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这职位-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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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宫的这处牡丹园,被凤漓设了结界。她来过许多次,每次都被弹开,根本就近不了身,此时,阿曛进入凤漓设置的结界如入无人之境,她只得化作阿曛身上的步摇,才得以跟着进到结界里一探究竟。
阿曛只觉得头顶似有些微微的晃动,以为是风吹过而已。并没有留意到玄女附在她发上化作了一枚步摇。
面前的园子阿曛有些不认识了,前两世都是空阔阔的园子里,分割成许多小一些的园区,种了牡丹,后来被她分割成了三大块,种了菜。如今这里,却不知何人弄了许多稀奇古怪的石头进来,看似随意摆在园子中,阿曛在这石林里走的时候,却发现总是绕来绕去的,这才想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石阵之中。
阿曛停下脚步,仔细观察了一下石阵中的情形,见每一块石头看起来不一样,但是却又缺乏明显的辨识标志,便知这阵是一个迷幻阵,无论你是不是在石头上做了标志,进入阵里的人都很难找到出路,要不困死阵中,要不就知难而退从原路回去。
阿曛既然是铁了心进园子探个究竟的,自然不会知难而退,她闭上眼,仔细感受石阵中每一块石头的不同之处,细细探究阵眼所在。
她自从瑶台月突破了四重境之后,怕走火入魔不敢轻易练功,这些年功力一直停留在四重境上,但进入四重境之后,她对于四周气息波动的感悟就变得特别的敏感了。
大约半盏茶之后,阿曛隐隐觉得阵中某处传来极为细弱的一股力量,这股力量与石阵中的霸道凌厉的力道不同,柔弱中带着一股悲伤的情愫在。阿曛心中一阵清明,这股极为柔弱的力道所在之处,怕真是整个石阵的核心所在。
她循着这股力道一路往前走去,果然一路通畅,很快便见到一个湖,湖面上无波无纹,水面如镜,湖心有个小岛,小岛上有个凉亭。小岛与湖边已九曲浮桥相连。
阿曛顺着九曲浮桥走到湖心凉亭处,这才看到凉亭旁边有一方苗圃,苗圃里种植了一株牡丹。
那牡丹真是那株在凉州时被她扔在火里的名品青龙卧墨池。
时过两年半,这株青龙竟在蒹葭宫中出现,阿曛心中的震撼实在是无法言语。
她在凉亭里坐了下来,定定瞧着那株青龙。
此时已六月末,真是天气热得流火的季节,按常理,牡丹花早就于五月里开完谢掉了的,可面前这株青龙却很是怪异,却依旧开着一朵极为美丽的黑牡丹。
那朵黑牡丹的花盘比平常的牡丹花都要大一些,花瓣黑得黑夜里最暗的那一种,似能将周围所有的光线都吸收了进去一般,那花蕊也是黑色的,颜色似乎比花瓣的颜色更深,隐隐有流光流动一般,整株青龙都透着某种说不清的妖冶之感。
阿曛目光停留在花蕊上,隐隐觉得花蕊上那道黑色的流光在涌动,渐渐,花蕊处那道流光缓缓旋转成一个漩涡,那漩涡越璇越快,越转越大,似乎将四周的东西都卷了进去,阿曛一时心中暗道不好,正要起身离开,却一个脚下不稳,被青龙那道霸道的流光漩涡给卷了进去——
阿曛只觉得被那漩涡扔进了绞肉机中一般,浑身被极为霸道的力量挤压了许久,那漩涡终于消失,她重重跌落在地上,待她清醒过来,爬起来去看时,阿曛心中惊慌更盛,自己竟不知为何跌落进了自己梦中时常出现的那个九转笼子里。
怎么会进入到梦境中来?
阿曛挣扎着起来,却发现九转笼的可怕之处,只要她稍微动一下,浑身便如被万剑穿心。呆欢匠弟。
她正想着如何从梦境中逃出去,却见囚牢的门开了,一道光射了进来,紧接着一个女子走进了囚室。
来人正是玉娿。
玉娿夜夜出现在她的梦里,这个场景她实在太过于熟悉,每次她都是一番讥笑,转而狠狠在她脸上抽了一鞭子,将她抽得皮开肉绽,脸上火辣辣的痛,然后监牢外面突然就起了天火,有一个红袍男子闯进囚室剖了半颗心来放她出九转笼。
然后,梦就断了。
如今,她竟进入了自己的梦境之中。
此时再看,果然如梦中一样,玉娿站在她九转笼外,笑颜如花看着她,“七妹妹,这九转笼的滋味可还好受?”
她之前在梦里用语言激怒了玉娿,才惹得玉娿抽烂了她的脸的。既然她这次进入了梦中,便想着还是别惹怒玉娿的好,她如今不知怎么的,特别在意自己这一张脸,便道:“九转笼的滋味怎么会好?六姐姐也太看得起妹妹我了。”
听她这般说,玉娿果然脸色有些小得意,笑着捂嘴道:“这九转笼我可是托了许多层关系才弄来的,拿来招待我的好妹妹正好。算不得什么,只要让妹妹感受到世上极致的痛苦就行了。”
阿曛听玉娿这般讲,自然知道玉娿对她的恨有多深,便问道:“你想嫁魔君离殇,是么?”
