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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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笑而带了些颤抖:“孙怀瑾,你真是知道如何能让一个人不痛快,也难怪我从以前开始就很讨厌你,可是世安却总喜欢黏着你……”
话不过一半就戛然而止,孙怀瑾唇角的笑僵在那里。
一时间风起,卷走了许越的声音和气息,风吹过墙缝的间隙,如同泣诉追问,为何要归来?为何要离开?
此时走过来的两人刚刚听到许越的这句话,脚步戛然而止,半响一人压低了声音,沙哑的嗓音似乎在询问又似乎在自言自语:“景哥哥,你知道世安是谁吗?……不,我好像很久之前就已经问过你了,你不知道,呵,他如此费尽心力隐藏起来的人连你也不知道。”
左手已经不自觉的抓伤右臂,指甲嵌进肉里却不自知,一侧的景凉有些担忧,眼睛却不动声色的看向远处的两人。
明明是针锋相对的对峙姿态,却偏生带着毫不自知的熟稔,令人听起来有些啼笑皆非。
许越,他倒是知道是谁,小时候倒是见过数面,而后听说出了国,一直便杳无音讯,可是世安,这个名字第一次是听到莫绛心问起,他也没在意,如今这样听起来,孙怀瑾、许越、世安,这三个人之间存在着某些孙怀瑾刻意隐藏起来的秘密。
“谁在那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孙怀瑾听见许越的气息消失知道他约莫已经离去,却听见一侧似乎有人讲话,便走了过去。
景凉转过头看向一侧的莫绛心,莫绛心神色慌张的摇摇头:“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
“为什么不问?你知道,如果你问,他一定会告……”
话未说完,莫绛心便出声打断:“问了又如何,到底不是他自愿告诉我的,何必让他为难。去吧,我会自己回去的。”
她安慰的冲他笑了笑,示意他不用担心她,景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走了出去。
“你刚刚在和谁讲话?”对面孙怀瑾的声音清晰入耳。
她紧靠着身后的墙壁,逼吝狭窄的拐角空气并不流通,她努力使自己的呼吸放轻,连身体都僵直得不敢动弹。
“老爷子的主治医生,是个美女哟,过来告诉我老爷子刚脱离危险了,你要见见吗?”景凉毫不在意的说道。
莫绛心手一紧,却听到孙怀瑾说道:“不了,我等会再过去看看爷爷。她呢?”
“她说有些累,先回去了。”景凉皱眉看了他手上的伤口,继而说道“来,到我办公室把你的手处理一下,真是的,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你上次的枪伤还没好完全……”
声音逐渐远去,莫绛心紧靠墙壁的身体失去了力气,脚已经麻得跌坐在地上,手撑着墙却怎么也站不起来,所幸就坐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凉气瞬间沁入身体。
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去问他呢?她大约是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似乎从很久以前他们之间就形成了一种畸形的默契,他愿意说,她就听,他不愿意说的,也不会让她知道半分,刚在一起的一两年,她为了存在这个只有他的家努力讨好他,不做他讨厌的事,只是害怕他抛弃她,可是一起生活了那样久的岁月,她却依然固执的保持着这样的准则,明明是有了资格,有了迫切想要知道的目的却迟迟不去开口。
是不敢吗?已经和他并肩而立,已经得到了他的身体和心,心里那些被黑暗冷漠侵蚀得体无完肤的黑洞仍旧欲壑难填吗?
口袋里的电话疯狂的震动起来,她回过神,松开攥紧泛白的手指,手掌迅速充血,带出了红印,她丝毫未觉的掏出手机便接了起来。
耳朵里突兀的充斥炸裂的音响,她皱着眉把手机拿得离自己耳朵稍远一些。
“陆尔冬,现在几点了?”她平静的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
尖叫声、口哨声、疯狂的音乐声里遥遥传来一个爽利的笑声:“哟……弯弯乖宝宝现在还没睡呀,你家孙怀瑾肯定不在吧,出来陪我玩,好久都没有见你了……”
她几乎立刻就能想到那个女人现在的样子,唇角好不容易才弯出一点弧度,她靠在墙壁上,从狭窄的窗户望出去,月亮朦胧一片,外面一片寂静,静得只剩下她的呼吸:“你在哪里?”
