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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一个男人的忏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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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这里生活着这样一群人
不知什么时候,夜色降临了,如冰拿着一些衣服,兴奋地在床边叫着我:“姐,快看,这么多漂亮的衣服,你穿哪一件?”

  我睁开惺忪的眼睛,看着床边堆着晚礼服,一件件亮闪闪的、低胸露背,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谁说穿这样的衣服?”

  “我说的!”安在飞一身淡灰色西装,藕荷色领带,精神抖擞地从门外走进来。

  “姐,你看在飞哥都穿好了,否则就不般配了!”如冰在一旁着急地插嘴。

  “冰冰说的对,你也要入乡随俗嘛!穿这件紫色的吧,比较适合你!我到楼下等你们!”安在飞说完,走了。

  没想到自己也要参加这种场合的聚会,这是怎样的生活呀?怀着疑问,我穿上那件紫色的晚礼服,画好淡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有些憔悴,还是很端庄清丽的。小妹如冰一边赞叹着,一边穿上一套宝石蓝的的晚礼服,盘上高高的发髻,俨然一个亮丽的小女人,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把她留在这里读书,我不禁有了几分担忧。

  走出大门,看到安在飞正从车库开车一辆蓝色宝马,脑子不禁闪过疑问:安在飞靠什么在这里过这样的生活?我们上了车,安在飞驾着车子,乘着暮色在高速路上飞奔,我禁不住问道:“我们去哪里?”

  “我们到旧金山附近贝弗利山庄,一个朋友那里,我们住的地方是北加州的蒙特利海湾,慢慢你会熟悉的,很美的地方!”安在飞简单地介绍着。

  我突然感到,安在飞一踏上美国这片土地,就像出笼的鸟儿,开始自由地飞翔。从机场出关,安在飞一口流利的美语,娴熟地办理各种手续,而我这个大学主修英语的,却听不懂机场工作人员的问话,隐约感觉自己不属于这里。

  车子开了近四十分钟,开始爬行一段山路,耳边能听到海浪击打岩石的声响,偶尔一辆车子从身边飞驰而过,他们会用灯光打招呼,安在飞脸上笑意回应着。车子停在一幢西班牙式的高大楼房前面,院子里草坪一看就知道经过专业人士修剪,不远处的游泳池,宛如一根巨大的高尔夫球杆,在昏黄的灯光,涌着细碎的波纹,泳池周围矗立着希腊式的立柱和雕塑。我们跟着安在飞走进大门,一股热浪袭来,年轻的服务生帮我们拿下大衣,我们就像黛玉初入贾府,跟在安在飞后面走着,穿过长长的走廊,踩在米色松软的地毯上,感觉好像走进了博物馆。

  安在飞刚一走进大厅,人群有些骚动,接着就有几个人端着酒杯走过来,热情地打着招呼:“安,欢迎回家!”安在飞也熟练地跟他们用英语回应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国人,应该是这里的主人,走上台,用中文大声说着:“欢迎我们年轻经济学家,安,以及他美丽的太太回到我们中间,希望安,给我们带来更大的利润!Cheers!”角落里的乐器和着人们尖叫响起,安在飞俨然成了这里的“英雄”,我太不了解他了。不时的有人走过来,跟安在飞问候着,并礼貌地冲我和妹妹点点头,然后就优雅地谈论着他们关心的话题。安在飞看我们拘谨低跟在他身边,就把我们安排在一个靠边台坐下,让我们自顾享用这里的美食,他则像鱼儿一样,重新游回大海。

  我正好有机会细细看看这里,三个巨大的水晶灯从高高的穹顶垂下,把象牙白的墙壁上镶着法国的油画,墙角的乐手谈着悠扬的乐曲,就连服务生也都文质彬彬地端着托盘,行走其间。女人们穿着华贵的晚礼服,男人们西装笔挺,擎着酒杯,满脸的自信,谈着经济形势,谈着汇率,谈着股票……看看这些人里面,大多应该是华人,也有几个美国人,但是他们大多讲英语,显然久居这里了,这是怎么的一群人呢?脑子里突然闪现一个场景,中国二三十年代旧上海,上层人物的交际场所?可这里并没有满身脂粉气的交际花呀!回去后一定要问个明白。

  这个给安在飞举办的欢迎Party,一直持续午夜才散,一上车,我便迫不及待问道:“这是些什么人呀?”

