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戒不掉的瘾-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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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样,去碰碰运气总好过坐以待毙,即使是在厂里做一线操作女工的苦力活,她觉得自己也要去尝试尝试。
因为是星期六,人才市场里的人就会格外地多,青瑜在汹涌的人潮里挤了半天,脑袋都快被挤爆了。正在青瑜探着脑袋往旁边的一家卖电器的招聘简章上看的时候,手袋里的电话忽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青瑜好不容易腾出半只手才滑开了接听键的按钮,那边的声音很是亲切甜美,跟抹了蜜似地,“喂,您好,是宋青瑜小姐吗?我这边是XX快递公司的人事部,现正式通知你您的面试已经顺利通过,请予明天上午八点半到我公司来报道上班……”
XX快递公司,不就是自己昨天面试的那一家吗?
青瑜差点以为是自己听岔了,连忙跑到稍微安静一点的咨询台那边换只耳朵重新狐疑却欣喜地问道,“哦,不好意思,我这边有点吵,刚才没听得大清楚,请问您这边就是我昨天面试的那家快递公司吗?”
那边的声音依旧甜美如斯,“嗯,是的。哦,对了,最近我们公司食堂在装修,暂不提供午餐,但会作为餐补算进工资里,您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自己带饭过来,公司里提供微波炉,热一热也很方便。”
青瑜在心里早已窃喜地不知如何是好了,仿佛落水的人终于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因为学历和技术不够,青瑜早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谁知上天却第一次肯仁慈地给一条稍微平坦一点的路给她走。
青瑜想都没想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最好的闺蜜江映雪,映雪其实昨天晚上回去就和孙大志吵了一架,今天闷在被窝筒里一直没去上班,声音哑哑的,眼泡子肿地跟大熊猫似地。但还是极力微笑地欣喜道,“阿瑜,我就知道你是咱们当中最有出息的一个,晚上我请你去唱歌吧!”
果冻KTV超豪华的大包厢里,只有青瑜和映雪两个人。映雪要了两扎啤酒和两瓶红酒说要给青瑜庆祝庆祝。映雪这人,青瑜最是了解,风风火火心里藏不住半句话的人,尽管化了浓浓的妆想要掩掉脸上的那些难看的红肿和憔悴,但是青瑜何尝看不出来,她心里的苦。
映雪和孙大志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一对狭路冤家,青瑜也搞不懂一开始一见面就顶嘴打打闹闹的两个人竟然在初中就谈起了恋爱。映雪长得眉清目秀活脱脱一美人胚子,那时上学时追她的人可真不少,情书都能收到手软,但偏偏让反应永远慢半拍的孙大志给逮了个先。按照映雪的说法就是,孙大志那家伙总喜欢趁没人的时候偷偷亲她一口,久而久之,初吻酿成了初恋,想丢却也舍不得丢开手了。
呃,青瑜也搞不懂映雪的这个神奇的爱情逻辑,不过两个人自从确定恋爱关系以来就一直是分分合合地闹个不停,渐渐地,也不知是她在迁就着他,还是他在迁就着她。颤颤巍巍地也算熬过了这么多年,两个人同居久了双方父母难免不谈到儿女的婚姻大事上来。
映雪的母亲其实一直都不大喜欢孙大志,包括孙大志那妈,两个女人都是精打细算精明过了头,谁也别想倒谁的巧。映雪她妈是看不上大志她妈本来一副穷酸样还整天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大志她妈也看不上映雪她妈改嫁过来的还真把自己当个正房夫人来看待。
本来就不对头的两家这下要结成儿女亲家了,很多东西摆到桌面上来说的时候除了钱就只剩下钱了。映雪她妈其实一开始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好在孙大志一向争气,毕了业出来以后就一直辛辛苦苦地在外奔波做生意,后来找了一份做销售的工作,是卖挖掘机的,孙大志别看他平时闷不做声的,但在做生意上却很是有一套八面玲珑的手腕,渐渐地有了钱了,但是准岳母她老人家骨子里还是觉得这小子再有钱也还是透着股穷酸味,为了女儿将来有个体面靠得住的日子,她要求男方在城东买的那栋房子的房产证上要写上女儿的名字。
映雪她妈拨好的如意算盘,大志她妈却一点也不领情,她心疼儿子这么多年在外面闯荡不容易,凭什么让你那本是无二两的女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坐享其成,一下子连十万块钱的彩礼也直接泡汤了。
