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戒不掉的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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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肤色本就极白,打小村里人就夸她水色好,欺霜赛雪似的白,乌黑的发丝映着两丸黑珍珠似的眸子,莹莹剔亮,可外婆时常给她梳头时却说,这丫头的头发生得这样高,却是个福薄命舛的……
暖气开得足,她的脚心手心都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也许是因为心里虚得慌,她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而急促,陈起桢蓦然回过头来,四目相对的时候,青瑜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去了,陈起桢却惊愕地问道,“青瑜,怎么了?”
她有严重的痛经加上贫血,此时脸色苍白里带着隐隐的疼,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是那个来了,只咕隆咕隆说要出去买点东西,反正也说不清楚,索性戛然不做声,细细的牙齿咬在下嘴唇上,留下一条失血的青痕。
陈起桢恍若瞬间就明白了,遥控器握在手里滑腻地像在菜市场里抓着一条光溜溜的小泥鳅。
他在房间的衣橱抽屉里翻到一袋开封的卫生巾递给青瑜,有些故作轻松地说道,“上一次嘉伊和幻阳来住的时候,嘉伊丢下来的,不知道过期没有,如果不能用,我再去底下的超市帮你买一包……”
嘉伊和幻阳……上一次他们一起来住的时候……许幻阳终究没有让他那个刻薄的母亲失望,可是他曾经警告过她的要离陈家的人远一点,可是为何为何,他却一直步步沦陷着,权利,名誉,还是欲望……
落地灯橙黄色的光晕里,陈起桢手里握着的七度空间是烟紫色的琥珀一样的冷凝,渐渐因痛经而乌紫的唇……
青瑜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光与影都模糊地像掉在了水里,漾起来的波光,摇摇晃晃……腹部像突然间被安装了一部人肉搅拌机,她只觉得疼得透不过气来,天旋地转,她的手心脚心都是冰凉的,身子也在剧烈的颤抖,陈起桢很担心地喊了一声,“青瑜……”
她终于撑不住地“哗”地一声就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次,换我吻你
青瑜半夜迷迷糊糊地想爬起来上厕所,在空荡荡的一张席梦思床垫上,青瑜怔怔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是晕在了陈起桢的家里。
可是那个家伙,那个家伙该不会趁她睡觉的时候又开始非礼她吧,那家伙就喜欢鬼鬼祟祟地占她便宜,想起以前的光景,青瑜的心蓦地提了起来……
好在这会子腹部的疼痛稍微有所缓解,她只觉得肚子上有一个温热的圆滚滚的东西,随隔着一层衣服,但青瑜却觉得恍若贴到了心坎里去,暖暖的,还滑不溜秋的……
这是什么鬼东西,不像水焐子,青瑜心里纳罕,“哗”地一下就把被子掀了个底朝天,她从来都不温柔,甚至是有些粗暴的鲁莽……难怪映雪每次都会在她相亲失败后恨铁不成钢地批评道,“你丫,别个男的讲个黄段子是希望是害羞地低个头啊娇滴滴地喊讨厌,结果你丫能整个更黄的,你说说,是个男人还不都被吓跑了”……青瑜也是一脸无限委屈地抱怨道,“他说他下班没事干喜欢玩个鸟啊什么的,我就说我喜欢玩我的咪咪,这也能算黄?”青瑜大言不惭地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映雪顿时一脸黑线无语凝噎,为了不再祸害广大有志青年的身心健康,青瑜一直就那么光荣而坦荡地单身着……
鸭丝绒的被子握在手里,葱绿色的穗子流苏迤逦曳地,下身是汩汩涌动的热潮……一只玫红色的红酒瓶子从青瑜的身上咕噜噜地滚到了地毯上,只听轻微地“嗒”的一声,酒瓶滚到了橱柜的一只花梨木柜脚上,轻微地晃了晃,就没再动弹。有月色从落地玻璃窗里照进来,是极淡极淡的烟青色,闪闪烁烁,偶尔歇在了红酒瓶子的封口上,像美人脸上的一粒青痣……
青瑜的目光随着那红酒瓶子一路望去,是陈起桢那家伙终于良心发现地懂得心疼一下她的疼了吗?没有擎开灯光按钮,借着月色,她看到床头柜上一包一包挨挨挤挤的卫生巾,各式各样的,苏菲,护舒宝,乐而雅,七度空间……日用的夜用的,加长的,超薄的……孔雀蓝豌豆黄烟紫橙红……像大观园里的俗艳而伶仃的花,在月色里,开得闹哄哄的……
难不成这家伙把底下超市的卫生巾全打包买回来了?青瑜拆开一包急急忙忙地要去卫生间里换上,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鹅黄色的灯罩子里透出一丝朦朦胧胧的橙黄色光晕,深深浅浅的黄,像黄昏日光落下去毛毛的边缘……那样柔和温馨的光束,疏疏落落地打在人身上……陈起桢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恍若深深地陷进去,手指缝里夹着的香烟早已熄灭,烟蒂上积了很长的一截烟灰……他最近为何总是变得这样的嗜烟如命,以前淡淡的花露水香气,如今却是满身的凛冽的烟味,似乎又瘦了,瘦得让她有些心疼,从未有过的感觉,今夜确实如此凶猛而脆弱地来袭……
