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毒不上司-第7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什么考试之前一定要来爬山啊!我的腿好酸,下周只能爬着去考场了!”我撅着嘴抱怨道。
徐电笑着说:“考试之前爬山,通过有氧运动增强血液循环,能让你的脑细胞更活跃,考试的时候发挥得更好。”
“真的吗?”我将信将疑地问,“你以前考试之前都会去爬山吗?”
徐电笑着点点头,说:“是啊,每次大考之前我都会去爬山。”
我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你每次都考得那么好,要是早点知道这个诀窍,说不定我也能上北大……”
徐电低头偷偷地笑了起来。我转头瞪着他:“你是骗我的吧!你去爬山也不是爬黄山啊!”
“没有,我没骗你。”他大笑着站起来,朝我伸出手:“还有一小段路就到了。”
我用尽全力站起来,绝望地问:“到哪啊?”
“光明顶。”徐电笑着说,“到了光明顶,以后你的生活就充满光明了。”
“这是迷信吧!”我哀嚎道。
“真的信就不是迷信。”他笑着说。
没办法,我只好迈着酸痛的两腿继续往上爬。一路上,徐电一直鼓励我说“马上到”、“马上到”,这一“马上”又多走了两个小时。等我们到达光明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我们并肩坐在光明顶那片巨大的岩石上,静静看着眼下峰峦如聚的风景。阳光洒入寂静的山谷,腾起了淡淡的金雾。一路走来。那些无名的山谷之中有飞泉、怪石、奇松,然而坐在这里,却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青山屹立不动的形体。
我想这就是攀登的意义。人生的起起落落,是要攀上一个新高度再回头去看的,那些曾经的痛苦和迷茫,不过是必要的经历。我决定不去计较对错得失。反正我已经挺过来了。
只是我仍然觉得孤独。我记得他说过。他的梦想是有一天开着车到世界尽头去,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这么好的风景。却只能独看……
“徐电,敬亭山在哪儿啊?”我一边揉腿,一边随口问道。
徐电从兜里掏出手机,搜索了一下。说:“在宣城市,是黄山的支脉。你还想去爬敬亭山?”
我幽幽地说:“我走不到了。我的电用光了……”
徐电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按在我的脑门上,我莫名其妙地问:“你这是干嘛?”徐电说:“给你充电啊。我叫徐电,我是一个蓄电池。”
我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把眼泪都笑出来了。泪眼之中再看黄山,山色更加青翠分明了……
研究生考试在1月4日至5日举行,刚考完我就预感到自己没戏了。毕竟还是准备时间太短。失败也是意料中事。
走出考场的时候,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徐电。他坐在教学楼前的石凳上。在瑟瑟寒风中静静等着。我又心酸又惶恐,躲在门口的石柱后面犹豫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地走出来。
徐电看到我,立即跑过来,焦急而期待地问:“考得怎么样?”
我难过地摇摇头说:“考得不好,应该没戏了。”
他沉默了一会,随即满面笑容地安慰说:“也不一定。很多人刚考完试的时候感觉都不好,结果往往出人意料。”
我摇摇头说:“我觉得就是没戏了。不过没关系,这次就当做是热身,我今年再好好地复习一年,明年再战!”
