个懒虫!早说要了一起去取早饭,结果这个时候才过来,耽搁了姨娘们的早饭,打板子的时候你可别喊我救你。”
  “唉呀我的好姐姐,你急什么呀,太太那边虽然说让传饭,可也得等太太奶奶们的饭都领完了才轮得上姨娘们,二奶奶屋里的香汾比我起得还晚呢,这会子还在我后头呢。”
  “你是什么人啊,能跟二奶奶屋里的人比吗?人家是去了就直接取饭食了,你得排着队的等,若不早去些,怕是要到响午姨娘才能吃上饭。”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到了专供主子们饭食的内厨房,果然已经有几个丫头在等了,蒋至先和蒋吕氏的早饭早已经被取走,奶奶们的饭都是丫头们来一个取一个,果然是不用等的,香汾取了早饭笑嘻嘻地看了金鱼儿和黄杏儿一眼,先走了。
  伺侯姨娘们的丫头们排着队等,金鱼儿和黄杏儿一会就冻得手脚发僵了,好不容易轮到了她们,忽然有一个人插了队,“等等,先把我们姨奶奶的早饭拿来。”
  金鱼儿一看插队的人,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了,“柳芽你来得晚还想插队不成?”
  “就是!咱们院子里你掐尖就算了,这是内厨房,讲规矩的地方!你插的什么队!”
  内厨房的婆子知道她们二房不太平,每日里鸡毛蒜皮吵个不断,有意打圆场,“柳芽姑娘来得比你们早,因为去了茅厕这才又回来的,你们看静二姨奶奶的早饭已经装好了,你先取走吧。”
  “多谢王嬷嬷了。”柳芽自知礼亏,抢了食盒就要走。
  “等等!我比金鱼儿姐姐出来的晚,香汾在我后面出门的,那个时候你还没出屋呢,怎么又先到了?还去了趟茅厕?”婉姨娘是个老实的,黄杏可不是软柿子,她直接拦住了柳芽。
  “真要我明说吗?”柳芽拿眼睛斜藐她。
  “难道你还有理了不成?”金鱼儿也跟着一起拦着她,丫头们向外散去,有意要看戏,“别说是你,就算是替老爷的姨奶奶们取饭食的姐妹都要排队,怎么到你这里就不用排了?这是哪家的道理?”
  “我们姨娘是侧室,自是与旁人不同。”
  “若真与旁人不同,就不用排队了,像正经的奶奶似的,头天晚上把食盒留下,早晨随来随取就是了!”金鱼儿那话说得跟刀子似的,直插向柳芽最心虚的地方。
  “你!我就取了怎么样吧!我明说了吧,我们姨奶奶的食盒就是头天晚上送过来的,随来随取的,就是与别的姨娘不同!”柳芽跺了跺脚,就要往外闯,金鱼儿硬拦着不让她走,柳芽的话也激起了众怒,排队的丫头们不光有少爷们的姨娘,还有蒋至先的姨娘,见柳芽这样跋扈都不平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在推搡间把柳芽推倒,食盒里的粥、菜撒了一地,柳芽也弄得满身狼狈,坐在地上痛哭不止。
  众丫头围着她取笑了几句,又依次排队取了饭食,一个一个的都走了,只留柳芽在那里丢丑。
  闵四娘在正院服侍完蒋吕氏吃早饭,蒋吕氏放了人这才坐了软轿回去,虽说来之前已经垫了点心,还是觉得饥肠辘辘,也没什么心思赏景,只是靠在软轿里想自己的心事。
  正路过二房院子的时候,又听见里面有吵架的声音,闵四娘知道朱么娘不在,她被蒋吕氏派去帮着大奶奶林慈恩备年礼了。
  闵四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忽然有了看戏的兴致,在轿内长叹了口气,“本来也没有弟媳妇管大伯子院子里的事的,可二嫂不在……玫红啊,咱们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好……”
  “都是一家人,六奶奶,二奶奶不在,六奶奶见二房院子里乱哄哄的,不顾而走传扬出去……”玫红小声说道。
  闵四娘进院的时候,院子里正热闹着呢,司马静指着婉娘的鼻子骂,“自己留不住男人,就挑唆丫头闹事,你个不要脸的贱货!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老珠黄了装什么黄花闺女?”
  婉娘被骂得泪光莹莹,却一句嘴也还不了,仲秋抢前一步拦在婉娘身前,“要说这院子里最不要脸的不就是你吗?堂堂正经人家的姑娘,克死未婚夫就该学那贞烈女子,好好的守自己的望门寡,实在守不住找个正经人家嫁了,做个正头的娘子有什么不好?非要削尖了脑袋去给人家当偏房!别以为偏房有什么了不起的,偏房也是妾!做人偏房就少摆那正房奶奶的款!婉娘有千错万错,自有二奶奶管得,你算是什么东西?”
  闵四娘见仲秋这么会骂,也就刻意放慢了脚步,又示意丫头们不要说话,她倒要看看司马静会怎么应对。
  所谓打人莫打脸,骂人莫揭短,司马静被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的,往前一扑就要去推仲秋,仲秋早有防备,侧过身一躲,司马静一下跌倒在地,捂着肚子半天起不来……
  柳枝弯腰去扶司马静,却看见司马静的裙子上染了血——“快来人!姨奶奶流血了!”
  闵四娘被这事也吓了一跳,看来坐山观虎斗还真有意外收获……“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她慢悠悠的一张口,满院子看戏的人这才发现六奶奶来了,纷纷跪倒,“给六奶奶请安。”
  “起来吧,这院子里闹哄哄的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人细说呢,柳枝已经跑了过来给闵四娘跪下了,“六奶奶,快救救我们姨奶奶吧!我们姨奶奶被推得见了红……怕是……“
  “你说什么?”闵四娘惊讶地说道,“快!快来人去找二奶奶回来!”
  蒋吕氏的正房里,朱么娘坐在一旁哭得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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