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宠:官妻瘾上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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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梁继应声回神,看的却不是梁雅蝶,而是骆青染。
“岳丈尸骨未寒,你我理应素衣善行。可现在……”梁继痛苦地闭一闭眼,似不忍环顾四周,“你我这是不孝啊。”
骆青染霍然睁眼,几乎失笑,一个直接灭了她骆家满门的人现在居然指责她不孝!
真是他令堂的欺人太甚!
☆、027 你死,我活
“爷,”骆青染手腕一翻,掌心朝上,“鞭子!”
斐天问别有兴致地挑高一边眉毛,“袭击朝廷命官等同谋逆之罪哦。”
“多话!”骆青染一把抢过斐天问手中的马鞭,“谋逆,我不已经是了么。”
“么”字出口的同时,骆青染的马鞭也直甩了出去。
沟通已无用,爆粗口又愧对父亲的教导,那么,她动手!
夹杂着多日来积蓄已久的压抑抱怨与愤恨,骆青染这去势凌厉的一鞭毫不留情。
梁继几乎五官走位,在鞭子近到面前的时候才本能地扭身避过,“骆青染!”
他大喊一声,胸前剧烈起伏的表象充分显示了他对眼前这个再变为“泼妇”形象的骆青染更是难以置信的态度。
骆青染皮笑肉不笑,小臂一带,马鞭换个方向再甩出去。至此,她对他多说一个字,她都觉得是浪费。
梁继肩膀一拧,任由鞭尾擦过他的肩膀,然后他一伸手便抓住了鞭尾,“我生气了!”
回给他的是骆青染拿手肘一顶斐天问,眼角一挑,帮忙!
一副高高在上别人就该为她服务的主子模样,斐天问看了有趣,心里想着初遇时还对他一脸谨慎时刻知道服软做小的那个狡猾女子哪去了,不过这手里却是没停着。
五指张开再合上,她纤细冰凉的小手顿时被他的大手包裹在中。
内力提起,手腕用力,一声轻喝“回来”,马鞭便如一尾滑溜的鱼一样轻易从梁继的手中挣脱出来。
“这样扭,这样甩,这样回,再这样……”
他认真教导的模样好像一位真的武学师傅,她认真倾听的模样也像一位虚心好学的乖乖学生。
同样大红的喜服,她嵌合在他的怀抱里,手臂随着他的指示而上下飞舞,动作协调得完全没有初学者的谨慎与生疏。
梁继从一开始的轻松躲避到现在必须集中全部精神才能毫发无伤,即使如此,他还是难以控制从心底不合时宜地生出惊艳的念头。
她是有着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无所不知无所不会的盛京第一千金的名号,可什么时候,她对武学的造诣也这么高了?看那速度,看那灵活,一个绝对没有内力附体的女子初学乍练,竟能逼迫他到如此程度,说她是新手,谁信?
才这样想着,就像印证他的所想一样,只听“啪”地一声,他的肩侧狠中一鞭。
因急着赶来向她表明他担心她的急切,他身上仅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袍。这毫不留情的一鞭下去,后背的外袍处顿时裂开,鲜血随之渗出。染在素白的外袍上,煞是触目惊心。
比梁继本人更快惊讶出声的是许雅蝶,“骆青染,你敢!”
本来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易天也正了脸色,“大寨主!”如果这位大夫人只想出出气倒也无所谓,可是在斐天问的大手不离之下,如果再不阻止,只怕这梁继不久便会真的死在当场。那么,他们处心积虑想要招安洗白的计划就一定会无疾而终。
斐天问无所谓地笑笑,关于招安洗白,从来就不是他主动提出的。
最一开始,是已逝的骆成书通过胡老爹找到了他,两人齐齐劝他为了天下洗白为了苍生入仕。他抱着被两人勾起的那一点点愧疚去到盛京,可是一切都还未开始,骆家已经因消息走漏而九族全诛。
他得到消息赶到之时,她已被打入囚车,而他在敌众我寡身中一箭之后,也只得先回乌山再说。
内力受损,又得知寨内出了奸细,于是他明知她就在他山下对面的戍所,也未敢轻举妄动。借放羊密切注意她的近况,心中盘算着要如何才能在不被人怀疑的份上从她手中得到那份攸关太多人性命的名单之时,她已经自己创造了被救的条件。
他没有理由不顺杆爬上,更想顺理成章的按照计划先占她的人再光明正大得到她手里的东西。可是,她一会儿一个变,完全颠覆骆成书给他留下的骆家皆以诚待人的家风。这先使他惊讶,再使他惊艳。他每每在事情发生她的身上之时,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到底会如何反应。
三位夫人找茬,议事厅头目反对,她一不躲二不战,而是犀利地看出了他的用心进而顺着他的意思帮他添柴助火。
她真的很聪明,其实他更愿意称之为狡猾。而这只狡猾的狐狸,在慢慢地勾起了他的兴趣之后,居然让他像犯了酒瘾一样欲罢不能。
他任她作饵钓大鱼,其实他完全可以找人易容代替,但他就是为了想看她如何诱敌深入才放任她怀着不想同房的目的离去。
他任她被她的未婚夫搭救而去,只因他突然想看在遇上昔日情人今日仇敌之后她是不是还会是一副冷静犀利的表现,于是他放弃了那本该是安排自己救美英雄般出现的机会。
她有中毒而亡的危险,他拒绝了胡老爹提出的及时救出之策,而是破例通知了隐藏数年当时说定不到最后生死关头不允许暴露的许蓝,为她提供了两种选择。果然,她的选择永远令他耳目一新,却又让他觉得她本就会如此的了然。
因为这越来越多的了然,那些本来因着对骆成书的愧疚才会将她纳入羽翼的念头不知何时已经膨胀变形偏离了初衷。再次拥她入怀,他的心里突然就多了一些他也理不清的纵容,他胸中浓郁地叫嚣着就是想让她自由而活的肆意。
招安洗白又如何,他乐意那就是毒药他也会找到解药,他不乐意那就是灵丹妙药他也不屑一尝。
大红的喜服无风自鼓,斐天问的眼神专注在骆青染的头顶之上,笑得张狂,“一个不留!”