“月色。”电话里的陆尔冬一顺溜报出了一串地址便挂了电话,也不理会她是否应承了下来。
屏幕暗了下来,她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月亮,许久她才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冰凉的往外走,丝毫未注意到身后的人一直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神色萧索。
作者有话要说:
☆、青门引
S城最大的销金窟“月色”。
莫绛心看着这S城最繁华的不夜城,明明已经是深夜,灯红酒绿的纸迷金醉的世界,她有多久没有接触过了,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络绎不绝的人群还在出入,她走进去,疯狂的人群,撕裂耳膜的音乐,热烈的舞池充斥着迷醉和喧嚣,似乎整个地面都在震动,她皱了皱眉,转个身便想往二楼走去。
突然一只手横在她面前,鼻尖迅速充斥着浓烈的酒精味,这味道她并不陌生,此刻她却有些作呕,她苦笑的想,大约是跟那人呆了一段时间又过回了温和平静的模样。
“哟,小妹妹,在这呆了好久好像都没有见过你呢,有没有空陪我喝一杯。”
她循着手的主人望过去,一张不怀好意的脸便出现在了眼前,粉色的衬衣更显得整个人无比轻佻,略显阴柔的一双眼在她身上打转,身后勾肩搭背的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群。
她举起右手,无名指上碧色在昏暗的灯光下丝毫不减光芒,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结婚了,这样的搭讪她已经用过这样的方式无数次,当然只有这一次是真的。
她未及对面的人反应就避过他的手往二楼走,突而手腕一把被人擒住,她转过头,还是那一张令人厌恶的脸,她神色冷漠一字一顿的:“听不懂吗?我结婚了。”
这戒指倒是有些熟悉,那人被她的神情弄得愣了一愣,明明是夏天却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涌上来,不自觉的放了手。
“吴少,今个儿怎么回事呀?连个妞都搞不定呀!”
“小妹妹,别不识抬举,你面前的这位可是S城的吴少,你可惹不起呀!”
……
那粉色衬衣的身后的人在吵闹的起哄。
吴少这才回过神来,神色阴狠的望向莫绛心,看她衣着平常,也不过是小户人家:“听到了吗?惹到我你连S城都呆不下去!不如跟了我,我让你也能跻身上流社会!”
莫绛心的唇角却突而拉出一个弧度,笑容越来越大,原本清冷的一张脸因为笑意变得有些惊心动魄的魅惑勾人,嗓音清醇:“呀,我倒是也想跻身上流社会,也想在S城一直待下去,可是,我就是不想陪你喝酒,这可怎么办才好。”
声音不大不小,恰巧周围的一群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话音刚落,一群人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便不约而同的爆发出一阵大笑。
那吴少站在中间,顿觉被羞辱,他长这么大早就在S城横着走都未有人敢拦,今天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耍了,顿时怒火中烧,手便扬了起来,莫绛心未及反应眼睁睁的看着来不及阻挡这即将落下来的一巴掌。
半天未看到手落下来,莫绛心疑惑抬眼,越过他看见吴少身后站着的一身浪荡不羁的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他笑着甩开了吴少的手,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拨开他向着莫绛心走了过来:“尔冬见你半天没上来,让我下来看看,果然是被一些没长眼睛的缠住了。”
他走到莫绛心身旁,转过头看向刚才闹事的一群始作俑者,众人面如土色,他眼睛所到之处竟没有一个人敢抬头,他满意的点点头。
莫绛心有些哑然失笑,幸亏知道这人平日里是怎样一副无赖的样子,不然也被这样一幅美貌极盛却蛇蝎心肠的一张脸唬了去,却未防易家言突然凑近她耳旁,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不把你家容之搬出来,说不定那帮人就直接吓得逃走了。”
莫绛心皱着眉嫌弃的把他的脸推出去老远,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往二楼走去,丝毫不顾及身后惊愕的众人。
易家言摸着光滑的下巴笑了笑,也跟着往二楼走,走过还在当机中的吴少身边的时候,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突然靠近他耳朵说道:“她可不是你能触碰的人,最好想都不要想,那个戒指代表的东西还要我提醒你么?”
说完便走了,S城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吴少此刻脸色苍白,震惊的看着上楼拐角消失的女人,活生生像见了鬼。
众人围上来,却见吴少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
众人还想问,吴少却推开人群,拿了手机神色冷峻的往外走去……
“弯弯,来,来,陪姐姐喝一杯!”
莫绛心刚打开包厢门,就看见一个喝得正欢的女人歪倒在沙发上,醉眼朦胧的抱着红酒瓶,她走过去,一阵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她抬眼看了一眼桌上的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酒瓶,叹了一口气:“你又抽什么疯,喝这么多?”
此时,易家言正推门而入,看了一眼已经醉了的陆尔冬,眼底满是心疼:“谁知道她又怎么了,在这里喝了一晚上了,还是手底下的人告诉我我才知道,等她酒醒了我再好好收拾她!”
