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镜贴花黄-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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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与贤妃对视一眼,笑道:“是呀,连咱们都等了你好久,吃掉了太后的许多梅子呢。”
“姐姐们这样说可是折煞我了!”赵美人忙急着赔不是,一边对太后娇憨道,“母亲恕罪,臣妾并非有意而为之,臣妾也是深知母亲向来喜净,不仅如此,更推己及人,整个永寿宫一眼望去,片尘不染,因此臣妾每回来之前都做足了礼数,然则昨夜万岁爷突然不声不响的来了,臣妾忙着接驾,故而今早迟了些,出门时晚了不说,又兼西宫离母亲这里路途遥远,臣妾一路匆匆赶来,虽说未曾当真迟了要母亲等候,但臣妾还是惶恐,望母亲恕罪。”
皇太后和气的展颐一笑,道:“无妨,哀家平日里无事,每日里最大的乐子呀,就是跟你们说说闲话,你若是得空了便来,不得空便捎人往永寿宫通传一声即可,哀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主要是,不管怎样,服侍好皇帝才是头等大事。”
“是。”赵美人得意的冲贤妃一样下颚道,“太后宽宥。”
“哀家也听闻昨夜皇帝是宣你侍的寝?”皇太后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貌似无心的问道。
“是。”赵美人捻了一块帕子半掩着脸,神态娇羞道:“臣妾服侍陛下那是应当的。”说完,眼尾一转,飘向了后坐的蕊乔道:“哟,这位可就是新来的妹妹嚒?!从前在皇后跟前还真是承蒙了妹妹您照拂。”
蕊乔起身福了一福:“哪里的话,是托了姐姐的洪福。”
德妃向来寡言,不似贤妃和淑妃,但只要开口,必然一针见血,她拨动着手中的红玛瑙挂子,嘴上念叨说:“你们俩呀,也别这么快就姐姐妹妹的称呼起来,照本宫说,蕊哥儿你入宫的时间可比赵美人久,品阶也比赵美人高,若真计较起来,怎么也该是赵美人唤你一声姐姐吧?!”
赵美人雪白粉嫩的脸‘唰’的一下阴沉下来,贤妃和淑妃嘴角噙着一抹看好戏的笑,唯有蕊乔抿着朱唇,嗓子如初春细雨般轻软:“承蒙太后和诸位姐姐的恩德,臣妾才得以住进了合欢殿,要说称呼赵美人一声姐姐其实也并无不可。”
赵美人斜着眼打量她,蕊乔今天穿了一件水蓝色窄袖的褙子,手上挽着浅粉色的长纱,赵美人不屑的撇了撇嘴,心想:这一身打扮,如此寒酸!哪里像是后妃,更像是一个高级一点儿的宫女!且蕊乔头上的饰品也简单,只在发髻上插了一根粉色云英石的簪花,水滴似的垂珠成串落在眉边,走起路来一摇一晃,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太后瞧她的言行举止,端庄不输德妃,典雅不输贤妃,温柔不输淑妃,妆容清淡,若有似无,但是一双盈盈美目,顾盼生辉,比那妖冶的赵氏岂止是强了一倍!亏得她竟然还是高隋的公主!太后当下心中欢喜,对她挥手道:“来,还是咱们蕊哥儿懂事,蕊哥儿到哀家身边来坐着。”
蕊乔‘喏’了一声便上前,替太后的茶盏里加了些茶水后,又埋头替太后剥瓜子。
赵美人愈发的不屑一顾了,轻轻的‘嗤’了一声。
她想,自己只要笼住皇帝的心就好,要太后的疼爱有什么用?蕊乔说穿了还不是因为皇帝不喜欢她才巴巴的赶过来求太后庇荫嚒!
德妃,贤妃和淑妃却不是这么看,钟昭仪则是由始至终都不怎么开口,别人问她一句,她才答一句,跟拨算盘珠子似的,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问她意见了。
太后见蕊乔也似个闷葫芦,关切道:“你呀,就是心里总记挂着哀家,哀家要你记挂干什么?你要记挂也该记挂着皇帝去,省得嚒?”
蕊乔尴尴尬尬的应了声‘是’,太后睨了她一眼道:“皇帝过去,你也要这么好生的服侍他。”
“奴婢……唔,臣妾知道了。”蕊乔硬着头皮听太后的训示,之后太后又道,“哎呀,瞧哀家这脑子,越发的不济了,蕊哥儿你如今是有了身子的人了,以后这晨昏定省就免了吧,你就当是为了哀家,也为了皇帝,好好地把自己给看顾好便是。还有皇帝,咳,近期还是不宜与他过分亲近为好,咱们都知道,这怀胎的头三个月呀,尤为紧要,一不小心就容易出岔子,且老古话里还说,小孩子家的十分小心眼,最忌讳人家说出来,如今阖宫都晓得你有了,唉——瞧哀家这脑子!”太后捂住额头,懊恼不已,“还有哀家这张快嘴!!!真是……”
蕊乔见她明明无比清朗,却一口一个‘哀家’‘老人家’,忍不住笑起来道:“臣妾会保重自身的,太后不必挂心。”
“至于其他宫里……”太后扫视众人,“蕊哥儿这会儿多有不便,不能伺候陛下了,得多有劳你们几位,沉月啊……尤其是你!”
