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0德意志霸权之路-第8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此,赫伯特向法国朋友做出了坦率而友好的说明,甚至提出愿意把铁路的部分股份转让给法国公司。
法国在非洲的传统政策乃是基于和英国的对抗,所以对于如何处理和德国的争执并无现成的案例可循。
当法国大使把德国的答复传回国内,一时间法国人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为此,费里内阁召开了一次专门的会议,并邀请了工商界的头面人物参加,看看这条铁路有怎样的经济价值,法国是否有必要也参与进来。
得出的答案是令人失望的。
整个阿比西尼亚的年贸易额只有3000多万法郎,而且大多是销往阿拉伯世界的土产,比如树胶,没药等等以及少量畜产品和咖啡。
虽然铁路建成后贸易一定会大幅度增长,但是法国人对此依然兴趣不大,因为铁路的总预算超过8000万马克,其建成后的收益率很成问题。
至于评论家宣称的法属索马里可能因此而荒废的论调就更是小题大做、无中生有了。欧洲至远东的商船主要是英国船,其次是荷兰船,他们在通常情况下是不会特意偏离主航道50公里前往吉布提锚泊的。
不过尽管如此,费里和塔列朗都敏锐的意识到这条铁路对于德国很重要,因此即使法国在这里占不到便宜,那么也要在其他地方找回来。
与此同时,英国政府却有意插了一杠子进来,法国人不感兴趣的事情英国人却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谁让伦敦从来不差钱呢?
罗素在一次非正式会谈中首次向赫伯特提出:关于曼德海峡的铁路项目,英国希望加入进来。
对此,赫伯特并未立刻答复,如果明确拒绝他害怕引起英国的强烈反弹,从而酿成一次大的外交风波。而这与德国政府现阶段的外交方针是相悖的——用威廉的话说就是,德国对于现在的一切已经十分满足,我们需要的只是和平。
事情就此耽搁了一段时间,阿比西尼亚铁路项目依然在有条不紊的筹备着,却不知道何时能够开工。
威廉此时已经有些心急难耐,但是法国和英国人却出奇的沉得住气,赫伯特只好一再劝说威廉,一定要继续忍耐,切莫一意孤行,因为一旦铁路开工,而英国的愿望没有达成,那么英国国内的保守党势力必然借此大做文章攻击格莱斯顿内阁。而格莱斯顿内阁的倒台将意味着英俄接近的最后一层障碍被消除。
1893年5月间,从比利时传来了一则消息让欧洲的外交界再次活跃起来。
原来,英国政府一直打算修建一条从开普至开罗的“2c铁路”,这条铁路纵贯非洲大陆,沿途铺设电报线路。铁路建成后,驻扎在亚历山大的10万英埃大军几乎一周内就可调动到任何一个重要的非洲内陆地区。配合皇家海军的公海霸权,这将使英国对于非洲的掌控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
不过,铁路沿途要穿过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的私人领地——刚果王国。为此,英国和刚果王国订立了一个条约,条约规定英国从古埃及帝国在苏丹的土地中把尼罗河上游和法属刚果殖民地边界之间的地区让给刚果王国,与此同时,刚果王国将把一块宽25公里的土地租借给英国,用以修建铁路把英属罗德西亚和乌干达连接起来。
因为这条铁路对于英国意义重大,唐宁街打算由英国独资修建而绝不允许其他国家参股合营。
这种**裸的“霸权行径”严重损害了德国和法国的利益。
历史上,德国对于开普-开罗铁路不仅穿过刚果而且也穿过德属东非一事颇为重视。法国则打算从他的刚果殖民地出发,侵入苏丹直到尼罗河上游为止,如果把苏丹西南角让给刚果王国,它的这条路就给堵死了。
