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从不回头看爆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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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能力之外，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对了，主神，你有那种永动机的图纸吧？”
“那可不是光靠图纸能放得下的。而且以你们人类的科技水平，还远远没有达到接触这种级别的科技程度。”
像是预料到了周衡的想法一样，主神不紧不慢地回答了起来。而周衡也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想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就是信息。相比人类来说，主神最大的优势，应该是信息才对。再怎么说，它可都是经历过四万年宇宙旅行的智慧生命。
“也就是说，你见过其他拥有更高科技水平的外星人吗？”
“我见到过三个智慧种族，都是达到了星际旅行程度的超级文明。其中有一个文明的探测器还就在太阳系当中，藏在火星与木星之间的小行星带里，窥伺着你们地球的一举一动。”
周衡吓了一跳，“那你没跟他们接触过吗？”
“没有。我看到的都只是在宇宙中航行的探测器或是无人飞船，没有智慧生命，不符合我的联络标准。”
“那你的永动机那些科技是从哪里来的呢？”
“是与生俱来的知识，”主神说道，“并不来自于任何一个文明。”
“与生俱来？”周衡一愣，“就是你说的‘上帝’那里来的吗？”
“对。”
听到这个，周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也就是说，你知道很多我们人类还没有发现的科学理论咯？”
抄论文，自然也是周衡想到的一种赚钱方法了。闲暇时经常看的小说里，就比较流行现代人穿越到古代抄诗抄词飞黄腾达的情节，对于周衡来说也是没什么差的——
抄论文自然也是一样的。不仅可以赚稿费；如果将来要借助人类的力量造永动机，也算是一种提前铺路的方式了。不过就在这时，主神却少见地泼起了凉水。
“但是我有一点需要提醒你——我所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只是理论而已。”
周衡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我知道啊，如果只是通过写论文发表出去是可以的吧？”
“应该说你有些理解偏差了。”主神解释道，“任何一个科技文明，其科学发展的方向都是形而下的，即使是你们人类的学术论文，也不例外。”
好像听说过这个名词，但是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形而下’？”
“就是‘通过客观现象对理论学说进行证实’的科学探究方式；简而言之，就算你知道绝对正确的理论，若是缺少了通过已知科学与现象对其进行证明的过程，也很难说服得了别人。”
“这样啊……”
主神这么一说，周衡倒也反应了过来。无论是物理、化学还是数学，他以前学过的那些东西都是附带着一大串推导公式或者证明实验的。
主神能够提供一些现成的理论与学说自然是最高的捷径，换成一个专家或是教授，想要证明它们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但是对于自己这个只有高中学历的普通人来说，也就只能干瞪眼了。或许周衡可以通过主神的辅助就此踏入学术界，不过这显然并不符合周衡的预期——每天上班就够累了，还要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不过即使如此，周衡还是抱有一些特殊的期待，“但是也不一定所有科学理论都需要验证过程吧……”
“当然，但是它们需要时间去证实，这不符合你想要在短时间内获得利益的初衷。”
看起来，这条路同样是走不通的。周衡自然是有点沮丧，不过仔细一想，抄论文的确不算是什么好主意。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身在这样一个科学贫瘠的国家里，如果一不小心做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必然会引来大量关注与好奇。如果是以前那也算了。然而在如今，太多关注对自己反而不是好事。
