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男儿心计-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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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人也凑到了飘瀮跟前,接过缰绳,只是看着飘瀮的目光有些奇怪,这是四世女的新宠吗?“公子把马交给我就是。”
飘瀮下了马,把缰绳递过去,下人脸上的好奇很明显,飘瀮自然知道原因,不仅如此,他的心底还有种莫名的紧张,不自知的靠近阴炙,面对那些人的眼神十分的不自在。
阴炙回头,轻扫了他一眼,这人拿出去应付任何场面都绰绰有余,只是没想到面对上这样的场景,倒开始手足无措。
想多了吧!
她示意他过来,然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的兴味甚浓,“想什么?”
“没,没有。”若说出自己心里,那种既紧张又兴奋,然后还失落的感觉,飘瀮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没脸皮羞死。
但他真的有些激动,原来他有一日,也能进去这里。
不管如何,华亲王府,都算阴炙半个家。
阿婆匆匆赶来,一眼看到阴炙,两眼看清飘瀮,一愣,再一笑,“哟,真是个精致的人儿呢,四世女这是又从哪儿拐来的啊!”
“阿婆说笑了。”阴炙虽然这样说,但语气里莫名有一种满意,很喜欢阿婆给飘瀮定义的角色,不待飘瀮说话,她便回身,熟练地把人的手牵过来,手心里全都是汗。
阴炙头一次,有些微的明白了,这个男人心底里想的东西。
“这位王府的管家,你叫一声阿婆即可,这个是飘瀮,阿婆说我是从哪儿拐来的?”阴炙介绍完后的话,带着一点调侃的语气,飘瀮礼貌的点头见过,浑身都有点颤抖,往阴炙身边贴得紧紧的,好像十分怕生似的。
阿婆眼神一变,仔细的把目光放在飘瀮身上打量,一边打量一边点头,那种目光锋利的却好像要剥去人身上所有伪装似的,飘瀮反射性眼神一冷,想要看回去,又迅速冷静下来。
他抑制住自己的冲动,离阴炙远了些。
阿婆过于锋利的眼神,才柔和了一点下来,换为十分满意,不错,起码比之前那个上道。
“这次四世女回来,无声无息的,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让些小老鼠拦了道。”阿婆的声音有点训斥的意味,显然这会已经得知了,阴炙回来时,在城门口的事情。
“一点小事而已,再说擅自离开,本就是少言之过,回来哪还好意思,再让阿婆去劳师动众。”
“有什么劳师动众,天天在外面来去,这段日子可让王君又费了不少心。”
“临近年底了,四世女可别在顽劣了,也让阿婆这把老骨头歇停会吧!王爷这段日子也没少让老奴到处打听,就怕四世女玩过头了,又在外头过年……”阿婆絮絮叨叨,完后像突然想到,才瞟一眼飘瀮,“那孩子了?都这么大了,人家跟了你这么久,这次怎么不带回来,王君前段日子还念叨着要不要收干儿子,好给人个好点的名分了。”
登基之事
飘瀮脸一白,头低的更低,消声无息落后着阴炙几步,听着耳边的话语。
阴炙像忘了飘瀮的存在,自顾自接话,“生了点小病,一直没好,便让养着了,阿婆急什么,他始终是我的人,这么多年,你见我可曾亏待过谁?”
“啧啧!四世女说得到信誓旦旦,也不知道当年是谁三番四次逃婚,王君的意思也是好的,那俩孩子毕竟都那么大了,一个耽误了那么多年,不过还好吧!天天呆在身边,但无名无分总不是个事吧!日后万一有了子嗣——”
阿婆脸色古怪,突然盯着阴炙,“说到这,你倒是有必要,回去后多陪陪西鸢那孩子。”
阴炙停下步子,疑惑的看着阿婆,然后,下意识的再回头,看着飘瀮。
飘瀮揪着衣角的手很紧,却并没有想要抬头的想法,他只是使劲的盯着地上,依旧不紧不慢跟着。
阴炙盯了一会没有答案,回过神来,就发现,阿婆看着飘瀮,笑的很诡异。
王府里,有一支由母亲阴慕华亲手训练,阿婆亲手负责的队伍,那支队伍,也是直接跟飘瀮接触,看阿婆这样子,是根据自己的态度,猜想出了飘瀮的身份。
“四世女日后还是多注意些吧!有些位置,天生就不适合男人去做。”
这句话,无疑是对飘瀮的警告,西鸢的事,是阿婆第一时间告知鸳鸯血境的,只为了让阴炙知道后,赶紧回来,然后飘瀮为什么没说了——
阿婆看样子已经为他给出了答案。
“这些事我会处理,阿婆就不用费心了。”阴炙看眼阿婆带着她走的方向,是通往阴慕华书房的,眼神一暗,“母亲在?”
