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人生[重生]-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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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的助理就可以很完美地替他解决这个问题。
走之前,席华盛还把他买给祁承的礼物拿了出来,是一个包装得非常精美的大盒子,席华盛双手捧着递到祁承面前,祁承没有接,也没有像平常一样下意识往李安宁身后躲,而是埋着脑袋一声不吭坐在那里,眼睛都没有往席华盛身上放过。
席华盛无可奈何,把礼物交给李安宁后才念念不舍带着助理走了。他最近实在太忙了,正在计划一个新的电子项目,完全不能抽出时间来陪伴这个根本不待见他的儿子。
祁承心情很差,而且他把他的情绪表现得非常明显,就差把“我心情不好”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连李安宁碰他都别别扭扭地躲开了。
李安宁让李德义先离开,自己则慢慢跟在祁承后面,祁承头也不抬,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冲着冲着祁承就差点撞上前面的一个铁柱子,李安宁几步走上前及时拉住祁承的手臂。就算在与铁柱子相差大约二十厘米的时候,祁承忽然感觉手臂上一股力量拖着他往后,他一个踉跄就随着那股力量打了一圈转,然后跌进李安宁怀里。
片刻愣神后,祁承猛地搂住李安宁的腰,肩膀一抽一抽地开始啜泣起来。
李安宁抱着祁承,一时间也想不出可以安慰对方的台词。失落、伤心、无奈这些情绪在他心底揉成一团,李安宁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那是种非常细微的痛处,看似感觉不出来,其实密密麻麻遍布了浑身各处。
好久好久,李安宁才发出一声叹息,悠长又无可奈何的:“好了,别哭了。”
祁承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事实,他是注定要被送出去的。说恨吧,他又不恨李安宁和李德义,如果没有他们,祁承早就成了街边的流浪儿了。但是如果说不恨,他们把他抛出去又是铁铮铮的事实。
于是祁承就在这种自我矛盾的情绪里挣扎,最后抱着李安宁的腰嚎嚎大哭起来。
这是祁承第一次哭得这么惨烈,以前的而他只会躲在李安宁背后小声抽泣,到后来他渐渐地学会了坚强了,他学会了不在李安宁面前掉眼泪,他以为他会一直这么坚强下去,不过那只是他以为。
不得不说席华盛的办事效率是非常高的,才三天时间,席华盛就把门面转让书亲自送到了李德义手上,不是出租合同,而是转让——席华盛直接买下了门面送给李德义。
李德义简直受宠若惊,拿着合同看了好半天,最后像是烫手的山芋似的连忙把合同放回桌子上:“这这这这不对啊!”
“为什么不对?”席华盛理所应当地微笑,“你们值得拿这么多。”
接待席华盛的时候,李德义特意让文月带着李宏茂回屋里做作业,文月安排好了李宏茂就偷偷跑到了李安宁和祁承的卧室里,李安宁正在帮祁承收拾东西,祁承眼眶通红站在旁边看着李安宁的背影,时不时地抽着鼻子。
文月一瞬间也红了眼睛,她对事情始末不太清楚,李德义对她说得含糊,她自然不会也不敢多问,她只知道祁承的有钱爸爸来接他了,他不用再和他们一起挨穷了。在不舍的同时,文月是真心替祁承感到高兴。
“小承。”文月哽咽着开口,她把手里捏着的布口袋卷成一团放到祁承的箱子里,“这是伯娘给你织的两件毛衣,不值什么钱,但是天冷了穿着也暖和,到了你爸那边你要注意照顾自己,什么事儿都多上点心。”
听完这话,本来还在坚持着不掉泪珠子的祁承瞬间眼泪决了堤,他重重点了几下头,抿着唇没有说一个字,好像生怕把自己难受的情绪透露出去。
祁承的东西不多,李安宁和文月两个人很快就收拾好了。祁承拖着行李箱出去的时候,席华盛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看到和自己长相相像的祁承时,席华盛的眼光不可抑制地亮了好几度,他笑弯了眼睛,对祁承招了招手说:“儿子,来,爸爸带你回家。”
祁承依然没有说话,却是头也不回地跟着席华盛走了。他不敢回头,他怕回头就看到身后的李安宁,那样他肯定是打死都不想跟着这个自称是他亲手爸爸的人走了。
心里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祁承脚步异常沉重,阴郁的气息笼罩着这个年仅十岁的孩子。
席华盛的助理帮祁承把行李放到汽车后备箱,并提他拉开车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祁承呆愣了片刻,才抬脚准备上车。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李安宁急急忙忙从楼道跑了下来。