她以为他是眯着眼睛在打盹,想要悄悄过去替他盖好被子,然而还没等青瑜蹑手蹑脚地动身,他却忽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烟灰簌簌抖落。
青瑜心里蓦地一颤,也许是灯光太过柔软,她的心底暖暖的,仿佛所有的旧时光都从眼前刷刷掠过,他初次开车撞到她,她初次死皮赖脸地坑蒙拐骗着他,她第一次因为害怕打雷而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却被她一掌推开……那么多的第一次,却也是陈起桢这辈子第一次收到的最珍贵的一件礼物……他缓缓地摩挲着那只多啦A梦的卡通储蓄罐,像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鹅黄色的小铃铛挂在脖颈,一动就叮铃铃地响了起来,那红色的圆圆的鼻子像只胡萝卜……那只可爱却脾气有些暴躁的多啦A梦,它总是能从白色的万能口袋里掏出各种神奇的道具来,他以为他无所不能,为他所爱的人倾注所有,然而没有人告诉过他,多啦A梦终究也是会死的,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是大雄的一场梦,也是他的……他只是觉得来不及,哪怕是多一分多一秒,他也想多给她一些承诺和爱……
青瑜的心里只是觉得难过,额头不小心磕在门框上,轻微地声响忽然让陈起桢有一些警觉,然而就在他回过头的那一瞬间,青瑜早已“咚咚咚”地蹦到床上继续装睡。
陈起桢哪里不会知道她的心思,只是微微笑了起来,替她将鸭丝绒的被子重新掖好,只是刹那的碰触,然而他的指尖却异常冰凉……青瑜的心里莫名淌过一丝惶恐,睫毛的轻颤,像把黛色的轻罗小扇,他想起江滩边的那些萤火,她给他讲的那些故事,那样天真可爱的执着……微微倾过身子,他想吻她的时候,青瑜却忽然“咕哝咕哝”像个说梦话的孩子似地蓦地把头扭了过去。
陈起桢只是眯着眼睛笑,她不喜欢别人趁她睡觉的时候吻她,她的倔强和敏感,像只小刺猬……陈起桢懂得,刚要转过身子重新回到沙发上睡觉的时候,青瑜却忽然伸长了手臂,两只手牢牢地箍进了他的颈窝里,温热的气息萦绕着,她寂寞单身久了,心里有个洞口仿佛永远都无法填满,然而这一刻,她只想紧紧地抱住他,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她指甲上凛然的樟脑油的气味,还有微微弥漫起来的血腥味,恍惚间曾经流失掉的所有的勇气和温度都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他总是那样霸道温柔地吻着她,而这一次,却是青瑜第一次鼓起勇气来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吻上了他的唇。
温热的,甜甜的,过了很久她才放开他,似乎意犹未尽,陈起桢咂咂嘴,笑得无限灿烂,“呜——芒果味的,我喜欢……”
切,青瑜才不是专门为了他特意换了一款口味的唇膏呢,只是因为水蜜桃味的唇膏用完了,可是心里隐隐的,她却是欢喜的。
陈起桢很守规矩地睡回了他的某英国奢侈品牌的真皮沙发,当然他是死皮赖脸地不肯走,青瑜直接武力威胁,他第一次肯乖乖就范。
两个人折腾了大半夜,青瑜睡得很死,沉沉地进入梦酣里,连肚子的疼也渐渐地忘却了,陈起桢替她重新装了热水,红酒瓶贴在肚皮上,鸭丝绒柔软地恍若梨花轻拂。
第二天早上,青瑜是在“啪”地一声的巨响里惊醒的,她以为是陈起桢不小心打碎了杯子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可是刚趴在门框上探头过去望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小屁孩正站在客厅的那个大的玻璃橱窗下慌张地拾捡着什么东西……
小孩?他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这里是全A市最豪华地段的私人别墅,保安系统也是最最顶端的,怎么一个小孩会轻而易举的闯进来,还有她现在这样的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青瑜的心里瞬间有一万只草泥马在飞速狂奔着,可是那些四处飞溅的玻璃碎渣……
青瑜只是担心那小孩捡东西的时候会不会被碎片划到手,刚想过去帮忙的时候,却看到陈起桢忽然从门外进来,他手上拎着从楼下餐厅买回来的八宝粥和汤包,热腾腾的,他一开始没有看到那个孩子,将早点递给青瑜的时候还轻轻地揉了揉她那鸡窝似的柔软地头发,这家伙真是……
看到青瑜脸上一丝紧张的神色,陈起桢才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下一秒才发疯了一般将那个不停发抖的孩子给一把拎到了一边,摔碎的是橱窗里陈起桢和她母亲唯一一次合照的照片,用玻璃相框裱起来,视若珍宝一般的……
他赤着脚,玻璃碎渣扎在脚心里,有血汩汩地涌了出来,青瑜心里蓦地吓了一跳,赶忙想回房间找医药箱的时候,却看到站在一旁的孩子忽然吓得尿湿了裤子……恍惚想到太平间的那一晚,那一记震耳欲聋的雷声,她吓得躲到了父亲的身后,却尿湿了身上的那一条打满补丁的母亲曾省了很久才给她买下的那条喇叭裤……
青瑜只是觉得心疼,她将那孩子紧紧搂在怀里,陈起桢蓦地发疯了一般朝那个孩子吼道,“谁让你来的,说,谁让你来的?”