徐电见我自动恢复了精神,好像松了一大口气,然后又张罗着要请我吃饭。
我知道他对我的情意,几次想开口澄清,可是他的关怀始终没有超出友情的范围,让我也无从拒绝。
………………
时间倏忽而逝,再一晃,又过了半年。这半年时间里,我再也没有见过李牧寒。为了不见他,我请小杰妈妈调了周末班,周六的钢琴课由小杰妈妈亲自带小杰去上,我则抽出周日的时间陪小杰。
偶尔从小杰的妈妈那里听说他的消息,总是说他看上去似乎很累,笑容比以往更少了。偶尔和小歪和冯导在网上聊天,他们也说李牧寒现在越来越严厉,对下属简直到了苛求的地步。
后来在江海市儿童钢琴独奏比赛上,我远远地看到了他一次。天爱和小杰都参加了那次比赛。比赛开始之后我才到场,远远地坐在后排。在一片黑压压的脑袋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他。
还是那样白衬衣的背影,他坐得很端正,给我的感觉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强撑着自己。小杰和他妈妈还有天爱坐在他旁边,大概是小杰一直惦记着我答应要来看他比赛,时不时地回头张望。
他第三次回头找我时,我终于忍不住朝他挥了挥手,用灿烂的笑容替他加油。小杰看到我,立即回头去拉他妈妈,指了指我的方向,天爱听说了,也转身跪坐在椅子上用力朝我挥手。我淡淡笑着回应了她。
天爱摇了摇李牧寒,又用手指向我,他却没有回头。
他僵直的背影一直面向着舞台,不论天爱怎么摇晃他,他就是巍然不动。我的眼眶红了,微微调整了坐姿,隐身在前排观众的背影之后。
我们再也不见了——这句话是我说的,他只是替我履行诺言。
在我的想象里,或许他最后还是回头了,可是我已经不在他的视线中。
六月,大学进入了毕业季。徐电的论文答辩顺利过关,终于可以毕业了。国内好几个顶尖的研究院想招他过去,就连nasa都给了他offer,不过我知道他心里最渴望的还是加州理工学院做访问学者、继续做他的研究项目。
毕业典礼举行前,徐电他们学校要举行一次机器人成果展,他邀请我去参观,说在展览上会表演机器人跳舞的节目。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又思及徐电很快就要出国,于是欣然答应了。(未完待续)
☆、第一四零章 最后的错过
江海交通大学的电子工程专业在国内享有盛誉,其中最有名的又是机器人专业。交大机器人展在报纸和电视上都进行了预告,展览当天大批机器人爱好者、拖家带口的市民和媒体记者蜂拥而至。
展览上既有精密的工业机器人,又有憨态可掬的家庭机器人。自从日本福岛核电站发生核燃料泄露事故之后,全球市场对于应急机器人的需求激增。徐电他们研究所新研制了一种能够代替真人执行复杂任务的机器人,既能爬沟过坎,又能用开瓶器开啤酒瓶,我看得惊奇不已,不停地向徐电问东问西,今天的他比平时更加耐心细致,就连语气也比以往更温柔了。
参观一大圈后,我想出去找个地方坐着歇歇脚,徐电突然拉住我说:“中心舞台上待会会有机器人跳舞的节目,看完了再走吧。”
机器人跳舞我早就看过了,但是看他如此诚心邀请,我只好笑着答应了。
离表演开始还有五分钟,中心舞台前早就围满了人。我在在外围勉强能看清,徐电却非要把观众挤开,让我站到前排去。这么明目张胆的走后门,其他观众啧声不断,纷纷转头怨念地瞪着我。我红了脸,拉着徐电小声说:“别往前挤了,我在这也能看得清。”
不知为什么,徐电的脸竟然也红了。他没有理会我的劝阻,继续拉着我往前钻。
终于站到了最前排,我的脸早已因为羞愧而红透了,心里暗暗埋怨徐电为什么非要让我站到前面来,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怪怪的。
幸好,表演开始之后。精彩的节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刚才的不愉快也被我抛诸脑后。那些机器人竟然能模仿真人跳出动作十分复杂的街舞,围观人群不时爆发出喝彩声和掌声,我被气氛感染,也跟着节拍鼓起掌来。
街舞表演之后,观众以为节目结束了,渐渐散去。我看徐电没有离开的意思。便陪他站着。会场里突然响起了《友谊地久天长》的乐曲声。我问徐电:“接下来要跳华尔兹?”
他的眼光注视着台上,轻轻点了点头。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小机器人们不知什么时候变作了两两组合。随着音乐旋转起来。
这首曲子,我原本是听了就要流泪的。电影《魂断蓝桥》里,男女主人公分别之前就是和着这首曲子跳完了最后一支舞。我强忍着内心百转千回的哀伤,呆看着台上的小机器人翩翩起舞。几乎忘记了身边的徐电。
在乐曲的尾声处,一个小机器人突然从后台走上前来。它手里捧着一个红色的丝绒小盒子,舞台的led背景突然变出了一个心形,中间打出几个大字:“朵朵,我爱你。”
观众哗然。我震惊得忘了呼吸。捧着盒子的小机器人一直走到徐电跟前,他从它手中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是一枚钻戒。
徐电手中拿着戒指。转过身对着我郑重地单膝跪下,注视着我说:“朵朵。毕业之后我就要去美国了,你知道我心里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你单纯又爱哭,这个社会这么复杂,我知道你受了很多伤,我最不忍心的就是让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哭。
朵朵,这个世界很大,可是不管我走多远,都走不出你的影子。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走,虽然现在我还什么都没有,可是我能承诺你,永远不离开你,永远不让你伤心难过,在你笑的时候看着你笑,在你哭的时候把我的肩膀给你依靠。我也会尽力让你过上好生活,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他的眼神如此坚定,仿佛眼中只有我一个人。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女孩梦想中的求婚。浪漫的前奏、意外的情节、众人的注视、深情的告白、专一的爱人……
我本来应该感到无比幸福,但此刻却是深深的遗憾——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的人,却不是他?