“臣妾在。”赵美人欢快的出列。
“既然皇帝爱宿在你那里,你就要给哀家好生的伺候着,当然你自己也多抓紧,哀家呀,最喜欢的就是你们个个都能给哀家添上一点喜气。”
众妃皆应声‘是’,赵美人道:“臣妾也总想着有呢,如今蕊乔妹妹有了,不知可否借肚子一摸。”说着,‘嘻’的天真烂漫一笑,“也让本宫沾沾喜气。”边说边上前去挽着蕊乔的手臂使劲的摇啊摇,俨然已是一副好姐妹的情态。
蕊乔自是懂得逢迎,只是没想到钟昭仪这会子也蓦地回过神来,附和道:“是啊是啊,妹妹也让我摸摸,沾一下喜气。”
蕊乔于是只得硬挺起肚皮给她们摸,心里着实无语的很。
例会散去之前,太后笑道:“瞧你们这些个丫头片子,尽贪污我永寿宫里的东西。”
淑妃哧哧笑道:“那还不是因为母后您这里天天就跟云上的王母娘娘开蟠桃会一样呀!”
“什么比喻!”太后笑道,“难不成你们个个都是想偷吃桃子的贼猴儿?”
“只要母亲不嫌弃,让我们天天来蹭吃的,就是当一回猴子又何妨!”说着,淑妃还真拿了一只桃子。
“就是!”贤妃接口道,“咱们万岁爷孝顺,好东西都先敬着母亲您,这不媳妇们才能来您这里蹭吃的?!我们自然是要瓜分个够本儿才行。”
太后瞧着这一地的瓜子和桂圆壳,还有香芒的皮屑……笑的用手捶着自己的后腰道:“好好,既然你们喜欢,哀家让芬箬给你们都打包带回去。来啊——芬箬!”
芬箬道了声‘是’,跟着把诸位主子爱吃的东西记下,道:“奴婢随后便差人将东西一一送到各位娘娘的宫里。”
这才散了例会。
同一时间,皇帝也差不多见完了朝臣,在养心殿里批阅奏折。
海大寿道:“禀陛下,永寿宫的姑姑来传话,说是太后给各宫各殿的主子们赏了吃食,着陛下一得空就去稍事歇息。”
皇帝愣了一下摇头苦笑,心想:太后还真是变着法子把自己往后宫里拉呀!
可旋即一想,这不正是一个见蕊乔的好机会嘛?!便问:“对了,太后都赏了些什么东西给她们?”
“回陛下,据奴才所知……”海大寿开始一一细数,“贤妃娘娘那里是得了和田进贡的紫玉葡萄,颗颗晶莹饱满;德妃娘娘喜欢北地的冻梨,又正逢惊蛰过后,淑妃娘娘那里便要了苦艾酿的酒配以梅子,至于赵美人和钟昭仪——噗!咳……”海大寿清了清喉咙,强忍着笑道,“是……赵美人和钟昭仪那里是一套‘枣生桂子’。”
所谓的‘枣生桂子’便是红枣,花生,桂圆和瓜子。
皇帝扶额道:“那合欢殿呢?”
“哦,如主子呀!”海大寿掰着手指头,“如主子的东西可多着呢,听说如主子是南边人,故爱吃甜食,太后赏了乳酪酥饼,溏心苹果,乳酪酥饼是按着漠北人的做法制的,烘烤出来浓厚醇香,一口咬下去那奶油还能黏着牙齿;溏心苹果也是和田进贡的,奴才还清楚的记得皇上去年可喜欢吃这溏心苹果了,这果子中间呀就跟生了一颗心似的,当时陛下赏了奴才一颗,奴才都舍不得吃,后来一尝,真是甜的至今读忘不了,另外还有白果绿豆糕,翡翠珍珑烧卖……”
皇帝蹙眉:“怎么她的东西都这么不值钱?”
绿豆糕和烧卖?
——哪里吃不到?!
“呃……”海大寿道,“这……呵呵,这不是奴才还没说完嚒!除了一堆给小主解馋的小食外,太后还特地让芬箬姑姑备上补气益血的臻品,从人参果到雪莲子应有尽有,当然也特地照顾了娘娘的口味,专门从御膳房里挑了一个厨子送到合欢殿的小厨房去,供娘娘使唤。以后还让提督大人时不时的送些南边的三鲜来,好做芙蓉银鱼羹什么的,太后对如主子可是忒重视了。”
“嗯。”皇帝认同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今日就到合欢殿蹭吃的去。”
海大寿早知道皇帝有此一说,适才他啰哩八嗦的说了那么一长串,为的可不就是龙心能大悦嚒!