孙大志为这事和映雪不知道闹了多少回的僵,两个都是护妈的孩子,孙大志就怪映雪她妈太势利太现实,映雪就怪大志她妈压根就没把她当准儿媳看待,这也防着那也防着,到底是让人心里不舒坦。
青瑜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其实孙大志和映雪吵架早已经就像家常便饭,分分钟都是映雪自己愈合的,可是这一次,可能是吵得最凶的一次,映雪一个人喝了一扎子的啤酒,对着麦克风歇斯底里的狂吼,几乎想要把整个肺都吼出来。
结局就是映雪喝得烂醉,好在映雪比较瘦,青瑜一骨碌就把她驮上了背,就像当初她和许幻阳分手的那一夜,她第一次喝得烂醉,第一次把阿妹的那首《听海》含着热泪唱完,第一次喝到趴在马路沿子上吐到苦胆都快吐出来了……原来她的那么多的第一次都是为了他,可是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是映雪背着她带她回家,像今晚一样,被男人伤透了心的映雪在她的背上像个不再贪玩的孩子。
青瑜原以为把映雪安安稳稳地送回家就可以拉人,可是谁知那红酒还后劲绵长的很,映雪在青瑜的背上蹦来蹦去地耍酒疯,最后趴在马路牙子上要吐,吐了半天也吐不出来,青瑜心疼地替她拍拍背,说好要送她回家,可是映雪忽然不肯回家,趴在青瑜的身上要挤她的那张窄地要命的单人床。
青瑜为了安抚映雪的情绪,只好踉跄地背着她像两个在爱情里受伤的女人互相慰藉,互相取暖。走得久了,映雪也不闹腾了,青瑜以为她是睡着了,等到了家门的时候,才发现背后竟然湿了一大片。
映雪从来都是一个不愿面对残局却每次都是她不得不委下身来收拾残局的人。那些摔碎了的玻璃杯子碟子和瓷碗,其实每一次都是她蹲下身来一点一点的收拾干净。
这是她第一次任性的不肯回头,等着那个男人回来跟她赔礼道歉,等着那个男人回过身来哪怕只是安慰一下她的伤心。
吐了一夜,手里还是放心不下地紧紧攥着手机,一夜的悄然无息,映雪蜷缩在里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青瑜也被折腾了一夜,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有些蔫蔫的,但还是逼迫自己精神来化了个精致的妆容,穷虽穷,但是作为女人,她知道对待生活精致认真的女人,运气总不会太差。
其实是到了公司之后,青瑜才知道自己的狗屎运是怎么来的了。原来她那天稀里糊涂地和那帮人应聘的是行政文员的职位,后来是人事部把她调来了客服部。听公司里的老员工说,客服远远比行政文员辛苦的多,平时假期少不说,遇上某些个奇葩客户直接被骂哭了都有。
她不能埋怨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好歹也算是一份不需要日晒雨淋外出奔波的工作,况且客服不仅有底薪,还有提成,辛苦是辛苦了点,但为了弟弟妹妹和父亲,她现在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青瑜一向待人非常客气尊重,所以旁边经验老一点的客服总愿意多教青瑜一点。接电话,处理问题件,查询快件,青瑜脑瓜子聪明,很快就能够得心应手,但最让青瑜觉得难的还是有些很难缠的奇葩客户,但她一向客气说话也温柔,所以很多也没有为难她一个小姑娘。可是更奇葩的是有一次,电话那端的那个客户貌似脾气很不好,因为是夏季,广州那边下暴雨,包裹发生延误发出的情况,结果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天了,那客户似乎压根一点也等不及了,催着说如果今天再不送过来的话,他就直接打电话到总部投诉。
其实这根本不是这边的错,即使是投诉也殃及不了这边的快递公司,但同样作为消费者,青瑜也很能理解客户的那种心情,但快递师傅都已经出去送快递了,总不能送到一半再跑回来一趟重新去送。
别的客户就叫青瑜别管了,这个客户本来就是难缠的要命,分明就是个处处挑剔的刺儿头。可谁知那天刚好老板来视察工作,听到了她们的说话,原来是陈起桢的快递,那陈大少爷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主,所以就顺势问了一句青瑜,“你住在哪个地段?”
青瑜愣了一下,这老板问话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为了保住饭碗,还是赶紧回了一句,
“在水一方,就是江南御花园那边。”
老板直接将那个快件递到了青瑜的手中说,“看来是顺路,你就顺带着送过去一下吧!”
呃,老板都发话了,总不能抗旨吧,办公室里顿时发出了一声‘唏嘘’,想必这个刺儿头真是个不能得罪的主,想想电话里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家室,青瑜也觉得自己真是醉了。
旁边的客服小王趁老板不在的时候,给了青瑜一个阿弥陀佛似地慈悲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就自求多福吧!
