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镜贴花黄-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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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让敬事房的人把记档拿来一看,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皇帝在长乐宫里待得最多,接着才轮到珍贵人那里,而后才是如嫔和储贵人各一次,这都几乎成了后宫的规律了。皇后心中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要说高兴的话那是有点儿,皇帝看重她,将她放在第一位,她比谁都欣慰。
可皇帝似乎在谁那处都不流连,这样后宫很难有谁能怀上孩子,吉嫔便一枝独秀,无人能撄其锋。
刚好这一日午后皇帝照旧来皇后宫里午歇,皇后便劝谏道:“陛下,很久不去合欢殿了吧?”
皇帝说没有啊,“前日刚去见过储贵人,她很好。”
皇后讪讪的,道:“那如嫔呢?”
皇帝捂着额头道:“皇后,你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揪细吧?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她如今命也保住了,朕着实懒得和她兜搭,朕是每次一见到她就别扭的慌,当初若不是为了你,朕才不会救下她,眼下倒好,跟朕欠了她似的。”
皇后道:“臣妾知道陛下为难,陛下心中怨怼她,臣妾万分理解,可傅家都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了代价,她一个小女孩儿吃苦到如今,陛下若是为了她姐姐迁怒于她,对她也很不公平。”
皇帝重重一叹道:“唉,好了,朕晓得了,今晚去行了吧?”
皇后淡然一笑,抱住皇帝的胳膊道:“臣妾就知道陛下最好了。”
皇帝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心里却喜滋滋的。
在长乐宫里用了晚膳便心急火燎的去了合欢殿。
一进去就猫着腰喊了声:“心肝儿嗳……”
蕊乔正歪在榻上看话本子,身子半陷在被衾里,知道他来了也不见驾,只背着他道:“谁是心肝儿啊?别乱喊。”
皇帝将她一把搂住:“你就是我的心肝儿啊。夜深了看什么书啊,仔细伤了眼睛,来,五哥给你松松骨,有益身心。”
蕊乔笑的眼睛弯起来道:“陛下,松骨咱们老玩儿,不如玩个新游戏吧,臣妾刚让成喜给弄来的,可好玩了。”
“哦?”皇帝眼前一亮,赶忙脱了衣裳,道,“来啊。”
蕊乔一手撑着脑袋,媚态万千道:“嗯,脱,继续脱,都脱光了。”
皇帝兴奋地打了个赤膊,刚要扑到她身上去,蕊乔道‘嗳——打住’,同时手里多出来一条鞭子,两手各拉一头,‘蹦’一声,皇帝吞了吞口水道:“这个,心肝儿啊,你是要干嘛呢?”
蕊乔望着她笑眯眯,指着不远处的座椅道:“喏,坐过去,坐好了。本宫有话问你,不从实招来,回头请你吃鞭子。”
皇帝只得坐好,屋里有火龙,一点儿不冷,但他装作冻得什么似的,直发抖道:“行吧,正餐之前总有点前菜,朕就当开胃了。挺好,凡事都得徐徐图之才有乐子,否则一下子太激进了就容易泄。”
“你胡说什么呢,要不要脸?!”蕊乔以手遮脸嗔怪道。
“嗳,我说什么了就不要脸?”皇帝看她一点儿禁不起逗好玩极了,“你想到哪里去了呀?心肝儿!你自己想歪了可不干我的事,哦~我明白了,你想到那里去了,想五哥了是吧?你是想小小五哥快一点呢,还是慢一点啊?”
“你要死啦!”蕊乔把鞭子往地上一甩,‘嗤’一声脆响。
皇帝往后一跳道:“呀,你来真的呐?”
“当然。”蕊乔板正了脸,“好好跟你说话呢,你瞎胡诌什么,老实交待,把人家瑛时给怎么了?”
皇帝望天道:“真没怎么,什么都没干。”
“没干能封个更衣啊?”蕊乔扁着嘴,“你不说实话今晚打地铺,不许到榻上来。”
皇帝挠了挠头:“吉嫔把我骗到她那儿去,瑛时连个亵衣都不穿,冻的胸前两个点儿凸出来,跟小枣子似的,这不是当朕二傻子嘛,朕就让她干脆脱光了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冻一冻,喏,就跟你如今和朕耍的花腔一样,谁知道她胆子还挺大,没一会儿竟然直接往你五哥大腿上一坐,你五哥谁啊,跟你一起去喝过花酒的,这点儿定力都没有还算是男人嘛?五哥挺住啊,她……”
“嗯?”蕊乔从鼻腔里发出重重的音,“她怎么了?”
皇帝嘴唇一抖:“呃,她捉着我的手放在她胸口上了。”
蕊乔重重‘哼’了一声:“你摸了!!!!!!!”
皇帝垂头:“朕摸了,不过朕是被迫的,朕没有主动的摸,朕只是在那上头搁了一会儿,保证手指头都没弯一下,否则朕生不出儿子。”
这一招还是挺狠得,蕊乔信了:“真的呀?”
