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翼1-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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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黑暗的高速上行驶着。
稀疏的路灯在我眼前明明灭灭的闪过。浮生若梦,人生几何?
汽车的轰鸣很快又让我昏昏沉沉的睡去。
车子抵达M城时,已经晚上11点多了。
我下了车,在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拨响了顾莫修的手机。
电话“嘟”了一声后,他接了。
我说:哥,过来接我。
他急忙问:小落吗?你今天一天跑到哪里去了?打你手机也关机。
我说:我现在在M城的长途车站。你快点来接我。我好冷。
“M城?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汲了汲鼻涕:哥,我好冷。你快点来接我。
他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我马上过去。你乖,不要乱跑。
我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抽烟,等顾莫修。
夜晚的M城,依然繁华。街道上行人很多,来来回回,姿态芸芸。
在抽完第十支烟时,他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很漂亮的男人。
顾莫修一见到我,就生气的朝我吼:你怎么这么晚还乱跑?不知道很危险吗?
我抱住冷的瑟缩的双肩:哥,我好冷。
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到我身上:以后想来,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
我乖巧的点点头。
顾莫修衣服上的味道真好闻。
那个漂亮男人走过来,笑着看我:小落对吧?
我疑惑的转头看向顾莫修。
“他是我室友,Lee 。我说要来接你,他也跟着来了。”
男人笑着冲我点点头。
我说:梨子?
他愣了愣,继而又笑了:你愿意这么叫,我也没什么意见。
我正大光明的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末了,无限感慨。
这家伙竟然可以拥有一副顶级模特身材,却长着一副比女人还精致的面孔。
要是鸭子那家伙看见他,一定会抱着他痛哭流涕:兄弟,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啊!
想到这里,不禁莞尔。
顾莫修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想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我摇摇头:没事。见到帅哥自然开心。
他点头:车来了,快上车吧。
顾莫修和Lee在校外合租了一套两室。
进了房子,Lee说:我先去睡了。明天还有考试。
我朝他挥挥手:快去快去吧。别再妨碍我们兄妹俩了。
他笑笑,神色有些古怪:有趣的小丫头,怪不得阿修这么……疼你。
洗了澡,换下了肮脏的衣服。躺到床上,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顾莫修背对着我坐在书桌前,伏案写着什么。
台灯的光线柔和的照在他的脸上。干净的眉眼,微蹙的眉头。
我爬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后背,闷闷的喊他:哥……
他身体一震,僵硬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怎么了?都这么大了还撒娇。
我不吭声。
他转过头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看见我身上竟穿着他的内裤和T恤,立刻脸红起来,一把将我推开:“你怎么连我的内裤都穿?”
我低头看看自己,挠挠头:“因为我的衣服都脏了啊!你这里又没有女生的内衣。不过话说回来,原来哥你的内裤就是这样子的啊……”调皮的拉了拉内裤上鼓鼓的地方。
他的脸更红了,噎了半天,好久,扯了扯被子,将我□的双腿裹住:女孩子家,也不羞。
我笑嘻嘻的指着他的脸道:哥,你的脸好红。
他拍拍我的头:小丫头,就知道拿你哥哥寻开心。
我和顾莫修嬉闹着,没有露出一点不悦的情绪。
我并不打算告诉他,我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今早又遇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他。
时钟指向两点。
我打了个哈欠:哥,我睡了。
他点点头:晚安。
说完走到门口,打开门。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你去哪里?都这么晚了?
他握住门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我去Lee那里睡。
我立刻光着脚跑下床,一把抱住他:哥,你不要走。我一个人会怕。
我的确会怕。
昨晚,我或许杀了两个人。
他的身体颤了颤: 小落乖,我们都这么大了。睡在一起已经不合适了。
我任性的摇头:我们不是一直都睡在一起的吗?再说,我们是亲兄妹,有什么不合适的!
