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亦三生之情思长-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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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倾城所为何(1)
争执不休之际,我透过不知何时已洞开的窗扉,就这样,毫无保留的看见了满园盛开着花朵的沁罗树。思绪猛然倒退到多年前。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海枯石烂,亦生死相随。”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得猴子满山跑。”
······
笑意突兀的浮上心头,嘴角勾勒出一个自嘲的笑。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我说:
“那拉宸煜,我会恨你一辈子的。”说此话的时候,我正由原本的站立改成颓然的半坐在地上,没有去刻意看他的脸,也没有刻意的去捕捉他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在我清楚他已然快心灰意冷佛袖而去的时候,我又开口悠悠的说道:“就像,我也会恨自己一辈子一样。”
宸煜沉默不语,终是冷笑一声离去。
我本来是背对着他,但听着朱门开启又开始关闭的声音的时候,竟然有种这将会是此生最后一次相见的沉重预感。像是一个迷茫的人,被人一语点化。我又猛地转过身去欲要记清宸煜,哪怕是只有一个孤单的背影也好。眼眶里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好似洪河决堤般的汹涌而出,泪眼朦胧之中,只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一瞬间的介入再到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再也找不到了。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着这句话,像是安慰,又像是宣告。
宸煜,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你的感情,也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感情。我知道,不论你做什么,对我的爱都从来不曾减少过一丝一毫,可是我们之间夹带了太多的鲜血与仇恨。多得,生生成了一条宽阔又深邃的大河,令我们彼此生生地站成了岸。彼此,都已是我们穷其一生都无法再到达的高度。
爹的死,娘的死,哥哥的死,涟然嫂嫂的死,奕轩的死······太多了,太多了。我如何能释怀?宸煜,你知道么,我总是在想,权力这东西真可怕呀,我那么多亲人爱的人居然都死在了它的手里。权力?真的沾不得,沾不得,负责终将会有一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你,已经红了眼,为权力红了眼。你妄想吞并天下,妄想铲除三大家族好让那拉氏称霸大陆,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接下来你会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眼前的事物再次逐渐被模糊,弓起双腿,再将自己埋在臂弯之中。一颗颗泪珠就这样像断了线的珠子般,顷刻间,全数落下。偌大的甄凰宫,也放佛渐渐被我这哭泣给湮埋了行踪。此刻的我全然沉浸在现在的悲伤中,无法自拔,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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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甄凰宫内幽幽的飘出了经久不绝的歌声。女子的声音如出谷黄莺却略带沙哑,一曲曲《长平乐》唱得人不禁觉得心中酸楚异常一度想落泪。
倾国倾城所为何(2)
时间悠悠然然的竟又过了半年,这半年里,屋外的沁罗树花开了又谢了;春去了秋又来了。
宸煜半年未再踏足这冷宫般的甄凰宫,也未见得有要放我离去的意思。只是像遗忘一件旧物似的,习惯性的将我置之不理。
本想向这甄凰宫的侍人们打听一些外面的消息,可转念一想,这里的下人都是他派来监视我的眼线。问她们,跟问宸煜没有所谓的区别。只是偶尔的一次听得两个侍女们间的谈话——那拉宸煜,于半年前向戊国钟离家下了战书后又亲自领兵出征踏平了戊国,废,妻钟离氏正室夫人之位,继而又娶了西方的平氏为妻。新婚燕尔,好不恩爱。
她们口中的平氏,我如果猜得没错的话,是平钰如。宸煜,你是真的喜欢她么?还是这一次,又是你的野心与阴谋?我不知道,亦不清楚。我得承认,虽然有十几年的相处在先,但是我依旧没能看透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相爱却不相知注定是痛苦的。这痛苦,又会不会是我们全部痛苦的来源呢。
如今,你已然灭亡了两个家族,也使那拉家族聚集了三个家族的恐怖的力量。一声令下,剩余的平氏恐怕也会由于过度恐惧而变得不攻自破吧,既然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你为何还要大费周折的迎娶平鄢若呢?当初,当你还只是那拉一个家族的统治者的时候,我就知道统一天下,踏平三大家族是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信念与夙愿。现在的我,还是一如往昔,我还是坚信你不会放手。更何况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我每日沉浸在回忆中无法自拔,颓废的过着,好像整个人都是为回忆而活着,只为在如今与回忆之中找到一条,一条而已的可以令自己继续苟活下去的理由。不过······好像连老天爷都不愿让我再继续活在这红尘世俗中了——终究我还是该死的。不管怎么说。
生无可恋,那拉宸嫣,亦或是敏黛,你现在已经生无可恋了么······放不下又能怎么样,即使放不下曾经那个对自己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的男人,即使放不下爱情,就能忘却摒弃一切与他相拥而泣白头到老了吗。不,我不能。呵!人生在世,总是被世俗所牵绊,注定要陷在这俗世中。
