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0德意志霸权之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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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室。第一个地下室是建筑本身附带的,第二个地下室是布莱希罗德接手公寓后,用了一年的时间自己偷偷挖的,挖出的渣土都在后半夜一小包一小包地填到后院的花坛里,故这个地下室的存在,除布莱希罗德外,没有任何知晓。
第一个地下室里的铁制保险柜,就是第二个地下室的大门。保险柜底下有特制的、带机关的滑轨。当滑轨处于锁定状态时,任何人都无法挪动保险柜,使人很容易认为保险柜是用水泥浇铸在地上的。精巧的脚踏解锁机关,设在油毡地毯下的小暗盒里。要打开机关,必须掀起大半块地毯,拉开暗盒的顶盖,用脚踩一下机关,解开被锁住的滑轨,再去推动保险柜沿滑轨左转90度,方能露出第二个地下室的出口。在这里,保藏着布莱希罗德的真账本及大部分实物资产和隐秘的投资凭证。这个地下室设计狡猾,通气口不是像一般的欧洲地下室那样开向后院,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开在房子正面的台阶下面。那儿整天有人上上下下,反而不易被发现。
布莱希罗德的管家通过一次极其偶然的机会发现了地下室的秘密,那一次,布莱希罗德进入地下室后忘记关门,之后又进入了第二地下室。
管家因有事找他,便敲敲地下室的门,可没人答应,当管家不经意间把门推开时,赫然发现屋里面根本就是空无一人。他惊慌之下赶紧把门关好,走了出来。当布莱希罗德办完事走出来后,发现自己没有锁门,好在也没什么异常情况,所以此事也就过去了。
管家则把这个秘密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法兰克福警方从第二地下室中搜出了十箱共计价值高达2000万马克的金条,以及价值8000万马克的投资凭证和借据凭条,还有布莱希罗德的真账本。
从真账本看,布莱希罗德名下的资产共有2。5亿马克,这和明面上作为保证金的1。5亿马克外加密室中的1亿马克相加之数倒是吻合。
2。5亿马克中,属于布莱希罗德个人的财产共有1亿马克,剩余的1。5亿马克则是其为英国罗斯柴尔德家族打理的。据说,老罗斯柴尔德在昧下黑森大公威廉四世的近千万英镑的巨额财产后便自知无法长久在德国立足,于是他把自己的儿子们分派到英国、法国和奥国,然后再把财产转移出去。但是德国作为他最为熟悉的地方和当时事业的基础,依然保留了大量的产业。
老罗斯柴尔德死后,这些财产便分割成数块交给亲戚和可信任的人来打理。
几十年后,伦敦分支的内森把属于他的那份财产分别交给了布莱希罗德和巴里,前者是家族的老伙计,后者则是他的姻亲。
法国分支方面,则依然委托奥本海默家族银行打理属于他们的那一部分财产。由于奥本海默陷入罗马尼亚铁路的投资难以自拔,所以这次德国的金融风暴却也因祸得福,没有遭受任何损失。
虽然从真账本上可以清楚的知道,那些财产不是属于布莱希罗德,而是属于英国的内森爵士,但不把真账本拿出来谁会知道呢。
正如当年威廉四世身死之后,老罗斯柴尔德能昧下黑森大公的钱一样,威廉下令将真账本付之一炬,把那1亿马克的财产全部充公。
至于理由吗,自然是充分的很。
布莱希罗德隐瞒巨额财产,偷税漏税;私自储藏大量黄金,危害国家金融秩序;向帝国官员行贿,且数额巨大;数罪并罚,最终判定罚款1亿马克,本人则处被判处30年监禁。以他70多岁的高龄,估计这辈子就交代在柏林监狱里了。
三个月后,柏林警察局长升任普鲁士第二警察总监,法兰克福警察局长则荣获威廉亲封的帝国骑士头衔;总监魏特曼则在一年后被邀请入阁担任普鲁士内政部长。
第三十九章 波兰贵妇
普鲁士政府把布莱希罗德关进大牢,还查抄了其全部财产,这让身在伦敦的内森爵士连着几年坐卧不安。
“这显然是德国人有预谋的一次行动。”每每想到这里,内森都会恨得牙根直痒。那损失的2。5亿马克中有1。5亿马克的资产可是属于他的啊!饶是财大气粗的罗斯柴尔德家族,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1860年代,伦敦罗斯柴尔德家族因为误判形势,把资金撤出了美国,由此错过了美国铁路和钢铁最为赚钱的时期。不过,他们努力开拓欧洲市场,扩大了在德国的投资规模,并且利用1873和1878年经济危机大赚了一笔。