泪水夺眶而出,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失声哭出来,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了,只有徐电的声音温暖而坚定:“朵朵,嫁给我,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围观的人群哄声四起,纷纷嚷着“嫁给他”、“嫁给他”,我茫然四顾,眼前举着无数的手机、相机、摄像机,观众们正满含期待地看着我。
我在泪光中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孩,轻轻地点了点头。徐电在把那个戒指深深套入我的无名指,然后站起来用力地把我拥入怀里。
整个展厅在掌声和欢呼声中沸腾了,我却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撕裂成了两半……
黄昏时分,路上行人车辆四下逃逸,他们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仿佛末日的孤魂,要改在黑暗降临之前逃到温暖的地方去。
我站在公交站,茫然地看着一辆辆塞满人的公交车开走,却忘了自己要坐哪趟车。
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若童打来的。
我接通,笑着问:“若童,好久不见了,你终于想起来要关心我了。”
若童轻轻笑了,说:“现在你还需要我的关心吗?不是都已经找到一辈子关心你的人了?”
我尴尬地说:“你也看到那个视频了?”
若童说:“想不看见也难,今天几个社交平台都转疯了。朵朵,你真的要去美国了吗?”
我嗯嗯啊啊地糊弄了过去,若童真诚地说:“朵朵,我真替你高兴,祝你永远幸福!”
我的喉咙突然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若童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今天早上,小歪她们在办公室里看你的求婚视频,碰巧李总进来看到了。他也没说什么,一声不响的转身就走了,今天一整天都没来上班,手机也关了……”
我拿着手机怔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轻声说:“若童,这件事其实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若童沉默了一会,充满歉意地说:“朵朵,对不起,如果我的话给你带去困扰,你就当我没说过吧。我真心希望你幸福。”
挂了电话之后,我又发了一个很长的呆,然后茫然地跳上一辆人少的公交车。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坐错车了,这趟车是通往西郊宾馆去的。
鬼使神差,我偏偏坐上这趟公交车。夜幕降临,街灯亮了,我看着那一扇扇亮着灯光的窗户,想象着里面住着什么人、有着怎样陌生的故事。
路过一个熟悉的路口,我跳下车。马路对面就是当初那个圆形广场,就是在那个喷泉旁边,我们彼此第一次真心相见,第一次接吻。
我穿过马路朝喷泉走去。喷泉边围着三三两两的人,他们或并肩默立,或互相依偎,仰望着这个平凡世界里的奇迹。满空水雾随风飘散,人们的赞叹之中有着淡淡的怅惘。
我试图融入那些温暖的人群,却清晰地感到自己是孤独的一个。
水柱渐渐消退,人们仿佛做了一个很好的梦,又回归了庸常的现实。他们四下散去,我正要转身离开,忽然注意到广场对面的阶梯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低着头,目光深锁在掌心的一个东西上。
是李牧寒,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这究竟是命运开的一个恶意的玩笑,还是上天的某种暗示?
半年前,我曾经那么希望看到他的痛苦,从他的痛苦里获得安慰,可当此刻我不经意地看到他真实的一面,却觉得心痛得喘不过气来。
他仿佛一个孤魂似的坐在那里,在压抑的沉索中凝聚成一尊黑色的雕像,没有人能走近他,也没有人能理解他。
我远远看着他,心里明明担心他看到我、不停命令自己转身离开,可是脚步竟不能挪动半分。
终于,他不经意的抬起头,目光远远地朝我这边望过来。他在震惊中慢慢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手掌捏成了紧紧的拳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朝我走过来,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痛,呼吸仿佛停止了。
他在我面前站定,眼睛深深地看着我,嘶哑地喊了一声:“梅朵。”然后把手伸进裤兜里。
我屏住呼吸,心跳也几乎停止了,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举动。此时一串铃声突然在耳边炸响,我仓皇地低头在包里翻找手机,好不容易找到了,拿出来一开,竟然是徐电打过来的。
拿手机的时候,包里一个小小的东西被我带了出来,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是徐电给我的求婚戒指。
“朵朵,你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徐电熟悉的声音。
我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