好久,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摸摸我的头发:好吧。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
我笑笑:我倒真的很想回去呢。
他将灯关上了。在黑暗中慢慢的脱下衣服。
清灵的月光穿透窗户,照在房间里,温柔的忧伤。
顾莫修的身体很美,修长的双腿,白皙的肌肤。月光下,温润如玉。
我望着他那张如泉水般干净澄澈的脸,心里突然就难受起来。
他在我身边躺下,身体略微有些僵硬。
我撒娇的往他怀里钻:哥,抱我。我冷。
他迟疑了一会儿,转了个身,将我搂在怀里。
肌肤传来一片温热。
顾莫修的身体有太阳的味道。
“怎么突然想起来我这里了?”被月光铺满的房间里,他的眼神温柔的都快要溢出水来了。
顾莫修,你别这么看我。
我躲在他怀里,用手指在他□的皮肤上画着圈圈:我想吃你做的菜,所以就来了。
他好笑的捏捏我的脸:小馋猫。
我嘟着嘴:还不是你这几个月养的。谁让你手艺那么好。
他柔柔的笑了。唇角很美丽。
疲倦的身体在顾莫修的怀里,很快得到放松,睡意又汹涌的袭来。
我说:哥,给我说那个半翼的故事吧。好久都没有听你讲这个故事了。
他的脸色有些惊愕,半晌,将我搂的更紧了一些:好。
我在顾莫修柔软如呢喃的嗓音中沉睡了。
睡着的刹那,恍惚间见到顾莫修伸出他修长而美好的手指,抚上我的脸颊。
从眉心,到眼睛,鼻尖,嘴唇。每一处都细细的婆娑了好久。
他的表情很模糊。
我听见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落,我该怎么办?
次日醒来时,顾莫修和Lee已经上课去了。
桌子上放着他做好的饭菜,和一个便笺。
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它:
小落,哥哥去上课了。中午就会回来。你乖乖的。
早餐我做好了,就放在桌子上,记得一定要吃完。不然胃病又会犯了。
哥哥:顾莫修。
笑笑,将便笺折起来放到钱包里。
吃完饭,寻了个舒适的动作窝在窗户旁的沙发上晒太阳。
我在想,如果这个暖暖的房间就是全世界,那该有多好。
不必考虑那些血腥又肮脏的事情。生活单纯的就只有我和顾莫修。
可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我已经当了两天的鸵鸟。
打开手机,收到了无数条短信和未接电话。
紧接着鸭子打电话过来了。
一听到我的声音,那么大的人竟然在电话里就那么哭了起来。
我被他的呜咽声弄的相当郁闷,难得对他温柔一次:怎么了?鸭子?
他汲了一下鼻涕,声调忽然提高,朝我怒吼:小莲花,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少爷我这几天有多担心你,你知道吗?你别动辄就给我玩消失。老子不吃这一套。
我安静的听他的训斥,好久,他终于安静下来:小莲花,我知道你很害怕。
我颤声问:那两个人……死了吗?
“没有。一个右手手指被你打断了,一辈子残疾。一个严重脑震荡。”
我不知道该松一口气大喊阿弥陀佛,还是该抱怨他们怎么没死。
鸭子安静的对我说:小莲花,你回来吧。已经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
一个终生残疾,一个严重脑震荡,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没事了。
鸭子顿了顿,说:“真没事儿了。放心吧。没有我鸭子办不到的事!”
我说:叫光头来接电话。
“莲落!”光头沉稳的声音传来。
我不相信鸭子的话。他越是表现的无所谓,事情往往就越复杂。而光头是我们之中最冷静的一个人,他会告诉我真实的答案。
我问光头事情是怎么解决的。
他在那边沉默了半天,说:鸭子替你顶罪的。虽然他爸是局长,但也只能保住他不用承担法律责任。
我说:你别给我啰嗦,直接给我说重点。
“鸭子去医院探病,那两个人说了一些很难听的话。鸭子又将他们打伤了。”
“他们说了什么?”
“小莲花……这……”
“我知道了,然后呢?”
“他被公安局记下大过。留了案底,被学校开了。终生留有污点。就这样。”
沉默。
半晌,我安静的对光头说:我明天就回去。
他说:好。
鸭子真正的名字叫左乘寂。因为相貌精致的缘故,我们就恶趣味的给他取了这个外号。
鸭子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惊艳,认识后是纨绔。真正了解后是彻骨的忠诚。
鸭子很有才华,舞蹈,乐器,空手道,不管是什么,只要到他手里,都能给他玩个风转水起。
鸭子第一次跟我表白,是在我们认识的第二天。
那天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身夜里夫假面的COS服,从一颗小树上蹦下来,扔下一只玫瑰花,暧昧一笑: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否愿意和我共进晚餐?