那孩子似乎很胆小,他不住地在颤抖,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里才听出了他的委屈和自责,“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几乎微不可闻,只有不停地啜泣声,头几乎就要埋到衣服里,这个家伙,竟然对一个孩子这样大吼大叫……
可是这个孩子,青瑜忽然觉得有一些面熟,那个女人曾开车在一家私人的贵族学校里接过这个孩子放学,还有他叫陈起桢哥哥,难道是,难道是陈起桢同父异母的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面,不过是成熟的表演
虽然青瑜是见识过陈起桢这只刺儿头跳脚毒舌的功力,但是她却很少见到过他发疯成这个样子,愠怒的眼底渐渐笼起了一抹转瞬即逝的痛楚,也许对于同样早年丧母的青瑜开说,她可以理解到他的这种难过和愤怒,可是毕竟那也只是一个孩子,因为好奇他橱窗里的那架遥控飞机,而不小心带翻了那张他和母亲此生最后一次合影的照片……
青瑜知道,其实陈起桢昨晚的心情是不好的,他总是没日没夜地坐在沙发里抽烟,阳台上,卫生间里,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到处都是烟被掐灭乌黑的痕迹。
陈起桢当然不会告诉他,昨天傍晚他按时回了那个家,要和嘉伊一起给母亲的忌日上香祭拜,可是那个女人,那个狐媚子一般心机城府极深的女人,父亲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登堂入室的去给曾被她亲手害死的正房夫人上香,甚至让她亲手准备祭品。似乎每一年的这一天,他们都会狠狠地闹上一阵,陈起桢警告过,也威胁过那样一个女人,可是她嘴角扬起的微笑……
陈氏家族如此庞大而根基厚重的家产生意和商场人脉,她没有一天是不着急着梦寐以求的,从她红妆盛裹的年纪在陈董事长面前脱掉衣服的那一刻,一切似乎都已经没有了再回头的必要了……曾相恋了八年甚至为了能满足她所有的虚荣心而卖掉一颗肾的穷小子她都可以无情地抛弃,为了能顺利生下一个儿子而稳妥地继承到陈家的家产,她甚至很多次偷偷去医院塞钱做过B超,是女孩统统逃脱不了被扼杀的命运,而陈斯浩却是在陈董事长将近五十岁的高龄下诞生的……
陈斯浩虽然很得董事长的宠爱,却打小就是个懂事斯文的好孩子,打从他出生起,陈起桢似乎就没正眼瞧过这个弟弟几眼,也许并不是对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孩子有多大的怨仇,只是太多的恩怨爱恨夹杂在一起,他无法坦然地去面对一个哪怕有着血缘关系却终生无法靠近的亲人。
陈起桢不怎么待见陈斯浩,不过斯浩每次都会甜甜地叫陈起桢“哥哥,哥哥……”,尾音拖得老长,陈起桢却一脸高冷地甩腿早就走人了,就连他的妹妹嘉伊有时候也会不满地劝他几句,”哥,浩浩叫你呢……”
陈起桢依旧冷淡地像一尊佛,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有惊的表情,有这么怪胎一般的哥哥,陈斯浩虽然会怕陈起桢发起火来的样子,但却懂得分分钟让步赔礼道歉,在这一点上,陈起桢倒显得小家子气多了。
青瑜怕陈起桢待会又要发什么疯怎么“虐待”他亲弟弟,所以趁那家伙心疼地在地上捡玻璃渣子的时候,拉着小小陈的手“哧溜”一声就溜到了楼下。就像是在玩神庙大逃亡似的,两个人跑到了楼底下都喘地直不起腰来,却都默契似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青瑜本想打个的送这个小家伙回家就完事了,可是在马路边上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一辆的士,这一带都是高大上豪华别墅区,偏安一隅,没有了闹市的繁华喧嚣,自然的士跑这边的也非常少。青瑜正犯难怎么办才好的时候,陈斯浩却忽然拉了拉青瑜的手说,“青瑜姐姐,我知道离这边不远有一个公交站台,我坐8路车就可以回家啦!”
他望着青瑜的两个黑色的眸子亮晶晶的,仿佛会说话一般,青瑜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半弯着腰笑着说道,“嗬,小家伙还懂得不少东西来,看来你是经常来你哥哥这里咯?”
小孩子心性嘛,本来可能已经把陈起桢刚才对他狂吼的画面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可是忽然被青瑜这么一提起来,他忽然低下头,终于有些喃喃地委屈道,但字里行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