做官不办官事的许知县一家,随便许蓝公布一张资料,这些人都得是千刀万剐的罪名。
原来还要因招安一事颇多顾忌,可如果眼前的人想出气,他就任她出个痛快。
胡大锤等人先是一愣,随即同样兴奋了眼眸。这些在有外敌侵扰就向他们求助,而朝廷有赏却中饱私囊的奸佞小人,早就该消停消停了。
刀剑再次齐举,惨叫再次成片,鲜血再次尽染视线。
大开杀戒。
梁继被这冲天的杀气震得倒退半步,“骆青染?”难道她对他是如此的恨之入骨不死不休?
骆青染没时间也没心情去猜测他心里又在想什么,抡圆了手臂又是一鞭。
如果说为胡大锤解围时的第三鞭是潜意识地心有不舍的话,那么现在,她就是实打实的不想他活。
如果不是她手里有东西,如果不是许蓝昨夜及时送上的护鼻面具,如果不是斐天问一直在她身侧,那么,她还能活到现在吗?活到现在绝不是为了听他一次又一次的花言巧语的!
如果,真到了你死我才能活的地步,那么,一定是你死,我活!
坚定了心意的骆青染,鞭鞭紧连,鞭鞭带响,从内到外的杀气连身后的斐天问都忍不住震动一下。
从有情到无情,从不舍到狠戾,她到底是有多坚硬的性子才能扭转得如此之快?同时,她又是在遭受了多少不公平的待遇之后才能如此义无反顾地将自己推到谋逆的边缘!
而他,眼睛已经无法从她身上离开的他,还能怎么做?!
那一直未曾离开她小手的他的大手,不是已经先于他的理智替他做出了决定?!
眼光放柔,灌输于鞭上的内力却在逐渐加大,她想人死,他就不会让人活过三刻。
有了内力附体的马鞭,立刻战斗力翻倍。斐天问的鞭子从来没有那些花哨,他的马鞭只要出手,奔的一定只会是要害。
你刚躲开脑袋,他下一鞭就奔向了胸口;你再躲开胸口,他下一鞭又击向了下体最脆弱的地方;你缩身再躲,这前伸的脑袋又送到了人家的马鞭之下。
于是,内心受创,实力也有差的梁继节节败退,眼看着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没有了还手之力。
斐天问眼睛一眯,精准地瞄到了梁继腋下的一个空档,大拇指一捏骆青染的手,骆青染即刻领会。
不用沟通,两人迅速抬腕直甩过去。
易天不忍地错开了眼,两口子打人一个,这位夫人好像更狠啊。
他刚转过眼,就听得脑后“啪”地一声,响亮的程度让看不见的他都能想像得到是如何惨烈的一鞭。
唉,不是他不救,实在是他人微言轻不及有人耳边近语啊。
这次真的要一个不留了,否则半个活口都可能给傲天寨带来灭寨之祸。
易天刚想着要去胡大锤的忙,却听得身后有人惊叫,“少将军,快走——”
那个梁继身旁护卫的声音。
情况有变!
易天赶紧转头,才发现刚才那一鞭正捆缚在梁卫的身上。
不是骆青染愿意的,是梁卫自己借机缠上的,目的只为拖延时间给主子创造逃离的机会。
梁继下意识地上前就要解救,梁卫却对着他轰然一掌击出。
这一掌太快太防不胜防,梁继不及反应就被打飞,其他人等想起追时梁继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一眼主子消失的方向,梁卫提气纵身就冲着马上的骆青染和斐天问一头撞去,“我跟你们拼了!”