这种情况下,德法协商后同时对伦敦采取了抗议行动。1885年的刚果议定书为此提供了国际法的理由,它规定所有签字国在刚果盆地的贸易和交通方面享有同等权利,禁止特权。英国政府被迫向德法两国的抗议让步,废除了先前签署的条约。
英国感到这种退却是屈服的表现,德国的干涉要负主要责任。英德关系由此日趋疏离。
对于历史上德国政府立场,一般认为是正确的。原因不在于阻止英国修建铁路本身,而在于当时,英国希望继续保持光荣孤立和自由选择盟友的权力,而德国为了让英国认识到德国在大陆的力量,以使英国主动靠近德国遂施展了一些列外交压力,随后的萨摩亚争端、三国干涉还辽等等都是德国有意孤立英国的外交行动。
不过,本位面情况已经大大不同。首先,德属东非已经属于奥地利,而英国从撒丁-皮埃蒙特获得提格雷地区后已经锁闭了法国东进的道路。
其次,就德国而言,其如今在大陆的地位远不能和历史上等身而论。当法德和解,英国已经自然而然的被彻底孤立了,尤其在海外殖民地问题上。故而,德国亦不需要进一步压迫英国而显示力量。
“陛下,这可是个好机会。只要我们默许英国在刚果的行动,那么英国政府一定会投桃报李,对于我们在阿比西尼亚的行动不闻不问。”在一次专门的讨论外交问题的御前会议上,帝国外交国务秘书比洛如是说道。
他的建议很符合威廉的心意,威廉笑着点点头。
不过,随后瓦德西和赫伯特分别提出了反对意见。
“这条铁路将会使英国彻底把非洲握在手心里,届时我们对于葡属殖民地的美好愿望怕是再也难以实现了。”赫伯特分析道。
瓦德西则认为,这条铁路的战略意义过于重大,如果只用阿比西尼亚铁路项目和其交换,英国就太占便宜了。
在这种情况下,法德之间开始频繁的商量对策。法国政府尤其是塔列朗本人,此时对于非洲的诉求主要在于摩洛哥一地,他希望法国能够获取摩洛哥南部地区,以达成对整个北非的战略性掌控。
随后的一段时间,塔列朗在柏林的代办经过和赫伯特的数次接触后,商定了双方的一致立场。
即,英国承认法国在摩洛哥中南部的特权地位,承认德国在阿比西尼亚的特权地位。作为交换,法德两国认可英国和刚果签署的土地租借条约,并支持英国修建纵贯非洲大陆的“2c铁路”。
在德国外交部再次书面保证德国承认曼德海峡为国际公共航道,德国政府将遵守国际通航公约,不会在阿萨布修建大型军事设施后,英国政府遂接受了法德两国的建议,从而使三国在非洲各取所需。
在这一事情上,德国被认为最为吃亏,为此法国将摩洛哥南部的阿加迪尔港口的一部分割让给德国,用以建立加煤站。以此弥补德国的损失。
对于这一事件的处理,瓦德西和赫伯特并不十分满意,但是他们也深知,在帝国大的外交方针不做变更的情况下,只有通过必要的忍让才能换取持久的外交安定局面,并维护法德之间的友谊。
第一百四十七章 奎宁
1893年8月,玻利维亚政府交付的本年度第一批金鸡纳树皮被运至汉堡。从此,德国的化工厂终于有了自己的原料以制造奎宁。
说起奎宁就不得不说疟疾,这一远古以来人类最致命的杀手。
曾几何时,到罗马选教皇对于红衣主教大人们来说是催命,去以前得安排好情人私生子,洒泪和亲友告别:怕是要末日审判时再见了。
难道当年教廷内斗险恶到了如此的程度?
这是因为罗马的疟疾流行太厉害,从1492年到1590年将近100年间,先后有五位教皇死于疟疾。每一位教皇死后,就得选新教皇,各地赶来的红衣主教们总会有好多位死于疟疾,以至有人干脆拒绝去罗马,你们愿意选谁就选谁吧,我弃权。
1640年,耶稣会的胡安·德·卢高被选为红衣主教,很坦然地去罗马上任了,选他的那帮人笑得尿都出来了:这傻瓜还真以为是好事哪。
到了罗马正好是夏季,教廷里天天办丧事,一多半人正得疟疾,剩下的一小半人已经打算开溜了,人心惶惶唯独卢高泰然处之。莫不成真来了个圣徒?非也,卢高从随身带的小箱子里拿出一小把粉,就水吞下:诸位,耶稣会有神药,从此不惧疟疾。
什么东西?