玉娿冷笑,“你早知道我心思,为何还要与我争?”
阿曛摇头,“你误会了,我没有与你争,我也不会嫁个离殇的,你放心。”
玉娿挑了挑眉,满眼狐疑,“你这般说,想骗我打开笼子放你出去吧?”
“我不是骗你的,我说的是实情,我不会嫁给他。”
玉娿脸上神色变了几变,突然笑道:“不管你嫁不嫁给他,他的心里只有你,你若不死,他也不会答应娶我的。”
☆、144魔君(为雯雯的水晶鞋加更!)
阿曛见九转笼的钥匙被玉娿所焚,甚是着急。但自己于笼子里一动也动不得。
却见牢里突然浓烟滚滚,呛得玉娿猛的咳嗽起来。又听到外面有人大喊:“走水了,快救火!”
便听外面噪杂吵闹,人来人往都是救火的声响。
牢中烟雾更浓,刺得阿曛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忍不住直流下来。
却听玉娿一阵阴森森的猛笑,“真是天助于我,此时竟起了天火,七妹妹,你就等着在这九转笼中烧死吧,谁都就不得你了。要想打开九转笼。除非此时有仙人来,可惜你了!”
说完,玉娿已转身离去。
阿曛窝在笼里,虽浑身痛得要死,但她知道如果按照她的梦境往下走,接下里会出现那个剖心救她的人。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看清那人的面目。阿曛想。
若然,于烟雾迷蒙中,一道火红色的人影进来。
阿曛眯着眼瞧了半天,因为那人背光而立。她看不见他的脸,只得开口问道:“你是谁?”
那人却不答她的问话,只是如她之前梦中所见一般,瞧了瞧九转笼,正欲拿了手中的剑,刺向他自己的胸口——
“你住手!”阿曛急得大喊了起来,她可不想再看到这人当着她的面剖心救她,无论她是谁,这债欠得有点大。她还不了。
她还不了,自然便承受不起这半颗心。
那人顿了顿,看向阿曛的眸光深不可测,却是哧声一笑,剑已没入了胸口,再抽出来时,已带了半颗鲜血淋漓的心出来,祭向了九转笼。
九转笼很快吸收了那人的半颗血淋淋的心。这才裂开一条缝。
牢中的烟雾越来越浓,阿曛眼被熏得睁不开,但此时九转笼既然已打开,她便从裂缝中爬了出去,一双腿竟是动弹不得,行动极为不便。
那人瞧她这般模样,弯腰将她抱在了怀里,她的脸便正好贴着他胸口的伤口,那缺失了半颗心的胸膛里,另半颗心跳动的有些迟缓……
阿曛在这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可以随时从梦境中抽离出去,但当她刚刚从九转笼中爬出来之后,她便发现自己此时所有的知觉都是梦中的,一模一样,她怕是只能顺着梦的发展往前走了,至于能不能从梦中脱离,可能得看机缘了。
此时,她很想知道这个救她的人是谁。
那人抱了她走出监牢,这个时候才有光照过来,照在那人的脸上……
怎么会?!
阿曛有片刻的窒息,脑子里有些混沌不清。
但那一双含着笑意的桃花眼骗不了人,那人脸色苍白,阳光下显得肌肤有些透明,五官轮廓跟凤泫已有七八分相似,但却又比凤泫长得更好看一些,眉间眼底多了一些冷漠无情。
“你是谁?”
阿曛再次问。抬头着那个极像凤泫的人。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是谁,她是不是曾经见过他。
那人闻言,凝视着她,勾唇一笑,“小七,本君知道你被关在九转笼子里受了不少苦,但也不至于竟然连本君是谁都忘记了?”
“你是……魔君?”他一口一个本君,难道就是玉娿口中的魔君离殇?
离殇笑意更浓,“幸好脑子还没坏透。”
阿曛瞧了瞧离殇的胸口,还在往外淌血,忙问道:“你伤得不轻,还是放我下来吧。”
“你自己能走?”离殇眉毛微挑,“九转笼已伤了你双腿的经脉,若不及时救治,你今后就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了。”
说罢,已抱紧了怀中的阿曛,往上一跃,落在空中某处。
阿曛低头去看,却见离殇抱了她端坐在一支色彩斑斓的大鸟之上,那鸟尾部拖着长长的五彩尾羽,极为绚烂夺目。
不得不说,这坐骑甚是拉风。
见阿曛一脸的惊讶,像是没见过世面一般的乡下丫头一般,离殇只觉得好笑,“毕方,你以前常坐了毕方四处游玩的,你不会连毕方也忘了吧?”
