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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独步明宫-第87部分

小说: 独步明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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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望?”朱祐樘盯着她,淡淡地道:“好。”
  张婳提了一下初夏嗓子被毁的事情,请示道:“臣妾已将碧秋阁所有的奴才关押进宫正司审问,最迟明儿便会有消息。”
  朱祐樘神色漠然:“这些事你做主便可。”
  张婳心下叹气,看朱祐樘表情显然没有将初夏放在心上,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或许除了紫玥,他不会将任何女人装在心里。犹豫了一下,说道:“令才人情绪不稳,服了一剂安神散才歇下。殿下若得空,便多去陪陪她。”
  朱祐樘沉下脸,一言不发地拿起案上的《资治通鉴》翻看。
  张婳讨了个没趣,遂起身告退,朱祐樘连眼皮也未抬一下,脸色阴沉,似乎在生气。张婳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回到霁月殿,用过晚膳,正准备洗漱歇下,小环忽掀帘进来,禀道:“小姐,宫正司刚传来消息,说白荷自尽死了。”
  “叮”一声,手中的羊脂玉牡丹簪落在地上,断裂成数截。张婳愕然地问道:“白荷为何会自尽?”
  “白荷招供确实受人指使下药陷害令才人,但是无论宫正司如何逼问,她抵死都不肯说出指使之人,又趁宫正司的人不注意,撞墙死了。”小环又补充道,“宫正司现在认定白荷是畏罪自尽。”
  张婳思索了一下,说道:“你速去查一下,今日谁去牢里探望过白荷?”在碧秋阁的时候白荷被打得遍体鳞伤都坚称自己是冤枉的,怎么可能一进了宫正司就立即认罪了呢?
  小环点了点头,转身奔出去。张婳心中忽升起不祥的预感,白荷是她特地安排在初夏身边,如今‘畏罪自尽’,她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初夏性子莽撞,又多疑,若知道白荷是她的人,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张婳头疼不已,在屋里烦躁地踱来踱去。过了一柱香时间,小环从外面回来,禀道:“小姐,奴婢查过了,没有人去看望过白荷。”
  张婳眉头紧皱,揉了揉额头道:“我知道了。”小环见她神色略显疲惫,上前替她揉按了一会儿太阳穴,又服侍她盥洗歇下,方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张婳隐隐觉得似有一个巨大的阴谋正悄悄地向她袭来,躺在床上转辗反侧,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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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日,宫中风平浪静,未央宫依然夜夜笙歌,纸醉金迷,万贵妃依然是权倾后宫第一宠妃。
  张婳心下疑惑,按道理朱祐樘应该命暗卫去过密室了,可为何老妖妇还能如此逍遥快活?难道被老妖妇发现,行动失败了?
  这几日朱祐樘似乎很忙,每天早出晚归,她很难碰得到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派暗卫去过密室。
  “太子妃可真有雅兴,大晚上的坐在这里赏月?”声音熟悉至极,不用看也知道来者何人。
  张婳心下暗暗叫苦,原本因为心烦睡不着,才出来赏月静静心,没想到居然碰到老妖妇。真是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起身迎上前,脸上装出乖巧的微笑,福了福身:“给万娘娘请安。”
  万贵妃拾级而上,着玫瑰紫缂金衣裙,裙子上绣着朵朵富丽的牡丹花,花蕊缀着珍珠及各种宝石,珠光璀璨,直晃得人一阵眼花,发髻上珠翠环绕,显得雍容富贵。汪直提着琉璃宫灯亦步亦趋地跟随其后。
  “你们都退下。”万贵妃淡淡地扫了一眼垂手侍立的金莲,碧桃两人,颐指气使地说道。
  万贵妃坐在锦墩上,凝眸望着天际的一轮冰盘,赞道:“今晚的月色果真很美。”
  紫薇亭建于假山之上,附近种植着高大的紫薇树,微风吹过,隐隐传来芬芳的花香,的确是个赏月的好地方。
  张婳心下嘀咕,老妖妇不会真的陪她赏月吧?
  万贵妃轻抚着手上的赤金镶祖母绿戒指,盯着她,漫不经心地问道:“太子妃夜里很喜欢四处走动吧?”
  张婳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答道:“臣媳怕黑,入夜后一向极少出门。”
  “是么?”万贵妃凤眼微眯,问道,“既然怕黑,为何又坐在这里赏月?可见你说话不尽不实。”
  张婳脸上故作为难,颇有些难言之隐地说道:“臣媳怎敢向娘娘撒谎。其实今晚是殿下约臣媳来此赏月,可惜……苏选侍身子不适,殿下改变主意去了鸣鸾轩。”说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活脱脱一副怨妇的模样。出门前小环曾向她抱怨,苏选侍又闹肚子疼,硬将朱祐樘留在了鸣鸾轩。
  万贵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过了片刻,忽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什放在桌上,淡淡地道:“本宫没有记错的话,这只耳环应该是你的。”
  橘色的烛火下,一只赤金镶羊脂白玉莲花耳坠静静地躺在红木桌子上。
  张婳心“咯噔”一下,那日她从枯井爬上来,待回到寝殿才发现掉了一只耳环,原以为也许是掉在路上,却没想到居然掉在密室里!!!老妖妇捡到这只耳环,想必已猜到有人进过密室,及时将那个江郎转移到别处,暗卫即便去了也是无功而返,怪不得朱祐樘那边一直没有动静!
