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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仙狐奇镜缘-第55部分

小说: 仙狐奇镜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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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渐渐的放下心来,又开始高谈阔论起来。少女的临桌是七八位刚刚应试完的外地儒生,这几人喝到兴处,把自己应试时的文章轮番朗诵出来。这少女听了几句,突然把酒碗往桌上重重一放,自言自语道:“狗屁文章,不通之至。”

    那正在朗诵的儒生,本来摇头晃脑,正念到得意处,忽然听到少女的话,不由得脸上一红,随即装作没有听到,继续的诵读起来。又念了几句,那少女不耐烦起来,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喝到:“只配在床头给娘们念的狗屁文章,不要念了。”那儒生见这少女只带着一位仆人,人单势孤,而自己这边却有七八个人,自恃人多势众,反而更加大声的念诵起来。旁边的几人也一起大声念诵,以助其声势。

    少女大怒,喝道:“混账家伙,还不给我住口。”说完站起身来,拎起身旁的酒坛,大踏步的向众儒生的桌子旁走来。众人见到此举,都惊得呆住了,这酒坛连着白酒少说也有七八十斤,刚才由两名店伴抬来。而这少女单手提起,毫不费力。无邪也暗自惊异,他若是运用真元力,提起这个酒坛自然也能做到,但是,这少女显然没有动用真元力,仅是凭借自身的力量。她身材虽高,却十分的瘦削,真不知这神力从何而来。

    这少女将酒坛往众儒生桌子上重重一放,桌上的杯碗盘筷一起跳了起来,汤汁飞溅,桌子摇晃,连楼板也格格作响。众儒生都吓得面如土sè,连话也说不出来。那少女哈哈大笑,说道:“快收起你们那狗屁不通的文章吧!本小姐今rì心情好,不为难你们,咱们联句如何?输了的就喝这坛中的白酒。”说完,指着身旁的一人道:“从你开始吧!”那人半晌才颤声道:“绝……绝巘凭临眼界空。”那少女微一沉吟,道:“唾壶击缺剑光红。”第三人乃是刚才大声诵读之人,此时吓的发抖,上下牙不住的格格作响,哪里还做得出诗来。

    那少女笑道,你说不出来,便是输了,必须罚酒。说完,拿起大腕,在酒坛中满满舀了一碗,一股脑的灌在那人口中。那人如何这般喝过酒,一口气喘逆了,噗的一声,喷了出去。这少女皱眉道:“这酒你不喝么!难道你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一只手抓住那人的领子,另一只手在坛中又舀了一碗酒,喝道:“快一口气喝干,再吐出来,就把你整个塞进酒坛之中。”说完,将那人高高举到空中,那人害怕到了极点,哆哆嗦嗦的端起碗来,把酒喝干,却有一大半洒在了衣襟之上。那少女哈哈一笑,将那人抛在座位上,说道:“咱们接着联句吧!”

    酒楼上的众人见这少女作践这些儒生,害怕她的神力,只是低头缩肩,哪有人敢打抱不平。忽然,不知何处有人叹道:“母鸡司晨,世风rì下啊!”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这少女听得真切。那少女脸sè一变,转头向酒楼中的众人望去。酒楼中鸦雀无声,众食客都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那少女眼光扫过众人,见只有无邪抬眼望着自己,便喝道:“嗨!那道士,刚才是你说话么?”这少女的语气甚是无礼,依着无邪往rì的xìng子,定要耍弄她一番。可是无邪突然记起来掌门师尊临行前说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话来。心道:“这少女到不足道,不过,他身后的那个面无表情的青衣仆人,我的神念却测不出他的深浅,而他倒似乎能发现我的神念,不如暂且忍上一忍。”便道:“小姐误会了,刚才的话不是我说的。”

    那少女转过头去,对着那几个儒生道:“咱们是喝酒还是联句?”话音刚落,刚才那个声音又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回那少女早有准备,身形一闪,跃到了窗边的一位客人前。这位客人是商人打扮,吓的连连摆手,结巴道:“不是……不是我。”那少女笑道:“知道不是你。”说着,抓住他的后颈,将他提到一边。又伸手提起一人,笑道:“你到说说,谁是女子?谁是小人?”