又回到原点了。周衡叹了口气，两口吃光了最后一点面包，拍了拍手，问道，“你刚才说到的语言什么系统，能详细介绍一下么？”
第十章 语言提取
当翻译是一种办法。这个周衡同样老早就想到了，不过因为看起来并不怎么靠谱，所以也就没有马上问出来。不过现在看来，除了这个以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线索了。
固然，如果主神能够帮忙，那周衡自己马上就能摇身一变，变成一个粗通二十七国语言的王牌翻译——不过这也只是粗通而已。学习外语，口语都是绕不过去的坎；就算有主神在耳边提醒，周衡自己也不能与那些真正的外语精英相比的。
“就像我在刚接触到你的时候那样，只要你找到一个会目标语言的人，并让我碰触到他，我就可以通过语言信号分析，马上学会他的语言。顺带一提，这种行为会浪费大量能源。我现在的能源储备只能获得一种其他语言了；在这之后还要继续使用的话，就会影响到碎片的正常运作了。”
“大概需要多少呢？”周衡问道，“就按照电量来说。”
“如果将这些能源的量作为一个数量单位的话，你需要一万七千度电才能完全补充这部分能量损耗；折合成货币，大约需要一万三千元。”
“这么多？”
“当然，你也可以等待能源自然恢复。以我现在的零散能源收集效率，大约需要二百一十一天才能恢复这么多的能源；如果平均每天能给我提供八小时以上的日照，时间还可以缩减三分之一。”
只能提取一种外语，看起来条件更加苛刻了。
“对了，能不能以文字形式翻译呢？比如翻译一些外国的书然后卖给出版社啥的……”
“可以是可以，以我现在的处理速度，翻译速度会比你们人类快三十倍以上；”主神略一沉吟，答道，“但是要将其他语言翻译为中文，需要大量中文语言素体作为参照对象，才能翻译出合适的文章。”
“为什么？”周衡愕然。
“如果语言文字水平不过关，我的翻译水平很可能会有一定程度的瑕疵，是无法赶上你们人类翻译者的翻译水平的。除非你能够直接寻找到一个语言水平非常高的素体，否则至少需要三个以上的人作为语言标本，我才能翻译出合适的文字。”
这听起来就更不靠谱了，别说专业翻译了，就算是会其他语种的人，自己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正打算放弃，周衡心中突然一动，“对了，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
“什么事？”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信息的呢？比如说你知道我们这里的电费、一般翻译的水平，还有我们人类的科技发展水平；你是在一开始读取我的语言的时候了解到的吗？”
周衡倒不介意他的记忆被读取，事实上他老早就有了一种被这种生物看透了的感觉。不过主神的回答却让他哑然失笑——
“这都是我从你们人类的信息网络中获得的知识，我破解了你家楼下的wifi，密码是八个6。”
有这种好事吗……周衡咧了咧嘴，这倒是一种不错而且实用的功能啊。不过现在还不是在意这种细节的时候，“我是说，你可以读取别人语言知识的话，也可以读取别人的记忆吧？”
虽然代价有点大，不过若是能读取别人记忆的话，说不定也是一种好事。不过主神却干脆地否定了他的设想，“我可以碰触到人类的意识与想法，但是我不能读取它们。”
“为什么？”
“我在产生时就被赋予了三条行为准则——不能窥视或诱导其他智慧生命的记忆和想法，不能干扰或妨碍其他智慧生命的行为，不能主动对其他智慧生命进行攻击。”
“被谁赋予的呢？还是你说的那个‘上帝’吗？”
“对。”
“听起来就像机器人三定律一样……但是完全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啊。”周衡感叹道，“不过话说回来，也就是说——你能直接从网络上提取数据咯？”
“对，但是效率不会很高。”
那不就是一台会自动上网查资料的智能电脑么？想到这里周衡灵机一动，“反正都是一样的，能不能从网络上找呢？网上什么语言都有，直接导入几本词典不就可以了吗？”
“不能。我的语言能力并不是靠学习而来的。”
“那该怎么做？”听到这个，周衡有些意外，“你不是可以从人类的网络中获取数据吗？”
“我的学习能力很差。你可以通过升级碎片或是接入一些外接装置来增强这种功能，但是现在我不具备这种能力。”主神解释道，“耗费大量能源获取智慧生物的语言与知识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但是我无法将这种天赋进行变通，并运用于其他方面。”
“外接装置？”周衡疑道，“不会又是永动机那种大家伙吧？”