茶壶因被我用力的摔在地上而立刻四分五裂。捡起其中的一块碎片,我茫然的看着,纵有千般万般的不舍,却还是见得自己的右手手握尖利的瓷片用力在自己的左手腕处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殷红的鲜血在那一瞬间,奋涌而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不堪,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这样一幅场景:花开正盛的沁罗树下,一俊俏非凡的男子拥着一名同样十分美丽的女子,下颌轻轻的抵着、摩莎着女子的头发,对她说:“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多美的情话,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眼皮越来越沉重,放佛缀上了千斤坠,好想合起双眼,好想睡一觉。好累,宸煜,我好累,敏黛想要休息了。在这样无法言说的疲惫中,我仿似听见了有人在叫“敏黛”,一声,又一声。好多声······
宸煜,如果可以,我真想与你缘定三生呢,不,应该是三十生三百生三千生三万生。生生世世。但愿下辈子,我们投身在寻常百姓人家,再不用顾虑那么多的世俗。普普通通的爱,干干净净的爱,单单纯纯的爱。
十二年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倾国倾城所为何(3)
我叫那拉宸嫣,爹爹宠我,又为我取了历来公主才有的封号,名曰:“敏黛”。
我出生于商国的背后家族那拉家族。父亲,是族中的第一人,也是商国的第一人。我有一个亲哥哥,叫那拉宸铭,于三年前已然逝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那拉宸煜,同父异母,暂且就这样交代他的身份吧。那拉宸煜在我父亲死后,继承了他生前的位子,也原本应是我哥哥宸铭的位子。
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我问过父亲,为什么我们会姓那拉。父亲告诉我,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宗本不姓那拉,可后来与一名那拉氏的女子相爱又成亲,因这女子极富聪慧思想又独特大胆甚至敢于挑战祖约的陋习,高祖异常的宠爱她,可天不从人愿,这女子后来竟病死了,据说是为了高祖能登上“帝皇”之位。何为帝皇,乃一族之主,一国之主。后来故事我也能猜得十之*了,高祖为纪念曾经的挚爱改姓了那拉。后来事实也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父亲口中的那位女子曾经的功绩是何等的辉煌,她的事迹,一直到其薨后三百年才渐渐平息。世人提起此女子,无不赞叹:奇女子是也。人们的如此尊敬,只因,她曾所产生的影响不仅仅限制于商国,甚至涉及到天下!
好了,刚才大概介绍了我的家族,现在,也该简略的说说另外三个国家,与现在这天下四国、四家族鼎立的形势了。
东方,有一个国度叫“宜”,第一家族是司马氏。西方,有一个国度叫“昌瓴”,第一家族是平氏。南方,有一个国度叫“戊”,第一家族是钟离氏。我们商国位于剩下的北方,第一家族自然是那拉氏,因位于北方,故有时也称“北商”。
四家族中,属东方司马氏的实力最强,所以宜国也是四国中最强大的国家。那拉氏居其次,排第二。剩下的则依次是,平氏、钟离氏。近五年,四家族都没有再开战过,因为每方都自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所以天下一直都很太平。然而,四家族表面上虽然是相处的和睦,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每方都想统一天下独霸,却又都没有那个实力。所以,一场“统一”的恶战,根本就是无可避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倾国倾城所为何(4)
“敏黛主子,数日前命裁缝定做的衣裳送来了。”听到此话,才坐下静等待侍婢绾发的我又立马站了起来。
接过那件衣服,展开,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上等戊国锦缎,大致呈暗红色,从袖子再到裙身皆是卷浪般的褶皱,前后身又均绣有像是刚*的小沁罗花,分布不广亦不密恰到好处,再套有一件薄薄地纯色的纱衣,怎的一个漂亮鲜艳可言。
今日,是我十三岁的生辰。在我们这里,十三岁是与成年岁十七岁同样重要的年龄,甚至有“小成人岁”的称誉。到这天,不论是家境贫寒的,还是权贵之家,总会摆上一桌到几桌与家人,与亲戚在一起为孩子庆祝庆祝。而这,就叫做成人礼。
“玉蓉,给我绾发。”声音微微的亢奋与铜镜里我掩不住乐意而粉扑扑的脸蛋,无不透露出一种“迫不及待”。是的,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换上那件礼服了。
“是。”
玉蓉的手十分巧。约摸半炷香的时辰,一个垂海髻就完全成形了。
古铜镜里的我,珠翠围绕,薄粉敷面,高雅脱俗。或许是看得太久了,连贴身婢女之一的思思也来问我是不是不满意。我轻摇了摇头,没有只言片语。刚才也不知怎的,就看入了神,像是透过自己看到了一些其它的事情,可是事后又确实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脑袋里一片空白。我屏退了左右身边的侍婢,开始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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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若含贝。”
“嘴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
“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枝头二月初。”
······
吟诗的人,看相貌皆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年龄都与我无太大的出入。
“敏黛,有没有欣赏的?”父亲举着酒杯一边端详着这好似战场的暗波汹涌,一边又看似不经意的跟我聊着。
“没有。”父亲的意思我又怎么会不清楚,这场名义上的成人礼,除了是为我庆贺生辰外,还有一点,那就是为我物色将来的夫君人选!