    只见这人身材极为矮小,比别人矮了一头,仿佛侏儒一般,所以,刚才这少女才没有发现他。这人四十多岁的年纪,鼠目猴腮,形容猥亵,颌下留着山羊胡子,一副书生打扮,手中还拿着一本论语。这人被这少女提到空中,却还不服气,瞪着眼睛争辩道:“我自念我的论语,与你何干?”那少女笑道:“‘喝干’什么?是酒么?”说完,手一挥儿,那儒生就如一个肉球一般飞到空中,“噗通”一声,正好落到了桌子上的那个大酒坛之中,酒花四溅,淋的桌子旁边的几人一头一脸都是酒水。

    这人在酒坛中扑腾了几下,露出头来,嚷道:“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那少女抢步上前,一掌按在他的头上,将他按到酒坛之中,笑道:“偏要夺你的志,却又怎样?”这人在酒坛中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酒,才露出头来,马上嚷道:“大丈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还没说完,又被少女按到酒坛之中,那少女笑道:“看你是屈还是不屈。”这人又喝了几口酒,露出头来,道:“岁寒……”那少女眼睛一瞪,这人慌忙改口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少女一笑,道:“你污了我的美酒,你要赔我。”这人一怔,道:“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咱们读书之人,要讲诚信,明明是你将我抛入这酒坛之中,可谓是害人之先……”这少女“呸”的一声打断他的话,喝道:“什么信不信的,我不是读书人,你快赔我酒来。”说完作势又要将他按入酒坛中。这人慌忙摆手道:“末动手,末动手,咱们读书之人,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少女将他提到空中喝道:“你倒是赔还是不赔?”那人连连点头道:“我赔,我赔。”接着叹气道:“可是我们读书之人,向来视金钱为粪土,我积蓄无多,不过,这书中自有黄金屋,我这本论语可谓是无价之宝……”那少女打断他的话,说道:“谁稀罕你一本破书,你没钱,就先斯文扫地,委屈你这读书之人给我喂几天马吧!”那人摇头道:“不可,不可,子曰,不知礼,无以立也,我本读书之人,怎可做那低三下四的马夫。”那少女喝道:“这就由不得你了。”说完,手一扬,竟然将那人直接从窗口抛了出去。

    这人在空中手脚乱抓,却也抓不住什么,在众人的惊呼中从二楼直向街心坠去。众人虽见这少女作弄这儒生,却没想到她会真的下手杀人。这少女一笑,撮口响哨,只见不知从何处,一匹枣红马窜到街心,那儒生“哎呦”一声落在马背之上。那少女大笑,踩着窗子,也从楼上跃到马背之上。呼喝一声,那马扬踢长嘶,直向前窜去。那儒生猝不及防,一下落到马尾处,随即,紧紧拉住马尾,飘荡在空中。骏马绝尘而去,转眼间消失在大街尽头。

    无邪见那七八个儒生,如蒙大赦般的匆匆付账,下楼而去,不禁心中好笑。无邪付了酒饭钱,又在楼下买了一匹健骡,骑着骡子,向城南而去。出了城市南门,走了十多里远。道路两旁,荞麦青青,一望无际,无邪正看的心旷神怡。忽见前方不远处,有几人立在一株大树下。无邪心中一动,催赶骡子,快步向前,到了那株树下,果然是那圆脸少女和仆人还有那个矮个儒生。

    只见枣红马口吐白沫倒在路旁,那少女正在斥骂儒生道:“臭东西,就怪你,累坏了我的枣花。”那儒生满口之乎者也,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无邪赶着骡子走上前去,那少女见到无邪立刻转怒为喜,笑道:“小道士,你来得正好。”



………【第五十八章 高老庄(上)】………

    无邪下骡上前,行了一个稽首礼,问道:“这位小姐,需要小道效劳吗?”那少女用力点头道:“我和阿长的马忽然病倒了,你会医马么?”无邪见地上躺着两匹马都是口吐白沫,一幅萎靡不振的样子。无邪在山门也接触过马匹,便笑道:“医马可不敢说,不过我以前养过马的,可以试试看。”少女说道:“枣花上午还是好好的,突然间就病了。”无邪来到马匹前,仔细的检查马的眼口鼻,实际上,却是用神念扫过马的身体。无邪感到马身上有几处地方血流不畅,这几处地方有隐约的真元力波动。无邪心道:“这几处地方肯定是被人做了手脚,这少女鲁莽霸道,得罪了人,被人在马匹上做了手脚,也毫不稀奇。”

    这少女见无邪沉吟不语,以为马生病很重,便伤心起来,说道:“枣花是我从小养大的,向来健壮,怎么今rì说不成便不成了。”说到这里眼圈一红,眼泪滴落,接着呜呜的哭泣起来。无邪心中一笑,暗道:“这鲁莽少女还是个xìng情中人,竟然为了一匹马哭泣。”旁边的中年儒生忽然捋了一下胡子,拉着长声说道:“子曰‘乐天而知命’,此马命数以尽,你节哀顺变,也不要太过悲伤了。”少女啐了一口,边哭边道:“就因为你这个扫把星带来了霉运,否则我的枣花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一遇上了你,就病倒了。”

    无邪笑了笑,说道:“姑娘不必悲伤,这马并非得了绝症,只是水土不服,饮食不畅而已,只要找一处地方,好好休养一下,就会好的。”这少女又转悲为喜,嗔道:“你这道士,怎地不早说,害得我虚惊了一场,咯咯!咯咯!”说完竟自笑了起来。这少女眼中还噙着泪水,可脸上却又露出笑容,面颊上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雪白的牙齿中两颗虎牙分外的明显,无邪见她这个模样,心中又是一笑。

