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吃到饱(奸妃列传之三)-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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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吃到饱(奸妃列传之三)》作者:蔡小雀【完结】
出版日期:2015年02月06日
男主角:宇文堂
女主角:赵阿妃
内容简介:
在赵家阿妃的观念里,天大地大,吃饱最大!
对赵家代代相传的献女儿入宫侍君固宠
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因为入宫侍君的难度太高了
偏偏南梁王要选秀,光宗耀祖的好机会就在眼前
赵家人齐心协力下狠手,采用恶鬼地狱节食法
妄想把她这个小肉球改头换面成大美人
在宫宴上,饿疯的她一头扑倒北朝来的大周帝
没想到这大不敬举止反倒引来“受害者”的兴趣
她这个小肉球“荣升”为大周帝的──宠物……
听说他有杀神帝王之称,必定不是什么心善之人
可不知为何,在她心底深处就是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即使他只把她当宠物一样的喂养,她也不在意
毕竟宠物守则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要讨主人欢心!
原本她和他之间真的只是宠物和主人的关系
不过他那张无双俊容,简直是引人犯罪的一级凶物
秀色可餐的模样太诱人,教嗜吃如命的她忍不住开吃──
不会吧!她竟猴急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吃”他?
喔,让她死了吧!她再也没脸见人了……
楔子
取肥子鹅肉二斤,到之,不须细到。好醋三合,瓜菹一合,
葱白一合,姜、橘皮各半合,椒二十枚作屑,合和之,更到令调。
裹着充竹串上。破鸡子十枚,别取白,先摩之令调,复以鸡子黄涂之。
唯急火急炙之,使焦,汁出便熟。
北魏、贾思亲《齐民要术。梼炙法》
南梁,咸德十年。
这年,有南朝妃嫔专职摇篮之称的世家赵氏,嫡系长房长媳终于在众人万分热烈的期盼中,诞下了,啼声洪亮的胖嘟嘟粉嫩嫩小姑子。
赵氏举族大喜,为此大摆盛宴庆贺七日七夜--个中不乏有赵氏族人想赠酒喝,以及族长赵老太爷趁火打劫宫中太妃妹妹丰赏厚赐等……种种不可言说之私心。
但总的来说,初生的赵小姑子在宴上嚎得很痛快,赵氏族人饮得很爽快,赵老太爷收礼金收得很欢快。
因为赵氏嫡系终于在生了一堆不中用、不济事的男孙后,总算又得一娇娇小姑子,想来此姑子必定能继承赵家历代先姑祖入宫为妃为嫔的光荣使命,光宗耀祖光耀门楣。
赵老太爷握拳表示:这是一定要的啦!
被抱出来炫耀半天,却始终没喝到奶的赵小姑子不管不顾,继续扯开大嗓门用力嚎……
大周,玄武五年。
一容貌俊美少年静静伫立在宫殿一角,宛若温润冠玉的脸庞带着一丝微笑,那笑极冷,仿若万载玄冰上凝结而成的冷冽晶雪,令人望之眩目却凛然生畏。
那华丽纱帐榻上,他美丽端庄的母后正光裸着洁白得泛光的娇躯,和两名高大精壮男子沉浸于无边欢爱中,男人一前一后夹着她,动作淫靡猛烈进出,男子闷哼低吼声和女子娇媚吟叫声,如春浪波波荡漾得越高……
俊美少年眸色更寒,阵阵作呕感在胸口翻涌,指尖深深扣进掌肉里,可他面上那抹微笑仍波纹未动。
这,就是他的母亲。
这,就是女人……
翌日一早,倦极的大周皇后赢玉懒洋洋地支起酸疼不堪却餍足的娇嫩身子,如珍珠白的玉趾诱人地又蹭向其中一名仰躺着的精壮裸男下身,想勾得那物再贲起粗壮,却没料想蹭到的竟是一脚黏腻腥红的湿滑冰冷。
“啊啊啊啊……”她凄厉地尖叫了起来,连滚带爬地摔下那张有着两个死人的大榻。
昨晚陪她销魂了大半夜的男人不知几时已尸横榻上。
赢玉的尖锐惨叫声也只惊飞了寒鸦,呀呀展翅飞离了这座仿佛永远被冰封住的华丽宫殿。
其实,自大周帝宇文韬以为太后守丧为名,龙驾迁至离宫后,这座偌大宫殿便已再无生气……
第一章
十五年后。
正逢元春,花开枝头,叶色生嫩,南梁赵府大大的园子里,有个圆嘟嘟的娇小姑子蹲在茂密花丛后,摘下一朵朵开得娇艳的大红朱瑾花摊在软裙上,小心翼翼地做起辣手摧花的活儿。
“唔,花蕊里面的蜜汁真甜、真好吃。”她心满意足地舔着朱瑾花蜜,感觉那在舌尖一点点荡漾开来的清甜花香,吃了一朵又一朵,仍是意犹未尽。
唉,可惜她院子里那两株桂花都给吃完了,不然还能多点子能嚼的口感……
小脸蛋粉嫩圆润得极致可爱的赵妃子舔完了花蜜后,摸摸软软的小肚子,感觉还是很空虚啊!