  “这些人,在国内被称为‘高干子女’!”安在飞停顿了一下,才回答。

  “那你跟这些人是什么关系?”我进一步问道。

  “我?给他们打工的?不是,因为我不要酬劳!”安在飞自嘲地笑笑。

  “那你是为什么?会不会违法?”我还是很担心地继续问道。

  “我的事,你最好不要过问,好好享受你的生活!”安在飞不耐烦地说。

  一路无语,回到住所,倒头便睡。从此,安在飞变得很忙,经常纽约、新泽西、洛杉矶来回跑,放松的方式就是跟朋友一起去打高尔夫球,聚会喝酒,回到家,就钻进书房,研究他的经济,不能不说安在飞是个经济专家,即使在美国,他的文章也经常见于报端。

  安在飞没有时间陪我,就找了个中国人带着我和妹妹到处玩,科罗拉多大峡谷、红杉公园、海洋公园、迪士尼……美国东西海岸也转了一圈,美国的自然景色很美,不知为什么,日子总让我感到不踏实。圣诞节假期一过,妹妹就去上语言补习班了,为了春季开学能跟上大学的课程。

  我闲得没事,喜欢到海边,独自坐在礁石上,看海里的船,看脚边的水鸟,呆呆地看着落日的余晖在天边消逝。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也许就是我这样的心境。孤独,莫名的寂寞缠绕着我。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二十五)初起争端
丰富的物质生活并没有让我感到满足,美国的婚姻生活也没有让我感到幸福,蒙特利湾的旖旎风光,只能让我感到更加孤寂。我想家了,虽然国内已经没有亲人,但是我还是想那里,想曾经住过的小院,想那边的海,想那里的工作……而且这种思念越来越强烈,我要跟安在飞谈谈。

  这日午后小睡过后,看看安在飞紧闭的书房,这次他从纽约回来,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两天了,估计又会有新的观点了。这次“金融大鳄”横扫东南亚,安在飞出奇的兴奋,仿佛一个军事指挥家只有在战争时才能显示自己的才华。安在飞很少跟我谈这些,我只是偶尔从电话中听到他们彼此的欢呼。我也渐渐知道,安在飞的主要工作就是为生活在美国西海岸的,所谓“高干子弟”管理着资金,他用自己的智慧让他们的钱——“生钱”。

  应该说,安在飞是勤奋的,来美国几个月了,我只去过一次他的书房,书房很大,大概有五六十平,一面临海的落地大窗,三面全是栗色的书柜,里面放着大部头的书,房子中间有把转椅,环形书桌上架着四台显示屏,显示着大陆、香港、日本、美国等各国的财经指数,他则端着酒杯闲坐在椅子上。窗的右边小小的吧台,陈列的只有一种酒,就是我们在海边酒吧喝过的那种“冰葡萄酒”,客厅的吧台上也全是这种酒,怪不得当时说,到美国让我喝个够,殊不知到这里,酒已全然不是那个味道了。窗的左边米色的窗帘边簇着一丛茂密的翠竹,显示着勃勃生机。里间还有个卫生间,所以安在飞可以几天不出书房,需要什么,艾米会马上给他送上去,因为只要安在飞在家,她身上总是别着一个只有他们联系的对讲机。只有他不在的时候,艾米才会打扫他的书房。还是我们刚来美国的第二天,我进去给他送咖啡,他很严肃地对我说,以后不要进他书房,即使他不在的时候,当时我感觉我们很生分,很生气。从那以后我就没再走进他的书房。

  我想这次他出来,一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我要回国!下定决心以后,我走进浴室,准备冲个澡。躺在温暖的浪花里,听着舒缓的音乐,偶尔看一眼窗外碧波大海,只有这个时候,才感觉一种身心的恬适。

  突然,我感觉眼前有个黑影,我一睁眼,看到安在飞扔掉身上的睡衣,*地站在我面前,那个东东直直地戳在那里,我不好意思地闭上了眼睛,他坏笑着跳进宽大的浴缸,小声地说:“还不好意思那!”说着,他扳过我的身体,热烈地亲吻着,那个东东撞击着我的小腹、大腿根儿,急切地寻找着……每次我都觉得,这个时候,我们应该说点甜蜜的话,慢慢地进入状态,可是我总在他的热吻和紧拥臂膀中,身体变得柔软,在他疾风骤雨的进攻后,怅然若失。

  当他跳出浴缸,穿上睡衣的时候,没等他说那句:“你再到床上休息会儿吧!”,我就拦住他,严肃地说:“我想跟你谈谈!”

  他看了看我,笑着说:“还挺严肃,到床上去暖和一下吧!”说着把睡衣给我披上。

  我钻进被子,他也跟着钻了进来,他夸张地舒展了一下身体,说道:“真舒服呀!”

