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妻不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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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她原本就知道,她不可能陪他走得太远的……这样在离开之时。或许彼此都会好受一些。
事情过去了很久,那晚的事情也似乎被时光冲淡了,只是在两个人之间留下了一道永远都抹不去的隔阂,他们之间。似乎是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这种关系一直保持到现在。
他曾在一日黄昏来过宁波阁,他问她那人是谁。说夫人的位置她不必勉强去做,他会成全他们。他淡漠地出口,似乎是以一个陌生人的口吻。
那时她宁愿希望,他能够很生气,那样或许她还可以告诉自己他在乎她,为什么要是如此淡漠的语气……
说什么成全?
如果真在乎一个人,如果真的爱她,便就永远不会说出这两个字。
明明没有爱,为何连一点在乎都不留给她呢。
指尖拨弄着琴弦,奏出飘渺悠然的音符。
他曾经对她说过,他最喜欢看她抚琴时的模样,说最喜欢听她指尖流淌的琴音。
最后一曲吧……
他还能不能听到?
清幽的琴声中带着无法言喻的忧伤,宛若杜鹃啼血,黄鹂悲鸣。
余光注意到了一双蓝色锦缎的高靴,心中微微一颤,却依旧平稳地拨弄着琴弦。
没有任何杂念,不去想任何事情,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只有这把琴。
最后一曲……
当做最后的礼物可好?
当指尖从弦上优雅地抬起,结束了这最后一曲,宁波阁内似乎还声声回荡着那悲而不哀的曲调,那缠缠悠扬的琴声。
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唇轻轻勾起了一抹浅笑。
今日的谢巧倩未施一点儿粉黛,面上皆是病态,并没有往日的风华,可是这笑却是从未有过的美丽。
“这一曲臣妾弹得可还专心?吴侯可喜欢?”
孙权喉咙微微一痛,凤眸中带着些许晶莹,薄唇轻扬起了一丝笑,声音轻缓,“喜欢,甚是喜欢,巧倩这一曲是孤听过的,最美的琴音。”
谢巧倩唇角的笑意愈发的大了,一双深陷的杏眸似是天空中的星辰,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他几乎从来不会说什么蜜语甜言,这一刻,虽算不得情人间的轻喃,却让她心中一甜。
谢巧倩面上仍是那样盈盈的浅笑,似是雨后的萧蔷,“吴侯,如果臣妾离开了,吴侯会伤心吗?”
喉结微微一颤,他浅浅一笑,揽住了谢巧倩的肩膀,“你不会离开的,会好起来的。”
谢巧倩低了下眸,苦笑,她又何尝想要离开呢?
哪怕他不爱她,她也愿陪在他的身边,哪怕他不爱她,她也愿这一生只爱他。
看了眼外面逐渐遍浅的天色,谢巧倩眸中含了丝笑:“吴侯,天快亮了。陪臣妾去看一场日出可好?”
唇角微微弯起,他将她揽入了怀中:“好。”
窗边,她轻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微微眯着,望着天边的地平线。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情怨月明中。”声音有些无力,却是字字说得清晰,嗓音轻柔,“有些事情,放下未尝不是件好事,兴许放下了,会轻松些。”
心中总是装着一个抓不住,得不到的人,你不会感到累吗……这样的你,又怎能真的快乐呢。
“无论是过去的事,还是故去的人,包括是臣妾的离开,臣妾都希望吴侯能放下。”声音依旧轻缓,似是外面朦胧却清亮的天空,她依然望着天边,等待着未曾升起的朝阳。
凤眸轻轻一眯,含进了无边的悲楚。
“臣妾知道,吴侯现在的烦心事很多,步夫人的孩子,山越那便的动乱,包括荆州,曹操南下的战事……臣妾亦知道,对于这些政事,吴侯心里早便就有了计较,吴侯心中如何想,便就遵循内心如何去做,臣妾相信,与曹操若真有开战的那一天,吴侯也会是赢家。”
孙权心中微微一痛,她是他迎娶的第一个夫人,他是在江东士族蠢蠢欲动之时娶的她,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她为了家族的利益嫁给他,他为了江东的安定娶了她。
那时,他总是看奏章看到很晚,她便就一直陪着他,她对他很好,只是她的那双杏眸,她眉眼间的温和,时常让他想到另一个人。
有时,他的心事或许没有人比她更能了解,他不爱她,却敬她,欣赏她,若不曾结为夫妻,他想他们或许会成为知己。
他低头轻吻了下她的发顶:“不要想得太多,身体要紧。”
谢巧倩微微莞尔,平静地望着愈发澄澈的天边。
此时只想这样静静地依在他的怀中,只想自私地让时间稍作停留,她此时真想告诉他,当初那些话,只是她的气话而已,其实她爱他,只爱他,可她知道,即便如此,他也不会爱她,她不想要他的同情,更不想在她死后他会有所愧疚。
隔了片刻,谢巧倩用手握住了男子的手,声音更加的没力气:“吴侯。臣妾有些累了。”
孙权剑眉微锁了一下,眼底流过了一尾伤痛,薄唇轻轻勾起了一弯弧线,伸手轻抚了抚谢巧倩的后脑,“睡吧,孤在这里陪你。”