    那书生又摇头道:“人之立世,不可无礼,你既然求人帮忙,便要恭敬有礼,应该像我这般。”说完,做了一个揖,说道:“请问道长尊姓大名?”那少女又啐了一口,说道:“我偏不这么问”,说完,向无邪问道:“喂!道士,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出家?”无邪一笑道:“我法名叫无邪”,那书生连连赞叹,道:“好名字!好名字!”白衣少女叫道:“呸!乱拍马屁,我怎么没觉出好在哪里!”书生点头道:“子曰‘诗三百篇,一言以蔽之,思无邪’,思无邪就是想法纯正之意。”白衣少女嗤笑了一声,道:“思无邪就想法纯正了?若是叫思皇帝,就是想要做皇帝了,叫思神仙,就是想要做神仙了?”那书生一时语塞,摇头道:“谬论也,谬论也。”

    无邪也不以为意,笑道:“请问少女高姓大名?”那白衣少女连连摆手,皱眉道:“什么高姓大名,我最不耐烦这些文绉绉的话了,你叫我阿娇好了,这是我的仆人阿长。”无邪点点头,那书生却不说话,只是摇头叹气。阿娇怒道:“你摇头做什么?”那书生道:“阿娇,阿长,俗气啊!俗之又俗。”阿娇大怒,挥拳在那书生头上重重一击,喝道:“我就俗了,打死你这个不俗的。”那书生捂着头,哭丧着脸,说道:“忠言逆耳……”阿娇喝止道:“再说还打。”那书生连忙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无邪又是一笑,对那个书生说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啊?”那书生摇晃着头,说道:“我姓胡,名论,字暾早。”无邪和阿娇对视了一眼,一起大笑起来。阿娇边笑边道:“你的名字好,囫囵吞枣,哈哈!”胡书生摇头道:“非也,论乃论语也,暾早,乃初升太阳也。”阿娇道:“什么乃不乃的,以后就叫你阿枣了,和我的枣花正好一对。”胡书生抗议道:“我乃读书斯文之人,怎可用此俗名。”阿娇不理他,说道:“天sè已晚,咱们快些上路吧!找一户人家给我的枣花看病。”

    无邪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匹马,皱眉道:“我的骡子驮不动你的枣花的。”阿娇笑道:“你帮我带着行李便可,枣花我自有办法。”说完,只听得阿娇暴喝一声,竟然将枣红马整个抬起,驮在肩头,大步向前行去。无邪心中赞叹:“这少女神力世所罕见。”却听胡书生在一旁,喃喃自语道:“这般模样,还能做得针红女秀么!”阿长把行李放在无邪的骡子上。阿娇的行李虽然不多,可是异常的沉重,无邪见骡子不堪重负,只好和他们一起步行。

    四人一路前行,太阳渐渐西落,可是,四周绿草青青,却不见一处村落。眼见天sè渐晚,阿娇焦躁起来,忍不住说道:“怎么还不见人家,我的枣花可怎么办?”无邪向远处一指,说道:“那里好像有人家。”众人一起望去,果然,远处松林之后,一缕炊烟如柱。众人大喜,连忙向那个方向奔去。只见松林之后是一个小小的村庄,只有十几户人家。但是村头的一家,白墙红瓦,绿柳环绕,墙内房舍连绵,竟是一处很大的庄园。

    阿娇指着这户人家,笑道:“就是他家了。”说完率先来到大门前,放下枣花,用力的捶打大门。不一会儿,门“吱呀”的一声开了,一个青衣仆人,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事?”阿娇道:“我是路过的客人,要在你家借宿一宿,我的马病了,还要……”话还没说完,那仆人便打断道:“家里有事,不方便。”“嘡”的一声便关上了大门。阿娇大怒,指着大门骂道:“下贱东西,敢惹本小姐,看我如何收拾你。”说完,从地上搬起一块巨石,就要砸门。无邪和胡书生连忙拦住他,无邪道:“砸破了门,惹怒了人家,就更不好说话了。”胡书生则道:“说你鲁莽,你总是不信,像你这般叫门,人家哪有应允之理,且看我的。”

    胡书生来到门前,轻敲了两下,那个仆人又把门打开,不耐烦的问道:“又怎么了?”胡书生先做了一个揖,说道:“子曰‘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我们来自远方,路途遥远,人马困顿,想借贵庄歇宿一夜,希望庄主能chéng rén之美,鄙人不胜感激。”那仆人看了看胡书生,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行”,接着用力关上了大门。阿娇拊掌大笑道:“呵呵!想不到‘子曰’出马,也有碰的一鼻子灰的时候。”

    这时,庄园远处的一个角门打开了,两个年轻的仆人背着雨伞行李,从里面走出来。这二人边走边抱怨道:“老爷急昏了头,把火气撒在我们头上,这降妖除魔哪有这么容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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