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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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这，究竟是哪里啊？燕惜羽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忍不住苦笑出声。不算太密集的树林，遍地的黄叶枯草，黑压压的山峰，约莫看得出轮廓的月亮，耳边除了大黑马“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外，好像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燕惜羽认知到——他，在一座不知名的山里，迷路了。
15 千古一字最伤神
燕惜羽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无奈得跳下了马背，并伸手拍了拍马脖子：“马兄啊马兄，你可真是害苦了我了。你一路跑得倒是顺快，但怎么也不看清路啊？这下好了，周围连个活人也没有，你让我上哪里去打听那个‘伏牛村’啊？”
不知是否因为它听懂了燕惜羽的抱怨，觉得心存委屈；还是责怪刚才燕惜羽把自己的脖子勒地太紧，大黑马竟然打了个响鼻之后撒开了四蹄，自顾自地狂奔而走。这样变故使得燕惜羽顿时仲愣不已，看着越变越小的黑影，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直到阵阵夜风把身上吹起了鸡皮疙瘩，燕惜羽才从被马儿“抛弃”的打击中回过神来。由于刚才出门紧迫，什么也没吃。再加上又激跑了一段时辰，现在燕惜羽的腹中早已是擂鼓震天。
只是眼下的季节里，树上没有什么可食的野果，若是捉活物的话，自己又没有那样的身手，所以燕惜羽只得无计可施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双手插到了自己的腋下，慢慢行走在山间，希望能找到个避风处，可以安睡一晚。
天色逐渐暗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燕惜羽在被树根和山石绊倒四次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天然的山洞。他在洞口徘徊许久，直到确定里面没有猛兽后，才谨慎地走了进去。
虽然这里连根稻草也没有，但总好过露天席地，吹风受冻。所以燕惜羽心满意足地靠在山石壁上，和衣而卧。就当他快要睡着之际，却听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燕惜羽以为是那大黑马又回来了，便抬手揉了揉发酸的双眼，站起身来走向洞口。
还没等他完全出得山洞，一把冰冷的长剑便横在了燕惜羽的颈项上。顿时燕惜羽的睡意全消，只觉得那剑锋压制住了自己脖动脉的跳动，所有的血液也都停止了循环。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燕惜羽，怎么是你？”
那惊讶声传入耳朵，燕惜羽竟觉得浑身比刚才还要冰凉。等到那青锋的寒气离开了皮肤之后，燕惜羽才敢扭动脖子，看向那人。
今晚天上云层密布，以至于月光昏暗，五步之外难辩事物，但燕惜羽还是清楚地看见了满身血污的伯赏闻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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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庄主，怎么会搞成这样？”见到这样狼狈不堪的伯赏闻В嘞в鹨丫瞬簧闲闹械木龋⒖躺锨胺鲎×擞行┮∫∮沟乃！�
“先不说这个，你如何会孤身在这个荒山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庭秋呢？”伯赏闻б话炎プ×搜嘞в鸫钤谧约罕郯蛏系氖郑鼻械奈实馈！�
燕惜羽刚要答话，突然吹来了一阵山风，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同时还缩了缩脖子。
紧挨着他的伯赏闻崆嶂辶酥迕迹档溃骸罢饫锾淞耍颐墙蕉丛偎蛋伞！彼低瓯阏蹩搜嘞в鸬牟蠓觯氏茸吡私ァＱ嘞в鹂戳丝炊偈笨粘隼吹氖终疲怪谱⌒闹胁豢擅吹墓忠旄芯酰哺私ァ！�
等到伯赏闻Х⑾侄蠢锩挥锌梢杂美瓷鸬哪静袷保头且鋈ゼ裥┗乩础Ｑ嘞в疝植还募岢郑植环判乃桓錾苏叩酱β易撸坏米约旱酵饷婷盍艘徽笞印Ｐ液昧旨涞袈涞目葜Σ簧伲芸煅嘞в鹁捅ё懔瞬窕鸹氐搅硕蠢铩！�
略带橘色的火焰散出了徐徐的暖意，调和着山洞里的温度，让两人都疏缓了身心。燕惜羽在伯赏闻П然鹧娓又巳鹊氖酉咧校阉堑脑庥鲅约蛞怅嗟厮盗艘槐椤Ｗ詈筇剿担潜灰黄ヂ硐±锖康么秸饫锏氖焙颍巢恳恢苯舯雷诺牟臀奴＇竟然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而且还忍不住说了一声：“回到庄里，一定要你学会骑马！就算是用逼的也行。”
听到这句话，燕惜羽并没有因为他的调笑而发窘，而是黯淡着眼神道：“等真正到了‘风衍山庄’再说吧！”
“相信我，你一定会安全到达山庄！只要是我伯赏闻П；さ娜耍鸵欢ú换崛盟鍪隆！币蛭а缘貌园椎牧成希凰巧癫赊绒龋杆胳殴狻！�
燕惜羽觉得，那眸子里跳动着的晶亮竟比那木柴燃起的还要强烈耀眼，刺得他根本不敢直视。
一转视线，肩头那道难以忽视的狰狞伤口又使得燕惜羽愁绪不展。这人，怎么不先处理自己的伤口？倘若血流光了，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庄主，你身上有没有刀伤药？”
“嗯？刀伤药？”伯赏闻缘糜行┬牟辉谘桑鞍。小Ｔ趺矗闶苌肆寺穑俊薄�
“不是，惜羽想帮庄主你处理一下伤口。”虽然没干过这样的活，但凡事总有第一次，“庄主，请在这里等一下，这山洞的后面有条小溪，我先去取些水来。”
“等等。”伯赏闻Т尤甲诺牟穸牙锍槌鲆桓醋疟冉洗质档模坏窖嘞в鸬氖掷铮澳米牛⌒慕畔隆Ｒ雇砜赡芑嵊幸笆蕹雒唬蛞挥錾狭耍谜飧鱿鹊值惨幌拢堑靡笊形摇！薄�
“嗯。”接过那根木枝，察觉到被伯赏闻展牡胤剿坪跤行┪氯龋嘞в鹇冻隽私裢淼牡谝桓銮承ΑＨ缓笏觳阶叩蕉赐猓印笆ㄗ诱铡鄙砩先」遥蜃判∠小！�
等燕惜羽回到山洞的时候，伯赏闻б丫踊忱锾统隽艘┢糠旁诘厣稀！�
对方染满鲜血的衣服肯定是指不上了。燕惜羽看了看自己身上，外衣——全是尘土，内衣——满是汗湿，看来能用的也只有中衣了。
伸手解开衣襟，燕惜羽并没有发现伯赏闻У纳钐兑Ｖ杏凶乓凰康牧颁簦亲ㄐ牡匕岩路撼闪思父龀げ继鹾螅釉谝黄稹Ｈ」遥咽Ｏ碌牟剂辖嘞в鹫獠畔肫鸨匦氚镒挪臀奴＇把衣服宽了，才能处理伤口。
“庄主，惜羽现在帮你宽衣。因为是第一次帮别人处理伤口，倘若下手重了，还望庄主见谅！”
见伯赏闻皇裁捶从Γ嘞в鸨愎虻搅怂纳砬埃嫠淹馀郏猩溃谝露纪蚜讼吕础Ｐ÷笊钠し羯霞±矸置鳎耆芈对诨鸸庀碌陌岛焐丝诒雀詹鸥と恕！�
燕惜羽尽量轻缓地擦拭着周围的血迹，同时还要注意伯赏闻Я成系谋砬椤Ｒ坏┛醇加钗Ⅴ荆透拥匦⌒囊硪怼！�
差不多整块布料都染成了粉红色后，伤口才算是清理干净。燕惜羽取过地上的药瓶，把粉末倾倒在伤口上，然后把布条包裹在伤处。因为要横过整个上身才能包扎，所以当布条绕到身后的时候，燕惜羽不可避免地把头凑到了伯赏闻У募缤罚醋抛约旱乃衷谒谋巢拷唤硬继酢！�
由于这个姿势而靠得过近的俩人，互相都闻到了对方身上的味道。混杂在一起的呼吸凌乱而粗重，使得燕惜羽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骤然上升。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窘态，燕惜羽悄悄侧首偷看向伯赏闻В烧馐焙虿臀奴＇也心灵感应般地转过了脸来，两人的鼻尖和嘴唇就这么瞬间擦过。
虽然那样的触碰只如雪花飘落般，轻柔且无声，但就是这淡如水、薄如烟的感觉却使得燕惜羽心跳急遽加速，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胸腔中传来的有力的“砰砰”声。或许是大脑充血的缘故，此时的燕惜羽，眼前模糊一片。唯一能够分辨的，就只有极近处，那双令自己曾经一世迷醉的星目中，盛满了一个无措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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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眼神，似曾相识？对了，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晚，当时的燕惜羽也是露出了这样如恋含怨的眼神，从而引起了自己第一分的注意，这才有了后来的第二分，第三分……
原来，当时他看的人，就是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又会觉得，他看的人，并不是我？
随着一声轻微的“噼啪”声，火堆中迸出了一颗小火星，掉落了地上后，转瞬熄灭。不过就是这极小的动静，成功地唤回了游离的神志。当燕惜羽发觉自己竟然和伯赏闻А俺涨槎酝笔保裆⒈洌⒖贪氪瓜铝送罚宰羁斓乃俣茸魍炅耸掷锏幕睿缓笕缍惚芎樗褪抟话悖说搅嘶鸲训牧硪槐摺！�
这一连串的动作竟是如此之流畅，伯赏闻Я胍柚顾挠疃祭床患吧桑嘞в鹁鸵丫诹怂植豢杉暗牡胤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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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伯赏闻Ь椭溃馊擞直浠亓舜蠹宜煜さ难嘞в穑蠢唇裢聿换嵩儆惺裁础熬病绷恕！�
“嗯，没事了，你睡吧。明天一早，我带你去‘伏牛村’。”说完这些，伯赏闻鸲牙锾砹思父窕穑缓罂康搅松砗蟮氖谏希蛩阈菹ⅰ１澈蟊沟拇ジ泻兔媲叭热鹊呐庑纬闪肆礁黾说匿鑫校诓臀奴＇的身体里交融汇合。
再望去，燕惜羽已经阖眼躺在了地上，突上突下的火舌投射在他的脸上，形成了明暗不定的阴影，犹如他的人一样，扑朔迷离，耐人寻味……
“今天下午我上了‘三杰寨’之后才知道，原来雷家的老二和老三都已经被‘辞镜楼’收买了，而他们的大哥因为不愿与他们沆瀣一气，早在三天前就被他们秘密害死了。”
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他的身上那股子捉摸不定的感觉，也知道他没有真正睡着，于是便自然而然地想和他再谈些什么，好确定他是真的存在。开口前，伯赏闻橇耍庋谋涔什⒉皇屎纤蹈桓觥巴馊恕疤遣患铀妓鞯氐莱隽俗约旱木！�
“那兄弟俩和贺无行合作，在寨子里埋伏下了六个一级的杀手伏击我。为了骗我上山，就由雷虎出面，劫了‘靖远镖局’的镖车。他们甚至还在茶水里下了迷药，虽然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对我不起作用，但是庄晟他们都没能够逃出陷阱。”
果然，燕惜羽听了这话后，立刻睁开了眼睛，声音略带着颤抖：“那就是说，他们四人都……”最后那两个字燕惜羽没能说出口。虽然和庄晟、元杉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毕竟也是相识一场。原本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谁都会于心不忍。
“放心，这笔帐我一定会加倍讨回来。那八个人，算是先收取的利息”话音刚落，伯赏闻飨钥醇嘞в鹕焓直ё×俗约旱募绨颉３良牌讨螅吞挠牡匚柿艘痪洌骸澳橇饺耍裁瓷绷怂堑拇蟾纾挂雎裟悖俊薄�
“哼，为什么？除了江湖地位和金钱，还能有别的原因吗？”伯赏闻б幌氲侥橇礁鲂笊鸵а狼谐荨Ｋ屠准依洗笙嗍兑延邪四辏背跛鄙下塘置酥髦螅琢锪怂簧俚拿Α６衷冢饷锤龆ヌ炝⒌氐哪卸驼饷床幻鞑话椎厮懒耍饪谄兴跄苎实孟氯ィ俊�
“嗯，你说什么？”伯赏闻Ч夤俗抛约荷挥凶⒁獾窖嘞в鹎崆岬厮盗艘痪浠埃灾豢醇淖炱ぷ佣艘幌隆！�
“没什么。庄主你受了伤，还是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赶路吗？”燕惜羽又自顾自地闭上了眼睛，而那句只有他自己听见的话是：原来，亲兄弟也会被出卖……
清晨，林间清脆悦耳的鸟叫声把燕惜羽从睡梦中唤醒，地上的火堆早就变成了黑色的木炭和飞灰，连烟都已散尽了。
对面没人？意识到这个情况后的燕惜羽一骨碌坐了起来，张大了眼睛再次细看。
的确，伯赏闻д娴牟患耍∷挡怀跃羌俚模退阊嘞в鸩皇呛茉敢夂退来Γ芎霉约阂蝗嗽谡馄У纳嚼锊槐娣轿唬芏嘲ざ霭伞８慰瞿侨嘶故芰松耍绻钟錾狭俗飞保岵换峋汀�
正当燕惜羽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一个人影走进了他眼角余光的范围。下一刻，伯赏闻У纳舯愦斯矗骸靶蚜耍咳ハ窗蚜常颐浅缘愣骶蜕下贰！薄�
抬眼望去，伯赏闻У氖掷锬米帕街徊恢姆汕荩乙丫牌贫牵窗胃删弧２豢醇缘幕购茫庖痪嵝眩沟醚嘞в鸲偈奔瞧穑约汉孟褚丫煊衅摺烁鍪背矫挥谐怨髁恕６奈逶嗝砭故潜人哪宰臃从Φ没箍欤姑坏人酒鹕碜樱怪斜惴⒊隽恕肮距唷鄙！�
在安静的山洞里，这样的声音显得特别清晰。伯赏闻笙仁且汇叮幢悴豢梢种沟卮笮α似鹄矗骸氨鸺卑。艿萌梦野阉强臼炝税伞Ｕ馍娜饪刹荒艹浴！薄�
燕惜羽本就觉得尴尬，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涨红了整个脸，恨不得就此钻进地洞里。他快步走出了山洞，飞奔到了小溪边，掬起清水就往脸上泼。这样波了四、五把，才觉得脸上的温度下降了些许。
16 此情惟有此心知
燕惜羽磨磨蹭蹭地回到了山洞，伯赏闻б丫匦律嘶穑檬髦Υ┳拍橇街荒瘢艿搅嘶鹈缟稀９涣艘换岫侨庀憔捅桓呶赂屏顺隼矗诺醚嘞в鹬荒懿煌５赝萄士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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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惜羽本能地就想这么接过来，但又记起两人的身份，于是硬是把持住了快要伸出去的手：“庄主先用吧。等庄主用完了，惜羽再用也不迟。”
不料伯赏闻蠢湎铝艘徽帕忱矗魃溃骸凹热恢牢沂亲鳎位垢椅ケ澄业囊馑迹咳媚愠跃统裕亩茨敲炊嗟姆匣啊！薄�
见燕惜羽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