“没有,只是王爷的命令,让您如果回来了,就去王爷的书房等她。”
阿婆说到这里,颇有些神情暧昧的意味,顺便给飘瀮扫了一眼,“公子就不用跟上了,回沙园候着吧!”
飘瀮与王府这边的人会见时,都是隔着帘子的,所以就连阿婆有时亲自去,也见不到面,不过这点阿婆倒没什么非议,一个男人家的,出来管理事务已经够了,连帘子都不隔,如果跟她没关系还好,如今看来,显然也是四世女的人,她身为管家,不替四世女间接管教几句怎么行。
随手从周围招来一个下人,“送飘瀮公子先去沙园候着。”
“是。公子请。”
阴炙没有回头看上一眼,飘瀮乖乖跟着那下人走了,她也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却想着,西鸢身上有什么事,会让这个男人不予禀报。
阿婆没有说下去的意思,径直到了书房,里面的陈述还是一如往日,只是书桌上零散着摆着一些东西没有收拾。
阿婆退下去了,阴炙顺势到了书桌边,信封,写了一个字的信纸,半干的墨水,乱摆的毛笔,以及一堆碎纸,还有一块玲珑剔透的翠绿玉佩。
看样子,不是没来得及收拾,而是不敢收拾。
那些碎纸撕得很碎,却没有烧毁,仿佛故意等人来看到一些讯息,边境,漠国,草原,尊敬,百年之好,理解……阴炙瞳孔一缩,手心燃起一抹殷红跳跃的火焰,顺着指尖蔓延到书桌上,却极其有灵性的只是烧掉那些废纸,没有伤其他东西一分一毫。
母亲要动手了吗?
就着书桌边的太师椅坐下,因为天气转冷,椅子上布了一层纯黑的动物皮毛,不一会便有了些微的暖意,阴炙想象着之前的人,坐在这上面的动作,姿势,双手摸索着椅子扶手上的某一处,可能习惯性会摸的地方。
阴炙站起身,走去书房旁边的卧榻上,顺手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本来是随意看着打发这无聊时间,没想到这随手一摸,等在卧榻上躺好后,放到眼前。
愣了愣便有点啼笑皆非,那古黄的书的封面上,赫然印着两个端端正正,显得十分严谨的字眼——男策。
刚想把书放回去,门外传来敲门声,门本来就是打开的,阴炙把那男策放下,随意看过去,是几个下人,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恭敬的垂头唤着,“管家吩咐奴才送来膳食,说是王爷估计要天黑才能返回,您用完餐可以随意离开。”
“天黑?”阴炙敛了眉,随即看着四周,这书房也没有什么能用餐的好地,遂摆摆手,“送去沙园,我一会过去。”
“沙园那边管家已吩咐送了过去,四世女您看?”
“也一并拿过去就是,啰嗦什么。”阴炙眼角流露几丝不耐,那下人立刻一个哆嗦,“是。”
眼看一堆人又浩浩荡荡往来的方向而去,阴炙看了看偌大的书架,拿起手边的男策,随手塞了进去。
书房在前院,一般是不允许男子来的地儿,哪怕王君也是如此,故而阴炙一进后院,便被拦住,是青蓝轩的下人,恭恭敬敬弯腰,“王君请四世女过去。”
“带路。”早想到这一出,阴炙也没什么太奇怪的,示意的下人前行,青蓝轩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哪怕已近深秋,枯叶飞飞,早有准备的万千枫叶红似火,围在山间房屋周围,风景如画如痴如醉的让人依然觉得是自己不小心步入了世外桃源。
只可惜!阴炙看着四周,颇有感叹,人在世外,心在尘。
几个下人正往里布餐,端着银镶边的盘子来来往往,每一个一袭绿衣,如同人间仙境的使者,悄声无息。
踏入了,似乎离开了尘世,进入了画家的画境,偶尔几片枯叶飞舞,打在其他的叶子上,两两相撞的细微声响,才带来那么一抹人间气息。
“四世女。”
“四世女。”
……一一见礼,阴炙恍如未闻,想着自己母亲当年也真是大手笔,外面的声响,让屋子里头的人按耐不住,匆匆推了门出来,见到她时,顿如繁花盛开。
“世女?非儿见过世女。”
沈非匆匆行礼,在打开的门后,隐约的看见一袭华丽长裙,顺着长裙而上,人的脸部被屏风掩去,沈非相比穿的朴素,普普通通的白衣,脸上简易芙蓉初妆,一只碧绿金丝缕飞翅簪束起一头长发,倒衬得原本小家碧绿似的人儿,多了几抹仙子般的灵气起来。
“怎么在这?”
一怔神间,话便出了口,眼见高兴地跟什么似的沈非笑容僵硬,呆呆望着她,阴炙才觉得话有不妥,这不是说小家伙因为自己会过来,赶紧跑来这边特意迎接的嘛!