耶稣会粉。卢高将该份分送教廷中得疟疾之人,服下数日后竟然痊愈了,耶稣会粉名气大振,大家纷纷索要,对于非教徒中人,卢高就不白送了,要用真金白银买,从此耶稣会财源广进。
耶稣会粉,是用生长在南美的金鸡纳树的树皮磨成的粉,1820年,法国科学家皮埃尔·佩尔蒂埃和约瑟夫·卡芳杜从中成功地分离出抗疟有效成为,命名为奎宁。
疟疾是一种寄生虫病,它之所以厉害,是因为疟疾的疟原虫可以在人体内寄生,也可以在蚊子体内寄生,还可以在其他灵长类体内寄生,只要有蚊子存在,疟疾就能在传播。没有人一生中不被蚊子叮咬过,如果生活在热带地区的话,被蚊子叮咬的次数就数不清了。比如马拉维人平均每年被蚊子叮咬170次,因此他们之中40%到70%身上有疟原虫寄生。蚊子中只有按蚊能够让疟原虫寄生,在430多种按蚊中,大约有70种能够传播疟疾。
疟疾的难缠还在于人类在后天无法形成免疫力,也就是说得过一次疟疾,以后该得还是要得。
先天的办法倒是有,那就是基因变异,非洲、南亚和中东人中多达40%的人具有抗疟的基因突变,这个突变可将恶性疟的死亡率降低90%。但这是壮士断腕,因为遗传了镰状细胞贫血的话,婴儿的死亡率达25%。
生活在温带的白人自然是没有机会发生抗疟的基因突变的,因此白人在热带地区生活患上疟疾,尤其是恶性疟,如果没有及时治疗,基本上是九死一生。
不过想要治疗疟疾也不是那么简单。奎宁问世后,价格一直很高,不是一般人所能支付得起的,即便这样,全球对奎宁的需求量还是越来越高。西班牙知道这是发大财的机会,国王专门下令,任何人去南美都要得到国王的批准,任何有关南美的材料都不得发表。秘鲁独立后,限制得更严,任何私运金鸡纳种子出境的都要处以极刑。
垄断是次要问题,关键问题是秘鲁的金鸡纳树都是野生的,那帮人光扒皮不种树,到了19世纪,野生的金鸡纳树越来越少见,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奎宁就没有了。欧洲人想方设法将金鸡纳树和种子偷运出来,可是金鸡纳树对环境要求太苛刻,很难种植成功,到1848年,在亚洲和荷兰东印度殖民地种植成功,但这些金鸡纳树的树皮所含奎宁量很低,无法替代南美的原产金鸡纳树皮。
不能异地种植,能不能自己合成?1856年,英国人威廉·哈维·帕金打算用煤焦油这种废物制造人造奎宁,结果意外地制成了染料。德国人从染料开始建立了庞大的化学工业,然后搞合成药物,埃尔利希的魔球的梦想,成了多马克的磺胺,合成药物就是从试图合成奎宁而发展起来的。
另外一位英国人,查尔斯·列格在利马的一家英格兰商行中工作,一次他救了一名落水的叫曼纽尔·印克瑞·马纳米的玻利维亚艾马拉族印第安人,为了报答列格的救命之恩,马纳米就成了他的仆人。列格去澳大利亚搞羊驼养殖业,血本无归后返回秘鲁,打起了金鸡纳树的主意。
马纳米一直在玻利维亚采集金鸡纳树的种子。他发现了一种罕见的金鸡纳树种,据说所含奎宁量很高,马纳米花了五年时间采集了几磅种子,于1865年交给列格,列格将之偷偷带出境,交给在伦敦的哥哥乔治。乔治·列格找到英国政府,希望政府买下这些种子,但英国政府在此之前已经花钱买了几次金鸡纳树种,全是低产品种,这次死活不上当。乔治·列格只好找别人,最后荷兰政府用20美元一磅的价格买下了这些种子。
荷兰人到爪哇种植,因为那里的海拔和气候和安第斯山接近。但这种金鸡纳树非常难生长,稍稍不合适就会夭折。荷兰人将当地的其他作物全部毁掉,包括低产金鸡纳树和橡胶树,只种这种金鸡纳树,经过三十年的努力,终于种植成功,到1890年代,爪哇出产300万公斤的高产的金鸡纳霜,占有60%的市场。
荷兰虽然控制原料,但没有生产能力,便和德国合作,将金鸡纳树皮运到德国,由德国化工厂生产出奎宁来。
由于热带殖民的兴起,全世界对奎宁的需求不断上升,到1892年时候,这已经是一个价值2亿马克并且快速发展的庞大产业。
帮助荷兰人加工金鸡纳树皮的是德国的巴斯夫和赫斯特两家规模最大的化工厂。不过,由于荷兰垄断了原料的供应,使德国企业从这个市场中分到的好处有限,只能获得比正常化工产品略高的利润。此前,巴斯夫的高层人员曾经设法谋求来自南美洲的原料,但是试验后效果很不理想,原因在于当地人收获的原料品质不一,难以加工。
玻利维亚自产的金鸡纳霜基本是直接把树皮研磨成粉末,然后出售到医生手上,由于其中的奎宁成分含量高低不一,很容易造成患者服用的剂量不准——其后果相当严重。
在德国和玻利维亚签署友好合作条约后,巴斯夫的管理人员以及德国的植物学家终于被允许进入安第斯山脉的金鸡纳树林。
通过对树龄和生长状况的归类,在德国化学家和植物学家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找到了控制金鸡纳霜品质的办法。以此作为原料便可以工业化提取质量上乘的奎宁了。
此前,德国垄断了工业化提取奎宁的技术,而荷兰则垄断了工业化生产奎宁的原料,所以,双方虽然都是垄断,但荷兰人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