莫绛心正准备回话,身侧歪在沙发上的陆尔冬突然坐起来,看到一侧的莫绛心,笑嘻嘻的去捏她的脸:“弯弯,弯弯,你怎么在这里呢?”她勾住莫绛心的脖子,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不知道,易家言太讨厌了,我不要跟他回去,我不要……”
莫绛心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我们不回去,”她抬起头对着易家言道:“我照顾她吧,你先去忙,我会带她回去的。”
易家言苦笑了一下,这才看清自己身上还穿着西装革履,他听到她在月色喝得不省人事,丢下开了一半的会议急急忙忙赶过来,他最近真的是忙得焦头烂额,无暇顾及她,让莫绛心陪着她开导她也是个好方法。
他随即点点头,颔首道:“麻烦了,,等下就让小张送你们回去。”
他指了指身侧的人,那人恭敬的站在一旁应承道:“是。”
随即就带着人又急匆匆的走了,小张也出去了在门外守着。
偌大的包厢灯光昏暗,沉寂的黑色墙面越发衬得两人形单影只,许久听到外面没有任何声响,莫绛心摇晃了一下身旁熟睡的人:“不用装了,都走了。”
陆尔冬咻的一声坐了起来,神色清明,哪里有半分醉态,眨了眨眼说道:“真的都走了,还是你懂我。”
在她勾住她的脖子的时候,她要是还感觉不到她的另一只手在她背后写字那她就是傻子了。
“怎么了?”莫绛心端起了一杯酒,摇晃着问道。
“你又怎么了?”
“你先说。”她回望。
“你先说。”
“那我们边喝酒边说吧。”莫绛心灌下一杯酒,说道。
“好吧。”
故事很狗血,几乎是所有电视剧和小说都会出现的情节,陆尔冬好不容易跟易家言在一起,两人爱意正浓时,易家言恋恋不忘的前女友赴非援医前几日刚归国,陆尔冬从这些天易家言的表现里嗅到了不平常的味道,甚至还撞见易家言单独约她吃饭,因此愁绪不堪,借酒浇愁。
“你害怕?”莫绛心听完了故事,嗤笑道。
陆尔冬愣了一愣,随即反驳道:“你不是一样。”
莫绛心搁下酒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不在一起的时候,拼了命想要在他身边,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却希望他能将灵魂都交予我验一验真假,明明知道我爱上的是怎样的一个人,却偏偏这样痴心妄想。”
“现如今,孙氏动荡,S城整个都变了天,就连易家也不免波及,易家言最近也是忙得不可开交,S城后起之秀许越你听说过吗?”
莫绛心摇了摇头。
陆尔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痛心疾首道:“最近S城闹得最凶的人就是他了,孙怀瑾弃了主位,孙氏之争已经到了不可避免的局面,偏生这人还要进来插上一脚,若说他是帮孙怀瑾的爸爸这一边也就罢了,只是照趋势来看,这个许越似乎偏向了秦峻一边。”
莫绛心心里一咯噔,她虽从不管这些事,可到底风言风语听了不少,只是未及这局面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一副模样,孙怀瑾却从未告诉她。
“孙怀瑾不想让你沾染孙氏,是怕你出现了上次莫杰那档子事,他怕是此生都不想再经历了。”
“说到这件事,我倒是有一件很奇怪的事,上次我是为了帮林霜逃出来,临走前嘱咐过她,让她通知容之直接报警,可是直到容之出了事后除了你们我都没有看见警察来。”
“你出事,是因为孙怀瑾24小时派人跟着保护你,是保护你的人告诉他的,他一听哪里还坐的住,急匆匆的就赶了过去,后来才告诉了我们,那个叫什么林霜的根本就没有来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
“会不会忘记了?”
话出了口,莫绛心才觉得这理由太过牵强,人的潜意识是非常强大的,虽然有可能在极度惧怕下忘记当时经历的事情,可是牵连这事情的某些重要的话却一定不会忘记,这记忆甚至可能持续10年之久,若说是她忘记了,这理由未免太容易反驳。
陆尔冬的手指一下一下叩击着桌面,语气凉薄:“弯弯,总有些人为了某些目的不择手段,对你不利,上次莫杰是为了莫家主位,你又怎么知道这一次别人不会为了孙氏这个位子加害于你?要知道,你是孙怀瑾唯一的弱点,毁了你,这场战争便可不费吹灰之力赢得。”
莫绛心怔愣了片刻,酒醒了大半,许久才回过神来,手脚冰凉的问道:“那他岂不是更危险,他把所有的保护都给了我,可他自己却站在明处。”
陆尔冬扶额,她明明是为了让她警惕危险,她却拐了几个弯,偏想到了他的安全。
“不,秦峻不会这样做,子棠又怎么肯!”她却瞬间反驳了自己这样危险的想法,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