她现在最想吃的是蒸得香软甜腻的槐花糕,炖得油光水滑嫩呼呼的酱豚肉,片得薄薄晶莹剔透、再淋上橘汁蒜浆的鱼烩,然后饮一碗热稠稠的大米汤--这一生就满足啦!
“小姑子,你你你又偷吃东西了?!”
她的侍女云片拨开花丛,不禁倒抽了一口气,脸上闪现“我死定了”四个青惨惨的大字!
“什么叫我“又”偷吃东西了?”赵妃子一抖,小圆脸随即泪汪汪了。“这是我今天第一次吃东西,还是舔了几口,现下都已经午时了,我饿……”
那个饿字拉得凄凄惨惨,似气欲断未断,魂要散不散,真真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然身为奴下,云片比她还想要哭。
族长可是下死令的,十五日后的梁宫选美宴上,若是小姑子还未能瘦掉十斤肉,所有人包括长房少爷、少夫人和长房一众奴仆,就要罚俸一年,逐至庄上三年不得归。
那山庄子是老太夫人当年的陪嫁,端的是寸草不生、鸡不下蛋的穷山恶水之地,去过再回来的人简直跟逃难的流民没两样,若是长房一支全给赶到庄上,那可是比死还凄惨难堪啊!
所以就算小姑子被饿得嚎嚎叫,仍旧阻挡改变不了云片等人严格看管她吃食额数的誓死决心。
“小姑子,等一下就有一碗地浆水可以喝了,您忍忍。”
“……为什么连井水也不给喝饱啊?”赵妃子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地滚了出来,呜呜咽咽地颤声指控,“你们连家里每一口井都上盖上锁了,至于这样吗?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你们?”
最气人的还不是怕她饿到投井自尽……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对不住了,小姑子。”云片看得也很心酸,但依然铁面无私。“大夫都说了,您这体质喝水也会胖,不可等闲视之。”
“你们干脆把我押去煮了吃了,赏我个痛快吧……”赵妃子捧着饿到刀绞般的肚皮,圆脸上悲惨深深,气若游丝地抖声道。
“太妃和娘娘派来教您宫规的香姑姑就快到了,您还是快点起身,让奴下赶紧替您打理一番,要不您又要被骂了。”云片半是呵劝半是哄诱地硬生生将她架了起来,“您忘了上次被罚顶着竹简站两个时辰的事了吗?”
她闻言瑟缩了下,娇小玉润身子抖得更厉害,都想跟这丛朱瑾花一样种在这里不走了。
可云片又岂是寻常奴下,只见她训练有素地一弹手指,立时又冒出了两个小侍女,一起将赵妃子连拖带拉地扛走了。
“你们太凶残了……太凶残了……”赵妃子一路惨嚎回房。
这日,南梁最负盛名的大酒楼“招云楼”里,前前后后里里外外被不下百名大周菁英暗卫围了个铁桶般,连只苍蝇要飞进去都得先判别是公是母,并且还要先留下一双翅膀和照子才行。
这一切严密到恐怖的布防,都是为了三楼临窗凭栏处的这一个男人。
大周新帝宇文堂俊美脸庞凝望着窗外,看着街上,高大修长如瑶树琼林的身形就算是席坐于红檀榻上,也自成了一幅绝美夺目、万人仰慕的画。
然而侍立于他身后的两名大宗师,却丝毫不敢小觑这个宛若翩翩玉面贵公子的年轻帝王。
佛经中,相传阿修罗为天龙八部众之一,男者容貌丑陋,力大无穷,阴郁诡谲,嗜战好杀;女者容貌绝色,美丽至极……
他们的君王,就是容貌俊美无双、翻云覆雨的阿修啰。
可此时人人既痴迷又敬畏的大周帝王,却破天荒地盯着街上某人某事良久,若非大宗师柙和豻护卫主子多年,几要误以为主子脸上那抹凝视久久的神情,叫做愣怔了。
可柙和豻却浑然不知,其实宇文堂现在的状态离“愣怔”也相差不远了。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小肉球,死命地巴住大街上的一棵老树的树干,后面有三名侍女拚命拖拉着她的腰肢和小脚,还有十数名侍人手牵手牢牢围挡住,生怕路人瞧见了这一幕。
那小肉球像离散多年终于找到亲人般死死抱着树干不肯放,粉嫩嫩的小圆脸上泪流如注,糊得满头满脸都是涕泪,偏偏腮帮子鼓得高高的,嘴里还咿咿唔唔含着什么,边嚼边哭边含糊不清的嚷嚷。
“勿肥泣勿肥泣……屎都勿肥泣……偶饿……”
三名侍女手忙脚乱,又是抱又是拽又是扯,可是怎么也撼动不了那小肉球拚死抱树的决心。
“小姑子,您千万不能功亏一篑啊,再两天,再两斤就成功了!”
“您快把馒头吐出来!快!馒头最是养膘了,一口三瓢油啊!”
