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嫁新娘. 酒壑盛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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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过脸的枫霓裳目闪过厌恶,但很快就又恢复情意绵绵。
“多亏了上次枫小姐对林作岩的‘告密’,我再能得知——”男人气粗了起来,已经把枫霓裳的上身给剥光了。
雪白的肌肤曝露出来,枫霓裳身子一紧。
“得知这小子果然是,城府极深。”
“安爷难道曾经看轻了他?”枫霓裳娇滴一问。
“不,我只是好奇他能有多么本事。”
霓裳轻笑,整个身体绵在安爷的身上,安爷埋在她的胸前反复亲呢。
“事实证明,他当机立断,身手不凡。更着,他有着我远远没有料到的机敏,和厉害的手下。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告诉了我。”
安爷遂然抬头,目光冷寒,“在花月见过到他时,他的眼神就告诉了我,他绝对不是——“
“凡夫俗子。”
枫霓裳一楞,清然一笑,目光绵意。
看见这个笑,安爷突然双手捏过枫霓裳的下巴。
“不要这样笑,我知道你在想他。”
语气恨恨愤然。
霓裳不语。
“别忘记了,你是谁的人。”
[正文:第十七章 隐忍的心虚]
“少爷回来了。”毕方像往常一样,站在林家大院的门口,熟练的把车门打开。
并没有过多的理会毕方,林作岩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便直直的走进家门。
“少爷回来的巧,厨房正要开饭呢。”毕方小心跟随。
“那好,加我一双碗筷。”
“是。”听罢,毕方朝庭院里正襟站着丫鬟招了招手,“去给少爷拿份干净的碗筷,吩咐厨房再做几个菜色,注意不用弄的辣了,少爷不喜吃辣。”
丫头认真的点头,匆忙去了。
林作岩踏进屋堂的时候,精美的卧梅雕花饭桌已经布满了各色美味可口的菜肴。林母坐在上方,喜滋滋的看着身边有些拘束的戎沁心,不住的嘴里念叨着。
“敏儿啊,在这可住的惯?”慈祥和蔼的脸上尽是笑颜。
“多谢伯母的照顾,我觉得很好。”戎沁心挤出一个笑容,不时,抬头的她刚对上踏进门槛的林作岩深邃的目光。
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变的不伦不类。
林作岩注意到了,心中不明不白的燃起一丝怒火。
她这么讨厌看到我?
但只是一想而过,林作岩上前毕敬的喊了一句:“妈。”
林母太过于专注疼惜的看着戎沁心,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儿子进来了。
“看我,想着媳妇,居然忘记了儿子了。”她笑容大开,忙起身饶过桌子,把林作岩拉了过来。
“岩儿,坐着,坐你媳妇旁边。”
林作岩并不反抗,目光毫无波澜,于是一个俊美的身影落在戎沁心的右方,居然挡去她大半右面空间。
她身子微微往左缩了缩,小小诺诺。
林作岩目光落在前方,但仍旧是小小皱了皱眉。
林母再次坐下,满意的看着坐在身边的戎沁心和林作岩,心中欢喜递上脸颊,堆满了浓浓的笑意。
“前些日子去了山庙了,刘神仙说过了,下下个月的初八是今年最好的喜庆日子。说来也巧,我和你父亲也是十一月的初八第一次见的面。”林母望着林作岩,本是笑容满满,但提到林老爷的时候,眼神里终是闪过落寞和伤疼。
但只是一小会,收拢的笑容又绽放开来。
“若是老爷在天之灵能知晓,卓家的女儿能大难不死,并且顺顺当当的嫁给了我们岩儿,定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啊。”
说时,林母伸出手来,紧紧握过戎沁心的手掌。只是此刻,沁心的手温却异常冷却,并且微微涔出冷汗些淋。
她在心虚,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虚。
从来都没有料想会是这样一个不能掌控的局面,上天像是给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操纵她顺着旋转的木梯,一点点的滑向中心,滑向深渊。
戎沁心故意低下脑袋,虚掩着笑。她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如此灼热的目光,那眼神里充满期盼。
这时撇过脸低下头的她,目光却不可避免的右倾,直直对上了林作岩从上方投来的目光。
眼神冰冷如霜,只是分明有着别样的东西,似乎看穿了她的虚掩,她的尴尬。
略带嘲笑,幸灾乐祸。
戎沁心心中一惊,其实她根本不愿意承认,眼前这个如神般俊俏到不可思议的男子也有着能洞悉一切的心智。自己的秘密仿佛只是粘上层薄透的宣纸,在他面前一捅即破。
问题是他愿不愿意捅。
他可以像对那日的女子一样,打死自己。虽然,他也曾经想这么做了。事情却偏偏并没有发生,他改变主意了。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他改变了主意。
也许,自己应该感谢他才是。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尽管脑袋像别在他裤腰带上似的,随时听候他取走。但自己也分明坐在这温暖喷香的饭桌前,锦衣玉食。
想着,她面色软了下来,温温的看了一眼林作岩。
鹅黄色的电灯照着她翡翠般的瞳孔,折射出的光芒顿时注入林作岩的眼中。
心又漏了一拍。
林作岩不等发作,马上撇过去脸。
她在想什么?
