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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大愚若智(女尊)-第27部分

小说: 大愚若智(女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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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恢复是能恢复,但顶多如常人一般生活无碍,却不能再用剑了……”我急忙出声安抚。刚才来给墨台妖孽诊病的,原来是个御医啊——墨台妖孽跟我刚在偏院安顿下来,墨台遥就拖着一个气喘如牛、满头大汗的老妪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

    “你刚才还真吓着我了——公子的剑法本来就不好,这个废就废了,人没事儿就好……”墨台遥又坐下了,狠狠喝了一大杯茶润喉,大有继续长谈的架势。

    墨台妖孽那样的剑法还叫不好啊……莫非这个墨台遥是个深藏不露的顶尖高手?!想想,颇有可能,毕竟怎么看,她都没有一点世家望族一族之长的样子,说明在其他方面必有所长……

    果然,墨台遥一补充完水分,立刻又打开了话匣子:“我看你身上书卷之味颇重,是个读书人吧?公子居然让我给你编造个商贾的身份,这不是糟践你么……你会写文吧?只要会写关于莲花的‘时艺’就好!会画画不?只要会画莲花就好!”

    她越说越殷切,越说越热情,那对依稀熟悉的眸子发着绿光,身子几乎跨过了半个桌面,倾了过来。

    “莲?现在似乎尚未到赏莲的好时节……难道是早熟品种?”我迟疑地问道。

    “自然不是现在,再过月余,进入征暑,冉燮府那个时候会举办‘菡萏会’——不是别的冉燮氏,就是左相她们家。那个老匹妇,跟我斗了大半辈子,哪次不是我赢……呃……偶尔几次,也是我让她,她才略胜一筹的……咳咳……她三年前开始举办这个莲花会的,广邀盛郾的文人骚客,以及名门贵主,自然也包括众家公子少爷,说是以花会净友,其实就是给她家儿子选妻主……选了三年都未选出来啊,我好心跟她说,她家儿子实在嫁不出去,我女儿吃点亏,勉强娶回府算了,谁知她不识好人心,反而怒了,嘲讽我墨台府没文士,说什么‘匙桃不上个村妇,墨台府中无点墨,曾把空虚揣出骨,浪名赢得满皇都’,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墨台遥重重地拍桌而起,娃娃脸憋得通红。

    相亲大会?老女人之间的斗气?与我何干?!我一声不吭,低头喝茶。

    “我嘱咐柳儿的妻主练习绘莲已经月余了,但是收效甚微……你现在也算咱们墨台府的人,自然不能忍受如此不堪的侮辱对不对……你的文章与书画的造诣,如何?”墨台遥又坐下了,笑眯眯的,眨眼间,身上已找不到一丁点儿激动愤怒的痕迹了。

    “姑母错爱,玄既不会‘时艺’,也不会绘画,天生一个泥胎子,做个商贾正合适!”我面色不改地说道。

    “……这样啊……要不你满试试看?我请个画师来教你,如何?”墨台遥犹不死心。

    “玄实在是资质驽钝……”我眼都未抬,打算直截了当地拒绝——

    “妻主真是过谦了,姑母你就放心吧,我的妻主定不会让墨台府丢脸的。”

    惊闻此言,我侧脸望去,只见墨台妖孽缓缓地走了进来,身穿一件织金官彤纻丝裳,上罩着浅红比甲;系一条结彩石榴锦绣裙,下映着高底花鞋;时样幹髻皂纱漫,相衬着二色盘龙发;宫样牙梳朱翠晃,斜簪着两股赤金钗。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小厮,每个人手里都捧着金盘,盘里是各式的衣装饰品。

    顿时,花厅挤满了人——墨台遥突然面色肃整,沉稳地站起身来,对我说道:“如此,就有劳新妇了!”

    说完,稍作颌首,当着众人的面,迈着方步、气宇轩昂地走了出去。

    见状,我的面皮再次狠狠地抽了一下……
34接风宴趣闻沉年案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俺为什么更新迟了……

    俺剥了四个多小时的开心果——各位美人儿,你们明白这个概念吗——意思就是,当我吃了那么多开心果之后,突然半个字都挤不出了——吃太多坚果,胃难受,呜呜呜……

    不过各位美人儿,请放心……俺近期,再也不会想吃开心果了——彻底被恶心到了!!!!