有一次鸭子和我谈到理想,他说:我左乘寂以后要成为世界第一把键盘手。然后做全球巡回演出。让世界上每个国家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都来崇拜我。
少年豪情壮志的表情,秀美的脸庞,在我记忆中永远定格。
我想起莲实对我说的那句话:莲落,你是个怪胎。
的确,我是个怪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给人带来不幸。
第二日一早,顾莫修送我去车站。
我说:哥,你下星期会回来么?
他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
“考试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他问。
“很好。我很有信心。”我冲他笑笑
“那要加油。”
车子来了。
我拦住他:别送了,我自己上车就好。
穿过马路和人群,上了车在靠窗的座位坐下。
不经意的回头,顾莫修正在马路对面望着我。
隔着人群,隔着川流不息的马路。
他的目光就那样直直的撞进我的心底。
黑色的瞳孔里,除了彼此,再也看不到任何物体。
他看起来是那样美丽。即使站在一大群人中,也不能遮掩住他的光彩。
但他的表情很哀伤。笑容间有着让人哀愁的寂寥。
我听见心中某个坚硬的地方突然土崩瓦解了。
抵达S城。
下车后我干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狂奔到卞霓的家门口,狂摁着她家的门铃。
她慢吞吞的走出来,见到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我忍住心中的战栗,一字一句的对她说:
“卞霓,我完蛋了。我爱上了我哥。我亲哥。”
公元19XX。挣扎。
“莲落,你疯了”卞霓听我说完了之后,呆呆的丢下这句话。
我颓丧的坐在房间的地板上,将头深深的埋进腿间:我,大概是疯了。
卞霓叹了一口气,递过来一杯水:先喝口水吧,说到现在。
我摇摇头:不渴。
她走到我身边坐下,抱住我,拍着我的后背:莲落,你在颤抖。
我呜咽着:卞霓,我害怕。我害怕真的爱上了顾莫修。
她柔声道:别怕。或许这一切只是你一时的错觉也说不准。毕竟你们分开了这么多年,现在突然见面,又这么亲密,会产生这种错觉也很正常。
我抬起头:真的是这样吗?
她点点头:也许下次你再见到他就不会有这种感觉了。
我沉默了半天。
半晌,幽幽的开口:可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顾莫修。不是以妹妹的身份在想他,而是以一个女人的想法在想念他。
卞霓严肃的望着我:莲落,你最好立即打住这种想法。你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这是乱伦!
我怔住了。
乱伦?
卞霓点点头:所以,你最好尽快平静下来,将所有的心思全部转入考试中。
我茫然的摇头:不行,我心里很乱。
卞霓沉默了。
我们靠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许久,她轻轻的开口:你该把精力多放在你的音乐上,而不是这些混乱的事情上面。
我无声的点点头。
“鸭子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该去看看他。”卞霓的脸上有淡淡的忧伤。
“我下午会去找她们!”
她点头:别想太多。事情怎么发展,就由它怎么来吧。
下午,我和鸭子他们碰了面。
当我看见鸭子那张笑的若无其事的脸时,心中不禁酸涩,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他:鸭子,对不起……
他愣了楞,继而大笑起来:小莲花,几天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娘了。
我点头:娘就娘,反正我本来就是女人。
他叹了一口气,推开我:没事了。已经。
光头和copy恶搞的抹起眼泪:太感人了……太感人了……
我被他们逗的笑起来。
能够拥有他们,对我而言,真是一笔极大的财富。
回到我和顾莫修的房子,整个人突然又空虚起来。
躺在床上碾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
顾莫修的影子如同藤蔓,在心中疯狂的滋长蔓延。
我觉得恐慌,卞霓说,这是乱伦。
从前,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是几辈子都不会扯到关系的。
可是现在,它突然间闯入我的生命,没有任何征兆,就那样清晰而有力的击碎了我心中的堡垒。
我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哥哥产生这种感情呢?
难道真的如同卞霓说的,是因为太久没见,突然间亲密,才导致的幻觉?
我不甘心就这样被灌上乱伦的罪名,于是颤抖着双手拨响了顾莫修的电话。
在他的声音传来的刹那,我的心突然猛烈的狂跳起来。
“小落,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他的声音柔柔的,很好听。
我不敢说话。怕一出声,就泄露了自己心中罪恶的秘密。
“小落……小落……你怎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