  她心下懊悔不已,脸上不动声色,拿起赤金镶羊脂白玉莲花耳坠凝神细看,故作惊讶地道:“确实与臣媳的那对耳坠很像。但不可能是臣媳遗落,昨儿臣妾刚戴过,就寝时换下来放在妆匣里,所以娘娘手里的这只耳坠绝不可能是臣媳的。”
  万贵妃脸色阴沉,冷声问道:“本宫很喜欢这副耳坠,太子妃可否割爱相让?”
  四周静谧无声,冷月悄悄地躲到云层之中,小小的凉亭里似弥漫着一股肃杀。汪直抄着手站在第一层台阶上,目光如鹰隼犀利,时不时地扫向张婳。
  张婳心下苦笑,她敢说一个“不”字吗?今晚若不能消除老妖妇的疑心,说不定老妖妇便会指使汪直将她扔下假山活活摔死。

  ☆、169 万贵妃的秘密

  张婳心下苦笑,她敢说一个“不”字吗?今晚若不能消除老妖妇的疑心,说不定老妖妇便会指使汪直将她扔下假山活活摔死。
  她手心沁出一层薄汗,似乎毫无所觉四周气氛剑拔弩张,脸上扬起甜美纯真的微笑,乖巧地说道:“只要娘娘喜欢,别说一对耳坠,便是要臣媳整个金库的珍宝,臣媳也定当拱手相送。”
  万贵妃望向汪直,沉声道:“去霁月殿将太子妃的耳坠取来。”汪直躬身答应,一溜烟儿奔下台阶。
  张婳拢了拢鬓边被晚风吹得有些凌乱的散发,微笑道:“娘娘,这里离臣媳的霁月殿很近,不如您赏脸去臣媳殿里坐坐,喝杯茶。”
  万贵妃心不在焉地道:“不必了。本宫很久没有赏月了。”
  张婳心下暗暗叫苦,紫薇亭偏僻清幽,又位于假山之上,很少有人走动,若老妖妇想要对她下杀手,呃,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今晚出来赏月实在是个错误的决定啊!!!
  万贵妃轻抚着袖口金丝绣成的繁丽花纹,忽似笑非笑地说道:“朱祐樘对你还真够上心的!你出来赏个月而已,他居然动用暗卫隐在四周保护你。本宫为了见你一面,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张婳愣了愣,朱祐樘命暗卫在暗中保护她?估计他是怕她再乱闯什么秘室丢了小命吧。
  过了半晌,汪直回来,恭敬地呈上乌木锦盒,打开描金缠枝莲盖子,红色的绒布上托着一对赤金镶羊脂白玉莲花耳坠。
  张婳微笑地问道:“娘娘,是不是一模一样?”幸好她以防万一,命小环出宫订制了一副一模一样的回来。
  万贵妃冷冷地盯着她,双眸闪过一抹锋芒,脸色变幻不定。张婳心下直打冷战,强作镇定,乖巧地问道:“娘娘,不如臣媳替您戴上?”她伸手欲取锦盒中的耳坠,手腕忽地一紧,万贵妃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唇边勾起一抹冷笑:“太子妃,在宫中知道得越多只会死得越快。”
  张婳装作惶恐地说道:“娘娘,您放心,臣媳绝不会说出您的秘密。”
  万贵妃脸色微变,双眸危险的眯起来,寒声道:“本宫的秘密?看来太子妃果真知道很多。”
  汪直低垂着头,双手微微一动,似乎随时等着万贵妃的命令,便扑上去将张婳扔下假山。
  张婳脸色微微发白,笼在袖中的双手不住地颤抖,她知道只要说错一句话,便休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娘娘,臣媳知道您一心一意想改立二皇弟为太子,您曾命臣媳去殿下的书房盗窃书信,欲指证殿下与朝臣勾结。”她指天发誓地说道,“臣媳绝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便是对着殿下,臣媳也绝不会透露一句。”
  万贵妃双眸微眯,忽轻轻一笑:“太子妃对本宫可真是忠心耿耿。”
  张婳故意表现得胆小懦弱,怯怯地说道:“臣媳不求他日执掌凤位,母仪天下,只愿在宫中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臣媳不会向殿下透露娘娘的事情,也请娘娘不要再逼迫臣媳去盗窃书信。”顿了一下,又道,“臣媳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殿下该着急了。”她这是在提醒老妖妇,朱祐樘知道她出来赏月,若她莫名其妙地死了,朱祐樘绝不会善罢甘休。
  万贵妃盯着她,良久,慵懒地笑了笑:“既然太子妃不肯,本宫不勉强你便是。这对耳坠本宫收下了。”她拿起桌上的锦盒,起身淡淡地道,“夜深了,本宫先回去歇息。”
  张婳恭敬地行礼:“娘娘慢走。”
  直到万贵妃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张婳方扶着桌子坐下,两腿发软,背后已沁出一层薄薄的冷汗,亵衣黏腻地贴在肌肤上,十分地难受。
  老妖妇已起了疑心,这次虽没有要她的性命,日后一定会设局除掉她!