    这章关于公孙丠的死法,参考了《律例馆校正洗冤录》,只是那里是犯人拿瓦罐砸向死者头部的——由此能得出结论,人类真是脆弱啊……居然这样就挂掉了……

    谢谢美人儿们看文文,希望你们能看得开心!!!!o(n_n)o

    以前,我一直坚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待敌,可以制利害,并以此作为最高的行动指导方针;然而,今天见到墨台遥,幡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看来我终究还是太过生嫩了——

    嬉笑怒骂,疯癫狂惫,亦可惑敌,然后轻而易举地制敌,宁伪作不知不为,不伪作假知妄为,信而安之,阴以图之。如此高段圆滑的处事手法,只是不知,我要学多少年才能掌握呢……

    “妻主,我见你与姑母相处甚欢,也就安心了。姑母是我最为亲近的长辈之一,妻主尽可信赖。”墨台妖孽忽然开口,如是说道。

    闻言,我收起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已然戒备,嘴上笑道:“姑母说的那个‘菡萏会’,我可去不了。一次考查三项内容,做文章、书文章与绘文章,我无一擅长,无意去自取其辱。”

    “妻主言重了,只不过是以文会友,也算雅事一桩。”墨台妖孽笑得风轻云淡。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何况还是丞相府举办的,只怕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潮澎湃。”我撇撇嘴,直言不讳。

    墨台妖孽敛了笑,美眸低垂,说道:“妻主,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把皇都的事给了结了,然后我们远离事端,恬淡度日。”

    我素来心虑颇重,今日的所见所闻,已经让我疑窦重生,而现在,墨台妖孽这么一说,我立刻联想到数十种糟糕的情势,不由皱眉,没有答话。

    “妻主,你深谙明哲保身,始终不开口问我,我也自然不会勉强你。只是,现而今,枝节横生,我已无力控制——这次我负的伤,无法瞒藏,我不得不开始考量,如何让你得到认可……刚才我在屋外听着,姑母那意思就是愿意帮我们,而‘菡萏会’无疑是一个契机。”

    说到这里,墨台妖孽倏然抬头,直视我的双眼:“妻主,我知你生性散漫,如果我说,为了我们能离开皇都、按你心里所想的那般生活,你是否愿意努力一下呢?”

    认可?什么认可?谁的认可?我怒,墨台妖孽根本就是下好了鱼饵,等着我自动去咬钩,偏偏这个钩,我还一定会去咬……

    “妻主,现在你清楚‘菡萏会’,要做到什么程度了吗?”

    许久,我才咬牙切齿答道:“竭尽所能,不遗余力!”

    依照墨台妖孽的性子,自然不可能鼓励我去相亲——菡萏会,天下名仕齐聚,还真是一个一举成名的好契机啊!

    “请妻主更衣,差不多到时辰了,姑母为我们准备了接风宴。”墨台妖孽听到我肯定的回答,唇边泛起一朵柔软的笑花。

    “我换过衣服了。”我心里郁闷,用力扯了扯身上簇新的长衫——墨台遥抓我冗谈的时候,我刚沐浴完。

    “妻主,你且记住,你在皇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应三思谨慎,连带着穿衣打扮,也不得马虎,莫让人笑话了去。”墨台妖孽蹙眉说道。

    我心里不以为然,但还是任由墨台妖孽亲自为我更衣。

    “你的肩部,不用木板固定,能好吗?”我这下注意到墨台妖孽卸了桃木夹板,右臂垂直,倒是看不出异常。

    “我用了金丝肩甲,”墨台妖孽单用左手,帮我穿好了鲜艳繁琐的蛱蝶裳,“明天我要进宫……去给你挑个教礼数的嬷嬷。”

    我注意到墨台妖孽话语中的停顿,却仍不愿开口问他。

    两名小厮帮我梳了飞翅髻,将一整盘子的钗簪全□头上了。

    “那个……会不会夸张了一点?”我委婉地表述着,僵直着脖子,怕一个不小心,颈骨就被压断了。

    “据说,现在皇都流行这样的打扮……妻主,你就忍一忍吧!”墨台妖孽犹疑了一下,说道。

    我怨念顿生,只想知道,这个流行究竟是哪个没脖颈的人想出来的!

    我是接风宴的分割线……

    皇都墨台府的正厅,帘栊高控。屏门上,挂一轴寿山福海的横披画。两边金漆柱,中间设一张退光黑漆的大圆桌,梁柱上挂着四季吊屏。

    我们到的时候,圆桌边上已经坐了六个人,除了墨台遥,我竟然还找到一张熟识的脸——墨台榆。

    “原来榆堂姐也来皇都了啊……”我不掩诧异。

    “听闻堂弟……公子路上遇险,所以就赶过来了。”墨台榆起身行礼,规矩地说道,比起在桓城的时候,明显拘谨了许多。

    墨台妖孽径自给墨台遥行礼,就见墨台妖孽身子刚要弯下去,墨台遥就将他扶住了,请他入座。我瞅着桌边就剩墨台榆身边的一个空位,就欲走过去坐下——

    “妻主,你要去哪儿?坐我身边来。”墨台妖孽入座后,开口道。

    此时,他身边已经坐了一个年轻女子。那女子原本正襟危坐,脸色略微发白,一听墨台妖孽如是说,立刻跳了起来,然后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冲我而来,一屁股就坐在原本我欲入座的位置上,见我睁大眼睛瞪着她,偏头对我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她望向我的眼神,满是同情。