希望今次蕊乔能把握住机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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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天亮之前,皇帝把小福禄喊醒,对他指着身旁的海大寿道:“你跟着这位公公去,他自会把你带到一个好心的娘娘那里,你以后就跟着那位娘娘,她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好好地伺候她,保护她,知道吗?朕有空……唔,我有空会去看你的。超快稳定更新小说;”
小福禄睡眼惺忪的点了点头,浑浑噩噩的跟着海大寿走了。
皇帝则独自一人回到披香殿,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了,钻进被窝里,又在里头把赵美人给扒了个精光。
待赵美人悠悠转醒,皇帝还闭着眼假寐呢!
赵美人觉得被窝里凉飕飕的,不自禁往皇帝身旁靠了靠,抬头觑皇帝的容貌,眉飞入鬓,唇角的弧线向上,都说这样的人性情凉薄,她不确定,但是却觉得他即便是睡着了,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想到这里,她下意识伸出手来轻轻抚上他的心口,她的指尖一路过去,能摸出他身上嶙峋的曲线,骨肉分明,心下漾起无限的欢喜,再环顾四周,反正也没有旁的人,她更是大着胆子偷偷的掀起被子的一角来,她也不是头一回干这种事了,干多了也不怕丢脸,反正就算被皇上逮个正着也没关系,她自有一套撒娇的本事,而且男人不是就喜欢女人穿着衣裳矜持,脱了衣裳放荡的嚒,这是情趣。赵美人恨不得被皇帝发现她这举动才好呢!可是皇帝毫无动静,睡得死沉死沉,她唯有一把掀开了被子,这一下看清了,皇帝仅是光着上半身,下半身还穿着,她不满的搂着皇帝的双臂摇啊摇的,软软糯糯的嗓子不停嗔道:“陛下,陛下~~~~”跟着把下巴搁在了皇帝的胸口,预备好皇帝一睁眼就能看见她。
然而皇帝只是‘唔’了一声,翻过身去,继续睡。
赵美人只得起身,一边将亵衣穿好了一边道:“这个时候百官该在永定门外候着了,请皇上速速更衣。”言毕,手一打帘子探出头喊道,“海大寿。”
“奴才在。”海大寿抹了把额头的汗,他把小福禄送到合欢殿去又再赶回来,形色匆匆,走的背上都是汗,里衫都湿透了。
赵美人吩咐道:“赶紧过来叫醒你的主子,他赖着不肯起床呢。”
“谁说朕赖床的?!”皇帝的眼睛微微眯开了一条缝,同时伸手捏了捏赵美人的脸颊,道,“瞧,你每回说朕的坏话,都会被朕逮个正着,你说说,朕要怎么罚你?”
赵美人嬉笑的把头埋到皇帝的怀里,再微微仰起道:“罚?陛下一天到晚就会罚臣妾。”她一手往下探,不顾廉耻的探进了亵裤里头,道,“难怪臣妾每回起来浑身的骨头都和散了架一样,皇上就是用这个罚臣妾的吗?”
她故作天真的睁大了眼,脸蛋还红扑扑的。
皇帝想,关外的女子就是大胆,这种行径打死蕊乔她都干不出来!
他一翻身压到了赵美人的身上道:“错了,这怎么能是罚?这是赏!”说着,皇帝更加用力的双手捏住赵美人的面颊,将她的脸往横向里使劲的拉,扯得她哇哇大叫,皇帝道,“这才是罚,懂了嚒!看你以后还敢胡说!”言毕,再将她身子翻过来,大手重重的朝她的屁股上‘啪’的一声,跟折断了一支翠竹似的响,疼的赵美人眼里飙出了泪花。
赵美人抽抽搭搭的哽咽道:“臣妾一个妇道人家,陛下您怎么也好意思下的去手,打得这么重。”
皇帝睨了她一眼,嘴角得意的单提,‘哼’的一笑,同时张开了双臂,令海大寿为自己更衣。
走之前甚至都没和她打招呼,赵美人还要跪下来磕头道:“恭送陛下。”
皇帝只挥了挥手,示意她起来吧,连一句交待也没留下,把赵美人气的之后在寝殿里发了好一通脾气。
芸舒胆战心惊的替她备好了浴桶,又用屏风隔开来道:“娘娘,奴婢伺候您梳洗吧,娘娘莫要和皇上斗气了,皇上就是这个脾性,打从皇子起时就这样,不懂得怜香惜玉。先帝还在的时候,曾为爷张罗过王妃,那时候朝中几乎每一户大员都不愿把自家的女儿献出来呢!”
“仅仅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吗?”赵美人泡在浴桶里顾影自怜道,“若仅仅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倒罢了,可本宫怎么横竖瞧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芸舒打量了她一眼:“不知娘娘何出此言?”
赵美人有些难以启齿,望着芸舒久久之后才道:“你说我们爷会不会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怪癖?”
“怪癖?”芸舒甚是不解,歪着头问。
赵美人道:“喏,就是摘星楼,他不是养了一群的年轻剑士在里头,好时不时的同他们比划一下嚒,可关起门来,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