虽然觉得现在说嫁人还言之过早,心里不愿意,可是我知道,只要我一直以不喜欢为借口,父亲定不会逼我。因为我心知肚明,爹他是疼我的,所以如果嫁人,他一定会让我开开心心地出嫁,而不是心不甘情不愿。
“祝,敏黛小主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同一桌上,一身着明黄色衣衫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遥遥向我举杯,此人正是现任皇帝常德。
按理,我应当回敬他一杯,尽管其只是名义上的皇帝。见我欲端杯,机灵的玉蓉立即提起酒壶,为我斟了半杯百花蜜。轻泯了一小口,口中顿时觉得十分的清新甜爽。虽然也不是第一次才饮到这百花蜜,可是心情却因而变得异常的好。“谢谢皇上吉言。”我道。
忽然觉得隐于桌子下的右腿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抬头却看见了哥哥意味深长的笑容。面如冠玉,明眸皓齿,目似朗星,这就是我同父同母的哥哥——那拉宸铭。怎么看都是活脱脱的一妖孽。
“哥,你是不是狐妖变的?”我洋装吃着菜,一边用比蚊子大不到哪儿去的声音问他。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会不会听见,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听见的,那拉宸铭简直就是一个千里耳!
倾国倾城所为何(5)
记得小时候,有一年,我七岁,哥哥他十二岁。因为生他帮宸煜说话的气,我在母亲面前诬蔑他,添油加醋,就等着看母亲训斥他的场景。可是,当时明明隔了二十几步远的他,竟然在我说完后一脸无可奈何的,大声喊了一句——“妹妹,你不能扭曲事实,就算是要扭,你也不能扭曲的这么离谱啊”。令我当场石化,感觉像置身于冰天雪地而我自己只裹着一层薄得不能再薄的衣服——一个人的听力怎么能好到这种地步?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哥还是侧脸对着我,我斜眼瞟到的,依旧是他那亘古不变的谦谦微笑。却听得他道:“死丫头,你又想说什么?”
听着他那咬牙切齿的仿佛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话语,我忍住想笑的冲动:“你的脸蛋太美丽了,一时感慨引用不当,还望哥哥恕罪。”
斗嘴高兴之余,也不禁为母亲的外出游历而不能及时赶回为我庆贺十三岁生辰而感到失落。
我的母亲名叫薛惜冉,未出阁前乃是商国第一富豪薛旬的爱女,后嫁于我爹,为正室夫人。然而就在他们成亲还不足两年的时候,不知怎的薛家竟无任何先兆的就败落了,一夜之间,薛家上下几十口也被神秘人尽数暗杀,在那场那劫难中,只有我的母亲或许是因为那拉整个家族势力的庇护,才得以幸免。可是当时身怀六甲的母亲再也承受不住这连连打击,终于在不久后一病不起,那腹中的孩子也因此还未出世就胎死腹中。所以,我和哥原本还应该有一个哥哥或是姐姐的,又或者是两个……原本是母亲该坐的位子上,此刻正坐着我爹甚为宠爱的四娘。
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坐于四娘右侧愤怒之意呼之欲出的三娘。也难怪这个女人会这样,方才入席之时,打扮得花