“真的。”皇帝伸出手道,“你打吧,就搁了那么一下。”
蕊乔收起鞭子,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戒尺来往他手心里轻轻一拍:“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皇帝咧嘴一笑,跟着泥鳅似的钻进了帐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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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梁园儿把瑛时交到了钟粹宫现下的大姑姑锦葵手里,吩咐且打点妥当了才离开。乐文小说
须知他虽然是个太监,在太监里也算是排的上号的,若不是看在旧日的情分上,他宣完旨便可以把人一丢走咯,哪里还轮到要看她的脸色,梁园儿觉得自己也真是冤孽,罢了!当即交待锦葵几句:“瑛更衣是陛下看重的人,请锦葵姑姑给派两个得力的丫头。”
锦葵规规矩矩道了声‘是’,冲瑛时和气一笑,笑的瑛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因为瑛时从前在钟粹宫的时候,可没少给锦葵脸色看,有一次仅仅是看到过路的侍卫多嘴问了她一句话就罚她板著,一个时辰以后锦葵径直昏了过去被人给抬回了直房,第二天别说干活计,就是伸个胳膊和腿都是难题,但是瑛时愣是叫人往她被褥上泼了一桶冷水,大冬天的把她从里头拖出来到外面擦地。
自蕊乔走后,瑛时在钟粹宫真可谓是作威作福,臭名昭著,小宫女们私底下就没有不恨她的。
之后瑛时自请跟了吉嫔,钟粹宫余下的那些简直是欢呼雀跃,可算是把这尊凶神恶煞,人憎鬼厌的姑奶奶给送走了,谁知道那么快又回来,不过这一次回来可不一样,虽说是主子了,但是却是末等的更衣,说的难听点,陛下要是不宣她侍寝,她就得在这宫里活生生的熬到老死,一辈子出不去,指不定过的还不如宫女呢。
太监宫女都是见风使舵的,可以想见瑛时未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就像她说的,还不如当一个管带姑姑呢!
眼下她往屋里一坐,连个炭盆都没有,要多凄凉有多凄凉。这漫漫长夜可怎么熬过去?!
昔日里的小宫女们一个个窜出来道:“哟,快瞧瞧谁回来了!这可不是咱们的瑛姑姑嘛!”
“你这话可不对,什么瑛姑姑,人家现在是瑛更衣,是咱们的主子,来啊姐妹们,都来拜见瑛更衣,祝娘娘千岁。”说完,海浪般的笑声一波又一波。
瑛时铁青着脸,对锦葵道:“锦葵姑姑教导有方啊,就是这么管教手下丫头的。”
锦葵蹲福道:“哪能儿啊!锦葵不如昔日的几位姑姑有手段,不过锦葵自认为她们说的也没有大错,您的确是她们的主子了,她们是来给您请安的,您就受了她们的这份孝心吧。”
瑛时‘呸’了一口,一个箭步窜到门槛边上,单手叉腰,道:“怎么着?我不当姑姑了你们就到我门前来聒噪了?也太没大没小吧?再不济我也是陛下的滕御,是你们的主子,这话你们可没说错,所以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谁不好好地麻溜的伺候着,我这就去回了皇后,仔细你们的皮肉。”
锦葵道:“是呢,瑛更衣这话说得真不错,大家可都听见了,皇后母仪天下,更是咱们的后廷之主,谁若是敢在钟粹宫不三不四的,别说是宫女儿,即便是陛下的滕御,本姑姑也可代为禀明皇后,请她来做主,所以——”她转头看向瑛时,“也请瑛更衣时时警惕,不要行差踏错才好。您说是不是呢,瑛更衣?”
瑛时气的咬碎了银牙,‘哼’了一声道:“我要热水,找人给我打水来。”
锦葵指派了石榴伺候瑛时,石榴老大不乐意,锦葵给她使了个眼色,石榴便懂了,小碎步跑到瑛时跟前,装作鹌鹑似的嗫嚅道:“瑛更衣,奴婢这就给您烧水去。您在屋里等着,外头风大,仔细着凉。”
瑛时这回可算是受用了,大摇大摆的回屋,结果等了近乎半个时辰,热水都没有送来,瑛时气的大力一掌推开门,‘哐当’一声撞到了送水来的石榴,铜盆里的水浇了瑛时一身,瑛时气骂道:“叫你烧个水你都能烧那么多时间,你是开席去了还是怎么的?当什么宫女呢,第一天进宫的吗?毛毛躁躁!”
石榴嘀咕道:“更衣,奴婢已经尽力了,东边厢房里的吴更衣要水,西边的罗更衣也要水,这是奴婢好不容易打来的水,还……”
瑛时气的脸阵红阵白:“敢情还是我不好,是我打翻了水啊?是我的错!”