但是这两代人在德国几十年的努力几乎一夜之间就彻底葬送掉了。
1。5亿马克折合700多万英镑,更是相当于其家族全部财产的十分之一。
内森通过多方了解终于找到了干掉布莱希罗德的幕后黑手,原来竟然是德国的皇帝。
虽然自己在英国可算得上手眼通天,但德国是**社会,是容克贵族们说一不二的世界,在绝对的强权面前,他纵使有再多的钱也不可能为所欲为。更何况德国法律本来就严格限制外国人在德国的金融投机行为,而且这种见不得光的投资也根本无法获得英国政府的帮助,一切的苦楚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忍耐,再忍耐!这是老罗斯柴尔德从一个捡破烂的年轻人成长为一名受人尊敬的银行家的秘诀。内森现在也不断的用这两个字勉励自己。
内森心里很清楚的知道,他没必要痛恨德国的皇帝,因为在犹太银行家的眼里只有利益才是最根本的,个人恩怨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
布莱希罗德案牵扯进去的政府官员人数不多,主要集中在税务部门和铁路部门。不过,自始至终布莱希罗德都没有提及他和俾斯麦首相之间有何猫腻。其实就算有猫腻,以俾斯麦对国家和人民的贡献,那点经济上的问题真心无所谓。
因为涉案金额巨大,布莱希罗德案在德国引起了广泛关注,税务改革的呼声日益高涨。但是,该事件对德国金融业发展所产生的影响才是最为重要,也是最为深远的。
为了彻底理清布莱希罗德在柏林证券市场的投机活动,并防范此类事件的再度发生,德国财政部召集了40多位业内人士和专家学者,花了两年时间写出一本专门的报告。
学者们建议,德国应该禁止裸卖空交易,并把证券交易所的管理权收归政府所有,以保证交易过程中的绝对公平。
建议随后得到内阁的支持,并获得了议会的通过。此后几十年间的历次经济衰退中,伦敦股市、巴黎股市乃至纽约股市都经历了数次股灾和崩盘,但德国金融业却始终未经历大起大落,保持了较为平稳的发展。
十天后,正在西里西亚首府布雷斯劳参加当地每年一度的夏季舞会的威廉促此刻正心情舒畅的拥着一名波兰贵妇,徜徉在舞池之中。
布雷斯劳的夏季舞会是百多年前由弗里德里希大王创立的,在每年5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举行,主要致力于通过舞会增进王室和西里西亚领主以及普属波兰贵族们的友谊。
陪威廉跳舞的是来自波兹南的尤尔金娜夫人,她是坎佩拉伯爵的遗孀,在普属大小波兰和俄属华沙西部的马佐舍夫境内拥有大片领地。
尤尔金娜身着一件淡黄色紧身的低胸天鹅绒长裙,这是那个时代常见的舞会装束。她脸庞轮廓分明,眼眶凹得很深,金黄色的长发配上淡蓝色的双眸很有些古典德意志美女的味道。
威廉居高临下,更是将尤尔金娜夫人胸前的一对波涛汹涌的大胸器尽收眼底,白皙而细嫩的皮肤上青筋外露,似乎吹弹可破。
“你说你是波兰人,怎么我越看你越像日耳曼人呢?”威廉微笑道。
“陛下从哪里看出来的呢?是我的眼睛、头发还是这里呢?”尤尔金娜格格笑道,说着她故意将胸部紧紧的贴到威廉的胸前。
威廉虽然早就听说过尤尔金娜夫人的风流韵事,但当下仍然感到有点意外。
不过好歹也是互联网时代的人,威廉的观念比当时的人们还是要开放许多,再加上平日和奥古斯塔在一起总有一些挥之不去的心理负担,因此威廉迅速做出了回应。他更加用力的用手拦住尤尔金娜的背部,就在这时突然大厅的电灯全部熄灭。
布雷斯劳作为富庶的西里西亚省府所在,五年前便已经在全市建成电力照明系统。不过,在1890年时无论电网质量还是电源质量都还很不过关,停电是常有的事。
这一刻,还没等威廉作出反应,尤尔金娜便已经急不可耐的踮起双脚,把香唇送到了威廉的嘴边……
黑暗状态仅仅维持了不到两分钟,随着侍者们把烛台上的蜡烛燃起,大厅又恢复了明亮。
按照规矩,威廉要和大部分到场的贵族女子跳舞。所以,威廉只好把尤尔金娜送回座位上,重新再邀请一位夫人走进舞池。
当威廉最后看向尤尔金娜时,那一抹幽怨的眼神直射入他的内心,令威廉不禁心旌摇荡。
是夜,威廉和皇后奥古斯塔在床上折腾了半晚上方才消去心头的火气。