“这个差点忘记给你了。”李安宁气喘吁吁的,他一边凑到祁承耳边低声说一边把一个信封塞到他怀里,“这是我这些时间存的钱,不多,你拿着用。去了那里后如果有任何不如意的时候,你随时可以回来,我会一直等着你,你知道地址的,这里的门永远为你敞开。”
祁承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李安宁,李安宁也目不转睛望着他,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如此近,祁承从李安宁清澈黑亮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和他那张惊和喜混杂着的脸。
“我知道了。”祁承说,“安宁哥。”
李安宁握了握祁承的手,大冬天的李安宁的手非常冷,这和他的体质有关,相比之下祁承温暖的手倒像是暖手袋了。以后睡觉时就没有这个天然暖炉了,李安宁失望地想,心里落落空空的,很想找个东西把它填满,但是环顾一周却又什么都找不到。
后来祁承走了,跟着席华盛直接去了北京,离这个四个小时的车程,不远,但也绝对说不上近。
就算是天塌下来了,时间也照流,日子也照过。该挣的钱还是要挣的,该做的生意还是要做的。
李安宁颓靡不振了几天,然后强打起精神来继续他的卖面大业——他需要往上爬,爬到更高的位置,然后用崭新的面貌迎接以后归来的祁承……只可惜他不确定那时候的祁承是否记得他。
门面到手了,接下来就是装修和设计的问题,李安宁上辈子专做食品方面的事情,跟设计沾不上一毛钱的关系,所以这些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全部交给李德义打理,他完全不插手。李德义曾经一个同事的同学的老婆在镇上一个装潢公司里工作,找了几层关系才终于以不错的价钱谈妥了装潢问题。
门面的装修还是要花一定时间的,这段时间里,李德义一家子除了时不时去商场里查看一下装修进展,剩余时间就在工厂外摆面摊。李德义和文月都是穷怕了的人,体会过没有钱的艰辛,乡下两个人老人也是需要钱来看病的,所以他们时刻都不能闲下来。
做小生意挣来的钱的确比李德义当老师还要多,虽然起早贪黑是累了些,但只要一家子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李安宁以为一切都会这么顺顺利利地发展下去,直到离过年还有十多天的时候,他就没在和李德义文月一起去摆摊了,而是呆在家里重新规划一下面馆的未来以及今后要走的道路。
其实在之前李安宁就做好了规划的,只是他没有预料到席华盛的到来,所以在他的规划中,他们要开一个自己的门面还要经历太多太多。没想到幸福竟然来得这么突然,从天而降的席华盛让他们走了一个大大的捷径,预想和现实的差异甚至让李安宁有了一种他把祁承卖了换取利益的愧疚感。
日子一天天过去,除夕随着日历本上一篇篇被撕去的纸张也悄然而至,大街小巷已经有了卖鞭炮的摊子的身影,四处都贴着红红喜喜的福字,放了假的孩子作完了寒假作业天天下午在院子里呼来跑去的。
但是李安宁没有想到,在这年味浓郁、举家欢庆的日子里,李德义和文月的摊子就出了事儿。
第21章 纠纷
时间距离过年越来越近,李德义夫妇去摆摊的那个工厂在年前三天就会停工,等到大年初四才开工,所有工人开始重新上班。
李德义没有打算一直摆到工厂停工,家里面的经济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他还想趁着放假带李安宁和李宏茂去附近的景点玩一玩。本打算把今天摆了就休息的,结果刚巧就是今天出了事情。
上午李宏茂还在睡懒觉,李安宁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看书,就在这时李德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声音里带着急躁:“喂,安宁,你去大伯卧室的书桌上,拉开第一个抽屉,书的下面有一个红色的存折。你给大伯拿过来一下,我和你伯娘现在在xx警局。”
李安宁顿时一愣,没想到李德义和文月仅仅是出去做个生意,结果就做到警察局里去了:“怎么了?”
“等会儿你来了我再给你说,你快过来吧。”李德义说。
挂断电话后,李安宁急忙去李德义卧室翻到了存折,穿了件大衣就匆匆忙忙出门了。寒冬腊月的天气非常寒冷,尽管李安宁穿了四件衣服还是觉得寒气不停往衣服里吹,他哈了口气,把双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身子往警察局跑去。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街道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银装素裹,乍看过去像是白色的地毯。
警察局离小区不远,光走路只需要半个小时不到。李安宁揣着存折赶到警察局的时候,李德义和文月惴惴不安地坐在警局里,看到李安宁后,文月满脸忧愁地迎了过来。
李安宁一边把存折拿出来递给李德义一边又问:“大伯,这是怎么了?”