“不是。”石榴委屈道,“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顶撞了主子。”
瑛时知道自己受排挤是必然的,宫女不拿她当回事的原因最关键的还是她们背后的人,于是站出去立在夹道上骂骂咧咧:“烧一个热水要用半个时辰,那照你这样说在你前头的烧水的人可是尽顾着洗臭脚呐?这是多臭的脚得洗那么久,用那么多水?不是说陛下的滕御都是从大家闺秀里挑的么?该不是贿赂了监察的官儿买送进来的吧?”
左右两边的吴更衣和罗更衣闻言一一出来了,吴更衣对罗更衣道:“啊呀罗妹妹,是谁在吵吵闹闹呐?我也记得陛下的滕御是大家闺秀里挑的,像咱们的爹可都是至少当朝五品以上呢,谁在那儿泼妇骂街似的,那么没教养啊?”
罗更衣捋了捋鬓边的发,慢声道:“天晓得,这钟粹宫呀,本来住的都是好人,莫名奇妙的跌进来一粒老鼠屎,这么怎么好?这开口闭口真是臭不可闻,妹妹可不在这里与姐姐说道了,省的染了一身的晦气。”
“也是。”吴更衣恻了石榴一眼道,“石榴丫头,你干杵在那儿做什么呢?”跟着故作惊诧道,“哟,我说这是谁呢?这不是瑛姑姑嘛?前阵子听说瑛姑姑升发了,还以为你就忘了咱们钟粹宫的这帮姐妹,再也不回来了呢,怎么还是思念我们钟粹宫的老人儿念着旧情又走老路了吧?不过我说瑛更衣,做人呢,还是要识时务的好,在这宫里行走,,哪里要的不是这个?!”说着,从荷包里掏出一叠银子,交到自己贴身侍女的手里道,“好姑娘,我要泡个茶喝,劳烦你疏通疏通,水要上好的水,茶叶去问内侍监领,领不到好的没关系,给点银子打发,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那都不叫事儿。瑛更衣呀,您也当了那么多年的姑姑,这里头的门道儿该比我们懂得多才是,怎么竟越活越回去了?”
才说完,北边对面的屋子也打开了门,方更衣幽幽道:“几位姐姐都说完了,可轮到我了?要说陛下的滕御,在这钟粹宫里的可都是更衣位份的,这里有贤妃吗?有如嫔吗?还是有钟昭仪?既没有的话,那大家都是一样的,平起平坐。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更何况姐姐们说的可没有错,咱们的父亲起码都是当朝五品的官儿,没得别和一些市井泼妇计较,跌了身份。”
吴更衣和罗更衣齐声道:“是呢,妹妹说的在理。”
跟着三人一起‘砰’的一声把门摔上,气的瑛时想骂,骂不出口,且没有骂的理由,可憋屈死她了。
石榴站在瑛时的身旁,只见她气的发抖,砸砸嘴巴心想可别拿我出气,我才不伺候你呢,你就一更衣,哪怕是今夜暴毙在这里都没人管你。
瑛时毕竟是见过阵仗的,知道她们说的没错,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是她?!当下软软的喊了一声‘石榴’,石榴‘嗳’了一声跟她回屋,瑛时拿出十两纹银道:“这就赏给你吧,我知道她们几个都看我笑话呢,可等有朝一日我若是出了这钟粹宫,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石榴接过银子,打哈哈道:“是呢,奴才祝主子您高升,早日达成所愿。”
当夜,石榴给瑛时张罗了饭菜,三个小碟,一盅汤,一碗粳米饭,难入口,但也比没得吃强。
瑛时忍气吞声,什么都没说,倒叫石榴的确刮目相看了,回头下了值到直房里向锦葵禀告道:“姑姑,那瑛时可不是真的有备而来吧?我见她把隔夜饭都吃了。若是将来真得宠了,咱们可都要完蛋。”
锦葵道:“放心吧,升不了天,骗来多少?”
石榴嘿嘿一笑,拿出十俩银子,锦葵道:“哟,看不出来,她当姑姑时还真坑了不少油水,一出手就是十两,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少个十两够我们诈的。”
几个人呵呵一气笑作一团,吹熄了灯,上炕睡了。
之后一连几天,瑛时盼星星盼月亮的都没把皇帝盼来,这才知道皇帝肯定是转头就把她给忘了,当时说的什么甜言蜜语都是假的。她心里恨,但恨也要想出路,总不能继续在这里等死,于是急着去找吉嫔商量对策,吉嫔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我都帮你帮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怎么样?要我帮你把陛下的衣裳剥了送到你榻上?自己没本事还赖人,回去自己好好琢磨琢磨,记住,用这里。”她指了指脑袋。
瑛时受辱,气哼哼的回宫,路上遇到秦淑珍,向她请安,秦淑珍道:“那日听到陛下册封的消息,还没来得及给瑛更衣道喜呢。”
瑛时苦笑道:“何喜之有啊,陛下疼爱珍贵人,我等羡慕都羡慕不来呢。”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