青瑜捏着手里的那个小小的包裹,心里是七上八下的,上个班真跟去屠宰场似地,她就像那砧板上的鱼肉,似乎已闻到了她们嘴里说的那个刺儿头磨刀霍霍的刺耳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面瘫患者
青瑜一开始还真以为不过像老板说的那样,顺路把这个包裹带过去一下就完了。可谁知一看了那面单上的地址,差点没晕过去。
老板还真是能胡扯,一个是住在城东较为偏僻的在水一方,一个是住在城南最繁华地段的海外海名邸苑,都快横穿过大半个城市了。
估摸着在老板他老人家模糊的概念里,只要是还住在这座城市,面对陈大少爷的胡搅蛮缠,不顺路也只能是顺路了。
不过下班急急忙忙赶地铁的时候,映雪忽然打电话来约青瑜一起去吃小肥羊火锅。这大热天的去吃火锅,也不知道映雪那姑娘又是哪根筋搭错了,不过对于有人请客吃饭,青瑜一向都是来者不拒的。
捏着手心里的那个灰不溜秋的小包裹,青瑜忽然觉得自己干嘛傻不啦叽地饿着肚子专门给这个骚包送快递去呢?反正他说的是今天必须把快递给他送过去,只要是午夜十二点之前送到他手上,谅他屁也不敢多放一个。
好久没来小肥羊了,连店铺的招牌也换了个更花里胡哨的。坐在烟熏火燎的火锅店里,映雪跟看怪物似地盯着桌子上的那个早已被青瑜攥的皱巴巴的小包裹。不知道是不是被公司里的那群大惊小怪的客服给真的吓唬到了,一路上都没敢把这位大仙的包裹放在包里,生怕被谁给偷了去。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偏偏要今天非得送过去。我说又不是生鲜冷冻或是活的东西,明天送行不行,还说要投诉我,简直神经病一枚。”手心里攥出涔涔的汗意,在办公室里不敢做声,也只能在映雪面前小小抱怨一下。
映雪也嫌弃似地翘起两根手指翻看着面单上的蛛丝马迹,“搞不好就是些见不得人的情趣用品,面单上是东西也没写,”映雪叨叨着,继续念着面单上收件人一栏的名字,“汉尼拔不是待宰的羔羊……咝咝,汉尼拔,汉尼拔,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哦,对了,”映雪一拍脑袋瓜子,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猜得没错,就是一变态。”
青瑜的心陡然一惊,《沉默的羔羊》里那个喜欢吃人心肝的变态医生不正好叫汉尼拔嘛!
“阿瑜,我跟你说,你这大晚上可千万不能一个人送过去,万一他要扒个人皮下来做个标本什么的,咦……想想都恐怖……”
青瑜打小一个人从那么多坟头走过都没有怕过,可是被映雪嘘地不禁在心里也打了个寒颤。
可是老板下达的任务又不能不完成,要不然工作泡汤了,对青瑜来说真是比扒皮还恐怖。
硬着头皮,青瑜还是深吸了坐了去城南的那一班地铁。其实上下班挤地铁已经让青瑜非常疲惫了,在灯火阑珊的车厢里,青瑜重新看了看那面单上的名字,忽然叹了一口气,他汉尼拔当然不是待宰的羔羊,恐怕她宋青瑜才是天底下最傻的待宰的羔羊了。
地铁到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按着面单上的地址,青瑜对这一带别墅区并不是很熟。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对的门牌号,可是就在按门铃的那一刹那,青瑜忽然有了片刻的犹豫,有些画面跟看电影似地从脑子里掠过,手术台上的解剖,变态医生伸着长长的舌头舔着那血淋淋的人的肝脏,连环杀手把扒下来的人皮用缝纫机给自己做了一件衣裳……就怪映雪那天非要拉着她去看这部电影,想想这些画面就让人醉了,可是她似乎更不想看见的是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老板的
那张阴晴不定的面孔。
深吸一口气,咬咬牙,青瑜终于鼓起勇气来按响了门铃,可是半天没人来开门,青瑜正犹豫要不要给他打一个电话过去,门忽然“哗啦”一声开了,一股刺鼻的杀虫剂的味道差点让青瑜呛出了眼泪。
青瑜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上,连头都没抬,直接把快递扔那人手上赶紧撒丫子溜人。
可谁知刚转身想溜的时候,那人却忽然开口说话了,那声音虽然冷得像从冰窖里出来一般,可青瑜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呢,“站住,请问这就是你作为一个快递公司客服的态度?我做的是到付,如果内部物品有损坏的话,我可以有权选择拒收。”
果然是一只难伺候的刺儿头,不过他一提起来到付,青瑜差点没被自己的粗心大意给害死,好歹也是两千块钱地到付呢,她才做客服没多久,那想起来这一茬。
“呃,那个,那个……”青瑜从自己的脚尖一直看到他的脸尖,继续往上,这身段,这副肩膀,还有那张脸,青瑜差点惊叫地没跳起来,“是你,你你你……“青瑜火冒三丈地指着他高挺的鼻梁,”那天撞了我开车逃了就以为可以没事了吗?喂,我的医药费你总该赔给我,一共是两千五百八十块……”青瑜手一摊狮子大开口,迅速进入角色。
陈起桢并不惊讶,也不去理会,他只是慢条斯稳地从笔筒里拿出一把剪刀,将快递的外面那个包装袋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