李德义叹了口气,黑沉沉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无奈。
原来今天早上,李德义夫妇照常去工厂外面摆摊,他们卖的炸酱面虽然比其他早餐贵一些,但是分量多而且味道又比其他的好太多,所以更多人都愿意去他们摊子那里买,这当然让很多人觉得眼红。
一般人眼红了羡慕嫉妒了也就算了,大家都是普通小市民也不敢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最多就在背后说说闲话罢了。但是唯独两个人例外,那就是在学校外就和李德义夫妇积了怨的李老夫妇。
说来这老夫妇也是很讨人嫌的,不仅是在学校外,在工厂外也是不受欢迎,除了买东西的客人都没有同行愿意和他们说话。所以他们就把对李德义夫妇的怨恨积压在心里,然后越积越多,到最后爆发出来。
而爆发的导火线就是那李老夫妇模仿李德义夫妇做出来的炸酱面,李老夫妇不知道做炸酱面的具体步骤,只能依葫芦画瓢按照自己以为的来做,最后做出来的味道自然不尽人意。
当然味道比不上李德义那家的也就算了,反正顾客也是看到他们这里人少、赶时间懒得排队才来的,但是这家的面明明味道不行,价格却和李德义那家一样高,顾客那肯定是不满意了。
工厂里面的人大多都互相认识,一些在李老夫妇摊子吃了面的人都用上当的口气告诉周围人千万不要再去那个摊子,这些话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了李老夫妇耳中,怒火中烧的李老夫妇想都不想就直接把矛头对准无辜的李德义夫妇。
李老太活了六十多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撒泼耍赖的本事那是练就了一把好手。就在那天早上,李老太骂骂咧咧着主动向文月发起进攻,文月当然不甘示弱地还击回去,推推搡搡中李老太倒在地上后就起不来了。
李德义和文月都慌了,赶急赶慌地把李老太送进医院,结果医生一检查,什么问题都没有,就只有李老夫妇鬼哭狼嚎地哭得慌。
最后他们很光荣地被送进了警察局。
“我问过了其他人,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有了大概了解。”一个中年男警察用笔头敲着笔记本,啧啧了几声才说,“我说你们干嘛想不开去招惹老头老太太?这年头,我们最惹不起的就是他们,要是他们有个好歹,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医药费。那就是个无底洞,非把你们刮干净了不可。”
文月忿忿不平得直想破口大骂,但在警察面前又不敢放肆,只能憋着怒气说:“是她先来招惹我们的,我们那个时候还在做面,她就骂着跑过来了,这也是我们的错了?”
“不管是谁先招惹谁,只要这个老太太一装病,你们就理亏了。”警察最后寥寥草草在笔记本上划了几笔,然后啪嗒一声本子一合,站起身同情地拍了拍李德义的肩膀,“钱都带来了吧?赔点钱就算了,以后见到这些老年人尽量绕道,有些人就是吸血鬼,专门来吸你血的,这些案子我们可没少接。”
说完警察就潇洒地走了。
文月捂着脸想哭的心情都有了,倒霉的事儿谁没有?忍忍就过了,可这既糟了冤枉又赔了钱的糟心事,就像一根针扎在她心头,疼得她气都没法喘。这一赔把他们一周摆摊挣的钱全赔出去了,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到讨厌的人兜里,那真是件不好受的事情。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李安宁的自我安慰能力可比李德义夫妇强多了,遇到这事儿也只能自认倒霉,他对文月说:“算了,伯娘,钱没了还可以再挣,花点钱就当是买了个教训。”
文月苦着脸,眼睛有些红润:“我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她仗着年纪大就可以随便欺负人!”
李德义点了根烟坐在椅子上默默吸着烟,闻言把抽完的烟头摁熄在垃圾桶上,不耐道:“好了,别再说了,赔就赔,警察都说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
警察局大厅里,李老夫妇满面红光地坐在那里等钱,见李德义文月和李安宁出来后,他们的目光锁定在拿钱过来的李安宁身上,兴奋开口说:“钱呢?你们赔我们的钱呢?”
文月打心眼里对这两个倚老卖老钻到钱眼子里的人感到恶心,沉着脸说:“钱钱钱,你们除了钱还能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