干吗这样看我?!
“吃把,吃吧,敏儿多吃点菜,这是我从贵凤楼亲点的厨子,贵凤楼你可知,那可是华界里最富卓的酒楼。去过几次,味道可对我的嘴了,不知道是不是敏儿也喜欢?”林太太不厌其烦的念碎。
只是她越念碎,戎沁心的心越冰凉。
这时,门外传了匆忙的脚步声。一男子西装笔挺,穿过庭廊,却被毕方断在内堂门外。
“毕管家。”男子恭敬的打了声招呼。
“原来是平西,是有急事找少爷吗?”毕方并不愿意堂内的融洽被外事打扰。毕竟在毕方心里,已冷清许久的林家大院难得其乐浓郁。
平西顿了一下,遂回答:“也并不是大事,只是今天必须通知到少爷。”在毕方面前,平西也并不多做解释,只是平时喊过的岩哥在林府却也改成了少爷。
毕方点点头,伸手递出一方向,让了出来。
平西于是进了去。
“林太太好。”
平西当中对着林母一个九十度了鞠躬,请过好后便站过一旁。
林母点点头,面噙微笑。
林作岩放下筷子,也不起身,对着平西冷冷一问。
“什么事?”
“明天晚上,锦丰洋行的公子二十三岁的生日。锦丰的少爷常年是在英国念书,不久之前才回来。”平西缓缓道来。
“那又如何?”林作岩不顾一屑,他凭什么要参加纨绔子弟的生日聚会。
平西一停,下面便说出了重点:“锦丰洋行向来都是做的正本生意,但有如此大的规模也绝对少不了我们富贵门的支持。但另一头,他们跟英国人的关系非常好,这次只是借着戎公子的生日,却把整个英租界里有头有脸的英国人都请来了。”
林作岩眉头一凛,侧了侧脸。
“岩哥应该记得,我们从江西来的货物,全靠了英国人和锦丰公司的支持,这次聚会,岩哥并不能缺。”
平西很明事理,但人却很直白。
林作岩微微点首。
他心中自是有着一番算盘,只是并没能注意身旁的戎沁心面部跳跃了一下。
锦丰公司?
真的有家姓戎的锦丰公司,这个世界真是太好玩了。原来,是家连这个冷血男子都不得不敬畏的大集团。不由得,心中燃起熊熊的好奇心。
林母听罢却开了口,表情十分开心:“聚会?”
她忙伸手拉过林作岩的袖襟,林作岩转头。
“聚会?那一定很热闹,很好玩。”林母眼神中闪过动人的欣喜。
“岩儿,带上我们敏儿。她半个多月都未离开过家里,自小又是隐住偏林。没有见过上海滩上的风光,你带上敏儿出去喘喘气,可好?”
林母不喜欢上海租界的繁闹,但她希望年轻的卓敏儿能够见识到。
在她心里,年轻人都是喜欢那样的聚会的。
林作岩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心中尽是犹豫。说老实话,他也不能解释为什么。
他一点都不希望身边这个女人出去见人,他恨不得谁都不能见到她。
一辈子不要出去。
林作岩喉咙一结,未能言语。
但却见戎沁心忽的挺直了一直有些窝捏的身子,清目圆瞪。
转过脸,戎沁心水灵的目光盯上林作岩,闪动着比林母更加汹涌澎湃的期待。
她想去,她真的想去。
整个中国最繁华的地方,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旧上海滩。
还有,和自己一个姓的锦丰公司。
和只有在电视上才看的到的洋人派对。
“我想去。”
轻轻的开口,林作岩却如遭电击,脑中闪过空白。
“带我去,好不好?”