“我叫他过来的,他父亲已经好的差不多,整天没事,你爹我就小小安排了一下,让人过来陪我,有问题吗?”
乔孜出现在门口,拉开呆愣的沈非,轻瞟了阴炙一眼,“还愣在门外干嘛!不进来?”
“父亲平日一个人无趣,少言自然不好多说,有非儿陪着做个伴也好。”
阴炙哪能有什么意见,乔孜是王府的男主人,她身为还没有在外立业的女儿,后院的男人自然也该的乔孜安排。
进了屋,乔孜便放开了沈非的手,该而把阴炙拉着坐下,“你啊!也知道你爹无趣,怎么就不见你多回来陪陪,前段日子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走,对了,当时和你商量的事,如今考虑的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已经知道妖纪扮作她,来府里玩了几日,做了什么,根本不是飘瀮有资格干涉的,她也就没有得到具体的情报,如今给乔孜提出来……果真见乔孜古怪的打量了她一眼,“才多久,就忘了这么干净,说起来,你那段日子说要娶那个叫迷情的孩子,还说给人家正君之位——”
“可别怪你爹我没提醒你,那个孩子承担不起这个位置,你把他推上去,只会害了他。”
“恩,明白,然后了。”看了父亲横眉竖目,言辞严厉的模样,阴炙还真有点膈应,回答的话也就漫不经心,问妖纪,妖纪当然那样说,那个孩子不知道像了谁去了。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想起那个男人,皇室的背后,是他在做乱吗?
国师千梓画又是?
阴炙想的一团乱,忍不住摇摇头,猛然乔孜一拍桌子,“你年纪也不小了,不管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回来了,还得为你现在这个身份负责。”
顿了顿,又勉强温柔的补了句,“这段时间,尽量少出去。”乔孜的眼神很凌厉,阴炙突然一撇嘴,声音小了下来,“是那边,给了父亲压力。”
“你——”
乔孜顿时站起来,气息起伏颇大,吓得站在他身后侍立,如同小厮的沈非好大一跳,沈非后退几步,看着阴炙的眼神十分委屈,而又悲哀。
阴炙眯了眯眼,“父亲总得给我个理由吧!不然让女儿一直憋在府里……”
“我们还能害你。”乔孜瞪了她一眼,但始终声音还是软下来,示意屋内的下人,连同沈非离去,他才语气无力的告诉阴炙。
“云起山大批长老入宫,圣子下山,我们的探子只得到很快太女登基的事,便死掉了一大批传信的人,那个女人已经在为她的女儿的登基,布置万全之策了。”
有价值的事情
“你觉得,什么时候,会对王爷动手,今天王爷入宫,就是因为实在不敢再随意动用探子,现在局势还算稳定,王爷的处境还算安全。”乔孜说到这里,免不得话语里对阴慕华,有着那么一丝淡淡担忧。
不管最开始他们俩人的结合,包含了多少利益,风风雨雨在一起度过了这么多年,磐石也该产生了感情。
随即乔孜看着阴炙,十分无奈,“有一部分不动王爷的原因,就是你这个最大的变数,年底不知道会出什么大动静,总之必定步步小心。”
“尤其是我?”阴炙接口,“皇室对母亲下手之前,会先除了我。”
阴炙悠悠得出答案,“怕涟夷这个变数才对,云起山看西秋那块地,不爽很久了。”
西秋这么多年那么嚣张,其实一百年前,从罂粟的动荡开始,云起山就开始了对涟夷的铲除,只可惜好不容易,看罂粟快要坚持不住了,又来了一个鸳鸯血境,来了一个自己。
阴炙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个男人,那个唯一和自己有名分,呆在一起最久的男人。
皇宫深处,某个正在储凤宫养胎的男人,心头一阵悸动。
他看着远处,一种莫名的吸引,传来,呼唤着他。
“梓画?”
——悸动破灭。
阴炙送劳累的父亲睡了,一出门,沈非出了狼窝,又入虎穴,此刻正胆战心惊的站在阿婆身边,阴炙笑着走过去,把自己的男人领过来,塞到身后,“阿婆还有事?”
“皇宫夜宴,王爷今晚回不来。”阿婆皱起眉头,看了眼山腰上的房屋,“让王君做好心理准备。”
阴炙笑容一僵,“爹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是吗?”阿婆挑眉,和蔼的笑脸上硬生生扯出一抹阴森,转而又笑容灿烂,“回去后看看园中的公子们吧!王君这几日太过劳累,四世女要么多多过来陪着,要么,也让王君多休息会,这段日子,都年底了,就别再弄什么幺蛾子了。”
“少言明白。”阴炙点点头,仔细琢磨阿婆这一段话,在阿婆示意下,渐渐离去。
青蓝轩这回,四周已经是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