但他也只能说说了,斐天问抢过骆青染手中的马鞭,一抖一拧再一甩,梁卫就像他的主子一样也消失到半空了。
“你们收尾。”斐天问吩咐一声,一抖缰绳一紧手臂,“我们走!”
他最期待的洞房花烛夜啊,他怎么会忘!
☆、028 走心了吗
外面冰天雪地,炕头温暖如春,这时候如果再能抱着软软的媳妇香香地睡一觉,那么斐天问便会真的觉得几天来为了肃清寨内的奸细而不眠不休的奔波还真是没有白费。
然而,他注定要再一次失望了。
因为,骆青染,睡了——从马跑出知县大门的时候就睡了。
印象中总是犀利倔强的眼睛此刻终于安静地闭上了,长长弯弯的睫毛也温顺地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呼吸很浅,如果不是她就是他的身前,如果不是他听力敏锐,他几乎会以为她是晕了过去。
白白的肌肤近乎透明,曾经的擦伤也已经掉疤,光洁亮丽的面容与他初见她时的邋遢简直天差地别。然而,他非担没有兴起惊艳的念头,反而心生怜惜。
从城内到城外,从平地到山路,路程不近不说,他的马还一直没有减速。可就这样颠簸又飞快的过程中,她的眼皮一动也没有动。她的双臂随着马的前进而前后摇摆,活像个没有自主意识的提线木偶。
他心尖一酸,将她搂得更紧。
……如果不是因为他,她的骆家不会被灭,她应该还会是那个养尊处优手不沾血的第一千金……
于是,他突然不忍叫醒她。
即使在到达已经装扮一新从房檐红到门槛就等着他们到来拜天地的大厅的时候。
看着他亲自书贴请来的大小江湖朋友一拥而上,斐天问抱着骆青染飘身而起反向而去,“开宴!”
“可还没有踢火盆拜天地还没有……”穿得一身喜庆的胡老爹从大厅内追出来,却只看到斐天问消失在后院门口的身影。
有人晃晃膀子粗声道,“胡老爹,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千里迢迢从津门过来为的可是捧他斐大寨的场子,他倒好一声招呼不打抱着美娇娘先去洞房了。他这是打我们的脸呢打我们的脸呢还是打我们的脸呢?”
胡老爹转身即笑,赔笑,才要开口缓和一下情绪,就被弑龙堡的熊霸天抢先回了话。
“喂,我说老郭,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在这招安大会马上就要开始的当下,孰轻孰重还用我教你?”熊霸天一脸为斐天问说好话的样子,“要你来不过是就是为了多一个见证的人,你还真拿自己当棵菜了?怎么,还真盼着新媳妇给你敬碗酒不是?”
被称作老郭的人一拍肚皮,“盼她敬碗酒怎地,不行吗?先别说咱北方本来就有新媳妇给证婚人敬酒的风俗,单是我津门第一山庄的名头,那也不是谁想敬酒就能敬的!”
“哈哈哈,第一山庄?”熊霸天大笑三声,眼底是彻彻底底地嘲讽,“不过也是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山寨,还山庄?你就是叫山里皇宫也盖不住你一身的地痞流氓味!”
“喂,你说什么!”来自津门第一山庄的人立刻聚集过来。
弑龙堡的也不甘示弱,哗啦啦刀剑银枪狼牙棒齐齐出列,“怎样,想打是不是?”
“各位收收手各位收收手,”胡老爹及时地一腿跨进两群人的中间,也没见他怎么动作,他左右两侧的人群便感觉到了一股抵至头顶的势压。
老郭眼神沉了,熊霸天笑声止了,单臂的胡老爹从来都是高深莫测的,他们谁都没有真正见过他出手。但正因为一无所知,胡老爹才越来越神秘,而他们才更不敢轻举妄动。
各自退开三步,是谨慎,也是被迫。
胡老爹笑得一脸忠厚,“实不相瞒,敝寨大夫人前几日被歹人掳走了,这不今天才被安然救回。女人嘛,总是身娇体弱一些,这刚刚回来自然免不得要向大寨主委屈诉苦一番,还请各位理解理解。”
众人无声,被那一直未曾撤去的势压压的。
胡老爹单臂伸前,邀请,“敝寨已经备好了上好的女儿红,还请各位赏光一品。相信大寨主稍后就能前来与各位相陪。”
众人只得默从。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身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们打打口仗可以,可如果真打起来……
熊霸天和老郭对视一眼,各自清明,向来行事乖张肆意的斐天问只怕会直接将他们灭在这里。
众人回到原位,走在最后的胡老爹这才收回了势压。
临进门前忧虑地望了后院一眼,小主子这是走心了吗?
……
还是那间宽敞亮堂的大屋子,还是那个温暖如春的热炕头。
炕头,艳红的牡丹缎面依旧,灿金的交颈鸳鸯依旧。
斐天问轻轻地将骆青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