虽然心中不舍,但威廉也知道,自己身为皇帝和国王,必须要为全民的楷模,在自身的道德方面不能有任何瑕疵。更何况,从被西吉蒙斯德皇帝册封为勃兰登堡选候起,霍亨索伦家族的历代家主,从未有过——和女性的——绯闻传出,几百年的传统,威廉不想在自己的手上断绝。
浪漫的西里西亚之行很快结束了,威廉回到柏林,等待他的不是鲜花和掌声,而是暴风雨般的反对和抗议。
当然这和那短短两分钟的黑灯暧昧自然是毫无关系的。
反对者所要反对的是威廉的公债计划,抗议者分为两拨,一拨是由各地农业协会组成,他们要求政府提高对俄国农产品关税,或者减免农业税;另一拨是由东部庄园主组成,他们不仅要求提高农产品关税,而且还要求开放帝国的东部边界,允许波兰和鲁塞尼亚人到德国来打工。
威廉在前次和汉泽曼交谈后便下令内阁组织实施发行公债和扩大内需的计划,但内阁却迟迟按兵不动,因为按照德国宪法,发行公债不仅要议会批准,更重要的是必须得到帝国银行的同意。
威廉的公债计划出台后,新闻媒介给于大量报道,使得国内中下层民众普遍认为这是提高收人和扩大就业的好事情,因此议会中的中央党、进步党等主要党派为了笼络选民大多持赞成态度。
问题出在帝国银行委员会的主席申布伦男爵那里。
帝国银行全称德意志帝国中央银行,其最高权力机构为帝国银行委员会,有11名委员和1名主席组成。11名委员中普鲁士占4人,汉堡自由市2人,其他主要王国和自由市均为1人。主席则由委员会公推产生,现任主席申布伦男爵,来自法兰克福。
帝国银行法规定,任何需要委员会表决的议案,首先应获得主席的支持,否则可不予提交委员会表决。所以,申布伦的态度至关重要。
如果他支持,那么议案会拿到委员会表决,通过幕后的工作,议案表决通过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他反对,那么即便剩下的11名委员全部赞成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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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明天都是三更,这是第二更。
第四十章 公债
申布伦反对的理由有三条,首先,他认为高达5亿马克的公债在发行后的半年甚至一年内,只能有一小部分投入使用,其实是加速紧缩的过程,与发债的初衷背道而驰,即使每年一次,每次发行1亿马克也是太多;其次,帝国的黄金储备不足以应付激增的货币流量,这种危险的做法轻则需要加息来化解,重则会导致国家的货币信用危机,前者将大大影响企业的复苏,后者则是和亡国处于同一高度的毁灭**件;第三,由于这些项目短期内难以见到效益,因此将给帝国财政带来长期负担,在可预见的未来,这种负担只能通过借新还旧来解决——国家信用下的庞氏骗局。
申布伦男爵以极其犀利的论述把威廉的美好梦想撕得粉碎。
帝国银行委员会的大部分成员也站在他的一边。
回到柏林后,面对这一状况,威廉虽然很想反驳,但苦于他反驳的理由在当时的人们看来是实在是不着边际。
申布伦男爵的给出所有理由都有一个共同的逻辑出发点:即德国的经济不会出现超预期增长,或者说世界范围内的黄金供应量一直保持在每年1。5%的增长水平,如果黄金产量加倍,那么经济增长也会成倍增长,轻度通胀所带来的各种好处可以完全化解那些不利的方面。
但威廉如何告诉人们,1891年以后,随着南非金矿、澳洲金矿、阿拉斯加和科罗拉多金矿的开采,世界黄金的增长率提高到了3。5%水平吗?而且这个增长率一直保持到1910年左右。
这大概就是穿越者的无奈了吧!威廉心想。
不过他并没有气馁,能有申布伦男爵这样忠诚可靠的人为国家掌管着着货币的钥匙,威廉感到很欣慰,同时申布伦男爵的第一条理由也是极为有道理的。
公债发行后的一段时间内,市场反而是紧缩的,这是个很好理解的道理,但威廉却没有想到,毕竟他也不是金融科班出身,并非什么事情都能做到万无一失的。
内阁财政部长和贸易部长召集了一些专家学者,在和威廉商议后,最终给出的建议是在未来三年内每年发行5000万马克公债,用于公共投资。
帝国银行方面则做出积极回应,同意了新的公债发行计划。
至于投资方向的变更,威廉想都没想:为工人建造集体公寓,必须的。
至于剩下的那两项基本建设,既然没钱就不去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