阿曛确实是忘记了。
或者说,她至今为止,一直当自己在做梦,只是这个梦太奇怪了而已,怎么会梦中剖心救她的人,是凤泫?不对,是离殇?呆欢冬血。
离殇抱着阿曛坐着毕方到了一座极为豪华的宫殿前。
宫殿中的人穿得极为华丽,见到离殇,都跪地请安。
“晗曛公主的侍从何在?”离殇冷着脸,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侍从。
两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膝行出来,“奴婢司琴、奴婢司棋见过君王,见过七公主。”
离殇道:“赶紧去备好药汤池。”
“是,奴婢即刻去。”
司琴司棋赶紧朝殿内跑去。
阿曛只觉得这梦做得有些长,却又醒不来,一双腿又动不得,只得任离殇抱了往殿内走去。
此时,离殇抱着她穿过了重重宫殿,才到了一座巍峨的宫殿前,她抬头望见那宫殿的牌匾上,三个古篆体的字,她识得,这三个字她曾经亲自写了让人刻在石头上的,真是“晗曛宫”三个字。
“这是……我的住处?”阿曛试探着问离殇。
“是。”
离殇抱了阿曛往里走,熟门熟路,一路走到最后院的温池边。
司琴司棋两个侍女已经在温池边伺候着了,温池里的水已备好,散发出浓烈的药味来。
离殇将阿曛整个人放入温池水中,道:“这药水能医好你的双腿受的伤,你且先在这边泡着,大约到晚膳时分,双腿就能行走了,到时候我再让人过来喊你一道用膳。”
说罢,离殇已起身离开。
阿曛瞥见他那身火红色的衣裳上,胸前处的血已凝结成了一片黑色。
司琴抱了一件流云锦红色长裙站在温池边,对阿曛道:“七公主,换这套红色长裙可好?今夜晚宴,七公主无论如何也要将六公主比下去。”
“为何一定要将六姐比下去?”阿曛瞥了一眼司琴手中的红裙,想到刚刚离殇一身红衣,便对司琴道:“换一身。”
司琴不情愿,“公主,魔君爱红色,您不是一直也喜欢穿红色的衣裳么?再说,您的衣裳里,除了红色几乎没有别的什么颜色的了。”
阿曛以手揉了揉眉心,“随便什么衣裳拿一件来,只要不是红色的就行,实在不行,”阿曛瞧了一眼司琴,见她跟自己的身形差不多,便道:“本公主就穿你的衣裳。”
☆、145鬼脸
温池中的药还真是好药,阿曛真如离殇所言,泡了大半天时间。一双原本快要废掉的腿竟奇迹般的好了,能走能跳,蓄满了活力。
司琴在阿曛的衣柜子里寻了半日,也没寻到一件不是红色的衣裳来,只得真的捧了自己一套衣裳过来,怯怯问:“公主,这一件行不行?”
阿曛瞧司琴手里那件薄荷绿色的宫娥装,点头道:“就这一件,甚好。”
穿了一身宫娥装,阿曛在司琴和司棋的引领下回到起居室。刚迈入房间,便被一房子珠光宝气所震,娘诶,要不要这般夸张?那寝殿里用来照明的可不是什么蜡烛之类的,是挂在柱子上的十二颗硕大的夜明珠,自殿顶上悬下许多风铃,那风铃都是各类珠宝打造的。阿曛觉得自己整个就是进了一个珠宝堂。
殿中有一面硕大的琉璃镜,可以照到人的全身,其清晰度可比铜镜好太多了,阿曛往琉璃镜面前一站。吓得险些没有跌倒在地。
里面那个……鬼,真的是自己?
好不容易站直了腿,凑近镜子瞧了一眼,吓得还是没敢多看自己一眼。
那张脸算是什么?额头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那纹路一路沿着两颊一路向下,几乎要长满整个脸的上半部分了,一张脸就像是从鼻子分成了两半,上一半带了一个面纱一样,密密麻麻全是黑纹。下半部分倒还算干净。
这张脸……真不知道玉娿为什么还要费劲将她毁了,不用毁啊,就这样子,谁愿意多看一眼啊?!
魔君有病吧?玉娿怎么说在女人中也算长得非常漂亮的了,只是性格差了一点儿,心眼坏了一点儿,但怎么着也比这张脸好看太多了,吧。至少是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吧。
就这张脸?七公主晗曛,竟然是魔君离觞心上的人?说了谁信?!
阿曛决定不去赴离殇的晚宴了,没心情。
也没时间跟他们在梦中耗,她进入这石阵也有一段时间了,怕是外面天也黑了,若是月樱找不到她,估计会去找京墨来商量。
京墨一知道她进了蒹葭宫这石阵里,怕是会将这件事告诉凤漓。
凤漓如今还在离国战场,两边都要顾及怕是会顾此失彼,这牵扯就有点大了,与离国一战决定天下的局势,得离国得天下,凤漓部署了这般久,仗也打了这般久,不能因为她而放弃最后的胜利。
想到此处,阿曛决定找到寝宫的床,睡一觉,怕是醒来之后就会回到蒹葭宫的牡丹园子里了。
她抬脚就往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