    我慢吞吞地坐在了墨台妖孽身边,这才得空看清楚桌上众人。墨台遥举手投足,皆雍容有礼。她依次介绍,她右手边的男子是她的夫君,我扫了一眼那张粉脸,就自动无视了;男子的右边,是墨台遥的儿子墨台柳,我仍是扫一眼就过去了;再来是墨台榆,她眼观鼻,鼻观心,端正坐着;墨台榆边上是之前跟我换座位的女子,竟然就是墨台遥唯一的女儿墨台槐,她与墨台妖孽相对行礼的时候,神情紧张,直接一揖到底;最后,是坐在我身边的那个存在感极低的女子,墨台柳招赘进府的妻主傅余氏,当朝从六品官员,在翰林院做修撰。

    随便寒暄了几句,墨台遥就让下人上菜了。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我正烦恼那么大的圆桌,没转盘,吃不到远处的菜的时候,进来了八个小厮,他们端碟持著,分别站到了各个人的身边。我恍然大悟,他们是“菜童”,想吃哪碟菜,只要低声吩咐,他们就会过去夹来。

    墨台妖孽似笑非笑地瞟了我一眼,打发了身边的菜童,而显然墨台遥一直密切关注着墨台妖孽,见他如此举动,直接挥退了所有的菜童。

    我无语,暗自叹气,明白即使到了皇都,我作为保姆的职业生涯仍未结束,果然——

    “妻主,我要吃那边的豆腐。”墨台妖孽向桌上随便瞥了一眼,说道。

    我认命地拿起碗筷,站起身,走到墨台榆边上,夹了一块豆腐,然后走回,放至墨台妖孽的碗中,他自己用匙子舀着吃——北上途中,也是如此这般,他说他的左手用不了筷子,就让我夹到他的碗内,他再用匙子——只是,那个时候桌子小,举手之劳而已,现在夹菜却是体力劳动……

    墨台妖孽不停支使着我,我满桌子绕圈作陀螺状。墨台遥优雅地吃着面前的几道素菜,只是偶尔眼神哀怨地瞄向桌子中间的那些华丽的大盘;墨台柳饶有兴味地看着我,然后再看看他的妻主;至于墨台槐,我已经能确定,她眼中是满满的同情,几乎快要冲溢而出……

    当墨台妖孽终于良心发现,让我坐下喘口气的时候——

    “新妇真是一个好妻主啊!”墨台遥称赞,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墨台妖孽面前丰富的食盘。

    “能跟那个爱夫如命的云麾都统公孙丠相媲美呢!”墨台柳接口道。

    我不认得公孙丠这么一号人,但晓得“云麾都统”是当朝正二品的军衔,所以就把这话当恭维收下了。

    “柳表哥,你拿我的妻主跟公孙丠那个短命鬼相提并论,是何意?”墨台妖孽突然出声,语调温软。

    “我……我……只是想说,现在难得有像公孙都统那样会疼人的妻主,不是说……说……”墨台柳闻言,竟然面露惊惧,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后,似乎已经要哭出来了。

    “公子,你应该也有耳闻,当年那个公孙都统可是全皇都的模范妻主,柳哥哥说这话,绝对没别的意思,公子你千万莫动气……”墨台槐立刻站了起来,脸色越发苍白了,声音中含着难以察觉的轻颤。

    “柳儿你真是的,没事儿提到那个被鱼骨头噎死的公孙丠干什么!”墨台遥见气氛僵硬,急忙圆场。

    “噎死……确实不常见。”我顺着墨台遥的话往下说。

    心里感慨,这一家子果然都不正常,墨台妖孽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有必要吓成这样吗?!真是大惊小怪,小题大做!

    “就在两年多前,那次冉燮左相在府内设宴,我也有去。公孙丠突然就噎住了,脸憋得通红,捏着喉咙,我正想让人给她倒点水顺顺,她坐的圆凳却突然散架了,身子后仰的摔在地上,撞到背后的花架,架上的青玉瓶正好砸到她的头上,她一口气上不来,就这样死透了,你说她倒霉不……咳……我的意思是,公孙丠都统英年早逝,实在是可悲可叹啊!”语毕,墨台遥配合着摇头晃脑,捶胸顿足的肢体动作。

    “真巧啊……”很离奇的死法——我只能做出如此评价。

    “可不是巧合么……开始还有人质疑她的死法,调查了半天呢!她喝的鱼汤没毒,我们都有喝,顶多说那鱼,刺多骨大,公孙丠平时不怎么吃鱼,所以容易被卡住;那个圆凳,查不出有任何不妥,就算说有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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