  冷月渐渐西斜,更深露重,衣裙上沾了一层清凉晶莹的露水。张婳定了定神,正欲起身离开,忽听一名女子尖声叫道:“木槿!”声音粗嘎,似夜枭啼叫。
  张婳脸色大变,心下叫苦连天,果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也塞牙。初夏这般大叫大嚷地直呼她真名,恐怕已知晓白荷是她的人!
  初夏一阵风似地奔上台阶,满脸怒容,恶狠狠地盯着她:“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赏月?”
  张婳硬着头皮微笑地问道:“姐姐,这么晚找我有什么急事么?”
  初夏恨恨地啐了一口,骂道:“你还有脸叫我姐姐?”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张婳装作一头雾水地问道,“姐姐为何发这么大的怒火?”
  初夏双眼似冒火,一字字地问道:“白荷那个贱婢是不是你特地安排服侍我?”
  “姐姐初入宫身边需要得力的人,白荷忠厚老实,所以我………”
  话未讲完,便被初夏冷冷地打断:“那贱婢果然是你的人!是不是你指使她下药毁了我的嗓子?”
  “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怎么不可能?你怕我得宠,抢走殿下,便指使白荷下药毁了我的嗓子,让我还未承宠便先失宠。木槿,你好歹毒的心肠!”
  “我若不想你承宠,又何必那么麻烦费尽心思让你成为令才人?”
  “你怕我泄露你的身份,表面上假意答应我所有的条件,暗地里却使阴招,让我永远都无法得到殿下的宠爱。”初夏神色悲愤欲绝,利剑般的目光恨不得在她身上穿两个透明窟窿,疯狂地喊道,“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要告诉天下人,你是假冒的秀女。我要让殿下知道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女骗子!!!”
  “你疯了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欺君之罪,我固然要死,你也休想活。”张婳又惊又怒,压低声音道,“白荷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已经在查背后指使之人,你再给我几日时间,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你休要花言巧语哄骗我!”初夏满脸怨恨,绝望地叫道,“我嗓子已毁,这辈子都休想得到殿下的宠爱,我这一生已经完了,活着和死有什么区别呢?是你把我害成这副模样,我不会放过你!我现在就去告诉皇上,你冒名入宫选秀,罪犯欺君!!!”
  她如狼似虎般地扑上前,面目狰狞,疯狂地叫道:“你跟我去见皇上!!!”
  张婳闪身向后退去,心下暗暗叫苦,初夏嗓子被毁,绝望之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此时怒火攻心,哪里会听得进去半句劝告。
  “我要告诉皇上,你不是什么太子妃!你是个女骗子!!女骗子!!!”初夏脸庞扭曲,眼中充满怨毒,疯狂地扑向她。
  张婳背靠着栏杆,已退无可退,低声道:“姐姐莫要被怒火冲昏了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姐姐先冷静一下,此事是有人故意设局使你我反目!”
  “我不管谁是渔翁,谁是鹬蚌。我只要你陪着我一起死!”初夏恶狠狠地扑向她,抓着她的手大叫道,“跟我去见皇上!”
  “现在夜已深,即便要见皇上,也等天亮了再去不迟。”张婳不断地挣扎,想要甩开她的手,奈何她双手死死地攥着,掰都掰不开。
  “跟我去见皇上!”
  “放手!”
  “跟我去见皇上!”
  “……”
  张婳心下焦急,初夏再这般大吵大嚷下去,迟早会引来人,她咬紧牙关,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她。
  初夏站在栏杆旁,被她猛力一推,脚下一个踉跄,身子陡地向后跌去,竟直接翻出栏杆,似断了线的风筝般直直地向假山下坠去。
  “啊”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张婳大惊失色,急急地扑过去想要救她,却连她的衣袖都未碰到,眼睁睁地看着她掉了下去,“砰”一声巨响,四周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身子微微颤抖,惊恐地捂住嘴,我杀人了???她压下心中的惶恐,踉跄地奔下台阶,却见初夏仰面倒在地上,双眸紧闭,也不知是死是活。
  张婳跌跌撞撞地奔上前,颤抖着双手去探初夏鼻息,气若游丝,仿佛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扶她坐起,掌心忽触到温热黏稠的液体,低头望去,只见她后脑勺血如泉水般涌出,慌乱地想要撕下衣袖替她包扎。
  初夏忽睁开眼,死死地攥着她的手,纤长的指甲深深地嵌入她莹白如玉的肌肤,双眼充满怨恨,声音粗嘎:“木槿,你以为杀了我就没有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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