苍白地唇无力地翘了翘,他会陪着她……这样真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有最爱的人陪在身边。
眼帘缓缓地阖了上,长睫微微一颤,在眼睑处覆下了一片阴影。
轻环着女子肩膀的手又紧了紧,却感觉握在手中的玉手轻轻一松,再没了之前那股微弱的力气。
窗外的鸟儿哀鸣,外面景色清雅得刚好,太阳缓缓地高过了地平下,洒下了一片橙色的光辉,柔柔地映在女子的面颊上,那双杏眸却再也无法睁开,女子静静地靠在男子的肩上,永远地沉睡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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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背叛
眼帘沉得难受,似是沉睡了千百年一般,步婉吃力地睁开了双眸,眸光缓缓地划过四周,窗外繁星点点,恍若鲛人的眼泪。``し
“夫人,您醒了。”依瑶俯身在她的床边,声音轻柔,夫人已经昏睡了两日了。
“我睡了多久?”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整整两天两夜了。”依瑶的眸中带着心疼,夫人在梦中都会默默地流泪。
“这次多亏了陆大人,恰巧路过,将夫人救了回来,医官说,若再有个什么耽搁,只怕夫人就危险了。”
伯言……
在昏迷中,她的脑海中还依旧忘不掉那双如星的双眸中写满的焦急。
只是她的孩子……
一想到那个孩子,心中满是无法言喻的伤痛,
步婉低了下眼帘,扬头望着天边一轮玉盘似的圆月,心头猛地一颤,忙支撑地坐起了身。
月亮越来越浅,天已然亮了起来。
谢巧倩……
都怪自己,若不是她弄丢了那枚玉佩,昨夜中秋谢巧倩便可以无恙了。
——“穿越回去是要借助外力的,死在这里便就是死在这里,不可能穿越回二十一世纪。”
那枚玉佩,究竟有没有找到?若是找不到,那谢巧倩该怎么办,就算是找到了,过了中秋月圆,那玉佩还能不能管用?
“依瑶,那枚玉佩,找到了没有?”步婉的声音满是焦急,唇色苍白,握住了依瑶的手,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不能让谢巧倩真的死在这里。
依瑶之前听小姐对吴侯说起了那枚玉佩的事情,吴侯知道那玉佩对夫人很重要,即刻派人去找,可如何都寻不到。
依瑶摇了摇头,“暗卫追过去后并未找到那偷玉佩的人,到现在也找不到那人的踪影,不过吴侯已经派人在江东各个当铺。玉器店附近派了人暗中把守。一定可以找到的。”
步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过了这几日月圆的时候,找到了玉佩是不是也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依瑶。我要去宁波阁。”
“夫人。”依瑶有些吃惊地看了看她,“夫人怎么忽的要去宁波阁呢?夫人现在身子还未好,虚得很,夫人还是莫要去了。”
之前夫人和谢夫人常有往来。两个人有时交谈甚欢,夫人重情。若是得知谢夫人离世的消息,必会伤心,到时候只怕是会伤了身子,那岂不是雪上加霜了。
谢夫人中秋之日离世。因此昨日的中秋晚宴都取消了去。
看出依瑶的眼神有些飘忽,说不出为何,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无妨。”步婉说着便就要起身。
“夫人。”依瑶锁眉扶着步婉。知道步婉的心性,肯定拦她不住。犹豫了下道,“夫人,谢夫人她……离世了。”
“什么?”她下意识地问出了声,仿佛根本没有听得依瑶的声音一般。
“吴侯说夫人刚刚小产,身子弱,不让告诉夫人的。”
头脑中一声嗡鸣,眼前天旋地转,步婉用双手扶住了床沿,紧紧地闭上了双眸。
心一扎一扎地痛着。
谢巧倩去世了……
她说过,死在这里便就是死在这里,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二十一世纪了。
若她没有丢了那枚玉佩,谢巧倩昨天晚上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心中的内疚的更盛,之前堵在心中的愧疚已经快要将她淹没,此时心中的痛惜更是快要让她窒息。
依瑶紧锁住了双眉:“夫人,您莫要伤心,吴侯就是怕您伤心才不愿让您知晓此事的。”
小腹一阵阵地抽的难受,她伸手抵在了上面,紧锁住了双眉,通红的眼眶变得湿润。
“夫人,您怎么样了?”依瑶红了眼睛,心中满是内疚,“都怪奴婢,都是奴婢不好,父亲自幼学医,也曾交给了我不少东西,那枚香囊我竟一点都没有察觉,竟不知那里面竟是被掺杂了五灵脂!”依瑶的眸中满是自责与痛惜。
步婉嘴角扬起了一抹满是酸涩的苦笑,“这不怪你。”
怎么能怪你呢,自然,这件事也不能怪紫薇,不怪任何人,若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是我对不起这孩子,对不住他……能怪谁呢……
“夫人,奴婢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依瑶犹豫了一下,“奴婢认为,紫薇她定是受了旁人的指使,紫薇她性子柔弱,夫人待她又极好,她怎么可能会对夫人腹中的孩子下毒手呢?”
