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皇后论斤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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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我顾家还未能有后,我那可怜的儿子又是个病秧子,我那狠心的早死的妻啊,你怎么就能忍心撇下我一个人啊……”顾瑀就这么一边呜咽着一边跑了出去。
香茗正端着茶点进来,莫名其妙地望着顾瑀踉跄的背影,“老国丈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着走了?”
顾锦年斜靠在椅背上,单手托腮淡淡一笑,“他心疼,外加……肉疼。”
第零六章 容貌和智商的关系
……》
窗外飘起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随微风飞舞。
凤栖宫中一片宁静。这个时候宫人们大半在午睡,另有一小半轮值的也都猫在一个房中围着炭火说着闲话。与皇后相处的这两个月里,她们基本上摸清楚了皇后的脾性,只要不闹腾到上房揭瓦的地步,皇后就不会干涉她们,可以说,这两个月里,皇后容忍并默许了她们所有的行为。所以,此刻她们可以很闲在的围炉八卦而无需在冷冰冰的大殿中值守。众人聊得正在兴头上,没有人注意到凤栖宫的宫门被人轻轻地打开了一道缝。
顾锦年悄悄地侧身挤出宫门,放足在宫道上奔跑着、蹦跳着,还时而一边旋转着身体一边仰着脸伸手接着飘落的雪花。她最喜欢雪,能将一切都变得莹白,让她觉得整个世间都是干净而纯洁的。
偷跑出来的时候,她刚刚沐浴过,还带着些微水汽的发就那样顺直的披散在背上,如今已有一层薄薄的雪覆在了上面,好像一层白色的小绒毛。她拎着裙摆旋转着,和雪花一起舞动着,仿佛一只刚飞出笼的鸟儿。
雪落之时通常也是腊梅花开得正盛的时候。她从半个月前就瞄上了御花园中的一树老梅,只是那时梅还未全开。她觉得今天应该正是时候了,打算折几支下来插到书案上那个白瓷细脖的花瓶中。
御花园中花树错落有致,亭台池榭掩映其中,梅林在御花园的最深处,那树老梅在梅林的最深处。此刻,正有一个穿着绯色长衫的少年,腿勾着老梅的树枝,倒挂在树枝上,正想用嘴去咬起地上的一支落梅。顾锦年停下脚步,她不曾想到在这样的大雪天,竟有人和她一样有兴致来踏雪寻梅,而且还是用如此别致的方式!
那个少年也注意到了她的到来,一探身衔住梅花,翻身一跃,双手叉腰站在树下,轮廓柔和的脸上一双狭长凤眼半眯着打量着她。
顾锦年忽然想到一个词——媚眼如丝。她正带着赞赏的神情打量着对面的少年,却见他将那支梅花握在了手中,轻启薄唇,“你是那个丑皇后顾锦年吧。”
随着他的呼吸,唇齿间溢出一团团似雾般的白气,更衬得他的双唇如樱桃般艳红。
“你是那个淮阴王姬修桓吧。”
少年皱眉,“你怎么知道我是淮阴王?”
顾锦年看着他那两道和皇帝一模一样的柳叶眉歪着头笑,“就像你知道皇后是这宫里最丑的女人一样,我也知道淮阴王是这宫里最漂亮的男人。那,凭什么你能认得出我,我就不能认得出你呢?”
姬修桓的眼神飘向左侧,别扭的半侧着头,“我以为丑女人都很笨。”
顾锦年单手挽着有些凌乱的发,“其实,告诉你一个秘密,丑女人通常都会比漂亮男人聪明那么一点点。”她就那么单手拢着长发晃晃悠悠地走到梅树下,用另一只手折下一支梅,“比如,丑女人会用手来取梅花,而漂亮男人就只会用嘴叼。”
姬修桓的眼神又飘向右侧,仍是别扭的半侧着头,“不懂情趣。”
顾锦年抿嘴一笑,没再说话。她绕着梅树转了一圈,挑选着合心意的梅枝,可是看来看去,她的眼神最终定在了姬修桓的手上。
“能不能把你手中的那支梅送给我?”
“你手上不是有一支吗?”
“我想要两支,成双成对。”
“庸俗、恶俗、低俗。”姬修桓鄙夷地瞥了她一眼。
“送给我吧。”
姬修桓又厌恶地瞥了她一眼,伸手将那支梅花杵了过来。顾锦年喜滋滋地接在了手里。
“喂,我给你那梅花可不是因为我想给你,而是因为丑女人看上的东西我不稀罕要了。”
顾锦年歪着头想了想,“那,你腰上的玉佩也不要了吧?”