“喜糕,香饼!快帮着把小姑子嘴里的抠出来!两天后就要进宫选秀,小姑子是绝对不能再胖了!”
小肉球二话不说,慌张张将满口的馒头咕嘟一声强咽了下去,也顾不得会不会噎死当场,猛然松开了抱树的双手,珠圆小巧的身子登时跟几名侍女滚跌成了一团。
“噗!”
下一刻,宇文堂斜飞的清眉往眉心靠拢,像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发出那么荒谬的嗤笑声,不过话说回来--南梁怎地尽出蠢货?
无怪由上至下,卑弱至此。
宇文堂收回视线,目光终于落在心惊胆颤地跪坐在自己对面的一身华贵官袍男人身上,一双凤眸似笑非笑的盯得对方冷汗直流,板得僵直的身躯也渐渐颤抖摇晃了起来。
“回去告诉梁王,”他嘴角微微往上勾。“孤应了。”
“谢周帝隆恩相允,吾王及满朝文武百官两日后必扫榻以待,恭迎贵人御驾!”华贵官袍男人闻言大喜若狂,如释重负,长长地拜伏行礼。
待那华贵官袍男子半躬着腰,喜笑颜开地恭谨退下后,宇文堂静静地沉思了片刻,开口唤道:“柙。”
“臣下在。”
“人呢?”
“已在二楼密室。”
宇文堂微颔首,随即起身,着沉紫大袍的身形挺拔,宽肩长腿如临风玉树,矫健劲腰系着的那只汉白玉佩随着行步间微闪,和着玄黑色穗子越发显得尊贵优雅。
他在走进二楼那间幽暗密室时,看见手脚断折瘫倒在地上痛得阵阵抽搐的黑衣汉子时,凤眸中冰冷讽刺的笑意一闪而逝。
“北朝第一杀手,嗯?”他两手垂负在身后,淡淡然地问。
“要杀要剐都随你……”黑衣汉子面色惨白如纸,仿佛只剩了半口气,却仍强掩眼神中深切的惊惧,咬牙道,“皱一皱眉的,不是好汉!”
“孤要杀的人,你也敢劫,你倒是胆大得很。”他嘴角依然噙着微笑,深邃的凤眸却不知怎地令人深深害怕起来。
仿佛里面是冰雪,是虚无,是深不见底的地狱。
百练不可自抑地打了个寒颤,刹那间连手脚被活生生折断的剧痛都不及这一眼带来的沉沉悚然压迫感,好似自己再敢做无望的困兽之斗,这俊美男人下一刹那就能令他灰飞烟灭、尸骨不存!
“孤?”百练忽然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拚命挣扎着抬起头来,脸色已不是惨白,而是死灰得泛青了。“你、你……究竟是谁?”
“怎么,她没有告诉你,孤是谁吗?”宇文堂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她手上那味歹毒的“迷春散”,不就是你给她的吗?”
百练闭了闭眼,铜浇铁铸般的汉子一瞬间恍若被抽去骨头,三魂七魄濒临离窍,犹如泥滩死物般一动也不动。
“请……周帝看在舍妹对您一片痴心的份上,饶、饶她一命……”百练赤血般的眼眶里渗出晶莹的热泪,无比绝望地哀哀求恳道:“就用、用草民这条命抵了吧……草民这些年攒下来的不下万金,愿全数捐以军饷……买回舍妹性命……咳咳咳……”
眼见像死狗般瘫在地上的百练已咯起黑血,显是内伤严重,肺腑俱伤,宇文堂视若无睹,嘴角笑意微微,眼神却越发冰冷。
“一刻钟前,她已经被扔进南梁最低贱的窑子里了。”他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的俊美温润。“孤最厌腐如臭肉的女人,无论是她们的身子还是心肝脏腑,孤更不缺银钱……如果,你真的想保住那个贱人最后一口气,那你最好拿点孤感兴趣的来换。”
“你--”百练脸色大变,惊怒交加,越发疯狂咳血。“咳咳咳咳……”
“一刻钟,她失身;一个时辰,她--”他漫声道。
“周帝,求求您!求求您放过她,您饶了她,百练甘愿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百练拚命在地上磕头,咳出的血和额际迸溅的鲜血流了一地,教人看了触目惊心。
“孤说过,”宇文堂玉手依然闲适地负在身后,微微一笑。“你,能拿什么来跟孤换?”
百练浑身如抖筛,青白得透黑如死的脸庞终于再撑不住,颤抖着喃喃道:“草、草民知道该怎么做。”
“这笔买卖成交了。”他点了点头,修长如玉的大手终于微微一扬。
豻心领神会,瞬间身影一闪,消失在密室中。
柙则依旧严密警戒,护守着自家君王,绝对不会让地上的百练有万分之一暴起伤人的可能。
宇文堂目光最后一次落在地上的百练身上,淡淡地道:“孤从不收无用待死之人,给你一个月养伤,伤好后,柙会告诉你该往哪报到。”
“诺……君上。”地上仿若濒死的男人微弱中又振作起一丝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