她之前本以为紫薇对这件事情定是毫无知晓,可当时夫人昏迷时,吴侯大怒,命人拿下了紫薇,紫薇只是低着眸,没有一句辩解,似乎是早就想到了这一刻。
这个她昔日认为的好姐妹……
“紫薇她现如今在什么地方?”步婉的声音有些无力,心中堵塞的感觉快要将她吞没。
依瑶微微低了下头,“紫薇她在……劳役局的暗房内。”
劳役局的暗房,依瑶曾派人打听过,说那里是审问犯罪婢女的地方,想来吴侯他亦是怀疑紫薇身后有人指使才会让人审问紫薇的吧。
她和紫薇的关系一向很好,自从得知紫薇在夫人的香囊中放入五灵脂的那一刻,她们之间的姐妹之情便就荡然无存了,无论是紫薇有苦衷还是其他什么,她都不会原谅她,恨,却依旧忍不住地去心疼。
听说那里的刑罚甚是残酷,紫薇她向来怕痛……
“依瑶,我想去看看她。”步婉忍下了再次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借着依瑶的手想要站起身来。
心痛,很痛,无论是失去这个孩子,谢巧倩的死,还是紫薇的背叛,她所背负的内疚感,都让她的心好痛好痛,这么多的痛,那颗心仿佛已经支离破碎了一般……
“夫人,你现在身子不好,不好再跑去那种地方了。”依瑶忙扶住了她。
“放心吧,没事儿的。”
她想给依瑶一个宽慰的笑,可却发现,自己现在竟然丝毫扬不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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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夫人。”掌管暗房的侍女忙上前行礼,“步夫人怎的亲自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紫薇她现在可在这里?”她没有任何力气去和那个侍女说些什么,只是直接说明了来因。
侍女恭敬地一笑:“在的,吴侯吩咐过,待那婢子交代出什么之前,定要留她一命。”
步婉心中一颤,只是留她一命而已,想必紫薇在这里定是受了不少刑罚。
刚刚一路过来,便已经闻到了一阵阵刺鼻的血腥味儿,紫薇她在这里是要吃了多少苦头。
她见到紫薇的时候,紫薇正趴在一堆干草上,脖子上有一道鞭痕,就似是她第一次在云儿手下救下她时的那道鞭痕一般。
紫薇一向柔弱,没想到她竟能熬过这么多的鞭刑。
紫薇模糊地睁开了双眸,看到她后吃了一惊,忙撑着爬了起来,一双眸子中满是激动,微微启唇,看口型,应该是想要唤她一声“夫人”。
可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便就生生地止了住,紫薇低着头,用手紧紧攥着衣角,那般内疚,纠结的神情像极了当日决定给她那枚香囊时的模样,却比那更甚。
看着紫薇此时狼狈的样子,依瑶微微锁眉,眸中有些心疼。
“啪”的一声响,依瑶上前给了紫薇一巴掌,眸中含着泪,咬牙道,“紫薇,夫人她待你如此好,把你当做姐妹一般,你为何要这样做?!”
“依瑶!”步婉一怔,出声喝了依瑶一声。
紫薇只是别着头,嘴角溢出了一抹鲜血,却并无言语,只是在眸中含了泪。
依瑶悬挂在眼角的一滴泪掉落,心疼却依旧愤恨。
紫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