  “你为什么不愿意舒服呢?干嘛把自己弄得昼夜不分?”我接着说。

  “我这么辛苦,为了……为了你能有这样舒服的生活!”他踌躇了一下,转移了重点,搂住了我的肩。

  “我不要这样的舒服生活,我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很不舒服,我感到很寂寞,我要回国!”我坚决地说。

  “这里有好多你可以做的事,比如旅行、上学,也可以工作嘛!干嘛要回国?国内你也没有亲人了?”他强忍着烦躁,撤出了环着我的胳膊。

  “你整天飞来飞去,回来后就扎进书房,我很寂寞,你知道吗?”我委屈地流着泪说。

  “如果你想让我向国内居家男人那样,围着老婆转,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为了女人而放弃自己的追求,何况你!”他眼里流露出一种不屑,它让我的心滴血。

  “何况我?难道你从来就没爱过我?只有我洗澡的时候,才会激起你的激情?”我愤怒地坐了起来,大声地吼道。

  “对!只有你在浴缸里,才能让我有点激情!”他愤怒地跳下床,开始穿衣服。

  “既然这样,我们离婚!”我感到蒙受了莫大羞辱,愤怒地嘶喊。

  他笑了笑,反而平静地说:“离婚可以,回国,休想!”

  “回国,是我的自由!不是你能决定的!”我气愤到了极点。

  “那你试试看?”他挑衅地说。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说:“顺便告诉你,你的绿卡下月就下来了,这可是许多中国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呦!”他满脸的蔑视,扬长而去。

  “我不稀罕!”我冲着关闭的门大吼。然后趴在床上恫哭,这是怎样的婚姻呀?我的婚姻跟别人的不一样吗?

(二十六)不速之客
哭过之后,我开始思索,安在飞既然能同意离婚,为什么不能让我回国呢?这里难道隐藏着什么?

  回国,真的不简单,不仅仅因为我在那里什么都不熟悉,而且我之所以顺利来美国,那是因为我的丈夫——安在飞是美国公民,而我这个中国人在美国,要离婚、要回国没有安在飞的同意,都是不可能的。

  安在飞仍然飞来飞去,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似乎比以前更忙了,呆在书房的时间都比以前更少了。

  这日,太阳快沉入海底的时候,我站在阳台上,眺望茫茫大海上归港的船只,感觉别人都在忙碌,唯我独闲。这时,一辆红色的保时捷驶进了院子,长长地响了三声喇叭,车子才停下来。安在飞从书房冲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车上也旋风似的刮下一个活力四射的女人,黄色薄尼大衣、披肩的长发不知因为海风,还是因为跑的太快,而肆意地飞扬。他们欢快地呼喊着,热烈地拥抱在一起,他们的开心是那么透彻,没人怀疑那才是心灵散发的快乐,这个女人是谁?

  “艾米,把酒搬到屋里!”那女人熟练地指挥着女佣,看来她是这里的常客。

  “在飞,我们今晚要好好喝一杯,我有好消息告诉你!”说着,他们一起走进客厅。

  我要看看,这个女人是谁?于是我走下楼梯,看到安在飞正在给她把大衣挂在衣架上,安在飞在任何女人面前都能保持着这种风度。

  我的脚步声也许惊动了她,四目相对,一弯经过修剪的浓眉,一双黑白分明、清亮的眼睛,一张棕红的脸,透着健康……我看着那双眼睛,让我猛地想起,那个倔强、气愤的眼神,那次出海,借给我潜水服的女孩。她似乎也有点吃惊,所以指着我对安在飞脱口而出:“那个小赌注?”

  “我老婆!”安在飞对她这样说似乎很不满意,所以加重语气降调。

  “什么小赌注?”我忙走下楼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笑着问道。

  “小娜,告诉她!”安在飞笑眯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比那时漂亮!”这回轮到小娜不知所措了。

  “我怎么成赌注的?”我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

  “小娜,她更相信你说的话,比我告诉她强!”安在飞那种遇到难缠婆娘的样子,让人感觉我好像多无聊似的。

  “其实也没什么啦!你还记得那个晚上,你在广场上看安在飞他们玩车吗?那时我们都知道你爸爸是省委副书记,所以我们就跟安在飞打赌,赌他能不能请到你第二天跟我们出海?不知道安在飞用的什么办法,你真的来了!就这个事。”小娜说完摊摊手,等待着我的爆发。

  小娜虽然比我大,但是我感觉她是比较单纯的人,她这副做错事的样子,让我刚刚燃起的怒火难以找到缺口。不过,当我知道,自己曾经是他们玩时的赌注,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

  “小娜,快说说,你给我带来的好消息!”安在飞打破尴尬。

  “听老爷子说,大陆政府要正式出资到港救市,你的那篇《亚洲金融风暴,在香港的应对》,最后到了中央,调查了你个人资料,决定让你到香港参与这次对‘金融大鳄’的搏击!”小娜一扫刚才的沮丧,兴奋地说。

  “太好了!”安在飞用力在空中挥了挥拳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安先生,娜小姐!新鲜的葡萄酒来了!”艾米适时地端上小娜拿来的冰葡萄酒。

  我明白了这里的冰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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