望着她坚挺的眉目,和断然的期盼,心像被轻扭了下,林作岩下意识的张了口。
“好。”
[正文:第十八章 霓彩的夜]
隔日,天气大好。
十月初的天气,微风和煦,冉冉均日。阳光弥铺在洋溢着淡淡兰花清香的林家大院里,戎沁心猛的一吸鼻子。抬着脑袋,光洁的脸冲着阳光伸张,好一朵向日葵的精神。
“卓小姐,该更衣去大堂了。”
小奴从内屋走了出来,对着戎沁心伸张的背影,冷冷道。
沁心转头,对上她略为隐怒的面孔,心里毛毛不是滋味。从昨天起,小奴就一副冷声怨哉的样子。说是做惯了丫头的人,但分明骨子里的妒性根深蒂固。表面虽然强硬的撑着谄媚的笑容,但一背过身,说不定都骂光了她祖宗十五,六,七,八代了。
穿得一身柳竖花纹,底子天粉的束身旗袍,摆边是圆涩,特意作成碎花波澜状。披上一层编织披肩,白色大花随意的游染在脖子以及上身。
这是典型的简朴的年轻女子打扮,林太太不喜欢妖艳,对与卓敏儿的服饰向来都是对着自己的口味挑选。
林作岩站在大堂中央,一袭黑色笔挺西装,穿在身上有板有眼的。他习惯于以右腿为支点,稍稍右倾。这个俊挺的背影落在戎沁心眼里,又是一楞。
尤物啊尤物。
暗自赞叹。
林作岩听到临近的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对上一袭清亮打扮的戎沁心。
只见这个女子眼神惑迷的看着自己,分明是被自己的正装打扮所倾倒。
不知道为什么,若是其他的女子以这种眼神看着自己,肯定是心生厌恶的。但唯独看见她被自己的样貌迷惑,心里却像被薄荷清凉了下,不自觉的嘴角钩起。
钩子一闪而过,林作岩又恢复冰冷的模样。
“准备好了,就走吧。”
丢句话,便豪不偏移的从戎沁心身边走过,带起一阵小风。
戎沁心挤了个鬼脸,心里怨声载道,这个男的把自己简直当空气。
戎沁心没有坐过旧时的洋车,里面比如今的轿车其实是要宽敞许多的。她扭着身子,把脸伸向窗外,一个劲的打量外面逐渐不同的风景。
林作岩坐在身边,目不斜视。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这么活泼来了。
“哎呀,看看啊,电车!!”
电车在轨道上缓缓前行,里面簇拥着许多上班下班的人,摇摇晃晃。一个激灵,车子停下一站,上来几个人。卖票的大喊一句。
“第四站上车!!”
气势颇是壮观呢。
“电车啊!!”
戎沁心眉眼挤做一团,眉开眼笑的。
这里是旧上海,挂着新式旗袍和西装的裁缝店,卖烟卷的走动商贩,身姿绰约的过路女子。
这里真的旧上海,不是演戏,这里的一景一幕都是真的。
戎沁心整个身子都快跳出开动的车子了,她张开双臂,忽的对着窗外大喊。
“上海滩!!我爱你!!”
笑声清脆如银铃,仿佛忘却了这一个月来经历的种种,和未来未知的种种。她的心那么纯粹,只要有一丝美丽的东西打扰,就能忘记不安的全部。
平西对着反视镜,惊讶而狐疑看着戎沁心扭出窗外的身体。这个女人可真好笑,她不知道这样很丢人吗?
转而又看着静坐在一旁的少爷。
抬起手,挨着下巴,他居然在笑。
这是一个不想让人发觉的笑,没有声响,但笑的纯粹而衷心。
是为了卓小姐吗?
平西心里更是一惊,从来都没有见过岩哥这样的笑容。那个记忆里不苟言笑,冷漠如霜的岩哥居然会这样自然的一笑。
而戎沁心依旧不知车内的微妙变化,继续呼啸着,头发被车外的风和煦的刮着。
“哈哈哈哈!!”
于是,在1930的年的十月里的一天,开往英租界的一条繁华大街上。路人甲乙丙丁都曾看见呼啸而过的豪华洋车上,钻出了个疯女人。
正哈哈大笑。
“卓小姐,这身打扮可是不行的呢。”说话的是负责林作岩一系列正式场合,所需,所穿的曹小姐。
曹小姐是看上去精明而干练的女子。她目不斜视的把黑色领结往林作岩的脖子上打好,一边嘴上冷冷说道。
戎沁心有些木木的点头,确实,去参加聚会,特别是洋人的派对,这样无光无彩确实是丢人一点。
“还好林公子早上便派人给了我口信,让我有时间准备。”打完领结的曹小姐又偏过身子,径直走向衣柜。
摸摸索索的对着一字排开的一系列礼服。
戎沁心很是好奇,屁股不安分的离开沙发,好奇的往侧着的衣柜里瞄。
林作岩正在整理衣袖,把扣子扣好。但目光却留在戎沁心一副好奇不已的脸上,心中不禁生出不易察觉的高兴。
今天,在她的表情上居然看见了这么多种神采。
这张脸千变万化,她对着周围的一切如此好奇。一个女人,怎么能有这么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