“不……只要是拥有信息处理能力的电子设备，都是可以的。但是根据外接装置性能的差异，提升的能力各有差异。想要达到足以使用逻辑能力模拟出高于一般人类语言能力的翻译装置，至少需要一台大型服务器的水平才行。”
果然还是不行啊。听到这里周衡有些沮丧了起来，看着身前的电脑，忽地心中灵机一动。
“如果是这台电脑的话，会怎样呢？”
“略逊于专业翻译的翻译能力，但是高于机器翻译。”
周衡点了点头，“那么用来收集信息呢？”
“效率较低，但是不会太大问题。”
听到这个，周衡精神一振，“那你……先和这台电脑连接好了。不会弄坏吧？”
“不会，只是暂时借用它的运算能力而已。”
既然没有影响，那么周衡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只见主神化作一丝毫光，便没入了妹妹的笔记本电脑当中。
整个都进去了呀……好在周衡也已经见怪不怪了，也就没有说什么。消失之后，主神马上没了踪影。笔记本电脑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周衡正琢磨着该怎么与主神交流，主神的声音突然从自带音箱中响起——
“同化成功，运算能力增强百分之一百零五，存储能力增强百分之二。确定要以语言为目标开始收集信息吗？”
“这就可以了吗……好快。”
“足以应付大部分文字转换与信息收集的需求了。”
周衡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沉思了起来。看着好像与平日没什么二致的电脑桌面，一个模糊的计划逐渐出现在了心中。“无论如何，先找找看有关翻译的工作和消息吧……”
第十一章 通知
暮色渐浓，华灯初上。
中秋节的夜晚如期而至，就在今天，阴雨多日的烟津市迎来了一个大晴天。虽然天还没全黑，但是在烟津市郊区的师范大学附近，已经可以看到稀疏的星辰与圆盘一样的明月了。烟津师范大学地处郊区，没有城市里那种灯红酒绿的繁华百景；地势虽然有些偏僻，但是环境很不错。天上月轮高悬，楼下虫鸣鸟叫，平日里或许有人会抱怨附近糟糕的环境与稀少的娱乐场所，但是在这种节日里，反倒是可以欣赏到和城市当中不一样的中秋明月。
然而所谓花好月圆，往往都是因人而异的。就在这家家团圆的美好节日里，却有一个老人独自坐在教职工家属楼的阳台上，不是在赏月，而是看着眼前方桌上的书稿出神。
老人叫做顾云松，是烟津师范大学的一名教授，负责教授生物科学。不过他正在做的事，可是和生物科学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眼前放着的，是一本包装精美的法文小说，而他要做的事，就是要把这本书翻译成中文。
他翻译这些小说的原因，还要从十多年前说起。早年在法国留学的时候，他曾接触过一些非常不错的法文小说；其中有些是世界名著，享誉全球；有些虽然颇具好评，但是在国内却因为语言的原因无人问津。回国后不久，他便开始着手翻译一些法文小说，而这很快便从一项爱好而转变成了一种习惯——无论再忙再累，每天都会挤出一点时间来做一些翻译。
时至今日，他翻译出的大大小小的小说已经有十多本了。其中有上个世纪的自传小说，也有近年来才问世的科幻长篇。早年因为经济贫困让他不得不做一些兼职，而现如今，他自己已经成为了国家学术界的风云人物，儿女也都有了自己的事业，让他做下去的动力，自然已经不是赚钱了——只是一个习惯而已。
然而随着年龄增长、精力衰退，如今的他虽然逐渐清闲了下来，却逐渐有些力不存心了。年轻时有热情、有精力，忙过一天之后还能在写字台前翻译到深夜；如今年龄大了，稍微多看一点，注意力也就会变得难以集中起来；加上老年之后身体逐渐变差，医生已经开始劝他放弃这份工作了。而这一份稿件，便是他翻译的最后一本小说了。
“我回来啦！”
随着客厅那边的开门声，侄女顾晓的声音打断了顾云松的胡思乱想。意识到自己有些走神了，顾云松不免叹了口气，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
今天是中秋节，对于顾老来说自然是更愿意陪一下家人的。不过大儿子去了美国西雅图开会，据说会议明天才结束；二女儿夫妇俩去了香港谈生意，因为计划有变，同样回不来了。就连大儿媳妇也忙着做生意，中午过来吃了一顿饭，接了个电话后便急匆匆地回去继续干活了。
对此，顾老自然是有些不高兴的，看着窗外明月，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当父母的就是这样——又期望着子女事业有成，又希望他们能长伴膝下；尤其是在中秋节这种时候，家里空落落的自然免不了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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