姬修桓莫名所以的看着她,就看见她利落地将长发挽起,用两支梅花一别,再用空出来的双手来解自己腰间的玉佩,“你,你干什么?这是我的玉佩。”
顾锦年动作不停,“可是我看上了呀,所以,你现在已经不稀罕要了。”
姬修桓想要拦住她但是又碍着面子,毕竟自己刚刚是说了那句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后将自己腰间那块碧玉珏拿走了。
随后,顾锦年又上下打量着他,那眼神好像在搜索着什么,“嗯……你这件长衫么……”
姬修桓慌忙双手护体,整张脸都红了起来。顾锦年扑哧一笑,“我不喜欢。”
“我身上没有什么你会喜欢的了。”姬修桓厌恶地扭着脸。
顾锦年觉得他的样子实在是可爱,本想再逗逗他,却发现他突然面若严霜,眼神冷冰冰地望着自己身后。她回头,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同样面寒如冰的皇帝姬修远。
“喂,丑女人,我走啦。”姬修桓朝她摆摆手,再也不看皇帝,转身抬腿便走,没走两步忽又将半边身子转回来,斜斜地扭着,“不许再喜欢上我的任何东西,永远不许!”而后才转回去晃荡着身子甩着手,“走啦。”
顾锦年目送他踏雪而去,然后才对皇帝行了礼。
姬修远看着她手中的玉珏,“不亏是顾瑀的女儿,敛财的本事就是高超。”
“皇上都看见了?”
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好像犹豫着该怎么说,最后只是笑笑,问:“是哪位高人告诉你丑女人比较聪明?”
她不好意思的笑着垂下头,头上别发的那两支梅就直接显露在了皇帝的眼前。“这两支梅开得真好。能送给朕吗?”
“皇上也喜欢梅花?”
他的笑容变得柔和起来,“可心想要,朕答应了给她找两支开得好的。”
顾锦年知道他口中的可心是洛贵妃的闺名。她入宫两个月,早已经听说了那个比皇帝还大了两岁的洛贵妃一直独享着他的宠爱,甚至,他从来都不会宿到其他嫔妃的宫中去,洛可心之外的女人对于皇帝来说,只是如摆设一般的存在。她轻轻取下梅花,如墨般的长发就滑落下来,一垂到底。
姬修远竟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怎么这么湿?”
顾锦年仰脸笑道:“臣妾刚刚沐浴过就偷跑出来了。”
“不怕着凉吗?这样带着湿漉漉的头发在雪地里跑是会生病的。”
“臣妾就是在大雪天出生的,从小就不怕冷。”
姬修远看着她被冻得发红的脸和晶亮的眼,有些感慨,“许是朕和可心相处的时间太长了,竟不自觉的就认为所有女人都会似她那样弱不禁风,总是让人揪着心。”
能让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帝王如此爱着的女人应该是既美丽又聪明的吧。顾锦年摸着自己那张肿胀且粗糙的脸,觉得自己以前拥有美貌的时候实在不能算是个聪明的女人,最多也就是自以为聪明。
自从那个下雪天,拿了皇后的两支腊梅以后,皇帝就总觉得自己欠了皇后一份人情。想想她入宫两个多月以来,自己就只见过她三次,一次是大婚,一次是去要钱,还有一次就是那个雪天在御花园中的偶遇。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探望皇后一次以示慰问。
从御书房出到凤栖宫,中间要穿过御花园。姬修远正走在御花园内的太液池边上,太液池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阳光照耀在冰面上泛出莹莹的闪光,配合着不远处隐隐约约的欢笑声跃动着,让姬修远的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
“是谁这么开心?”
常宁紧走几步,扒开灌木丛,探头探脑地望了一阵,回来禀道:“是各宫院的娘娘们,正坐在一起说话儿呢,好像提到了皇后与贵妃娘娘。”
姬修远蹙眉,“提到了可心?说了些什么?”
“奴婢没听清。”常宁低下头,眼珠儿骨碌碌地转着。他哪里是没听清啊,这几位娘娘们说话说那么大声,聋子都能听见了。
姬修远哼了一声,悄悄靠近灌木丛,隐身在其中,只听一个娇媚的声音说道:“这位丑娘娘身子骨怎么这么不好啊,一直说是有病,到现在也不见我们,我还想看看她到底丑成什么样呢。”姬修远扯着嘴角,这是惠妃的声音。
“又不是只有我们见不着,洛可心昨天不是也吃了闭门羹吗。呵呵呵,看见她那副强忍着气不敢发作的样子啊,我就从头发丝儿舒坦到脚趾头。”爽朗的笑声和肆无忌惮的话语,这是恭妃。
“切,你们就会偷着拾乐,真不厚道,你们没见洛贵妃病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吗?为了见丑娘娘一面人家多可怜啊!她可是咱们皇上的可心儿啊!”刁钻刻薄,这是宁妃。
几位嫔妃都愉快地笑了起来,谁都知道,洛贵妃最怕寒凉的天气,也许吹一阵凉风就能让她病上一个月。这已足够让她们开心了。
宁妃的声音又响起来,“你们别光顾着高兴,依我看,这位丑娘娘不是个省油的灯,说是病着,可谁知道这是不是在跟我们拿架子?哼,我们日后啊,未必能得了什么好去。”
“对啊,”恭妃一拍手,“前些日子她才吩咐人来传话,说是要将咱们各宫的用度再减半,这以后的日子可让我们怎么过啊!她该不会是削减了我们的用度补贴到自己身上吧?”
惠妃说:“可是连太后宫里的用度都克扣了,太后都没吭声,我们能怎么办呢?”
宁妃带着冷笑说:“怎么办?我们拿她没辙,总有能办她的人。”
“宁姐姐是说……”
宁妃娇笑着,“刚刚我已派人打探过了,皇上正在御书房。这么风和日丽的午后,不如我们姐妹一起去看看皇上吧。”
众妃各自心领神会,齐齐笑了,纷纷起身要走。
宁妃有说话了,“等等,你们看看你们,笑得花枝招展的,这是要跟皇上献媚去吗?”
惠妃问:“宁姐姐的意思是……”
宁妃冷笑一声,“去告状总要有个告状的样子,你们看那些有冤情的,哪个是像你们这样喜滋滋的?还不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惠妃又问:“怎么才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啊?我哭不出来。”
这次连恭妃都受不了了,“你笨死了你,狗熊是你大姨啊?以后记得多吃点杏仁、核桃什么的补补脑吧。”
“哎呦,淑妃姐姐你掐我干什么呀!哎呀,你还踹我!疼死了,呜呜呜……”
“看,这不就哭出来啦。”淑妃的声音里透着冷淡和不屑。
随后,响起了恭妃欢畅的笑声,这笑声和惠妃委屈的哭声掺杂在一起压下了宁妃的抱怨声。
随着她们的声音渐行渐远,躲在灌木丛后的皇帝陛下默默起身抹了一把冷汗,暗道一声好险!幸亏自己先一步遛了出来。自己这几个女人,恭妃不恭,宁妃不宁,惠妃不惠,淑妃不淑,这封号和人品都是截然相反的,自己当初给封的时候是怎么想的?还真是有才华啊!真是太有才华了!他实在是有些佩服自己了。
继续向凤栖宫前进的路途中,姬修远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十天前皇后就让香茗将新的内廷用度抄送了一份给他,还特意夹了一张字条——嫔妃凶猛,暂勿靠近。
这样想想,貌似,好像,他们所有人的反应和举动都一早就被皇后料到了?难道还真的是丑女人更聪明些吗?!
第零七章 王爷与皇后的较量
……》
明月如镜高悬在空,细脖白瓷瓶中的一剪寒梅探至轩窗前与窗下曲几上的书册相映,一炉檀香轻烟飘散,被入室的微风裹卷了出去,扬洒在满园残雪之上。
顾锦年手持书卷坐在窗下,敛眉垂目地静静品读。一声轻笑响起,她抬头,猛然看见有一颗人头倒垂着悬在自己面前,乌黑的长发随风轻轻飘荡,有几缕被风吹进来搭在了梅枝上。
顾锦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又垂下头继续看书。那颗倒悬在窗外的人头皱了皱眉,口中发出了阴森森的笑声。顾锦年又抬头四下看看,自言自语道:“没有人啊,怎么总听见声音呢?”
窗外那颗头的眉毛皱得更紧了,眉间已经形成了一个“川”字痕。
顾锦年看看几上的滴漏,“马上就三更了。”放下手中的书册继续自言自语着,“又到时候了,也不知道这一次的味道怎么样。”她起身走进了内室,不多时手中端着一个青花瓷的小碗走了出来,远远望过去,那碗中盛着满满的鲜红。她目视前方咧嘴笑了,发出呵呵的笑声,烛火摇曳中,她那两排莹白的牙齿和嘴角挂着的一缕殷红液体格外的醒目。
一声闷响传入顾锦年的耳中,窗外的人头已然不见。她快步走到窗前,探头向窗下一看,正看见披头散发的淮阴王在奋力挣扎着起身,两人对视的那一刻,淮阴王惊恐地睁大眼睛,随后一声凄惨嚎叫响彻凤栖宫。
这是在帝后大婚夜之后,凤栖宫中的宫人们第二次听见这样高亢嘹亮的惨叫声。
顾锦年伸出舌头将嘴角鲜红的液体舔掉,望着面色青白的淮阴王淡笑不语。此时,已有好几个宫人赶了过来,见到这样的场景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皆愣愣地站在原地。随后赶过来的香茗倒是最先跑过来扶起了姬修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姬修桓惊魂未定,声音有些颤抖,“她,她,她不是人!”
香茗一愣,随即笑道:“王爷,您是病了吧,咱传太医来瞧瞧吧。”
“先把王爷扶进来吧,外面怪冷的。”
听见顾锦年这样说,姬修桓的的手脚一瞬间变得冰冷,岔着音儿喊道:“不!”一面从香茗的手中挣脱出来一面踉跄着迈步。他太急于要逃走了,忘了他此刻站立的地方是在寝殿窗下的宽大石台上,他刚一迈步就跌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青砖地面上。姬修桓趴在地面上吐着嘴里的脏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